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归位(1 / 1)
水源三人和芗谦生我的气了,这几日,都躲得远远的,不见踪影,水远去了,我心里也难受得厉害,曾经并肩共风雨的人,谁能想到说变就变了,为我卖命,命却就丧在我手中,我也无奈也心痛惋惜,可又能与谁说去。此番他们四人定然认为水远是因胎儿流掉,心中万念俱灰才走了不归路,而这间接凶手便是我,想来源远流长四人感情深厚些,对我肯定是敢怒不敢言,意见颇大,我朝芗谦的房屋走去,找个人,随便聊聊也好,芗谦房门紧闭,我方行到门口,听听内里仿佛有人在低声啜泣,焦急的推门而入,那人听见声响抬头,四目相对,我诧异的盯着那双流泪的眼眸,心中一阵阵抽搐犯冷,来不及掩饰的恨意被生生收压,芗谦惊慌的闭上双眼,想盖住已无法掩饰的一切。
我失去了言语能力,呆愣愣站了许久许久,久到芗谦已停止了啜泣,消了眼里的红肿,复又睁开那双眼眸,内里清澈如也,漆黑一片,刚才那一幕,仿若错觉,可我,是清醒的。
“你是天澄族人?”我压抑住内心强烈的震撼。
芗谦不回答,只定定的看着我,面无表情。
“你与心姬是一伙的?”
芗谦依然不说话,眼神还是那般清澈见底。
“水远的故事,是你告诉她的!”
“我没有让她说给你听!”芗谦狡辩。
“那你为何要告诉她?不给她一个单纯的环境!”我厉声问。
“她既然爱上了我,就该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芗谦眼中含泪,那般好看的桃花眼里,痛苦恨楚横冲直撞。
“你,是怎样一个人?”我苦笑着问芗谦,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信赖的?单纯的?受伤的?还是水远的爱人?
“一个无用的人!”忍了许久的一滴泪,终于在他眼眶中找到决口,顺着脸颊滑落。
“孩子是你的!”我责问眼前人,他让水远付出太多,“你不值,水远真傻!”
芗谦的眼眸又从黑色转为蓝色,一双妖媚的蓝眸,带着悔恨痛苦和仇恨,一步步走向我,太明显的危机和敌意吓得我连步往后退,一阵香气袭来,我秉住呼吸,知道那是芗谦散的毒,却已来不及,腿脚开始发软,心下觉得这次肯定完了。
几yu倒地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周围香气一散而去。
“水远,你还活着?”芗谦几步踉跄跑到我身侧。我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满脸幸福的窝在芗谦怀中,抬头看向扶我的二哥,敬佩感激之情油然而起,“被葬的女尸是谁?”
二哥领受我的好意,微微扬起嘴角,说:“狱中死囚”。
我被二哥拽着出了芗谦的房门,回到寝殿内,方才从刚刚的危险和震惊中恢复正常。
“幸好你及时出现,你怎知芗谦有问题?”我问一旁二哥。
“水远说的!”
“她为什么告诉你?”我奇怪的问。
“交易!”
“什么交易?”我实在太好奇。
“你一会儿就知道!”
我在房内不停的吃着茶,来回踱步,苦想二哥与水远之间可能的交易。
果然不多时,水远与芗谦携手进了我屋,跪在我与二哥面前,水远笑着开口:“蓝王,我与芗谦说过,他答应从此退出,与我归隐山林。”
“退出,你们想去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三人皆欢乐幸福,只余我懵懂无知。
“小姐,芗谦对不起你,还请小姐原谅我二人!”芗谦开口,给我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我奇怪的看着这半日内的巨变,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何事,“先说是何事,否则我断不会原谅你,你们!”
“小姐,芗谦是巧妈的儿子!”水远在一旁解释。
我呵呵笑了两声,这个世界,还真小,从小将我带大的奶妈,还有这么大一个儿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芗谦撩起xiong口衣衫,一块弯月状胎记赫然出现在我眼前。这确实同巧妈身上的一样,可是,“芗谦,你不是说你从天澄族禁地出来,身上掉了一层皮吗?”
“是的,除了这块,当时我xiong口,抱着天澄族的记载族史的书!”芗谦肯定的开口。
“你是巧妈的儿子,那巧妈也是天澄族人?”我放下手中不停颤抖的茶杯,问。
芗谦点点头,说:“我母亲就是当年的巧儿!”
“你不是说天澄族灭族了吗?你、你、她们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世界有多少谎言,有多少人是可信赖的,我不停的怀疑又肯定,肯定又怀疑,是我太傻还是世界太复杂。
“父亲带着母亲逃了出来,母亲已有身孕,出来后不久就生了我!”芗谦回答。
“你一直与巧妈有联系?”我质问芗谦。
“不,是那次我全身受伤后,眼眸黑色变为蓝色,我才知自己是天澄族人,心姬找到我,见到胎记后才说出我的母亲!我痊愈后找到母亲,知道了这些事情”芗谦老实说。
“后来你就投靠了心姬?”我质问被母亲收养长大的归来者。
“芗谦知道自己对不起娘娘,可我的母亲在心姬手中,芗谦也无法不听她的!”芗谦解释。
“你撒谎,后来巧妈死了,也不见你悔改啊?”我用发抖的手指指着芗谦责问。
“我要为母亲复仇!”一丝蓝光从芗谦黑眸划过。
“现在呢?你不复仇了吗?”我冷冷问。
芗谦看看水远,微微一笑,“那人已经受到惩罚了,况且,现在,我也不想再去计较了,只要她们母子平安就好。”
我坐在椅子上,理顺所有情绪,抬头看见一旁依旧面色冷淡的二哥,问:“你的母亲是不是就是神力的存放者?心姬的孪生姐姐!”
二哥眼神一滞,无奈的点点头。
我开始傻傻的笑着,越笑越猖狂,所有这些我信赖的人,为什么都与心姬是一伙,那个恨我恨到骨髓的人。
二哥大力握住我双肩,摇晃笑得疯癫的我,冷声吼道:“我是天澄族人没错,可我,从来都是与你在一起的!”
我依旧笑着,如何信,拿什么来相信,凭什么相信这些人!
二哥将疯癫笑着的我拉入怀中,冷声道:“你信我,你不是想要水胜的王座吗?我帮你得到!”
我止住笑声,抬眼瞧见二哥,一双眼,是平静无波的湛蓝。
水远和芗谦秘密走了,谁也不知她们去了哪儿,水源她们只知道布纺有事芗谦回水胜了,每逢周祭,还是伤心yu绝的给水远烧纸钱。
我把自己关在房内安静呆了两天,过往种种,细细理了一遍,情绪稳定后,走出房门去寻二哥,守卫说二哥一早骑着夜风出了皇宫。
一路跑回舒殿,喊上水源水流水长,骑上几匹快马,我们朝水胜方向急行。
我被拦住皇宫门外,等了一天一夜,皇宫大门开启,一身蓝袍面色平静的二哥朝我笑了笑,身旁,并肩走着呆傻的水胜皇上,身后,跟着面色苍白的皇太后,傻笑的皇后。
我在豪华的仪仗中被迎回了原来住的安殿,殿内设施与离去时不差毫分。第二日,皇上宣布身体抱恙无法治理国家,退位让贤,我,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王。
“房间是你让心姬不动的?”我坐在安殿的躺椅上,问一旁安静侧立的二哥。
“嗯!”二哥看向窗外一片红梅林,冷淡平静。
“谢谢你!二哥,我不知该说什么!总之非常感谢!”
二哥回过头,温柔的看着我笑:“小芭,你不必谢我的!永远。”
没几日得到消息,搬回一王爷府心姬、一王爷和一夫人,一王爷落湖溺水而亡,一夫人殉情,心姬疯疯癫癫整日傻笑。曾经辉煌荣耀一时的三人,只余一人被关押在府内,不得进出。
我找到了二哥,以为这一切,都是他为我而做。
“二哥,都怪我,害了你,很难受吧?”
二哥温柔对我笑笑,说:“不怪你,我只是给她们看了该看的东西!”
二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我小心展开已陈旧的信纸,信是二哥的母亲蓝姬写给心姬的,信上说天澄族一族活着的人已所剩无几,当日逃离时,她们的父亲让蓝姬发毒誓,万不可寻仇人报仇,父亲知道心姬性格从小倔强,便告诉蓝姬,若有一日心姬不听劝告,给剩下族人惹来杀身之祸,蓝姬定要除了这个妹妹。
二哥说:“母亲一直将这封信秘密藏着,却又不敢烧毁,怕心姬真有闯祸的这一天,那时,若让心姬看到此信,定能灭了心姬满身傲气,虽则毁了她,但也救了她性命。”
“所以你来水胜把信给她看了!”
二哥点点头,收回我手中的信件,藏于xiong口。
“一王爷和一夫人呢?”我问。
“一王爷早就疯了!”
我猜想一夫人大概是真的殉情了吧,生死相随两人黄泉路上也能相依相伴。
我住在安殿上,二哥帮我打理好一切后,孤身回了金安,他说,天澄族一共就逃出这几个人,如今心姬已成这样,我可高枕无忧安心度日了。可他没说,心姬要寻仇,为何来找我,天澄族灭族时,我才是个婴儿啊!我想起可能被心姬害死的父皇母后还有外祖母,难道,这些事,与他们有关?可现今,该从何寻起,我又还有寻找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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