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总部被烧(1 / 1)
“吁!”车帘外驱车急驶的水流水长大力拉住缰绳,受制的马匹痛苦嘶叫。
“什么事?”
“道上突然闯入一男子,倒在路中央,挡了去路!”
“将他扶到边上再走吧!”
“是!”
片刻后,水流回来,坐上马车,随身带来一阵风,风中浓香飘逸,从门帘外散到了车厢内。
“这是什么味道?”我开口问,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哦,香味吗?刚才倒在道上男子身上的,大概我扶他时,身上也給熏上了,你说奇不奇怪,一个大男子,却比女儿家还香……!”水流在一帘之外边回答边嘟囔边准备驱车继续赶路。
“等等,男子在哪?”挑开车帘,我用力嗅了嗅水流身上的味道,心中已万分确定,这世间,能将香味与药味混得沁人心鼻的男子,少之又少。
“喏,那边,墙角那躺着的便是!”水流往道旁路边角落指,男子身上皱巴巴各种颜色的衣服,依稀能辨出上好的布料和干净时大概明亮鲜艳的样子。
我慌忙跳下马车,朝男子跑去,拨开脏乱杂碎的头发,一张精致的桃花眼,无神又烦躁,等看清是我后,张开双臂正想来个大大的拥抱,又停在了半空,他看了看身上占满泥土的脏衣服,兀自笑了笑。
“芗谦!”我给了眼前的香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替他擦去面颊上尘土,露出细嫩肌肤,“是我,我回来了,让你受苦了!”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挣脱我的拥抱,芗谦抬起头痛苦的说:“芗谦有负重托,没能守好皇宫,愧对公主皇后娘娘!”
我安慰道:“与你无关,是我思虑不周全!”注视到他眼中难以压抑的痛苦,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可我却没有一点桃花漫天乱飞的感觉,那苍白无力的笑容,掩饰了多少痛苦呢?
将芗谦扶上马车,沿路寻找客栈,等到进驻后,才站上床,芗谦便沉沉昏睡了去,时有梦呓,仔细辨别,竟是一声声“别打”“别打”。
悄悄捋开芗谦的衣袖,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有些才刚结痂,双臂上新流出未来得及处理的血迹,狰狞得可怕。
吩咐她们端来一盆温水,我轻轻擦拭血迹,每一下,都疼在心里,这是为我受的伤啊,可恶的心姬,心肠太歹毒。芗谦还在梦呓,颤抖的身体,即便此刻身旁有人相伴,仍觉察不到一丝安全感。
许是我动静太大,又或者芗谦本就仍在惊恐中,不多大一会,他从梦中醒来,见我正仔细擦拭他手臂上的血迹,挣扎着收回手,试图拿衣袖去遮挡。
“对不起,芗谦,都是我害了你!”
他睁得大大的桃花眼,虽努力压抑,仍难掩其中对亲密的抗拒。
“没事了,芗谦,我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对待你了!”慢慢伸手,牢牢抓住那比女子还细嫩的肌肤,一点点,靠近满身伤痕的男子。
“公主,皇宫失守了,水安一把火被烧了,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受惊的人缩成一团,双目空洞得可怕。
“不是还有我,还有你,还有大家吗?只要我们都在,就没什么可怕的!”轻声细语安慰眼前人,我能猜想这阵子他独自一人面对了怎样的悲剧,闭上眼仿佛狠毒的心姬正一鞭鞭狂笑着对他施以酷刑。
水源水远就是此刻闯进了房内,推开门,反手带上,边走边说:“公主,水安被火烧了,滔天大火烧了几日还未熄,估计什么都不会剩了。”
她俩一口气将话说完,憋得面色苍白,喘息的空挡,才发现床上还躺这个脏兮兮辨不出男女的人。
“公主,这是谁?”水源慌忙问,如今我的身份着实需要隐瞒,还不知心姬那边半路会想出怎样的心思来对付我们。
“他是芗谦,自己人!”我解释。
“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香艳芗谦!”水长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眼神惶恐的男子。
“他是男的?”水远忍不住问,在我的一番努力清洗下,芗谦嫩白的脸蛋已清晰呈现在众人眼前。
“都别说了,我们出去吧,让芗谦好好休息!”我携一帮人去到隔壁房间,关门,共商秘事。
“公主,这个芗谦确实可信吗?”水源第一个开口,问的却是这句。
“是的,我确信!他那一身的伤,都是被我连累的!如今小命能保住,我就该谢天谢地。还有什么颜面去怀疑他。”我心想,芗谦可是金部部长,知道“烈日饮朱砂泪”的人,开玩笑,他要是不可靠,还有谁可靠。
“那就行,公主,现下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水安失火,我们的总部竟被人连锅端了。这事,归来者中绝对有叛徒。”水源说完,目光看向其它三人,她们也纷纷点头,赞同水源说法。
“公主可有猜测人选?”水源问向我。
我一脸茫然,摇摇头,“我对归来者本就知之甚少,现如今共有哪些人都不知道。”
“公主可知归来者共有金部、木部、水部、石部?”水源接着问。
“恩,这个我知道。”
“总部在水安这件事情,只有四部部长和我四人知晓,而我便是金部部长!”水源冷静分析这件事情,平淡一句话,让我双目睁圆:“等等,你说你是金部部长?”
“对啊,公主你不知道吗?”水远有些惊讶的问。
“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既然每个部门都有自己擅长的,你们金部主攻什么?”
“你看我四人都会什么?”
“权谋,战术,武功!”
“对,金部就是将这三者结合一起的,她们三人,便是我金部三门的门长。”水源肯定的回答,却仍看到我眼中的不可置信,她沉思了片刻,转而覆到我耳侧,悄声说:“烈日饮,朱砂泪”。
这下再无生变的可能性了,水部部长是芗谦,金部部长为水源,由于各部长是谁只有我知道,他们都互不知对方身份。本想捅破这层纸的,又想到母后当初定立这规矩定是有原因的,在我还未找到原因前,暂时保持沉默吧。
“你刚才的意思,是在归来者的高层干领中,有人叛变!”我细细思量片刻后,问。
“对,只有这种可能!”水源肯定回答。
可目前四个部长外加水远水流水长共7人,我知道的这5个人都是拿命来护我周全的,肯定没什么问题,但我连另外那2人是谁都不清楚,从何来判断呢?“水源,水安这里到底有什么,你们那么紧张?”
“公主,水安此镇虽小,却与盛京毗邻,地形奇特四面中三面是悬崖,却物产富饶,连水胜粮仓都设在此处,若屯兵于此,进可一举攻下盛京,退可挟并将安居此内数年无碍。世人又知水安盛产蜂蜜,却不知,那些产蜜的蜂,全是我归来者传递信息的使者,所有归来者的信蜂,都在此处训练养成,再分往各部各门,可能接受训练的蜂属特殊蜂种,不仅繁殖力差还活不过半年,如今一把火全烧了,今后,四处人士如何再联络消息,传达命令。”水源痛心的说。
“在外头总还有在传递消息的蜂,将它们聚拢再繁殖不就可以了?”我疑惑的问。
“不行的,公主,所有信蜂都是公蜂,母蜂全在水安!”水流插上一句。
“没了信蜂,我们还可以用信鸽等其他方式,总有法子的,不过麻烦些,你们先别这么苦恼了!”我看着她们四人苦大仇深的样子,只能含含糊糊的糊弄几句。
“公主可知所有归来者的名单都存在水安的大宅中呢,还有各部需要的物质、药材,全由大宅购进,再分往各处的,分发路径、目的地,都在宅中记着,如今宅子烧了,物质没了,就算有钱购进,该送往哪里,都无人知晓!”水远看着我仍不知轻重的态度,忍不住训斥。
“水源你不是部长吗?你们部的东西都在哪里收的?”一扭脸,我问水源。
“公主,我实不知,归来者的物质运送向来都有专人负责,我们只管定时去约定地点拿就行了!”水源难掩烦躁说。
“那不就行啦,你们以前在哪取的,管他怎么分配运送,现在还在拿的地点放上相同分量的物质不就行了!”我脱口而出。
“对哦,怎么我没想到,但其他人呢,我们部算是没问题了,不过,公主,如今所有物资都我们自己买,钱可够?”水源这个深谋远虑的家伙,一眼就看出我身无分文。
我摇摇头,摇摇头,叹息声此起彼伏。
“水远呢,你手中握着兵符,军中弟兄的补充物资呢?”想起可能有突破口,我问。
“兵符在我手中没错,但公主你别忘了我也是水源的门长,她都不知的事,我如何知晓,再说士兵的物资分配与我无关,我只管征战作战调兵遣将。”水远这脾气,直来直往。
“这么重要的东西没有备份吗?”我还在寻找一切挽救的可能性。
“这等机密的事,我们实在不知!”水源摇摇头,垂头丧气的找了把椅子,随意坐下,丝毫不似往常我熟悉的那个人。
我在房内来回踱步,慢慢回忆母后当初交待我的话,细细琢磨,有一个秘密,是她们谁也不知晓的,那就是,“烈日饮朱砂泪”后面还有半句“金凤水胜归”。
当日母后虽告诉我这句话却并未说其意思,大约是怕我回不水胜万一讲清楚了反受制于他人吧,现在仔细思量,这话里绝对有玄机,况且只有这句话是母后让我万不能告诉别人,需铭记于心的,但这其中有什么奥妙呢?我在小小房中敲着头一圈圈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