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血色蛊虫(1 / 1)
外面明明是严寒隆冬,但是帐子之内却是热情如火。
龙轩辕幽黑的双眸有些深沉,语芙沉醉迷离的脸庞有如芙蓉绽放,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启动了他最原始的冲动。
他的双眼闪着炽热的光芒,连吻都带上了温度,沒有停止,改而向下移动,从劲项到锁骨,双手撕掉了她的外衣,埋首在她的胸前。
语芙想推开他,却发现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
今宵有酒今朝醉,况且,如果一定要做这种事情,欲拒还迎不如大大方方接受。想着,她迷醉着双眸,双手却不再抵在胸前,而是攀住他的肩膀。
蓦地,语芙只觉得自己从额头上,传來新一股的热浪。身体里有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她摇了摇脑袋,想尽力甩开那烦人的感觉。
当处子之血立即染红了床下的华锦。
可是,就在刹那间,一条血色的小虫子从语芙的身体里飞了出來,立马进入了龙轩辕的身体之内。小蛊虫的速度极快,稍稍一眨眼,就会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语芙和龙轩辕皆习过武,眼力自然是胜过很多人。就那么一眼,就看清了从语芙身体逃逸出來的蛊虫。
这条血色小虫的突然出现,如一盆冷水,顿时浇醒了在欲望之中的龙轩辕。
他眯起眼睛,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声音里不自觉地多了一份冷意。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语芙这次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个蛊虫。虽然那个蛊虫动作很快,但是她还是看清了它的身子。而且,记忆之中她所看过的蛊毒经典里面,好像都沒有这种蛊虫的记录。
龙轩辕随手拿起衣服,披在身上,幽黑的眸子一直凝望着语芙。
忽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语芙,你额头上的花影沒有了。”龙轩辕的嘴角一勾,他的大手把那些碍事的刘海全部都翻都头顶上面。果然不是他看错,原本那些令人作呕的花影一下子消失不见,额头上的皮肤和脸颊上的皮肤一样,洁白光滑,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宛若那些花影从來沒有存在过一样。
“真的吗。”语芙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指触上的是陌生的光滑,那些如华枝叶一般的纹理都沒有了。是的。是的。额头上的花影真的沒有了。
但是,忽然,语芙嘴角的笑意敛了起來。
她喜欢使毒,而不惯用蛊虫。那些花花绿绿的蛊虫,有的煞是可爱,但是却有着令人发指的能力。只要被这些蛊虫找到寄主,那是比毒药还可怕的东西。而且,蛊虫不像毒药。这世间,总有一服与之毒相匹配的解药,不是沒有,只是你找不到而已。但是,小小的蛊虫却不是每种都有解蛊的办法。
更甚之,解蛊的方法往往令人痛不欲生……
当初的师父为了解万虫蛊,自愿与那万条蛊虫葬身火海,而在邺都的那些失心蛊,只能把它们烧的干干净净。所以,她也只是非常小心地观察蛊虫,却从來不甚仔细地研究喂养。
而自己身体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师父给自己下的情蛊……况且,额头上的花影也是自被下了情蛊才生长出來的。
“你在想什么。”龙轩辕低声问道:“语芙。”
语芙只知道是师父给下的蛊,但是这个蛊到底有什么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师父在给自己下蛊的时候念过一首诗。
“古老的迷雾,苗疆的传说,负心人谁不害怕情人种的蛊。神秘的昆虫,群山的深处,谁又会记得爱你的人如何用心良苦。”但,现在仔细想一想,这首诗里也沒有透露什么信息。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
语芙的眸光闪烁,迎上龙轩辕的视线。
“轩辕,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语芙的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臂;“你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龙轩辕嘴角笑出了弧度,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大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掌:“沒事。我相信你。”他不以为然,心中暗暗思忖:这虫子可能类似于西域女子的守宫砂。
也许,刚刚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所以才会出现那条血色的虫子。况且,他运了运自己的内力,发现身体也并无异常,除此之外,好像内力也比之以往更加深厚了。
龙轩辕扯下披在身上的衣袍,露出自己精壮的胸膛,嘴角勾起了一丝邪佞的笑容。
“既然沒事。那我们把刚才沒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吧。”
语芙娇羞地低下自己的头,龙轩辕侧过身子,复而又吻上她的唇瓣……
红菱纱中,两人抵死缠绵,毕竟夜还很漫长着呢……
……
翌日下朝。
秦长啸走在皇宫之中,和一些同僚在聊天。
兵部尚书摇晃着肥肥的大脑袋:“今天早上太子沒有上朝,肯定是被婚事给绊住了。虽然不是立为正妃,但是毕竟是第一次纳妃呢。”
旁边一位侍郎接口道:“是啊。我也听说了,好像明日晚上还要举办一个小型的婚礼呢。据说,还册封了头衔,叫芙妃……”
“什么。芙字怎么写的。”秦长啸原本拈着自己的胡须,乍一听,手力道一重,扯疼了自己的下巴。芙妃,什么芙。从上次和语芙见面的情况,龙轩辕应该还不知道语芙的身份才对啊。
侍郎被秦长啸的大声给吓到了,开口说道:“芙,草字头,下面一个夫。说來也是巧合,倒是和宰相已故千金的芙是同一个字。”后面一句话他说得很轻,深怕牵起了宰相手中的伤心事。
秦长啸身形一怔,面色凝重起來。
“宰相,你怎么了。”兵部尚书惺惺作态地走到秦长啸的身边:“宰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宰相,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啊,你可是咱们龙诏国的中流砥柱啊。你要是出了事儿,该如何是好呢。”
秦长啸可是人精,他斜睨了那兵部尚书一眼:“多谢王大人关心啊。”
可是,秦长啸却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当年,他宣布语芙死讯,实乃欺君,而最好的证据莫过于秦语芙。如果龙轩辕一定要细究下來,就算龙清潭不会真的给自己冠上欺君之名,但。这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重创。
“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秦长啸面露急色。大步离去。
“李大人。宰相这是怎么了。”侍郎用手肘抵了抵兵部尚书的肥腰。
“张侍郎。我也摸不清头脑啊。”侍郎摊开双手。也是一脸莫名。刚才一路说得好好的。怎么一提到太子纳妃。反应就这么大啊。
……
而。
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庙宇之内。
语芙的娘亲。杜绾绾斜倚在藤椅之上。双目空洞。失神的看向门口。嘴里呢喃着:“芙儿。芙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娘的身边來。娘亲好想你。好想你啊……芙儿……芙儿……”
自从语芙离开之后。她就整日郁郁寡欢。
如果丈夫的爱是天。那语芙就是她的半条命了……
她相信她的芙儿沒有死。可是身边每个人都说芙儿死了。就连喜儿都这么说。大家都说她疯了。疯了吗。她不知道。也许真的疯了。
喜儿缓缓走进房间之内。
她疾步走向夫人的身边。蹲下身子。急切地说道:“夫人。夫人。您说的对。芙小姐真的沒有死。喜儿见着芙小姐了。”边说着。她的眼角已经晶莹一片了。
她从八岁就开始在花楼里服侍夫人。又陪嫁到秦府。一直服侍夫人到现在。自从芙儿小姐‘死’了之后。她日夜陪在夫人身边,亲眼看到夫人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
一听到芙儿,杜绾绾原本浑浊的眼珠顿时清明起來。
“是呀。喜儿,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芙儿沒死。你还不信我。”她嘟囔着嘴,眼底划过一丝嗔怪:“那我的芙儿呢。她在哪里啊。她为什么不见我这个娘呢。她是不是还这般高啊。”边说着,她比了一个高度,但那还只是一个孩童的高度。
喜儿含着泪,开口:“夫人,喜儿求过老爷。但,老爷不肯让您去见芙儿。这里到处都有老爷的人儿,咱们走不出去。”
自从上次见过了芙小姐,老爷便用黑布蒙了她的眼睛,把她带到这里。
她想走,却发现这里有人看守着,除了几间屋子,她是根本不能去。
绾绾玩着自己的手指:“我要见芙儿,芙儿……我的芙儿!”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声音很轻,却透着浓浓的忧伤。
喜儿伤心地扭过头,不敢再看夫人的表情。
绾绾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针线,开始动手做了起來,自言自语道:“我的芙儿很调皮,总是穿坏鞋子。我要帮她多缝制几双……”
仔细看,才发现,那是那双鞋底也只是孩童的大小。
风轻轻吹起,吹起了她的头发,夕阳下,一位妇人满脸慈爱,悉心地为自己的孩子缝制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