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Chapter.71 蓄谋已久(1 / 1)
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抱着柔软的被褥侧躺着,眼前垂着绣有暗色花纹的床帘,被褥下的身体不着寸缕,环在腰间的是凯厄斯硬邦邦冷冰冰的手臂。目光移向紧闭的窗户,我疲惫地打了个呵欠,随后又打了个喷嚏。
“我该不会感冒了吧?”捂住鼻子轻声说,声音是预料中的沙哑干涩。
“那就变回来。”凯厄斯环在我腰间的手慢慢摩擦着皮肤,近在咫尺的距离带来亲昵的吻。
“……不了,我觉着这样挺好。”深深叹口气,拂去腰间不安分的手,我往旁边挪了挪,费力地揉着自己的腰。
夫妻之间那种事……我真是蠢到家搬石头砸自己脚,不,是砸脑袋!谁能想到凯厄斯这么热情,热情的让我无法招架,一而再再而三……算了,不能想,腰又疼了。
以彼此拥有的强悍体质,在他没说好之前我是不能退出的,说实话,我被吓到了。于是琢磨着想了个馊点子,结果证明是十足的馊点子,中途利用能力变回人类的计策神马的,根本不管用,反而被压得更彻底更无发言权。
捂脸默哀三分钟,我掀开被褥坐起来,转过身真诚地看着凯厄斯:“我累了,想睡觉。”
“睡吧。”半倚在在床头的凯厄斯瞥了我一眼,伸手一勾我的胳膊就将我捞回去按倒拉上被子。
这样能睡的着吗?心里一抽一抽地看着裸着上身的凯厄斯,这般魅惑之景令我脸颊发热,就算我们更加亲密过,尴尬却是免不得了的,尤其我现在是人类的体质,各方面控制力急速下降中。可是想那么多也没用,我是真的累了,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在叫嚣疼痛,不好好补一觉就必须变回吸血鬼的体质,那样的话又会被推倒各种欺负。
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只觉额头落下细密的轻吻,我笑笑,不想睁开眼就这么睡去。
吸血鬼不用睡觉,没有睡眠的人生太过无聊,仔细算来我已有几天没睡觉了,生物钟颠倒还没改过来之前是不会习惯的。
一觉无梦,再次醒来只看见满室漆黑,好像还有一些燃烧东西的声音,喊了几声凯厄斯没得到回应,我猛地坐起本能后退。
“我想你现在不想见到我,可是没办法,又出状况了。”亚希诺多拉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然后窗帘被拉开,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
“怎么回事?”有时候,我常常有种想法,自己是最无知的。如同此刻,一头雾水地看着身上有血的亚希诺多拉,凯厄斯不知所踪,外面隐约的说话声,心里突生的忐忑。
“你还记得之前的谈话吗?我们一致认同应该让阿罗去抓叛徒,本来是今天出发的,没想到人家直接找上门来了,真是不要命啊。”她跳到床上,蹲在我面前抚摸我的脸,笑容一反常态的甜蜜。
“你身上的血……”看出她笑意下的阴森,我似乎感同身受,一股被侵犯的不适感油然而生。
“心情不好杀了几个杂碎,以至于进食时咬死几个人,我还是好的,你家凯厄斯让我来保护你。”她捏起染血的裙角,嫌弃地一把撕碎扔掉,整个人光裸着跳下床。
“我没那么脆弱,一起出去看看。”话已至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醒来只有我一个人,暂时的变回人而已又不是一直这样,不用把我一个留在这独自去处理的,凯厄斯的关心藏的很深,我很少看出来是因为他总是在我反应过来前就回到我身边。
“现在,我和你?不行,我不要。”亚希诺多拉摇摇头,径直走向浴室,快进去时又折回来将我拉下床:“我要洗个澡,留着血气在身上会让我不舒服,你也来洗洗,看起来很狼狈。”
“洗好一起出去。”偷偷揉着腰,骨头是不是全部错位了,连走个路都难受的想蹲下不动,我的脸一定是红的。
“不行,凯厄斯让我保护你,洗好就在这待着,等那群杂碎被收拾完再说。”
“拜托,亲爱的亚希,我可以改变体质,不用再把我当成人来看了。”
“不行,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个宝宝,有一点点危险的地方都不准去。”
“……闭嘴,我是姐姐你要听我的,我说出去就出去,这不是和你商量。”
那句‘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个宝宝。’和出不出去有何关系,再说亲爱的妹妹你似乎角色代入了吧,这种话是妹妹说的么?黑线又冷汗,二话不说,我变回了吸血鬼强悍的体质,有人保护是好事,但也不能一直被保护,这样不仅伤自尊还伤心肝啊。
“真神奇,一眨眼的时间你身上的淤青就没有了,这个能力很棒。”她拉着我跳进池子里,我身上随意披着的被单落下,和她来了个坦诚相见。
“只是对自己用会这样,施放在别人身上还没试过。”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硬邦邦冷冰冰,温暖一下子抽离殆尽,动作感官变化犹如云泥之别。
“或许,待会你可以无所顾忌的试一试,外面有很多免费白鼠呢。”亚希诺多拉嘴角甜蜜的笑即刻化为阴冷的诡笑,就像要实施毒计的巫婆那般令人毛骨悚然。
洗好澡换了衣服,我和亚希诺多拉往外走,经过软禁亚微特的地方,我停下推门看了看她。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酣睡着,也许她自己都没想到,潜意识里她很在意很保护自己肚子的小生命。
“那个GPS的来历我查清楚了,和你说的差不多,是一个男人给她的,来自一个黑手党家族,刚巧我们都认识这个家族的首领。”亚希诺多拉掏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上面显示出一张照片,我微微一愣,没想到是他,都有点模糊了。
“卡尔?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他。”屏幕上的男人是我原来的未婚夫,早就死去的舅舅一厢情愿想要拉拢的人,我只见过他一面,是个自大傲慢的男人。
“还记得上次的见面吧,这个叫卡尔的蠢货识破了我和苏尔庇西亚的身份,并且声称和一个女吸血鬼签订了契约,这个女人背后的家族就是近来叛变沃尔图里的主谋,并且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叛变。”她没有继续瞒着我,退出亚微特的房间后,我们边走边说。
“亚微特说,我会被绑架,告诉我,是不是用来威胁你们的。”当初和卡尔见面,我还是人类,苏尔庇西亚和亚希诺多拉以及菲利克斯明显护着我,想绑架我无非是把我当成了突破点,而绑架定是出自他背后的叛变家族意思。
想通了后,我忍不住一笑,沃尔图里的地位名声果然不是摆设,纵使有心反叛也没胆直接冲上来。
“差不多,活在沃尔图里中的人类自然会引起注意,只是没想到真有蠢货会对你起歪念。那个卡尔和他的家族在意大利有很大的影响力,同时也是最大的军火商,财力人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正是被叛变家族看上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为他们的叛变偷袭掩饰和提供粮食。”
长廊尽头是旋转楼梯,蜿蜒而上到达办事处,吉安娜正在做文件报告,我和她打了个招呼继续往上走,外面的宫殿没修好多久再次被毁灭打击,残垣断壁看着都心痛。广场上燃烧着熊熊火焰,火焰嚣张地形成了一条隔开带,凯厄斯和阿罗站在左前方不远处,对面是一群从未见过满身煞气的吸血鬼。
沃尔图里的护卫包括菲利克斯都站在右边,静候长老的命令,我眼前一花,凯厄斯在我看清楚前揽住我的腰退到一处僻静地方,火光中他的面容严肃又带着怒意。
“我想我能帮忙。”淡定地遥望敌人,我尽量不看凯厄斯。
“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亲爱的,答应我,退后。”他吻了吻我的脸颊,凌厉的眼神不再是面对敌人的那般犀利嗜血。
“好吧,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我后退一步,没必要和他争执这个问题,沃尔图里的夫人们向来不插手战斗,苏尔庇西亚同样被阿罗赶了过来。
无意间看到亚希诺多拉站在马库斯身边,两人说了几句话后退了过来,都站到我身边了还在看着马库斯,我勾起唇角细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妹妹如此关注马库斯?
男人们战斗女人们观看,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抓两把瓜子嗑着絮叨絮叨?被自己的想法雷到后,我决定问问□□,两姐妹知无不答。
“叛变的原因为了权力挑战还是政治阴谋?”没瓜子嗑只好业余的COS下XX侦探。
“都不是哦,据说是爱的复仇。”苏尔庇西亚看着阿罗,眼角翘起妩媚横生。
“噗……不要告诉我,阿罗在外面招惹了别的女人?”瞧她盯着阿罗那别有深意地眼神,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不是,准确来说,是阿罗杀了她心爱的伴侣。”她看也没看我一眼,悠悠说道。
“哦,原来如此,但造成这个局面,真可谓是拆散人家情侣遭报应了。”一句话打碎了我的八卦,不愧是强大的苏尔庇西亚。
“怪只怪那个男人自视甚高当众挑衅沃尔图里,落得那个下场是应该的,有点特殊的能力而已,愚蠢至极的罗伯特,没想到他的伴侣索菲亚挺有几分能耐,把沃尔图里弄成这样,也算是千年仅有了。”
“等等……罗伯特这个名字好耳熟,他有什么能力?”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挺熟悉,只是一时记不清了。
“改变人类的记忆,和我的能力有相似之处,但明显他的限制与漏洞颇多。”苏尔庇西亚撩起耳边散发,不经意地说着。
“……好巧。”这货不就是我在天使港遇到的那个吸血鬼么,那时卡莱尔所说的不用担心原来是这个意思,早被沃尔图里处理了,不过他伴侣和维多利亚一样难缠,报复起来都失去了理智与生存希望。
目光移到凯厄斯身上,我微微叹口气,这种行为不难理解,吸血鬼想找个伴侣是多么不容易,一旦认定便是永远。别说是失去了,就是分离我也不能忍受,本来就放弃了许多,再离开伴侣的话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所以,这种报复是绝对的,致死不休。
我看向对面那个在卡尔的手机里见过的棕色短发吸血鬼,苏尔庇西亚说那就是主谋,罗伯特的伴侣,面目狰狞毫无理智,再看看阿罗淡漠的神情,她是见不到明晚的星空了。
“斯里兰卡小姐,冒昧打扰一下,这是伊莎贝拉发来的短信。”身后响起吉安娜的声音,我转身接过她递来的手机,瞧见她面对这一切脸上出现的惧色,点个头让她回去。
上次回来时,我将手机放在了吉安娜那里,由她代为处理我的人际关系,主要是因为我半路翘掉了罗马大学的课程。看着屏幕上贝拉的短信,我有点恍惚,好久没和她联系了,自从回来就再也没和谁联系过。
打开短信,贝拉只说让我给她打个电话,至于原因没写,四处看看也没我事便打了电话过去。
“喂,贝尔亲爱的,找我有什么事吗?”对看向我的两姐妹做了个嘘的动作,她们却凑过来听起了墙角。
“哦,天啊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你,有些事我不能和杰西卡她们说,爸爸妈妈就更不能说了。”那边的贝拉很激动,隐约带着哭腔,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发出了呜咽。
“别哭,慢慢说,我听着呢。”顿了一下,思考一遍贝拉可能出现的问题,PS掉N个爱德华欺负她了的猜测后,我如此说。
“那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久没见你了,婚礼你没参加……”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总是避开重点。
“呃,我有送礼物过去的,别扯开话题说重点亲爱的。”这个我还真忘了去,八月十三号的婚礼,那时我在干什么?好像是在和亚希诺多拉逛街。
“斯里兰卡,我怀孕了……”
贝拉抽噎着,我这边却是愣住了,怀孕二字悬在头顶,两姐妹的眼神瞬间变得高深莫测,令我冷汗直冒。
“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个人希望是男孩……”
“女孩吧……”
囧着张脸搭话,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我突然很想打一下自己,再敲一下手机那头的贝拉,我们莫名其妙的同时不着调了。
“女孩么……也挺好,不论男孩女孩我都想好了名字,女孩的话会叫——蕾妮斯梅……”
“蕾妮阿姨和埃斯梅的组合,不错的创意……”
不着调就不着调吧,我囧囧地和贝拉煲电话粥,安定下贝拉的心时我们已经聊到了小孩子穿什么颜色的裙子更可爱……
在我的误导下,贝拉完全忘记了孩子是男孩的可能,跟着我的步调想裙子的样式,一点也没意识到男孩是不穿裙子的,尽管她会生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