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蒙面侠士是谁(1 / 1)
第二日一早用完膳,水流水长便二人争相去伺候隔壁屋的美貌青年,水远也凑热闹一块过去研究是男非女柔肤嫩白男,我与水源难得寻着一个独处机会,看着与我一样挂着一对熊猫眼的水源,不经咧嘴一笑,问“可有头绪?”
“不瞒您,其实在最开始我知道这句话时,就觉得奇怪,烈日指的是夏日的太阳,太阳如何能饮用呢?泪水是透明无色的,朱砂却是红色,但当时觉得如此常人是无论如何随口说不出这样的话语,这样来识别身份,确实谨慎!昨日您问后,我回去琢磨了一晚上,不知我俩是否想到了一处?”水源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慌忙说:“你说你说,我想了一晚上,什么也不明白,头却疼得厉害!”
“那我说了,公主,我只想透了后句,你看对不对,朱砂泪,就是红色的泪,从眼中流出红色的泪,不就是血吗?不过这样单单的推测,无前无后的,也不知是否正确!”
“红色的泪,血?”我小声呢喃,虽然按水源的说法字面上确实能说通,但就凭一个血,又能得到什么启示呢?
水源突然一脸兴奋,话语脱口而出:“公主,你说这个血,是不是指您与我们部长之间的血盟?”
“你们的血盟有什么特别吗?”我跟着水源的思绪往下走。
“血盟是一种古老的巫术,入盟者以血为引,一旦入盟,此盟约因着血缘亲可世世代代传递下去,入盟者中有一人为盟主,之前是皇后娘娘,现在是您,盟主心中呼唤入盟者名字,入盟者变能知晓,并能根据牵引找到盟主位置。”水源向一无所知的我解释。
“难道这血的意思是让我将几个部长都招回来?”刚脱口而出,又恍然想起4个部长中还有2个是谁我都不知道,语气越来越虚。
“不知,不过水安被烧,他们确实是应该知晓的,公主或许可以问问他们的意见,毕竟多个人,多把力,何况能被选为部长的,绝对是佼佼者。”水源明显支持的语气,让我更加心虚,招什么招啊,2个不知道,1个在隔壁病得昏昏沉沉,这种事,又不能告诉水源,我只得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是应该告诉他们,问问他们的!”
水源沉默,是因为她以为我在召唤其他部长,我沉默,是我不知该怎么召唤另2个部长,这种让我冷汗直流的安静,幸好被闯入的三人打破。
“竟然真是男的,天哪,那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水远一推开门,就大大咧咧的说,显然芗谦大大颠覆了她心中男子粗矿刚硬的形象。
“当然是男的啦,芗谦可是京城最大布纺“七彩布纺”老板,年少有为又比女子还美貌,可是众人一致推崇的香艳公子,你呀,不欣赏他就算了,还跑去掐公子,捏捏这,捏捏那,把公子掐醒了吧,你一转脸就跑,让我与水长二人矗在那,人啊全被你丢尽了!”水流双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伸手就去追打水远。
水远亦是从发迹红到了脖子,“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昏睡的人,掐几下就会醒?”
这下换水长不服了,愤愤的说:“你是掐几下吗,脸,脖子,胳膊,连人胸口你都戳了几下,这才把人戳醒的,再说公子武功又不差,病得再厉害,被你这么折磨,能不醒才怪!”
“好了好了,我道歉,都是我的错,是我轻薄了你们家公子行了吧?”水远红着脸,笑那同样像苹果的二人。
许久没见她们几个打闹了,如今斗斗嘴,闹成一片,方才觉得生活如此多姿,困难辛苦又有什么可怕。
“公主,你说她们家公子是不是太香了,太香了啊?”水远被水流水长二人擒住,一顿挠痒,笑得不行只能向我求助,又不忘说‘她们家公子’时特意口齿清晰的加重语气。
我笑着答:“我哪知道,你不才从那回吗?”
笑闹了一小阵,酷爱安静的水源说:“好了,别闹了,帮忙想想如今该怎么办才是正事!”
“是!”那三人收了笑容,乖乖做到我身侧,敲头的敲头,抹鼻子的抹鼻子,卷头发的卷头发,哎,这三人,却是为难她们了。
在驿站住了几日,芗谦的病情终于恢复了些,水安的大火也熄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行人便驱车前去,看看还能从灰烬中收寻些什么出来。
“公子,你身上的香味真好闻!”花痴的水长将水远换去驱车,自己乖乖坐在芗谦旁,眼巴巴忘着他,那深情姿态,我不得不担心她的口水是否会流到芗公子的褂袍上。
“哪里,水长姑娘说笑了!”被逼得背紧贴车壁的芗谦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汗一边说。
这几日被水流水长轮番照料的芗谦,根本就没有下床配置香料的机会,身上的香味,也被她二人日日洗衣换单弄得淡了不少,香味清淡后确实清爽许多,我本笑看着她们的谈话,但芗谦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提醒了我另一件事情。
还记得那日在高贵精致的大殿,芗谦让我凑近他,闻着他肌肤由里层散发出的刺鼻药味,想起他为何如此香嫩,我冷汗直流,这是他的秘密啊,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
当车子行到镇上时,我对水远说:“停车,我带芗谦去给他制几身衣裳,他这衣服,都不能出门了!”
“公主,水安的事要紧,等回来再带芗公子去制衣也不迟!”水源阻止我这突发性行动。
我看了眼芗谦,问:“你可介意这身衣裳,香味都快被她们洗没了!”
芗谦领会了我的意思,抬起胳膊,作势闻了闻衣裳,其实我知道,那是再闻身上的药味。他摇摇头,说:“无妨,一件衣裳而已,新旧都能穿!”
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一行人继续向前。
若世间真有魔鬼,这便是他到过的地方,生灵涂炭,寸草无存,大片焦黄的土地上,有动物焦黑的尸骨,大概也有人的吧?只是我不愿去承认。
作为这片土地上唯一的活物,我们的马车吱吱呀呀向前,与那欢唱的乌鸦偏巧合了诡异的一曲,有时停下来清理倒塌的横梁,有时搬运几块挡道的铁架,按照不太清晰的道路,我们一行人终于到达归来者的枢纽中心,传说中的大宅。
如果她们说得没错,这座大宅,将西边的山和南面的河全含了进去,烧得焦黑的宅邸,早就寻不到生机,连草木都枯萎的宅邸,从废墟里,能刨出什么呢?
抱着一线希望,我们6人,开始一点一点挖掘。
倒塌的屋顶横梁压碎了不少东西,将柜子砸开,里面的物什烧了个精光,我6人一寸一寸刨,这硕大的宅子,辛苦半天一无所获后,再抬头望望前边无际的废墟,心中顿时凉了一截。
幸好出门时,水源嘱咐带来许多水和干粮,日正当午时,歇下来用过午饭,休息片刻后再继续。从没吃过苦干过活的我,最开始被勒令坐在阴凉处,看着她5人干,想着多一人多分力,我在她们低下头时,偷偷往另一处寻去,终归拗不过我,只得让我与她们一起共苦,确实苦,不一会,手上就长了几个水泡,担心水源她们知道后定让我在阴凉处爽快,我咬着牙,忍着痛,继续搜寻可用的东西。
谁让我是无用的领头人呢?谁让我对归来者一无所知呢?否则今日何须如此,她们又何须在烈日下挥汗如雨。
月亮升起时,我们还是一无所获,这大宅,被一把火,早烧成了废墟灰烬,月光下,又显得甚是诡异,我们6人中5个女子,胆子都可见一般,慌忙收拾跳上马车,一路急行回到客栈,累得动弹不得。
水长帮我洗漱时见到我手上已化成血泡的红包,愣是哭了半天,一番安慰,她才摸干眼泪,出门,寻来水源水远水流,向她们一一展示了我的双手,又慎重的说:“这样挖下去绝对不是办法,我们再想想可有良策!”其余3人连连点头,我也跟着点啊点。
一片沉默,众人都在安静的思考,水远突然提了句:“你们有没有觉得芗公子身上的香味有点奇怪?”
我抢着答:“哪里奇怪了?正常得很啊!”
“不知道,说不上来的,好像不那么好闻,不似香味!”水远摇头晃脑的说,努力去想怎么形容那股味道。
“大抵是出了汗吧,跟原先的香味混在一块儿,才不大香了!”她们该不会是闻到了药味吧,大家都挥汗如雨,芗谦自然也会出许多汗来,那汗透过肌肤渗出,带着药味。回来时,在车厢内,我也隐约闻到些,才将车窗掀开,说是汗味太重透透气。
“哦,有可能!”水远点点头,人累后思维都比较乱,此时给她混淆了,明日她便真以为是如此。
松了一口气,我软软靠在椅塌上,双眼沉得总打架。
“不对,不是汗味,这味道我绝对闻过!”不省事的水源,永远都比别人精明,是个不好唬弄的主。
“不会吧!”我强撑开眼睛,摆摆手,不信。
“你这么一说,怎么我也觉得闻过!”水长这个瞎凑热闹的小东西,唯恐天下不乱。
“哎呀,不就一个男子的汗味吗?有什么可研究的,还嫌今天累得不够啊,都散了吧,早些休息啊!”我捂着嘴打哈气,想尽快将这帮人遣散。
“哦,好的!”看到我上下眼皮打架的样子,她们四人理解加同情的往门口处挪。
终于要走了,我彻底的趴在了床上,正准备入睡。
“是蒙面侠士!”水长这个坏东西,什么破侠士,竟敢阻我休息。
“对,没错,就是他,我想起来了,就是这股味道!”水源也连连点头。
其余二人皆颔首表示认同。
四人一齐将我摇醒,告诉我一条听也听不懂的消息:“芗公子就是蒙面侠士!”
“什么侠士?”那四人看着眼睛已经睁不开的我,思维早已进入睡眠状态。
还是水远够狠,晃荡晃荡就把我眼睛晃开人,眼前四人一个个精神抖擞得让我都不得不清醒片刻。
“芗公子就是蒙面侠士!”水流一脸兴奋的说,另3人头点得像拨浪鼓。
“什么?”这是什么破天荒的消息,乱七八糟都扯到了一块儿。
“那个救我们四人的蒙面侠士,是芗公子!”还是使劲点头,真怀疑她们四人还能不能说出别的话,做出别的表情。
“啊!他是救你们的人!”我终于清醒过来,认清楚局势,这个芗谦,干了好事也不留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