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衷诉情肠（1 / 1）
周末的一个下雪天，北方的大雪下得真的很大，地面上的雪可以没过鞋帮儿。整个城像是被白雪压得喘不过气来，一片寂静。走在街面上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只有少数行人行走时鞋子踩雪的吱吱的声音。理二班的教室里大概有一半的同学还是坚持来到班级上自习课，那个年代教室虽然是在楼里，可教室并没有那么暖和，同学们都穿的厚厚的外衣。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可以看到鱼儿还是像往常一样，每晚都坐在她的座位上学习。这个晚自习好像受天公的影响，显得格外的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音，偶尔可以听到刷刷的翻书的声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走廊的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没多大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开门的声音。同学们大多都抬起头，看看是谁又来到教室。
南风和几位男同学来了，每个人的脸有点红，说话声音很大，看样子是喝酒了！南风还是像往常那样轻轻地坐在鱼儿的旁边。鱼儿闻了闻，酒味并不是很重。
“你喝酒了？！”鱼儿用手堵了一下鼻子，看了一样南风，但说话声音依旧很小。
“就一点点，太冷了，闲着还无聊。唉，你说，在寝室竟然发现酒了，呵呵呵，哥几个就喝了点。”南风答道，南风说话声音不是很小。鱼儿这才急忙抬头望了一下前方，狠狠地推他一下。
“嘘，你小点声！”鱼儿同时做了个手势，让南风小点声。她看了南风一眼，脸一点点红，眼神也很灵活，并无呆滞。
“没喝多少嘛，耍什么酒疯！”鱼儿又狠狠地使劲瞪了他一眼。她怕同学们会误认为是鱼儿把南风招来，来打扰到大家的学习。
教室里只有几位同学抬头，动了动，或起来扭扭身体活动一下。南风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吵到了同学们的学习，他把头轻轻地侧趴在课桌上，看着鱼儿说：
“好，我小点声。一见到你，我就忘了。也真是的，大周末的也不休息休息。”边说还边搞怪、暗自心喜的样子！鱼儿没有接上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南风的话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而是看了他一眼，撇了一下嘴！
“我不用猜就知道你会在教室！”南风依旧面朝鱼儿头躺在书本上，但这次声音很小。
“这么聪明吗？”鱼儿又瞥了他一眼，撇了他一下。
“聪明的话就要好好学学，考个大学让我看看！这才叫做聪明的！”鱼儿故意拿话来激怒南风，她想刺痛他，他才会学习。
“你，是肯定能考上大学，就看考得是不是好大学啦！”南风的眼睛不在看着鱼儿，而是转向桌面上看，眼睛中留漏出一丝感伤。鱼儿心里好像颤了一下，心有点怪怪的。看到南风有些感伤，鱼儿是在心疼吗？她自己也不确定！
“有些事儿，不是你能不能做，而是你想不想做。其实，你挺聪明的，只要你肯学，我帮你怎么样？”鱼儿说道。在盯着南风，看他有什么反应。南风迟疑了一下，目光又转向鱼儿，眼神似乎变得温柔起来。
“好”南风很爽朗的答应了！鱼儿长出了一口气，她的心像是也踏实了。
过了许久，南风没有说话，仍然是头侧躺着，看着鱼儿……
“你先别学了，我有话和你说！”南风忽然轻轻的说。
“啊？”鱼儿有些迟疑，就啊了一声，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南风一定是有事，要不他不会像今天这样还躺在她桌子上，说话也不像以前一样放得开。反而是有些吞吐，眼神也有些闪烁！鱼儿抬头又看了一下！
“什么事情？在这说吧！”很小的声音，似乎是在嗓子眼哼出来的，也许是怕被其它人听到！
“这儿，就这儿啊，人也太多了吧，还是到外面说吧！”南风语气很温暖，似乎还有一些犹豫、迟疑！鱼儿也没有反驳，只是愣在座位上想南风到底要和她说什么？！
南风拉起着鱼儿的胳膊，自己先走在前面。等他走出教室后几分钟，鱼儿站了起来。鱼儿一步一步的走的很稳，心里在想：“这个下雪天，而且是大周末，班主任应该是不会来”。她环看了一下整个教室，大多的同学都在埋头学习，好像没人注意到她在教室里要走出去。或者是这些同学都是她曾帮助解决难题的好学的同学，她们很相信或信任她这个班级尖子生。又或者他们在想鱼儿要出去玩了，在暗自和她学习上较劲的几个同学暗自心喜！
南风和鱼儿在教室楼外门口集合的，天已经很黑，地面上厚厚的白雪还是很光亮。刺骨的寒南风似乎吹的很紧，南风系了系外衣的领扣，看了一眼鱼儿。
“很冷吧！把帽子戴上！”南风顺手就把鱼儿羽绒服的帽子给她戴上，并系上领口的扣子。鱼儿没有说话，此时他不敢看着南风的脸，而是低着头，似乎是故意在等着南风把帽子给她带好，但她的心里是暖暖的……
南风和鱼儿并肩向前走着，对于方向感严重缺失的鱼儿来说，并不知道要去向哪里？是朝哪个方向走去？他只是跟着他走，她似乎很相信他，很信赖他！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几句话，只是一直走下去。街面上黑黒的，街面的小铺因下大雪都提早关门。路很长，时间似乎过的又很快，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一个有亮灯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一个活动板房，灯是亮着的，并没有看见有客人出入。这里原来是一个卖零食的小店，有大串的糖葫芦、板栗、瓜子等一些休闲食品。还有两张桌子是供客气休息，喝点茶水的。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冻的两个人似乎要僵了。南风抓住鱼儿的胳膊，把他领进来。
“我们就将就在这里坐一会吧，喝点热水，暖和暖和。”南风说话有点语音不正，似乎嘴巴被冻僵了。南风让老板娘端来一壶热的茶水，量了二斤板栗和瓜子。老板娘递给了南风，南风顺手把它们放在鱼儿的跟前。
“这个带回寝室吃吧，我吃过，这家很好吃的，像你那么用脑的人吃了会补脑的！”南风又像是个大人一样，很会关心鱼儿。
“那你以前吃了，核桃岂不是白牺牲了！”鱼儿又是故意刺痛南风。南风没有接着说，只是在盯着鱼儿看，而且还在呵呵的笑着。
鱼儿喝着热茶好暖和一下，南风又买了串冰糖葫芦让鱼儿吃。并没有吃那串糖葫芦，可能是太冷不想吃那么凉、又沾牙的东西，又或是张着大嘴吃了它，会影响她在外人面前的一贯的淑女形象。
老板娘卖完东西到小店的后面屋子里去了，似乎她看出点事情故意走开。喝完一杯茶水，鱼儿缓和了很多，但南风还是没有说什么。鱼儿也迟疑了一会，开口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没，没什么。”南风接着又喝茶水，他没敢看鱼儿了，而是一直看着那杯茶，但鱼儿能感觉到他心里在挣扎。
“我是今天喝了点酒才敢把你约出来，上一段时间我不敢和你说，怕影响你成绩。可你的成绩很好了，我，我忍不住要和你说。”他的声音有点发颤，语言也不连贯起来，眼睛还是盯着那杯差不多要喝没的茶水。他又喝了口水。
“鱼儿，我喜欢你……”南风鼓足了勇气，睁大眼睛大声说道。说完南风一直盯着鱼儿，眼神很温柔、闪闪发光！
鱼儿看了南风一眼，就低下了头，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她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鱼儿也不知道该怎样，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支吾了半天。
“我，我……现在…….”鱼儿又看了一眼南风，又低下头，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听到南风这样说鱼儿内心还是很高兴的，南风是喜欢她的！可她的内心在挣扎，到底该不该接受？这么多的夜晚她的失眠，她的担心，她的视线，一直都在南风的身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南风已经有了感情。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现在我们不是时候，等我们都考上大学的吧！”也许鱼儿都不知道自己会这样说！虽然她的心是喜欢南风的，可还是要学习，她怕会影响到学习。她仍旧没敢看南风，但她很担心南风会不会很受伤，担心他会不会出状况……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们走吧！”南风的声音很小，语气并没有那么急。南风也低着头，说完，停顿一下，起身就往外面走。
鱼儿没有急着起来，她似乎也很受伤的样子。她是在心疼、担心南风，埋怨他并不太了解自己的心。她是很在乎他、很喜欢他，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上了补习班，已经不允许她再因为一些事情而不能上大学。
鱼儿像往常一样，不急不慢的站起来，戴好帽子，走出小店！鱼儿看见外面黑黒的，有点害怕。他吸了一口气，心想：“我、鱼儿自己也可以找的回去，我就不信在这小城我就会走丢”。
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个路灯，孤零零的屹立在这寒南风中，发出昏黄的光线。鱼儿向前走了过去仔细看一下，南风竟然在灯光下站着，他是在等她。
“你怎么没走啊？你都走啊？”鱼儿的语气很气愤，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声音有点哽咽了。
“我永远不可能丢下你不管！”南风话说的有点冷，有些在气鱼儿没有接受他，但声音有点大!
鱼儿看着南风，又气又恨，气的是她以为他丢下她不管，恨他不了解自己的心；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鱼儿怕自己会掉下眼泪，急忙就走。也许南风读懂了鱼儿的心，他一把拉住她，把他搂在怀里。鱼儿没有挣扎，她是第一次感觉到南风的怀里是这么的温暖，她认为原来爱就是这么的温暖……
路过的行人远远的能看见，灯火阑珊处，一对恋人一直在紧紧的拥抱……似乎这个寒冬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