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Chapter.62(1 / 1)
“真的不吃?”
“嗯,我的小牙还在疼,说一句话都难受。”
“喝点东西。”
“一样会疼啊。”
“忍着,你这幅模样虽然让我很心疼,但是不吃饭我会更心疼的。”
“好吧。”
彻底完败,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凯厄斯说起情话会如此肉麻,可能是因为很少说?天啊,果然是我不够细心,心疼神马的凯厄斯你两个字就让我完败了,这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怨念地看着凯厄斯关上房门,我尽量不去想他去哪找一些汤水,也不去想食物中毒的事。趴在柔软的被褥里,我一点一点回想着近日种种,发生在我身上的改变让我心绪烦乱。
首先是莫名其妙的记错时间,甚至是整个时间观都出现错误,更严重的是只要我认为还是十二月份,那么不管五六月的太阳多么灿烂,我依然会觉得有种冬天来临的冷意。想也奇怪,就在我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被纠正错误后,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了,也能感受到夏季独有的燥热感了。
我将这些不寻常归类于我那未明的能力,和时间有关的,能控制我自身感官的一种能力。
其次,是我对凯厄斯的态度360度大转变,我承认之前我是心存讨好含有惧意的,但是现在我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感情,除非我是死人否则不会不心动。当我对一个人抱有警惕时,我会时刻注意着双方的距离,往往会提前想好说话模式,我不知道我的表现是否完美的做到这一点,我只知道这样做的时候我感觉很累。
我有想过为什么会累,给自己的解释是总是骗人口不对心自然劳心费神,或许现在可以加上,我不能熟视无睹一份真感情。
我能看见凯厄斯对我的维护,对我的不同,旁人也目瞪口呆过数次,这足以证明他的感情真挚不容我怀疑。
而我,很害怕,不知该如何对待这种转变,有些事始终想不起来就觉得自己缺少了些什么。有时我会想,既然如今我会心动,千年前的我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说不定已经成了血族呢。
就是这一点,迷惑着我也警示着我,绝对有什么横在我和凯厄斯之间。
菲利克斯说我死了,我绝对不相信,以眼下凯厄斯对我的保护,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死掉?
想到这,我的脑袋突然很痛,疲倦感逆袭而来。我暗暗叹气,只好揉揉太阳穴改日再想,坐起身想要洗漱一番。被褥软塌塌的滑下来,我纠结地将之再次拉起,看着地上不能穿的衣服,只好重新躺回去。
忘了和凯厄斯说一声,帮忙找些衣服,我不要裹着被褥迎接新的一天。
凯厄斯进来时,我并没有看到他手上有汤碗,愣了一下就看到菲利克斯端了许多物品跟进来。
“这些该不会是给我穿的吧?”我诧异地看着菲利克斯用托盘装着的衣服,层层叠叠没有八套也有九套了。
“昨天晚上你一直说很冷。”凯厄斯淡然地接过菲利克斯的托盘,瞬间出现在我身边,菲利克斯低着头默默走了出去。
“我现在感觉很好,甚至有些热。”摸摸脑门,热的有些不正常。
“卡莱尔是医生,一会让他检查一下。”他揽住我,在我额上落下一吻。
“卡莱尔,他们还在吗?我好像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了,爱丽丝和艾美特受伤了。”我自顾自的回想着,丝毫没在意裹在身上的被褥被凯厄斯拉开,贴身小马甲的扣子崩掉时,我才堪堪回神。
“换衣服。”他轻轻地拨开我捂住小马甲的手,理所当然地将我给剥光了。
“我自己来。”咬着牙说完,换来的不是妥协,而是默然注视。
好吧,松手,我又一次完败。
可是,我别扭啊,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穿衣服,记忆里曾经的母亲帮忙穿衣服早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蕾妮阿姨也没给我穿过衣服。不自在地抬高手臂让对方顺利褪下马甲,我在成功地护住一件衣物的同时深感羞愧,骨子里那份中国人的强烈道德观开始蠢蠢欲动了。
如果觉得紧张的话,就把对方当成南瓜吧!
黑线地想到某句名言,我悲哀的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凯厄斯当成南瓜,于是我沉默了。
“卡伦家的成员都伤的不轻,这是惩罚。”他轻描淡写地悲剧了卡伦一家。
“简和亚力克呢?”想来想去还是用简的话题换了卡伦的问题,我十分确定有毒的蛋糕是他们弄的,但是不确定是谁让他们这样做的。
或者,是我不敢想,那个舍之其谁的答案……
“在外面躺着。”他一边说一边将咖啡色的针织衫替我穿上,语气平静。
“你下手一定不轻。”我小声唏嘘着,垂眼便看到这件针织衫有很多小扣子,他白皙的过分的细长手指从下到上慢慢扣着它们,经过心脏时,我屏住了呼吸。
“愚蠢,他们是活够了。”他突然倾身拥住我,紧绷的手臂上传来他极力压抑的情绪。
我默然地将头埋在他白色的发上,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却不能去想,或许此刻沉默是最好的反应。
我需要弄清楚的事情不止一件,亚微特为何跑到福克斯,卡伦家族知道多少,狼人的反应,以及简和亚力克的问题。在这些事中,除了头一件我是真不清楚以外,其他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简是聪明的,亚力克也不笨,给我投毒不是公然挑战凯厄斯吗?我明确地看到了简的不安与惧意,这股不安与惧意针对的无疑是凯厄斯,于她来说是效忠的对象。
大小利害她不会不知道,这自寻死路的举动绝对不是她的本意,她的背后也绝对有一个黑手。
在沃尔图里,简和亚力克是跟在阿罗身边的,也一向遵从来自阿罗的一切指示。我侧过脸看向凯厄斯,他闭着眼面无表情,一贯的冷硬和尖锐在眉宇间显露。酸涩的缩进他怀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要是我能猜到的他也一定能猜到,这算是背叛么?
想不通的是,我哪里得罪阿罗了?
本来就对阿罗无甚好感的我顿时更加警惕他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嚷嚷着,斯里兰卡你想的对……
“好了,接下来让我自己换吧,你去外面等我。”利害摆在眼前容不得我再多想一点点,我宁愿是我思想阴暗也不愿再往阿罗身上想,这一刻我想做个白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一旦正视这个问题,后果无法想象。
凯厄斯没说什么,吻了吻我的额头便走了,那修长的背影在我眼里定格了许久,直到房门被关上。
“啊啊,真麻烦。”死阿罗,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算账的。
…………
打开门,即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吓到了。
几乎被夷为平地了,卡伦家附近的树木皆是东倒西歪,房子也歪歪斜斜莫名少了一半,好像我打开的不是门而是兔子洞,一瞬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四处看了看,完全找不到之前一点点卡伦家的影子,生活的痕迹被断壁残垣掩盖,一切仿佛回归了大自然。
埃斯梅会哭的,这是她精心装潢的房子啊,艾美特会哭的,这几乎就是他盖起来的房子啊。最重要的是,我觉得爱德华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下子真成了荒郊野外了。”无奈地倚在门框上,凯厄斯站在我身边,不置一词。
“菲利克斯,去砍树盖个小木屋,我怕这仅存的半个房子会塌掉。”朝菲利克斯挥挥手,他立刻消失不见。
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是——
“简,你还好吗?”标准的八颗牙微笑,面对这个血族我曾经的好感并不曾减少,只是无形间隔开了距离。
被德米特里看着的两姐弟靠坐在一起,简的一只手臂没了,而亚力克的喉咙上有个还未愈合的狰狞伤口。凯厄斯的确下手不轻,就着这个情形想了一下卡伦家的遭遇,肯定有过之而不及。
下意识地握住凯厄斯的手,现在,我终于确信,这是位仅凭一己之力屠杀全欧洲狼人的强大血族。
之前的担忧,果然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简苍白的脸抬了起来,触及我的目光后不自然的移开,她捂住断臂低下头。
“亚力克怎么样?”我干脆蹲下身凑近一点,却被凯厄斯拉起来带到身后。
“他们是无辜的,没得选择。”我执拗地再次蹲下,凯厄斯不想伤到我只好松手。
“夫人……”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递上前的断臂,没有得到允许她不能接上手臂,此刻正充满挣扎地看着我。
“我承认,我很生气,但我并不想对你发火。”嘴上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内心里不断吐槽,我就是想发火也没那个能力啊。
“我什么都不能说。”她在凯厄斯点头后接过断臂,语气笃定无转圜余地。
啊拉,真是坚定不移呢。通过菲利克斯的忠诚表白,我才弄清在沃尔图里也有分派制度,简也有所效忠的唯一对象,碰巧这个对象不是凯厄斯。当然,这些无关紧要,重点是凯厄斯也是她的主人这就行了。
“我也没说要追究。”和你说也没用,我耸了耸肩,准备暂时压过此事。
我出来不是怄气发火找事的,什么事都可以回去慢慢说,卡伦的事还没处理完,相信护短的沃尔图里也不愿被看笑话。
所谓只能自己欺负别人不准碰,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我看向凯厄斯,他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