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绯红山谷（1 / 1）
紫魄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停止跳动了，趴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却无法碰触他的手。为什么他们始终不肯放过夜饮？为什么非要将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要破碎？泪水再也忍不住涌出眼眶，滴落在鲜血上，绽放出凄美的水花。
破浪，你不是说要牵着我的手一直走下去的吗？你可是要保护我一生一世，可是为何你却先一步离开了我？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独自去那个世界？我一个人是无法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为什么要先我离开将悲伤留给我？
“破浪，为什么不等我？”紫魄努力地试着要爬向他的身边。但是重伤的身体根本就不听从她的指挥，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在原地蠕动。“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在哪里。”天瑜看着垂死的人，心中的怒火不断地上升。
夜饮居然欺骗了自己，她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计划好，要从自己的身边逃离。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否则自己就会把整盘棋局毁掉。绝对不会让自己被棋子牵着走，所以他趁着山谷办喜事的空隙潜进来，让那些背叛自己的人得到应得的下场。
紫魄艰难地抬头看着他，唇边泛起一丝笑容，“如果让爱戴你的子民看到你这一面，是不是会引起更大的波动？难怪夜饮一直不和我们说那个人是谁，原来她不是不愿意说而是害怕我们知道之后会受到你的迫害。圣零天瑜，你真的不是一个仁君。”
如果自己不曾失去武功，那么破浪就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去。山谷里的人也不会被他残忍地杀害。对不起，夜饮，我无法保护你在乎的一切。现在恐怕连我也要离开你，我不可以让破浪一个人独自前往那个世界。
相信你会原谅我们的不告而别，毕竟我们是新婚夫妻，应该有更多的两人空间，不是吗？手无力垂下，再也无法握住所爱之人的手。
“不。”一道低低的声音在天瑜的身后响起来，随着是物体落地的声音。天瑜满脸阴霾地转身看着地上的人，“喜欢这样的迎接吗？艳罗刹。”挺有毅力的人，还以为在自己屠杀一半人的时候她会出现。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熬到最后一个人断气才出来。
自己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耐性。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成为自己最得意的棋子，没有任何的棋子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为什么要这样做？”夜饮低着头问道，泪水滴落在衣裳，地上。
看着满目刺眼的红色，衣服逐渐被红色所吞噬。再怎么冷情她也是人，也会有伤心落泪。当归海的妻子告诉她有不幸要发生的时候，她就立刻想到山谷，挂念着山谷的众人的安危。
不顾一切地赶回来想要阻止一切的发生，却没有想到已经来不及了。不幸已经降临在山谷里，昔日欢声笑语的山谷已经成为修罗场所，一路走过来都是破碎的尸体，鲜血成为最艳丽的色彩，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踉跄的脚步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向前走，心中渴望着还有一丝的生机，自己还可以阻止悲剧的继续发生。可是连紫魄和破浪也倒在血泊之中，山谷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或动物，连最后一丝的希望也守护不了吗？
那么自己还配被称为艳罗刹吗？那些被自己杀掉的人家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悲伤？“如果不是你要逃离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在这里。他们全是你害死，你是真正的凶手。”天瑜对她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给她留有喘息的机会。
夜饮微微一愣，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死，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如果自己真的死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也可以继续在山谷里生活，而不是被人无情地夺取生命。
但是他们可是自己在乎的人，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他们之后安然地离开。哪怕自己已经不再是艳罗刹，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玉扇出现在她的手里，她慢慢地抬头看着天瑜，“忘记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他大概忘记了当初与自己定下约定的时候，答应了自己什么了。天瑜冷笑，“是你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又怎么可以怪我？”
夜饮不解地摇头，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可是一直遵守着和他之间的约定，又怎么会破坏约定，为山谷带来灾难。
“你已经将我的身份告诉了别人，这不是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天瑜退后一步，立刻有影卫上前挡住她，不让她有机会伤害到天瑜。违背了约定就应当承受一定的惩罚。夜饮反手一挥，折扇狠狠地往一名影卫身上划下一道伤口。“我没有说。”
连她最信任的紫魄和破浪也不曾告诉，又怎么会告诉别人？更何况自己不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人，十年来的时间他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吗？为何现在还要怀疑自己的人格？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对司徒山庄可是忠心耿耿，居然让他们来败坏我的名声。”天瑜愤怒地看着她将自己的影卫一个个地砍杀。那些人究竟有什么好？让她如此为了他们不惜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
为了他们甘愿成为自己的棋子，也为了他们成为自己的敌人。她就那么的甘心成为他们保护屏障？夜饮的手一怔，动作慢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闪过司徒日映的名字。
难道是他让这一场悲剧发生？心第一次有了裂缝，真的会是他一手造成的吗？倘若真的是这样自己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是谁告诉你我违背了约定？”夜饮飞脚将上前的两名影卫踢飞，闪身逼近来不及退后的天瑜，脚尖一挑，一把长剑便落在她的左手，直指着天瑜的要害。她要得到答案，是谁要伤害山谷里的人。
天瑜无动于衷地看着闪着寒光的长剑，“从来没有见你使用剑，你就真的那么在乎那些人？”现在的他很想知道，那些人在她的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位置。为了他们，从来不是用剑的她居然反常。
不过说起来她的武艺也不应该只会用扇子来做兵器才对。烙情可是视她为宝，绝对不会让她只有一样武技防身。夜饮摇摇头，说道：“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在乎只有山谷的人。他们才是我的家人。告诉我天瑜，到底是谁让你认定是我背叛了你。”
不想听到他的口中吐出自己在乎的名字。倘若真的是那样那么自己这一次再也不可以继续沉默下去。“司徒日映，你的好兄长。”天瑜残忍地打破她的幻想。他想知道她要怎样处理这件事，山谷里的人可以说是司徒日映间接害死。
他不相信她真的对着她的家人下手，一旦杀了司徒日映，那么月影也会受到影响。她可是最不想伤害月影。不知道这一次她是不是真的可以下手。“咣”长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如同惊雷一样落在夜饮的心上。
为什么会是自己最害怕的答案？司徒日映，你真的如此的恨我，非要我死不可吗？本来我就打算一个人静静地在岛上生活，没有想到你却用这样的手段来逼着我和你做最后的了断。既然你想要这样的结果，那么我就给你，让你这一生都不得安宁。
悲剧因为你而发生，也要尝试悲剧的伤痛。对不起，月影，我可能要出现在你们的生命之中，甚至会影响你们的生活。但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为山谷惨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否则九泉之下我无法面对他们。
夜饮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去，她要去问个清楚，弄个明白。这些年来他们究竟有没有将自己当作亲人看待。若真的将自己当作家人，为何还要如此残忍地来伤害自己。“以你现在的实力是不能打败他，继续成为我的棋子，我会让你得尝如愿。”
他的目的只要她肯回到自己的身边，那么之前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天瑜，你可以忘记一切，但是我不可以。”夜饮停下来说道，“我要的公道与自由。是你们逼着我走到这一步，那么就不要怪我成为你们的绊脚石。”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值得留恋的东西。
紫魄和破浪已经是唯一的家人，现在自己的家已经破了，家人也离开了自己。那么自己也不用继续为他们的安危着想了。“无法原谅了吗？还以为你会一直纵容他们如此作恶。”天瑜在她身后笑道。
夜饮，你这个棋子已经不是我可以掌握，如今我只能弃掉你这枚棋子改选其他的棋子，继续我的棋局。看着地上的尸体，无论战争如何的激烈，只要善用弃棋，那么自己也可以成为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