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我跟你不熟(1 / 1)
>一百二十九我跟你不熟
子迟看着她,鬼使神差一般。()缓缓抬起手,想要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
月棠怔怔地看着他,感受到他身侧的手抬起,以为他又要来拽自己的手,惊得往后一退,子迟的手在空中顿住。
心中有些失落,就在月棠退却的瞬间,他的心,紧紧抽动了一下。
她怕我?她居然害怕我的触碰吗?
“七弟,你们怎么在这里?”
子迟身后响起一个惊讶的声音,子迟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若无其事地负于身后,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淡然。
“三哥。”子迟淡淡颔首,对着太子招呼,面色平静。
万俟子昂往前几步,看了看躲在子迟身后的月棠,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还以为自己打扰了人家夫妻的好事。
“原来弟妹也在。”
子昂勾起唇角笑了笑,注意到子迟的脸色不是很自然,还以为他们是害羞了,并未多想。
月棠勉强挤出一丝笑脸。俯身对着太子福了福。
“七弟,父皇派我来看看弟妹情况如何,现在看来,应该没事了吧?不少字”万俟子昂打趣道,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总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就像闹了别扭的小情侣一般,越发觉得有趣起来。
素来冰冷漠然的冷面王爷居然会和女子闹脾气,不是奇迹是什么?
“谢三哥关心,她没事了,我这就带她回王府,还请三哥代我向父皇辞别。”说完,子迟也不管太子尚在场,伸手一把拉过月棠的手,不再像先前那么用力,却也让她挣脱不开。
月棠不敢出声,羞红了脸对着太子尴尬地点头致意,被子迟拉起酿跄着往外走去。
太子好笑地看着这二人离去的背影,对着月棠挥了挥手,忍俊不禁——
凤藻宫,皇后命人将宰相请来,将宫殿的门关紧。
“老臣拜见皇后娘娘。”司徒意恭敬地俯身行礼,司徒雪连忙上前扶起。
“哥,跟你说了多少次,这里只有你我,不必拘礼这些。”
司徒意摇了摇头,脸色严肃:“君臣有别。老臣万万不能越距,以免落人口实。”
司徒雪没心思与他争辩这些,左右打量,确定宫殿中无人之后,方才压低了声音,兴奋地对着司徒意道:
“哥,我有个好消息,虽然目前还不能完全确认。”
司徒意警觉起来,他看到皇后的表情很警惕,料想是非同一般的重大秘密。
“哥,你可还记得,当年百里山庄被毁的时候,那个六小姐被人所救,而后坠崖一事?”
听完皇后的话,司徒意微微皱眉,捋了捋胡须颔首。
“记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司徒雪露出一丝诡异莫测的笑意:“哥,若是没猜错的话,当今七王爷娶回来的那个哑巴王妃,就是当年大难不死的百里小姐!”
司徒意的脸色陡然一变。瞪大眼睛看着皇后,不可置信地倒吸一口气。司徒雪满意他的反应,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美艳的容颜上尽是狠厉的神色。
“此事非同小可,你有多大把握?”司徒意压低了声音,还有些颤抖,显然也激动异常。
“我也是听前去伺候的丫鬟回禀,这位哑妃的脖颈后,有一朵红色的海棠花胎记。”皇后看着宰相震惊的模样,又继续补充:“况且,这七王爷自幼就与百里家的六小姐有婚约,如今忽然肯娶一个丑哑巴不说,连这哑巴的姓名来历一概保密,依我看,此事颇有蹊跷。”
听了皇后的分析,司徒意虽然怀疑,却还是想不明白。
“没道理啊,那百里小姐是卓王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为何不干脆堂堂正正地娶进门,非要藏着掖着?”
司徒雪冷笑一声:“哥,你可别忘了,若她真的是百里小姐,那宝贝必在她身上无疑,你认为,陛下和七王爷会蠢到昭告天下他们得到了苍烟玉吗?”。
司徒意点点头,认为皇后所言极有理,是他糊涂了。
“陛下向外人宣称,她是贤妃的侄女,所以贤妃肯定早已知道内情。故意替他们隐瞒真相,蒙蔽世人。”
说到这个,皇后有些愤然,恨恨地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娘娘切莫动怒,此事尚未定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皇后深深呼吸,将怒气收起,对着司徒意点了点头,恢复到平日里端庄冷漠的高傲姿态。
“哥,此事关系重大,切莫走漏风声。”
司徒意连连颔首,若有所思:“没错,既然已经有了线索,咱们顺藤摸瓜一路调查,肯定能发现那女子的真实身份来。”
皇后与宰相相视而笑,眼中透着异样的寒光。
“喂,喂!”
摇晃的马车里,月棠压低了声音喊他,子迟却已经置若罔闻,扭头看着外面。
“就算发脾气,你也该讲讲道理吧,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凭什么摆脸色给我看!”月棠壮着胆子,不服气地问他,试图用这种方法逼他开口说话,果不其然,子迟一听,深沉的眼眸冷冷扫向月棠,静静地看着她。
月棠暗骂自己没出息的气短,一边还是故意昂着头,蹙起眉头瞪着他。
子迟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月棠差点被他气闷。丧气地垂下头去,就在月棠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子迟忽然轻声开口。
“我怕水。”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一股磁性,此时却显得有些飘渺,仿佛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飞快地说完之后立即闭嘴。
月棠一愣,呆呆地抬眼看着他,差点怀疑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就这样沉默着过了半晌。
子迟幽幽转头,看着月棠,目光深邃,背着光而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一张脸色越发美得动人心魄。
“我儿时落水,之后落下的毛病,所以今天,不是故意不救你。”
难得听他一次解释这么长的句子,月棠张着嘴翕了翕,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还在努力消化刚才他说的话。
原来他有心理阴影,因为儿时落水,所以对水产生了本能的抗拒和恐惧感。
豁然开朗的月棠,忽然觉得心头畅快起来,那最后一丝阴霾也迅速消失,抿着嘴微微笑起来,抬眼看向对面的子迟。
他这算,在给我解释吗?
也就是说,他也会在意我的感受?
有了这种认知,月棠心情愉快许多,表面上仍旧强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神情,似乎还有些不悦。
“那,之前怎么不解释?”
子迟没想到她竟然得寸进尺,自己都主动让步解释给她听,居然还要这副姿态,墨色的眸子沉了沉,唇角忽然轻轻勾起。带着些许玩味。
“因为,我跟你不熟。”
月棠愣了一秒,眯起眼睛,脸蛋瞬间变成调色盘。
一百二十九我跟你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