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 战事(1 / 1)
>一百五十六战事
月棠手一抖,差点把菜打翻。()子迟及时伸出手,稳稳扶住她的手,才得以端平。
“玩笑而已。”
说罢,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心情极好,月棠又羞又恼,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发作,恨恨地在心中腹诽这冰山故意当众玩暧昧,弄得自己尴尬得不行。
月棠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淡定,只好重新开始介绍菜色,却又总是不经意间触及子迟淡然深邃的眼神,那墨色的眸子里包含里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似乎有柔情,又似乎有暖意。
总之,一顿饭吃得磕磕碰碰,好歹是把子迟伺候得茶足饭饱,月棠终于松下一口气。
拿起丝帕优雅地拭了拭唇角,扭头看着一旁傻傻的月棠。
“你,难道不饿么?”
月棠一愣,随即有些恍然。也难怪,从开始忙着准备到做菜,最后来伺候他吃饭,根本忙得忘记了自己,现在子迟都已经吃完,月棠依旧半口都没有尝呢。
轻轻地摇了摇头,月棠有些羞赧,没想到冰山还挺细心,居然良心发现,自己这忙活一顿倒也值得了。
孰料子迟俊颜一沉,似乎有些不满。
“那怎么行。”说罢,忽然站起身,拿过一副干净的碗筷,盛满一碗甜羹,递到月棠面前。
月棠愕然,抬头看着他,有些诧异。
“怎么,要我喂你?”子迟看着她瞪大的双眸,有些忍俊不禁,口吻中带有淡淡的讥诮,却又是玩笑的打趣。
双颊一烫,月棠连忙摇头,慌乱地接过他手中的碗,却又不小心触到他温暖的手指,只觉得指尖一抖,飞快地端回来。
用调羹随意地搅了搅,总觉得子迟的目光太过灼热。盯着她怎么都喝不下去。
“那个,你……可不可以去休息休息?”
月棠有点结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嘴巴有些不听话,居然说出这么傻乎乎的话来。
子迟无奈,好笑地看了看窘迫的她,终究没再为难,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慢用。”遂缓缓起身,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去,月棠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转身扭头看着他。
“你要走了么?”
听到月棠略带急促的问话,子迟的心情猛然飞扬了起来,抿了抿唇,笑意溢出眼底,快要掩藏不住他的好心情。
“别急,不过是随便转转。”
说完,重新迈开步子往外走,留下月棠独自坐在桌边,懊恼地用头撞桌面。
让你乱说话!又被冰山耻笑了!让你再多嘴!
愤愤地夹起一块鸡肉卷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的,月棠大口咀嚼。没有注意一旁疏桐若有所思的笑容。
岁寒跟着子迟,在别院的花园里随意逛逛,绿荫繁茂,花开满园,看得出来,月棠把这里打理得颇费心思。
子迟走到小亭中,双手负于身后,看着别院里大片繁花似锦,再看着不远处的偏厅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忽然觉得心里安宁下来。
好像,这么温馨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就好像,是寻常人家那种温馨和暖意。
家?想起这个词汇,子迟只觉得陌生而遥远,而此刻,他确实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这种他迫不及待想要体验到的温暖。
原来有她在的地方,才像是家么?
深邃的目光变得深沉而悠远,带着淡淡的光彩,子迟微微眯起,深深呼吸一口,只觉得心旷神怡。
岁寒见子迟心情愉快,忽然想起来什么,微微躬身。
“王爷,您的生辰就要到了,您看……”
话未说完,显然是询问子迟的意思。若是按照往年的惯例,是要在宫中摆筵席的,可是如今情况不同,一是王爷自立府邸搬出了皇宫,再者又迎娶了王妃过门,怎么着,也得和往年有些不同才是。
子迟淡淡扬了扬眉梢,对于这些东西,他素来是不甚上心,不过是生辰而已,他的出生都是个错误,更何况生辰,无甚可纪念的意义。
“随意。”
岁寒早已料到他的回答,抬头看了看月棠的屋子,低声提醒。
“王爷,今年可不比往昔,难道您不想,听听王妃的意见吗?”。
子迟一愣,他倒是忘了,今年是不太一样,卓王府里有了女主人,自然跟往年有所不同了。
只是她,会为自己的生辰做准备么?子迟抬眼远远看去。似乎月棠已经吃完,丫鬟们正在收拾碗筷。
忽然开始有些莫名的期待,子迟不知道自己那种柔软的心情是从何而来,就好像冥冥之中已经有所感觉,从今以后,他都不必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这样有人陪伴的感觉,真的不错——
送走了子迟,月棠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懒得再开口说话。
朝烟过来。体贴地为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轻轻捶了捶,舒服得月棠几乎快要睡着。
疏桐见月棠一脸疲惫,想起之前子迟的异样,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而且她真正好奇的,是岁寒。
“月棠,你认识岁寒大哥的时候,他多大年纪,家乡是哪里的?”
朝烟手中动作为停,月棠本来眯起的眼睛睁开,因为觉得疏桐的问题有点突兀,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你说,岁寒哥哥?”月棠回忆了一下,自从她穿越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岁寒,而且那时候的他还是娘亲的影卫,若不是他冒死把自己从百里山庄里救了出来,恐怕百里月棠早已是一堆白骨了。
疏桐点点头,看着月棠的眼神里有些盼望,她总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他之前,是百里山庄的人,我娘的影卫,也是他把我救了出来,至于他是何方人氏,我还真不清楚,怎么了?”
月棠见疏桐脸色怪怪的,也不免好奇起来,对着朝烟颔首,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停下。
坐直身子,听着疏桐继续讲:“我说不清楚,似曾相识的样子,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好亲切,好熟悉。”
疏桐有些苦恼,自从儿时落水被韩家夫妇救了之后,之前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若不是她命大,大概早就淹死在河里,哪里有今天的生活,可是自从见到岁寒之后,总觉得哪里的意识开始苏醒,脑海里有些模糊的片段,断断续续,却又联系不起来。
“你的意思是,岁寒哥哥可能是你的家人?”
月棠也很惊讶,她倒是没料到,疏桐居然会和岁寒扯上牵连,他们二人都是孤儿,说不定,真有些渊源呢。
疏桐摇了摇头,她也不敢确定,只是猜测罢了,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妄加定论。
月棠站起身,拉过疏桐的手,似乎是在安慰一般,柔声道:“没事,改天抽空,我们叫他过来,当面问个清楚,不就好了。”
疏桐感激地看着月棠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激动,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若是真的还有亲人可以想见,那该是上天多大的恩赐!
“对了,别只顾着说我,王爷的生辰如何安排,你有主意吗?”。
月棠脸上浮现出难色,说真的,她也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点子,那天刚才想要送一首曲子给他,连琴都给砸烂。
“我哪里知道,这家伙喜欢什么?”
说完,月棠重新坐回去,撑着下巴发呆,脑子里有些短路,她也设想过很多种方法为他庆祝生日,可是在这样古代的环境里,怎么都办不出来现代那种庆祝生日的派对,什么生日蛋糕、蜡烛之类的玩意,这里通通都没有。
疏桐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月棠递去一个坏笑,眨了眨眼睛。
“王爷,当然喜欢你啦!”
月棠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白了疏桐一眼,羞愤地恨不得上前拧疏桐一把,看她再拿自己开涮!
“呸!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巴!”月棠撂下狠话,掩藏自己的慌乱和羞怯,眼神有些闪躲,心跳快了许多。
他,喜欢我?算了,月棠不敢做这方面的假设,他冷漠无情的话语一直记着。
喜欢?那是什么,我不懂,也不需要。
他不懂,也不需要,爱情这种东西,想来他是不需要的吧?不少字
月棠也弄不明白了,自己如今,是怎么看待自己和他的关系,应该……算得上朋友了吧?不少字
疏桐好笑地看着月棠,眼前却忽然闪过那张让自己心烦意乱的脸庞。
池澄永远淡笑的脸,木头一般傻愣愣的,无端端地惹得疏桐总是心里乱乱的,看到月棠和子迟如今关系日渐和谐,她却有些蓦地失落。
月棠都嫁人了,那自己呢?幸福这种东西,仿佛还很遥远。
正沉默着,宿雨忽然冲了进来,脸上有些惊恐,好笑出了什么事情。
“王妃,宫里来人了!”还有些气喘,宿雨急切地看着月棠,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
月棠怔了怔,心里也犯起嘀咕来,怎么忽然来了宫里的人,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你慢慢说,除了什么事?”月棠柔声询问,看着宿雨。
宿雨好像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清楚,却还是带来一个让月棠目瞪口呆的消息。
“听说,是裴大将军在边疆吃了败仗,现在龙颜大怒,所以才传了圣旨,让王爷即刻进宫!”
一百五十六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