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谁说我要和你单打独斗的?(1 / 1)
他看着他,他便也看着他。
不光是寒气,双方都交杂着蜂拥而至的杀气。
想从我的王宫,带走我的女人,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上邪瞳开口。
跟着你之前,她是什么光景,跟着你之后,她又是什么光景?钱不予稍稍往后看了一眼,金多多仍在熟睡,如今,我若再不带走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把她折腾死吗?
她是我的女人!上邪瞳低沉着怒吼。
她不过是曾经不小心嫁给你,怎么就成了你的人?钱不予笑,眼中尽是嘲讽,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难怪她会遍体鳞伤。
也许是钱不予的话,也许是他眼中与金多多同出一辙的嘲讽,深深刺痛了上邪瞳。
你最好将她放下,否则……上邪瞳盯着钱不予,也盯着他背上的金多多,别以为你能进宫,就同样能出去,我这王宫,虽谈不上天罗地网,却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上邪瞳拍手,瞬间,十几道黑影闪过,他的身后已站了十多个黑衣人,正是传说中的王之隐卫。
目光缓缓从那些人身上掠过,不屑道:堂堂厥国第一杀神,便是想如此留我?
上邪瞳不为所动:这里是我的王宫,我说怎样便怎样,整个王宫近卫军3000,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以一敌千,而且还背着个人?
近卫军三千?钱不予笑,我若没半分准备,又怎么敢进宫劫人呢?
说着,他悠悠抬头,望着不远处。
那冲天的火光已腾然而起,随即,外面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着火啦,着火啦!
当第一堆火光破空时,宫里好几个角度也亮起了火光,着火的地方竟不止一处。
厥国天干气燥,一旦着火极易蔓延,而水源又不多,如今竟然好几处起火,整个王宫简直要沸腾起来了。
上邪瞳和钱不予立的地方是冷宫,自然无人顾及,更何况,这里一点火星也无。
好算计!上邪瞳冷到,怒气却更甚。
厥国本不富裕,王宫亦穷,这几把火下去,恐怕把宫里老本都烧了。
上邪瞳上前一步:久闻钱公子乃第一公子名号,如今便由朕领教钱公子的高招。
钱不予微微侧眸,极尽温柔的往身后金多多看去,整个王宫乱成这样,她居然也能睡得着,果真是累坏了。
这边上邪瞳心下一紧,以为他要将金多多放下,朝身后隐卫使了个眼色。
待会儿我和他交手的时候,你们就把人给我抢回来。
岂料,就在上邪瞳眼神发令的时候,钱不予白影一闪,整个人连同金多多已到了屋顶。
谁说我要和你单打独斗的?钱不予笑,又一个晃动,人影朝宫外急驰而出。
上邪瞳连同他的隐卫也已起身,朝着钱不予追去。
与此同时,一个啸声从钱不予口中发出,先前安排在宫中各处防火之人疾驰而来,劫下上邪瞳等人,两帮人马顿时纠缠起来。
上邪瞳注视着不断纵身、下落的钱不予,伸手,接过属下递上的长弓。
抽箭,拉弓,瞄准。
黑夜中,被钱不予负在背上的,披着白色外衫的金多多分外醒目,在钱不予不断奔走中,白色外衫被风鼓起,如一只巨大的白色的鸟。
弦越拉越紧,上邪瞳看着那不断远处的两人,拉弓的手竟微微颤抖。
良久,他颓然的弃弓,看着渐行渐远的钱不予托着金多多逃之夭夭。
来人,全力给我追!望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黑空,上邪瞳张了张嘴,续而补充道:小心点,别伤了她。
是!
地上,战事已歇。
王,这些人怎么处置?
上邪瞳看了一眼,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格杀勿论。
*
从腾空到出宫,不足半柱香的时间,钱不予的汗已经浸透衣服。
上邪瞳天生神力,一张弓使得岂止百步穿杨。
即便用一般的宫,他都能射出远多余正常射程的距离,更何况,他的那一柄是特制的弓。
传说,他曾经一箭穿过四个人,最后射在第五人的心脏位置,五人同时毙命。
天知道,刚才这一路,他有多害怕。虽说事先安排了人手,倘若上邪瞳放箭,立即放下手中打斗,不顾一切都要将箭拦下,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心依然提到嗓子眼。
丫头背上的伤已经决定了,除了背着,再无它法。
他真怕,怕上邪瞳不顾一切的放箭,还好……
直到最后那一刻,他依然没有听到箭羽破空之音。
马就等在宫外,从宫墙翻下,便直直落在马背上,飞快将金多多换到前面的位置,自己坐在后面,将她固定在怀里。
他不敢将她搂得太紧,生怕触到她背上的伤口,又不敢搂着太松,怕她掉下去。
上邪瞳的隐卫确实了得,钱不予不过驶出一条街的距离,那隐卫门也已驾马赶了过来。
到第一个交叉路口,一马一人已经等在那里,见钱不予奔来,飞快脱掉白色上衣,领子处按在马头上,上衣迎风,高高鼓起,再由那人压下,从后面看,与钱不予一般无二,那人接着策马从另一条岔道奔去。
路线是之前安排好的,专挑了岔道多的路线,每个岔道口都有穿着一样的人候着,每到岔道口,追兵总要分去一般的兵力。
几经岔道,对方已去了十之八九。
钱不予也终于奔出了城。
团团圆圆等人已在两天前遣回轩国,此刻自己要做的,便是彻底甩掉逃兵,然后,找个地方,给金多多养伤。
从厥国到轩国,官道只有一条,自然是去不得的,余下的,除却一马平川的草原,便是翻山越岭,远远绕行。
在奔出上京足够远的地方,钱不予终于停了下来,坐直身体,往左,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往右,是连绵起伏的浅丘。
微微拉动马缰,马的前蹄立即往右转去。
终于出来了。钱不予吁了口气。
即便还有追兵,也不足为患了。
他往后看了一眼,随即低头看伏在马背上的金多多,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呼吸不由又是一滞,自己白色外套上竟已染上鲜红的血迹。
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她的伤口已然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