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江湖之悸动(1 / 1)
在笑声中,一旁的蓝少也睁开了眼眸,看着亮堂堂的世界,仿佛是置身事外,人是漂泊着的,可是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将他拉回了现实。
“蓝少醒了!”襄子延突然注意到了蓝少的苏醒。
别花和静玄师太也来到蓝少身旁,看着刚刚醒来的蓝少。
“哥哥,你还认得我吗?”别花试探性地问着蓝少,害怕的样子,她害怕蓝少还是不认得任何人。
“别花……”蓝少轻叹。
“啊,太好了!冷面鬼你终于恢复记忆了!”襄子延激动地使劲拍着蓝少。
“喂,你这样哥会痛的!”别花把襄子延拉开。
“不好意思啦,我太激动了嘛!”襄子延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说道。
一旁的师太看到这个场面,实在为他们高兴,在一旁欣慰地笑着,她为这群孩子现在可以尽情享受快乐,不用斗城府和心机,没有沉重的担子而高兴。
“我去寄信给清儿他们,让他们放心。”说着襄子延就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道观大门口
襄子延拿着一只信鸽向天空中抛去,突然有人从背后伏击,一招两招,便制止住了她。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襄子延说道。
“我哥不放心你们嘛,我就来啦!跟师傅修炼了这么久道法,我还是第一次来道观呢!”付追月一路蹦蹦跳跳地走进天竺圣地,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对一切都感到新鲜。
“我看你是自己想来这里玩吧……”襄子延无语地说道。
“哎哟,别揭穿我嘛!”付追月像个孩子似地,一来到天竺圣地就立刻四处乱跑。
“喂你!别乱跑啊!”襄子延对待这一会严肃的不得了,一会像个孩子一样的人真是无可奈何。
天竺圣地断崖
付追月一转眼就来到了天竺圣地最具仙气的断崖之处,断崖周围被渺渺云烟包围,只露出陡峭崖壁,站在崖边,仿佛伸手就能触及天的尽头,云雾缭绕之中那红紫色的云光,正是每日清晨至纯曙光的散发的位置,周围环境更显清冷,只是被云雾包围,身上却感到温暖。
“这里就是传说中拥有至纯曙光的地方,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和爹常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啊。”付追月感叹道。
“你是谁?”原来静玄师太早已在旁边看着付追月很久。
“啊,师太,对不起,我是付家帮付追月,无意冒犯此地。”付追月低头作揖。
静玄师太摇了摇头,笑笑说:“不用这么严重,天竺圣地没有严律的门规,付家帮是名门正派,只要是怀有一颗善心和平和心的施主,我静玄都无任欢迎。”
“原来您就是天竺圣地的掌门静玄师太!我可是你的仰慕者呢!”付追月顿时欣喜万分。
“小施主说笑了,看小施主手中拿的宝剑,好像是青鸾剑吧,拥有如此绝妙的剑,小施主的武功一定也不会逊色。”
“师太,我这宝剑是我从家里偷偷拿出来唬人的,其实我主要修炼的是道法,所以才会特别仰慕您呢!”
“哦?原来小施主也是修炼道法的,那我可要为你指点指点了。”
付追月卷起了衣袖,露出了手中的风鼓铃“叮当,叮当”清脆悦耳的铃声又展露在耳边,迷雾中断崖的仙境顿时转换成冰天雪地的幻想,体表也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
付追月见静玄师太似乎身有不适,便停下了风鼓铃的幻术。
“师太,你没事吧!”付追月上前撑扶住静玄师太的身体。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我到一旁坐一会就没事了。”付追月将静玄师太扶到了一旁的石头上休息。
坐下后,静玄师太的目光就没有从付追月手上的风鼓铃中离开过,静玄师太的神情有些紧张,她终于开口问道:“小施主,你系在手中的铃铛是怎么来的?”
付追月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将铃铛露出衣袖,摇了摇说:“你说风鼓铃呀?这个是我师傅给我的啊。”
静玄师太听到后更为紧张,赶忙问道:“你师傅是谁!”
这时,付追月终于感觉到了师太的不对劲,不知所措的说道:“师太你为何这么紧张啊!我师傅的法号是天幺,但在我们帮派里,人人都只称他为道法师傅。”
这时,别花、襄子延、蓝少也闻声而来。
“怎么了,追月?”别花问道。
“我也不知道,前面静玄师太看到我手上的铃铛,就很紧张,问我师傅是谁。”付追月说道。
襄子延似乎看出了师太的担心,他开口问道:“追月,你师傅是何时来到你们付家帮的?”
“我爹说我师傅十六岁就来到付家帮了,当中从未离开过,对我们付家帮忠诚地不得了。”
襄子延听到后便转身对师太说:“师太,你不用担心的,追月他师傅十六岁就进付家帮,当中从未离开过,又怎会是你的师弟呢?”
“是啊,也许是我多虑了,这道法铃铛到处都是,只是因为师傅赠给师弟过,我每次看到与师弟相关的东西就会莫名紧张,这毛病该改改了……”静玄师太落寞地说,好像一个老人在陈诉他年少时的遗憾与悲哀。
“师太她怎么了?”付追月一脸疑惑。
“哎……”别花说完便离开断崖。
“真是可怜呐!”襄子延说完也跟随别花离开。
在蓝少还没开口之前,付追月就先开了口:“你不会打算也走吧……”
“我没准备走。”蓝少只是站在那,黑色的头发中的一簇银色发丝为他更添冷峻之气,来到天竺圣地换上了白色衣服又变回了以前白衣少年的模样。
蓝少两手交叉放在胸前虽是一副冷酷模样,但他抬起头说了一句极为温暖的话:“我想谢谢你。”
付追月听到后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蓝少竟然对自己说谢谢,这么冷酷的人竟然也会说谢谢。
付追月也站起了身,走到蓝少跟前,说道:“你刚刚和我说谢谢?我没听错吧。”
“没有,我要感谢你那天不顾性命地保护那个瓶子。”蓝少看着付追月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诶哟,那是小事情啦!不用放在心上。”付追月胡乱摆了摆手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只是在这一刹那,她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看蓝少的眼睛。
因为,她爱上了他,只是这一刹那,那认真而又温暖的眼眸,是付追月从未见到过的,冷峻的他竟然也会如此认真的看一个人,而且是自己,付追月感到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全身心地爱上了他,没有任何杂质。
蓝少就这样看着付追月,说道:“任何人对我的好我都会永远记住的,绝不会忘恩负义,他日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直说就是。”
付追月完全没有听到蓝少的话,只是定着眼看着蓝少,良久才傻傻地开口道:“哦……哦哦……”
蓝少说完便离开了断崖,可是付追月却还是没有意识到似地,呆在原地傻站了好久好久,又突然傻笑了好久好久:“我找到我喜欢的人了!哈哈哈!我找到了!”
断崖
次日清晨,襄子延、别花一起陪蓝少来到断崖沐浴至纯曙光,在迷雾朦胧、清幽宁静的氛围中,依稀可见三个不同颜色的身影,那摄人心魄的紫代表着襄子延、那明丽灵动的黄代表着别花、而那潇洒倜傥的白则是蓝少。
无忧无虑的别花又恢复了昔日的俏皮,竟和付追月一般蹦蹦跳跳观赏着周围的景色起来。
“喂……喇叭花,你不是被追月附身了吧……”襄子延无奈地看着别花。
蓝少却一反往日的冷峻,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我倒觉得这样挺好……”
襄子延:“好?她这样子……”
“是因为她放下了身上的包袱……”蓝少打断了襄子延的话,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别花,安静地吸收着至纯曙光的能量。
襄子延听到这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想通了什么似地,看了一眼蓝少,又继续看着再一旁闹腾的别花,也安慰的笑着。
别花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断崖之尽头,虽然从山崖门口走到尽头也只有几步路,但从这看无论是视觉,感官,甚至是触觉都完全不同,别花伸出了手,抚摸着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眼前的太阳,是那么温暖,心,好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感觉了。
“啊!”完全放松的别花,似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一失足,竟掉下了断崖的万丈深渊。
听到别花的喊叫,襄子延和蓝少立刻赶了过来。
“别花!”襄子延朝着崖底大喊。
一向冷静的蓝少竟也乱了方寸,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一切,自己因功力尚未恢复却无能为力,他恨透了自己。
倏的,襄子延没有任何顾忌地跳下了这万丈深渊,他不停地用赤寒功的掌力朝天空挥去,在断崖和无尽深渊处,竟连结成了一条冰柱,襄子延顺势将自己从冰柱上快速地滑下深渊。
在漫无尽头的深渊之上,襄子延终于看到了别花,一手将自己从冰柱上推离,令一只手则接住了别花,再将别花也带上了冰柱,襄子延又用赤寒功的内力将自己与别花的身体向上带。
“襄大哥,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别花终于缓过了神。
“你真是笨的可以,这样都能够掉下来,还好有我啊!不然你真是……”
两人的笑语中无意间才发现好久没有这样凝视对方了,这一刻,两人真正的认定了,对方就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的爱,只是这样顷刻的看着对方,就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命运是相连的,注定,是要爱上对方的。
就这样,两人只是笑着,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种笑容,是对自己爱的肯定,是对眼前这个人至死不渝的认定。
经历了再断崖那惊险的一幕,襄子延与别花似乎更加确定了对待彼此的情感,却始终找不到机会表达。
还有七日,蓝少的蛊就可以全部解开,秦清也前来与大家会合。
黑夜之中,道观只有几盏星星灯火亮着,似四合院的道观已人烟稀少,道士道姑们纷纷都入房休息,可惟独只有一间房间仍是灯火通明。
“看在你今天救我的份上,本小姐今天亲自下厨烧了螃蟹给你吃!”别花若无其事的装着大小姐样子,却将双手掩在背后。
“不是我救你的吗?怎么他们也有份啊?”襄子延看了看一旁的蓝少、秦清和付追月,虽然是玩笑的说道,却仍有一份小孩般的醋意。
“喂,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啊!秦清姐姐刚刚来,哥他受伤也没有痊愈,当然要照顾他们一点啦!”别花撅着嘴说道。
别花和襄子延如此般孩子气的对话却让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甜蜜。
一旁的秦清仍是那样淡然般的表情,旁人看不出丝毫变化,但只有蓝少可以从秦清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心似乎起了波澜,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哎呀,这么好吃的蟹,别花姐姐烧的这么辛苦,大家快吃呀,急死我了!”付追月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蟹,急不可耐的大叫道。
“是啊,快吃吧!”襄子延说道。
众人都动了筷,只是别花坐在一旁,满脸笑意地看着大家,并没动筷。
“别花,你怎么不吃啊?”襄子延注意到了别花我异常举动,关心地问道。
“哦,哦……我不喜欢吃蟹的,你们吃吧!”说这话时,别花的眼神却显得很恍惚,好像隐瞒了什么。
“可是,三年前,我们当初每次吃东西,你都是要点蟹的……”襄子延回忆起三年前的别花,她任何的喜好都历历在目。
“哎哟,我现在就是不喜欢吃了嘛,你们快吃吧!”别花没有再继续解释,直截了当的转移了话题。
襄子延并没有作罢,却又注意到了别花另一个奇怪的动作,一直将手放在身后。
“你的手里藏了什么?”襄子延直接绕道了别花的身后,抓起了别花的手。
“啊……痛……”别花的手上都是血红的伤口。
“你的手……难道,是为了做蟹?!”襄子延紧张的关切到。
“不是……”别花将被襄子延握住的手抽出。
“还说不是!”襄子延又抓住别花的手,温柔的吹着,想缓解别花的疼痛。
这一刻,空气仿佛正在升温,别花脸上的温度也随之提高了。
“哎哟哎哟,你们……还让不让我吃蟹啦!”付追月看到这个场景,不忍喊道,她实在对这两人感到一种鸡皮疙瘩起来的滋味。
“我帮你剔蟹肉!”襄子延对着别花说道,此刻,别花也没有与平日一样的野蛮,只是会心的一笑。
酒足饭饱后,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只有别花醉的不省人事,也许今日,她真的太高兴了……她终于感受到了爱一个人和被爱的幸福,她只想沉醉其中,这种爱,不用言明,只用行动,就能够深深地感受到其中的甜蜜。
别花真的喝了太多的酒,卧倒在桌上,脸上充满着红晕,嘴里也念念有词一些谁也不知道的话,过了一会便沉沉的睡着了。
众人都离去,襄子延也准备离开房间,只是,他担心别花这样会着凉,所以就将别花抱到床上,盖好棉被。
此时的别花,真的好美好美,是拥有爱情的原因吗?就连酒后的红晕都平添了几分可爱。
半醉的襄子延看着这样的别花,他内心自知,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再也不会改变了。
他慢慢地,弯下自己的腰,用蜻蜓点水的方法,淡淡的,轻轻地,在别花的唇上盖上了自己对她承诺爱的永恒的印章,这一刹那,这一承诺,便是一生之久。
众人走出了房门,付追月便回自己房中休息,而秦清却来到天竺圣地的小荷池塘。
望着黑夜中的荷花荷叶,水纹荡漾,水底清澈,却看不见自己的心,秦清感到一丝无故的落寞伤感,只是看着那池中物,这样静静地看着。
连蓝少已经走到自己身后,她也没有发现,她的眼神充满了空洞,仿佛深不见底,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心。
“你是爱他的吧。”蓝少轻轻吐出了一句,这句秦清心底最深处的话。
秦清听到这句话,没有吃惊,没有叹息,只是看着蓝少,仿佛自嘲的轻笑一声。
蓝少走到了秦清的跟前,用一种叹息的目光看着秦清:“只是,因为家族的背负的东西太多,你……身不由己……”
“现在已经轮不到我选择了,我现在唯一的使命,就是振兴我们的清水教,还爹的一个心愿。”
“这样的包袱不该落在你的身上。”蓝少说道。
“那有如何呢?现实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只有去承受才能度过一切。”秦清说完,便转身离开,黑夜中的一抹青色身影,包括了无限的无奈。
秦清走后,蓝少留在原地,也那样望着池中的荷花,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是时候该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别花陪蓝少来到断崖沐浴至纯曙光。
“哥,还有六天,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别花坐在一块石岩上,看着天边的至纯曙光说道。
“是啊,再过六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蓝少说道。
“哥啊,我发现你比刚来的时候,话要多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感染了你啊?”别花看着蓝少,逐开了笑颜,她似乎发现了付追月对蓝少的情感。
蓝少没有做声,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这时,追月走了过来,满脸欢喜:“蓝大哥,今日是天竺圣地一年一度的盛会呢!我们快去看看吧!”
蓝少看了一眼别花,垂暮片刻,便笑着答应了,可是,谁有看的出,蓝少这片刻的停顿,心里便下了一个决定,放弃该放弃的。
“好啊,等我一下。”蓝少说完,便收了在吸收至纯曙光的掌势。
“走吧。”蓝少说道。
追月仿佛没看到过蓝少那么主动似地,更是高兴,便拉着蓝少走了出去。
此刻,别花和追月都没有看到,蓝少的神情还是那样的冷峻,没有一丝欣喜。
别花看着蓝少与追月的背影,只知道这又是一对神仙美眷,却浑然不知,有人是为了忘却一段不可能的感情而去接受另一份感情。
天竺圣地小院
路过小院的秦清,偶然看到付追月对蓝少一副亲密的样子,突然惊觉:难道是昨日自己的一席话,令蓝少接受一段即使不喜欢,但仍有可能的感情?
秦清顿时感到一阵自责,不该用自己的痛苦和被牵制的命运去告诫别人,只是,这时,她想上前去说,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她看到付追月对待蓝少,赋予的是真情,她明白真情被毁于一旦的痛苦,为今之计,只有顺其自然了。
“清儿!”襄子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怎么了?襄大哥?”秦清问道。
“追风他送信来说江湖事发有变,明夜她成立了邪癸门,已经铲平了花家街的分舵,我担心花家街的住户也受到牵连”
“糟了!别花的爷爷也住那里!”秦清忽然想到。
“千万别让别花知道,“千万别让别花知道,我担心她会……”
“恩……”
可是,这一切都被别花给听到,别花的心,像是被压了万斤石头,无比的重,透不过起来。
别花倒在了地上,一旁的花盆也倒地,爷爷的安危是她最重要的事情,如今爷爷有危险,自己却远在千里之外,她的心情有多痛,没人能够知道。
“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