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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绽春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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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涵娘,时候便已经真的不早。自初五后,温大郎便上值去了,午时少有归家,大多的时候都是温家姑侄两个共食。年节里的饭食比往常冬日更加丰富,却也油腻。宝袭只吃了几口炙肉,弄了半碗米饭便停箸了。

“怎么?胃口不好?”温娘子的话声很平淡,可宝袭却听出几分不悦来。温家甚有道统,便是主子进食,也不可剩下碗中之食。温大郎与温娘子餐餐皆是如此,可是却从来不曾要求过宝袭。今日闻在耳中,意味真是让人酸涩。宝袭没有分辨,只是重新提起箸来一口一口将碗中剩下的粳米吞进了腹中。而后跪坐几后,立等着温娘子用过饭后,才道辞归院。

正元年过,便是又一年新春,虽仍在冬日里看不出□□,可那慢慢偏转的风向里却透出了不一样的甜意。西院外墙是一片不小的梅林,此时正是花期,绿萼、照水、宫粉、洒金一重重一叠叠的挂了满枝头的春蕾,含春藏艳、轻雪压枝的情境倒比那满树芬芳的更加令人欣喜。

“听说拿梅花上的雪洗眼睛可解目疲,娘子勤学好书,却未免累着明目。奴特意取了一瓮来,还盼娘子可保重贵体。”

雪景只看了一半,进门前却从廊子上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青衣侍儿。十七八岁的模样,梳着双髻,脸低垂着,手上却捧着一只甜白瓷的罐子。恭恭敬敬,体体贴贴的话听得宝袭顿时便笑了:“既是知情,便进来试试。”

如瑟留着看屋,听得外面步响,便赶紧出来挑帘,却不想一出来就看上这么一出。娘子面色温和,后面站的如弦却变了脸色,跟着的清清头压得低低的,几个仆妇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你这个呆雁,又做什么呆?”宝袭上来却不见如瑟动作,叩了一下脑门,方才见这妮子回转了过来。进得屋内,褪衣净面取了宫里新赐下来的面脂匀手。当了国公就是不一样,连面脂钱都省了,而且宫里赐下来的这东西竟比外面买的好上许多。白给的好货,放在一千多年后该是多么令人欢喜。宝袭听过很多的福利,可是还真没听说过大唐这样的。就象那梅花上的雪,放在多年多年后,是用来泡茶的。妙玉都舍不得喝的东西,放在这会子居然是用来洗眼睛的。有趣!真有趣!

那侍儿既存着卖好的心,自然便是紧着表现。洗眼用的小盒、敷眼用的白巾还有轻轻按揉穴位的手法……

宝袭躺在榻上,享之甚喜。如弦却是牙关咬得紧紧,娘子前天看了清清做的那条裙子,便唤了那丫头进来说了半天的话,今日去娘子那儿指了那丫头来陪送。屋子还没回,就又冲上来了一个。

“叫什么名字?”

“奴唤鸢儿,天上飞的纸鸢,脱不得主子手里的线。”

“这话有趣!”瞧娘子唇角笑得松快,鸢儿便又是逗趣:“奴之前是在陈国公府服侍的,专司为娘子们调弄澡豆面脂。国公家的三娘子生的还好,却是面色黑了些。国公爱其母,便千金寻来一方。以白鲜皮、白僵蚕、白附子、鹰屎白、甘松香、木香各三两,土瓜根一两白梅肉三七枚,大枣三十枚,麝香二两,鸡子白七枚,猪胰三具,杏仁三十枚,白檀香、白术、丁子香各三两,冬瓜仁五合,面三升。先以猪胰和面,曝干,然后合诸药捣末,又以白豆屑二升为散。听说旦用洗手面,十日色白如雪,三十日如凝脂,极是灵验。”

宝袭听之身颤:“效何?”

耳边传来了鸢儿轻柔欢快的笑话:“若是真如传说,天下哪有丑女?不过用了半载,倒也确实有些奇效。”

“只此一方?”四字一出,换得整个下晌屋中皆是香料药材的名头,左一个桃花二两,右一个鹿角胶三钱,既是蒸也需煮,一会子面如薄玉,一会子又朝夕用之,不避风日。勾得娘子听之着趣,一下晌的时光连书室的帏子都没瞟一下。

如弦恨得牙痒,趁着备酪的时候扯了如瑟在帘后说话:“你也不想些法子,若再这样下去,咱们还在屋里呆得住吗?”一等侍儿的名额是两个,若有人顶上来可便是要出屋去了。如瑟低头擦布闷闷说话:“弦姐何需担心,便是有人要替,也是阿瑟先出。”

“你个呆雁。”如弦懒得去这个呆子再说些什么,端上酪盏便出去了。

下晌一直躺着,没什么动作,晚食便更觉没有食欲。不过宝袭从来不会予人第二次提醒,规规矩矩的把碗中羊肉汤饼吃了个干净。温大郎看之讶异,出门后笑问:“二娘不是不喜那味吗?”

宝袭轻轻笑笑,眉目间有些倦怠之色,语气遂放了绵软:“阿兄,今日可否休假一日?”本便莫名烦燥,若再看那黑白棋线,保不齐要宰人。只可惜,温大郎是严师,很痛快的摇头。宝袭丧气,乖乖的与阿兄一道归得西院。

堂室里,阿瑟已经在案几上摆下了棋具,又将一只双头蜡托点好,奉在了案几上角。

烛火甚亮,照得棋盘界线分明,也照得宝袭那娇若春花的脸上满满的烦闷无奈。温思贤看之心笑,执起黑子下至中央。这次不吊边角了?宝袭讶然,却见温大郎并无再行下子,而是起头笑语:“宝袭既烦,不如玩个有趣的。五星连珠,可还记得?”

宝袭眼前一亮,顿之却又黯然了下来。温大郎眉目生转:“可是记得?”

二娘摇头:“不大记得,只是书中看过。此物倒也算有趣,可是阿兄、二娘今日委实累得紧。”昨夜直到四更天才睡着,今天一整天都没落了个清静,耗到这会子宝袭只想上床睡觉,根本没兴趣参加二课堂。

累?

温大郎失笑,眼光在屋中服侍的这四个侍儿身上转了一圈:“你们便是这般服侍娘子的?”话不得却沉得紧,如弦如瑟清清鸢儿四个立时便跪了下来。温大郎脸色已然放下,看着这四个侍儿,语气郑郑的问如弦:“娘子今日可曾午休?”

如弦摇头:“不曾。娘子屋门还没见,便让……”

“便让如何?”温大郎假意没看到如弦往那个鸢儿身上扫的眼神。如弦觉察便喜欢得脱口而出了:“鸢儿一下晌缠着娘子,讲什么香料果子的,勾着娘子没歇息。”

鸢儿听闻自是赶紧上来分辨:“郎君明鉴,奴只是看娘子读书辛苦,便收了梅花上的雪水来伺候娘子洗眼睛。此法需得洗后揉捏穴位才最见效。并不是故意的,还望郎君宽恕。”

柔柔怯怯的,还带着些悲音,乌溜溜的头发垂着露出雪白的一截后颈来。宝袭低下眼帘,不接任何眼神。

温思贤看着宝袭几乎失笑,这个鬼灵精的二娘这般喜欢绕弯子。“既是如此,便饶你一个差事。”

“但听郎君吩咐。”

温大郎继续瞅着二娘发笑,看都没有看那鸢儿一眼,可不想话竟是那样说出来的:“姑母与我皆也好书,既有良方,便多取些来。予尔三日,再取两坛,下去吧!”

鸢儿听得当时便傻了,待要分辨时,如弦和闻墨两个已经一起拉着出去了。外头黑头风冷的,一个哆嗦打过,鸢儿一把扯住闻墨的衣襟,半哭了出来:“娘子那瓮奴积月余才够,只是三日,让奴去哪里寻得两瓮来?烦请小郎求情一二。”

闻墨扯出衣角,理也不待理她便回得屋去了。剩下如弦巧笑得意,立在檐下支着柳腰斥笑:“娘子养在闺中,郎君却是外头见惯世面的。汝这等伎俩辩驳之辞还是少在郎君面前摆弄吧。回去且描上一百遍轻重缓急四字,再来答话。”

如弦声音偏亮,虽隔着帘子,可屋里到底还是听真了。宝袭仍然低头,温大郎却觉得这法不错,遂即唤了闻墨过来,指着屋里剩下这两个并带外头才训了人的那个:“你去看着这三个,一起描上百个温字。”如弦才自外面训话完毕,进屋就听得自个儿也得受罚,脸色瞬变。巴巴的去瞧娘子,却正瞧着娘子抬起来的笑颜,目光轻柔里却透着一抹彻骨的寒意,如弦身上又是一缩,乖乖的退下了。

屋中再自没了外人,温大郎便可有话说话了:“二娘今日提点,为兄甚慰。”

宝袭浅浅而笑,摆弄着盒中棋子:“也不是故意而为,原不过想逗逗那个鸢儿的。只是阿兄这般,到底让二娘心中欢喜。愿阿兄可如今日,一生清明睿智,方不枉许多心力。”再有功勋卓著又如何?古来将相焉有种,败在萧墙多少人?胭脂堆、风流场、后宅地,最是磨人明智。多少男人在外面机狡精明,却看不透身边女人心思。美人计为何千年不败,裙带关系为何如厮好用?左不过一个美色误人,一个自命不凡。然后便是功亏一篑,倾城之灾!

七八年后,长孙无忌诬杀皇亲,薛驸马在刑场上怒喊:“薛万彻大男儿,不是为国征战而死,却受竖子连坐,悲乎!”

“二娘不必如此忧心,为兄定不复程氏之辙。”

那便好!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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