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正史五阿哥(1 / 1)
为什么他明明是重病离世却时光倒流重返年少?
为什么他的额娘没有在这里等他而是早早离世?
这里到底是哪里,真的是他生活过的那个大清乾隆朝吗?还是他根本就是中了邪术,而这眼前的一切也都不是真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有点饿,但是既然你在这里我没有理由让你只看着我吃,所以……来吧,这是我跟大师傅特意拜师学的,葱香牛肉面。”敏敏端上两碗热腾腾的面,一碗放在了她家恩人面前一碗放在了自己面前“不要小看它喔,目前为止除了你以外我就给我哥哥做过……”
这真的不是一般人都可以吃到的,虽然它在味道上还需要一些时间改善得更美味,不过对于半夜三更在这小厨房在没有方便面和调味包的时代,能够煮出这么一碗让人有食欲的面是多么的让人感动啊!
说到感动,敏敏还真一不小心发现她家恩人突然神情戏剧化的惆怅了,眉头微蹙,双眸里满是盈盈的水雾,忧郁中还透着淡淡的哀伤……擦,这不是激发她潜藏已久的母性属性吗!
“那个……你还好吧?”敏敏的声音是意外的前所未有的温和,话说如果此刻二喜也在旁边必定会被这声音惊得掉下一地的鸡皮疙瘩———她家小姐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这不是要折人寿嘛。
少年不做声,只是淡淡地摇摇头,似乎是不愿多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人啊,家人?”论联想力,现代穿越来的就是不一般。
“嗯,我……娘亲,她已经过世了。”
“呃,那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敏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这算是闯祸了吗“对不起啊,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嘛,生活总要继续的……虽然我这么说是有点太简单了,可你想想看你这样太伤心的话离世的亲人也没办法安心,生前受累如今应该了无牵挂才是,所以你现在该做的是比以前更积极地面对自己的人生,我想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无论你们想个有多远。”
“也许你说的对……”
“什么叫也许,是一定,无论在哪里发生了什么都要积极的生活下去。不跟你说了,我饿了好久了,先吃了……”敏敏拿起筷子便悉悉索索有滋有味地吃起来,整个人沉浸在食物带来的满足感与幸福感当中,甚至于遗忘了对面有位才跟她相识不久却已经数次无意目睹她各种真面目的少年。
此时此刻,少年的心情困惑得难以用语言准确表达,他努力地用前世二十五的阅历来解读眼前这样一位女子却发现是没有任何可以能被解读的。她到底是谁,能在太后千秋之时进入皇宫,能对和府布局构造了若指掌,敢同仅有几面之缘的陌生男子深夜独处,敢在外人面前这样将礼仪贤淑抛掷一旁……说她只是这府上的表亲他还真没办法相信,说她只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他更不信。
“姑娘……”
“人是铁饭是钢,食不言寝不语。”
“姑娘,回想起来每次同你见面的状况似乎……”
“咳咳……”一听提到他们每次见面的各种奇怪情况,敏敏一激动就呛着了“其实我们可以向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又是崭新的一天啊!”
“呵……”少年抬手握拳挡住唇笑。
什么,他竟然笑了?敏敏当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笑惊得差点没咬断筷子,原来冰山脸也真的是会笑的啊,不过你要不要笑得那么斯文含蓄啊,敢情这年头御前侍卫走的文艺气质的路线吗?难为她刚刚的吃相那么原生态,活脱脱一个土著居民啊。
不对,刚刚是哪句话好笑了,为什么她完全没有找到笑点啊?敏敏一不小心纠结了,甚至纠结到了回屋爬上床睡回笼觉了还翻来覆去,愣是没想出笑点在哪里是什么……
另一边,和府招待贵客的别院里,今夜里外都是重重把守的皇宫侍卫。
“五阿哥吉祥!”
“免了。”月光下归来的少年一身清冷,眼底淡漠依旧,他瞥瞥床上双眼紧闭的女子问道“她怎么样了?”
“回五阿哥的话,这位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了。”
“李太医,你觉得这姑娘跟皇阿玛像吗?”
“这……这……”冷不防被这么一问,李太医顿时满脑门的汗,一时对这个大病痊愈后就性情大变的五阿哥多了几分不知名的畏惧“奴……奴才不知……”
“李太医在宫里当差有多少年了?”
“下个月就满整整三十一年了。”
“三十一年了就应该知道明日回宫若是有娘娘们问话该如何答。”
“奴才不知,奴才昨个儿整日都在家中,足未出户,句句实言。”
“很好。”少年微微侧目再次看昏迷女子的眼神里蓦然地多出了几分希冀“这大难不死定是会有后福的吧?”他喃喃自语,想他自己也算是从大难中捡回一条性命,虽然重回的这个乾隆朝与前世是有些出入,不过既然再次以爱新觉罗永琪之名重生相信老天爷定然是有他的安排,只是这一世他似乎要比之前一路走来历经更多的荆棘和泥沼。
后宫里不受宠的皇后与不安本的妃嫔,朝堂上手握重权的皇亲与结党营私的外臣,无孔不入的被安插在他周围的眼线,他半世为情所惑所困的皇阿玛……一切的一切,以及今日这出现在围场的年轻女子,相信必然会在不久后掀起一场场无可避免的风波。
翌日。
“主子,不好了!昨日围场那位姑娘今早一起来便大闹起来,嚷着什么信物……”见着自家主子一点点沉下来的脸色,小太监的声音也跟着渐渐小了下来“还说……还说要见……”
“见谁?”永琪闭眼摁着太阳穴,慢条斯理地问道。
“说要见主子您。”
虽说摊上这事永琪打心底是不太愿意的,不过终归是落在他身上的责任他不管不顾也不行,于是乎带着点敷衍的心态永琪还是起身决定去会一会这位昨日让他皇阿玛大惊失色的姑娘,只是没想到这一会倒是变成了他大惊失色。
他应该没有看错吧,福家这两兄弟是嫌在皇宫里蹿得不够痛快,还跑这和府里凑热闹了?
“姑娘,我们没有恶意,你才重伤醒过来这样很危险的,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昨天是我们把你从围场带回来的。”
“我是福尔康,皇上的御前侍卫,这是我的弟弟福尔泰,是五阿哥的伴读,我们的姑母是当今圣上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被两人逼到角落里的女子紧紧隐隐作痛的伤口,面色虚弱的她戒备地瞪着眼前这两个衣着鲜亮鲁莽的无礼男子“信物呢,我的信物呢,本姑奶奶警告你们……你们……本姑奶奶不要听你说这些废话!我……我要见……我要见五……”
“姑娘,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够了!”什么时候他跟他们一样了,永琪彻底听不下去了,当场呵斥边上张皇不知所措的宫女们“不是交代你们要好好照顾这位姑娘的吗,怎么任由闲杂人等在此无礼撒泼熟视无睹呢!”
当场,宫女们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连连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奴婢们起初也是拦了福家二位公子,说是姑娘有伤在身不便探访再者男女有别可是……”小宫女怕被责罚只好一五一十将刚才的情况说出来,可是正要说到关键处却被福尔康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福尔康你可能真是胆子抹了猪油,竟然在阿哥面前都敢摆横了?永琪冷哼一声。
“你们两个起来,去把姑娘扶回去休息。”永琪指指最边上的两个宫女吩咐着,紧接着对着刚才被恐吓的宫女说道“你,继续说下去,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福大公子说……说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姑母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令妃娘娘吗,令妃娘娘你们得罪的起吗?”
“五阿哥,这个奴婢分明就是诬陷,冤枉啊。”福尔康辩驳。
“福尔泰,这宫女说得可是实话?”永琪问向福尔康身边低头沉默不语的福尔泰“怎么,是不知情还是不愿意回答?好,来人啊,火速进宫将这件事通传给令妃娘娘,请她亲自定夺,你们就回府等候令妃娘娘的决定吧。”
看着福家两兄弟灰头土脸的走掉,跪在地上的宫女连连又磕了几个响头“谢谢五阿哥您为奴婢们做主。”
“都起来吧。”永琪往里间的床榻边走去,“太医呢,怎么不在这里守着?”
“回五阿哥的话,李太医今早回宫了,胡太医估计路上耽搁了。”
“你……你是谁?”面对这个三言两语就能把刚刚那两个无赖赶走的翩翩少年,女子先前那戒备的眼神顿时换作温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充满生气。
“我就是你要找的五阿哥。”望着眼前这个虽是虚弱可骨子里却始终透着一股顽强的女子,永琪不禁有些讶然。
“你真的是五阿哥?可是你跟昨天那个人……不,是皇上,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永琪真不知道是该形容这位名分未定的「妹妹」是诚实呢,还是无城府,嘴角弯弯地回应道“可能是因为我跟我的额娘长得更像吧。”沧海遗珠也好,金枝玉叶也罢,置身宫廷以后就再难有这样纯净无暇的心思了吧?
“哦,那她一定很漂亮咯。”
“对,很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你叫我的小名就好了,我叫小燕子。”
话说,小燕子在府上那几日,敏敏总觉得有些不安。
当然和珅的心情亦是忐忑,所谓君意难测啊,想当初丢了个苏卿怜给他,可没少给他惹出麻烦来而如今这个……一瞧也知道不是什么省事的主儿,再瞧瞧万岁爷对待这件事的态度,这烂摊子该不是十有八九又让他来担吧,拜托,他和二其实也只是个打工的!
虽然在不少人看来这也算是美差一件,怎么说也是表现了圣上对你的高度信任,可是仔细分析下来此事是福是祸尚且还是未知数,毕竟有些事一旦牵扯到深宫内院、皇室体制,那可就不是他这样的外臣准确洞悉的啊。
当场,和珅仰望当空皓月,心中长叹一句——为臣不易。
幸而最终乾隆也没有让和珅太难做人,没几日便派了人来将小燕子接进了宫,至于入了宫之后的下落嘛,听说是进了坤宁宫皇后那儿,接受管教,学规矩。
学规矩什么的,最讨厌了啊……敏敏听后深为小燕子那可悲的处境深深感叹同时也有些好奇,话说不是该送去令妃那儿吗,怎么一进宫就直接被皇后接收了,难道这不是对小燕子身份的一种高调的承认吗?
众所周知,皇后是皇宫里皇帝女人们中地位最高的,同样的皇后的子女也是皇帝子女中地位最高的(除太子),所以就算不是皇后所生仅仅是在皇后身边受其教养的阿哥格格们,地位也都是远远高于其他宫苑的阿哥格格们的。
一句话解释,小燕子这次进宫不是个无依无靠的沧海遗珠了,而是有皇后这个强大后台的准金枝玉叶了。
“娘娘,您这么做等同于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啊。”
事实上,小燕子之所以会进坤宁宫,是皇后向老佛爷和乾隆主动请缨的,先前老佛爷愿意接受小燕子入宫也更是皇后劝的。怎么说呢,撇去前世两人历经恩怨结下的深厚感情不谈,这一世她的这个决定仅是一场谋略,要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只有学会了圆滑处世才不会长期让自己处于困境里,更不会让他人白白捡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