5.7 狐狸的爱人（1 / 1）
夜，很深。
天色有点迷迷蒙蒙。柔儿今天是第七天做阿莉的女仆了。可是，阿莉说，她不需要女仆。
到最后，实在看她都急得要哭了，才勉强答应。
“柔儿，我们只是在玩动画。”阿莉看着她的眼。
“什么？”
“所以女仆只是萌点，你并没有比别人的地位低，知道吗？”记得阿莉当时是这样说的。
“知道了，大小姐。”她回答。
就看见阿莉在咧着嘴，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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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很忙。
今天还在秀场演出呢，接到个电话就跑出去了。
留她在这里等。
夜很深了，她还一直在等着。
阿莉没有回来，她睡不着。
有乐曲的声音传来。笛声，低低地，凄婉悲凉，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那笛声吸引了她，她慢慢地走过去。
一个白影。
晚风中，一个衣衫与长发都往一边飘去的白影，站立在这夜空中。
在这一片纯粹的黑暗中，那白影横捧着一个白玉雕成的笛子，在低声地吹着。
声音并不大，却打动了她。
一曲终了，她还在愣愣地望着那白影，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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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看见了她。
然后，轻轻地走过来，顺了下自己的裙子，坐在她的身边。
“你好，柔儿。”狐狸在对着她笑着。
“你好，雪儿小姐。”柔儿回答着。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女仆身份，叫了雪儿小姐。
狐狸微微地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在做什么？”雪儿问。
“等大小姐。”柔儿回答着。她口里的大小姐是指谁，大家都知道。
“她并不是大小姐。”狐狸轻轻地笑着。她知道阿莉不是大小姐的。阿莉和一般的大小姐差太远。
“我知道。”柔儿轻轻地回答。
“为什么叫她大小姐。”狐狸好奇。
“因为我一开始，就叫她大小姐。”柔儿还在笑着。
“改不过来吗？”
“不是，因为，在我心目中，她就是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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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呢？在她狐狸的心中，阿莉又是一个什么角色呢？
不重要的吧。
人生短短几十年，比起狐狸的寿命，差太多了。她可以等。
一直等到阿莉死去。
感觉到空气的异动，她抬起头。
是阿莉。
垮着脸的阿莉。
“怎么了？”狐狸问。阿莉很少这样。
“我的演艺生涯啊。”阿莉还在感慨着。
她以后，估计连向日葵都没得演了。
“嘿嘿嘿嘿……”狐狸忍不住了。
“死雪儿，你还笑。”阿莉气鼓鼓。碍于有柔儿在场，她还是没有说出死狐狸那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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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笑闹着，到最后都滚到了草地上。然后，她们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
一瞬间仿佛很静，直到阿莉慢慢地说出一句话。
“对了，忘记说，你刚才的笛声，很好听。”
“你一直在听？”雪儿问着。
“恩。”阿莉点头。
“为什么不出来？”雪儿问。
“怕打断你。”
雪儿好像很吃惊。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半天没有说话。
很静。
这是一个足球场。
就欧阳和飞鸟当时决斗的那个。
很大，初春的夜空里，有呜呜的风声刮过，把柔儿的影子显得那么地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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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在哭。
她并没有哭出声，而是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噙着泪花。
“阿莉。”她小小地出声。
“恩？”
“你知道吗？我宁愿做一个小偷来引起你的注意。可是，我好像失败了。”
“为什么？”阿莉不懂。
“因为，你没有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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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不懂。
她不懂狐狸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可是，她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微微地痛。
不是很痛。
那种淡淡的滋味，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狐狸……”阿莉想说着什么，却有点组织不了自己的语言？
“恩？”
“你知道吗？你不适合忧伤。会让人的心微微地疼。”阿莉在说着。
“笑着呢？”狐狸问。
“笑着的话，很漂亮。”阿莉轻轻地说道。
确实很漂亮，即使是作为一个女生，也觉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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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狐狸在道着谢。
阿莉在轻轻地笑着。没有多说话。
很静。
她们都在望着对方，没有说话。
阿莉打了个哈欠，然后，在草坪上坐起来。柔儿慢慢地在她身后坐下，然后扶着她的身子。她又慢慢地躺倒，还枕着柔儿的膝盖。
柔儿是她的专属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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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听故事，你会讲吗？”阿莉好像已经睡着。她的眼睛闭上，却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恩。”雪儿点着头。
她或许，应该让阿莉听听自己的故事了。
……
故事很简单。
只是她爱上一个男人的故事。
简单到了，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去说。
因为没有别的说的，只是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我有一个爱人。我知道，从那以后，我不会爱上别人。”狐狸在喃喃地说着。
阿莉在静静地听着。
那种均匀的淡淡的呼吸，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
“他是那么地高大威武，却又温柔善良。他是那么地强，仿佛世间万物，没有他的对手。但又是那么地温柔，仿佛只爱着我一个人。”狐狸在轻轻地说着。
呃，能做到这一点的，估计就不是人了，神都不行。
“狐狸，你少说两句吧。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阿莉终于忍不住了。她都要跳起来了。
这都神马东西？
我了个去。世界上没这种人吧。这只狐狸已经把自己的爱人理想化，完美化，神话了。
阿莉会听下去才有鬼。
“是真的。”
好吧，好吧。爱情是盲目的，就当是真的好了。至少在狐狸的眼中，是真的。她阿莉就当没听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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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离开了。”雪儿的声音转成忧伤。
切……
这不是吗？有一个坏处了，就是始乱终弃，见异思迁。这种男人，这种逢场作戏的男人，最好少去招惹，免得徒惹忧伤，划不来啊。
这不标准的花心大萝卜吗？狐狸的眼睛瞎了吗？
“一匹肿马，滚了最好。”阿莉还在毫不留情地评价着。
“不是，他有他自己的事情。”狐狸的声音高了起来，她还在为她的爱人辩解着。
呃……
阿莉咧着嘴，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告诉我，不要等他。因为他，不会回来。”狐狸还在淡淡地回忆着。
“然后呢？”阿莉问。
好绝情的男人啊。
“他死了。死的时候，身边陪伴的别的女人。”狐狸一口气说完。
这是她爱的人，最后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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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有点说不出话。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宁可陪在他的身边死去。”雪儿喃喃地说着。
她甚至很嫉妒那个女人，为什么可以陪着她的爱人死去的。
她宁可是她自己，也不要别人抢走他。
“喂，那是去死啊。”阿莉在她的眼前，摇着仿佛已经痴掉的狐狸。
“我知道。”狐狸轻轻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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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打算在他回来的时候，再为他跳一支舞的。”狐狸把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轻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