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30 之前与之后（1 / 1）
“啊，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不要忘了卡伦先生。”阿罗打破了陷入僵局的气氛，他转身指着被钳制住的爱德华，眉毛挑起。
“你看着办。”白发的凯厄斯扫了阿罗一眼，抓住我的手将我带到一边。
“……”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的想法百味杂陈，想着比起说些杂乱无章的话还不如保持沉默，于是我默然了。
“让我看看，爱德华知道些什么。”阿罗握住爱德华的手，我顿时明白他要读爱德华的思想。
可是……爱德华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间杂着种种纠结，真的有在思考吗？悄悄翻个白眼，我很忧郁的想起很久以前爱德华对我说过的话……那时我们在福克斯，我曾经旁敲侧击过他的读心能力对我的透析度到底有多大。
结果，爱德华说我简直糟糕透了，无时无刻不在想些莫名其妙的生活琐事，甚至上课测验都是，咳咳……好吧，他将我比作电脑病毒，时刻冲击着他的思想。他说他和贝拉就像两个永远不对号的电台，所以他不知道贝拉的所想所思，而我则是威力强大的病毒，连屏蔽都做不到。
我很汗颜，病毒神马的，当然是传染和霸道共存的，这也意味着我的想法会第一时间涌到他脑海里，然后覆盖掉别人的想法。努力抽着自己被挟持的手，我很想捂脸蹲墙角，现在阿罗肯定看到了一些我的糟糕画面。
谁让穿越屏蔽剧情功能的金手指这么强大呢，瞧，我绝对没看错，阿罗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尽管他隐藏的很好，可那眉毛越挑越高，显然很不如意。
“好吧，没什么要紧的，让她来处理一下。”阿罗收回手揉揉太阳穴，招呼简吩咐着什么。
“安静。”冰冷的气息吹拂到我的颈边，低柔的语气显得诱|惑，我稍稍侧过眼便看见一双猩红的眸子。
“……”迅速低头装死，我扯扯嘴角停下手腕的挣扎。
踢到石头了，绝对是踢到石头了，我内心宽面泪的哀怨着。
“阿罗。”凯厄斯突然喊了阿罗一声，这时的语气已经没有了方才的低柔，硬邦邦的非常冷酷无情。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对方摆摆手，瞬间回到座椅上开始发呆，或许可以理解成他在思考。
我正难得不怕死的欣赏着阿罗的表情，书里说他是个阴谋家，现在看来……唔，他应该是狠戾的擅于掩藏的顶端阴谋家。
那故作烦闷的表情下，一定是残忍无情的……
这边还没看完，甚至还没考虑爱德华的事，我便感到肩上一紧，再回神时已经被钳制着出了大厅。白色的长发静静地垂在我面前，我抬头看向走在身前的血族，一时间复杂到了极点。
“我……可以知道，你要去哪吗？”这情况要怎么解决？我预感我会悲剧啊。
“是我们要去哪。”他停下，四周的格局已经从冗长的走廊变成了高高的楼梯，城堡内部的旋转阶梯，一圈一圈仿佛没有尽头。
“咳咳……”太惊悚了，这算什么，纠正我的语法错误？不对，这不是文学课！
“叫我凯厄斯。”他退下一级台阶，这样我不用刻意仰首也能看见他的表情。
“呃……”我很复杂地揪着头发，他怎么知道我在纠结称呼的问题？
“你应该不是哑巴。”凯厄斯眯起眼，猩红嗜血的锐利被掩住，他伸手握住我揪着头发的手，算是很轻柔地掰开。
“我不是哑巴，可……这也太诡异了吧……不是……我，你不会是要灭口吧。”完了，连名字都光明正大的说了，我有一种让你明白着去死的错感。
“怎么会。”对方忽而笑开，风华冷艳，将所有的冷戾退在笑意之后。
“不……感觉很糟糕。”我纠结地移开视线，剩下那只自由的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大片的褶皱在指尖翻腾着。
“是的，的确会很糟糕。”眼前出现暗色阴影，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冰冷的手指从我的肩膀往上滑，勾住我脖颈上的项链。我忍不住尴尬地往后仰，逼人的气息弄得我有点喘不过气，对方轻轻笑着：“活着的时间，你喜欢吗？”
诧异地抬起眼皮，刚想点头说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可是一触到对方幽深的视线，我便望而止步没话说了。再次低下头盯着裙角的花纹，泄气感在四肢百骸里游荡，我要怎么逃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问题来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跑到这里纠结？居然还貌似其乐融融的被传说中的沃尔图里长老训话？死命揉揉眼睛，我一定是没睡醒吧。
“看来你还没反应过来，那就慢慢想吧。”头顶的阴影消失，逼人压抑的气氛也随着这句话霎时烟消云散。
我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什么都好没想到都行，我不习惯这恐惧的沉默。但我的话被打断了，上方的阶梯传来一阵悦耳的高跟鞋踩踏声，细小的玲玲声，好像是清脆的饰品敲击的声响。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拾级而下，深紫色的裙裾从翻滚的袍角后飞舞而出，兜帽没有戴起来，雍容华贵的姿态早已染满了空气。一步一个阶梯，她走的很随意，长长的金色卷发挥洒在半空中，半瞌着的眸子里闪现着惊人的血色，被掩盖在厚厚的浓黑睫毛之下。
“看看谁来了啊。”她停在五个阶梯之上，垂着眼眸看向我，薄唇翘起颠倒众生的弧度。
我皱皱眉，那种略带滑稽感的感叹调真的很像阿罗，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下一刻从这张红唇里说出的就是最不详的挽歌。
“哦，是你啊~，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亲爱的。”女人瞬间出现在我面前，艳丽的容颜简直贴在我脸上。
“虽然吓不死她，但我不希望你说太多。”凯厄斯将我拉下台阶，扯开了迫人的距离。
“哦，是的是的，不过我需要确定一下，凯厄斯你不会介意吧。”艳丽的女人伸出手慢慢地搭在我肩膀上，起初我本能的颤抖了一下，但是她带给我的感觉并不差。
已经熟悉的温度覆上我的肩，下意识的抬头盯着这女人的眼睛，微微翘起的眼角和美丽的微笑，困意渐渐上涌。眼皮支撑不住般开始上下贴合，我摇摇头想要阻止这种晕眩，可还是没抵抗住。闭上眼后，一些东西涌入了我的记忆，和前不久一直做的梦差不多，有喧闹的人群，象牙白的穹顶，陌生古老的城市。
然后是黑夜，无数的黑夜集中在一起，像要挤掉白天一样，能感知的只有一个一个夜色弥漫的夜晚。
“苏尔庇西亚的能力与控制有关。”过了许久我才睁开眼，整个人透支般软弱无力，凯厄斯揽住我，尴尬的距离再次出现。
“控制？是不是要让我看到什么？一些在我潜意识里的东西？”其实，我已经隐约有了猜测，和我询问菲利克斯想要获得的答案差不多，肯定有些事我应该知道却还想不起来。
难怪，我到现在还能保持冷静，换做以往，被任何一个陌生血族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我绝对会吓死。简说我身上有菲利克斯的味道，那么是吸血鬼的都能闻到，没人再关注这个问题就说明这根本不是问题。
而且，我并不抗拒这么近的距离，只是尴尬突如其来的改变。
“我想不起来，即使知道有些东西需要被记起来，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恐惧的感觉渐渐升腾，我抓着衣服不停的喃喃自语。我忽略了自身的处境，我无视了别人的表情，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闭上眼慢慢地想。
“对了，我要见菲利克斯。”酸涩流淌在眼眶里，我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助，即使有过猜想问过菲利克斯甚至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但当铺天的疑惑汹涌袭来时，我还是乱了阵脚。
“哎呀，好像有点过头了，呵呵呵……交给你了凯厄斯，不要瞪我不要瞪我……”艳丽的苏尔庇西亚亲昵地凑上来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轻轻的像雪花拂过，她的声音弥漫在我的耳际：“你想想，你没有害怕于我们的身份也没有疑问，简直是顺从地跟着凯厄斯走进这里，这说明了什么？呵呵，亲爱的，你慢慢琢磨吧。”
“哦……”我顺从地点点头，然后忍不住黑线，毛线叫我顺从地跟着凯厄斯进来，天可怜见我是被直接捞过来的= =
苏尔庇西亚的话起到了镇定作用，我几乎是立刻止住了颤抖，思考着以前和现在。从小就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跟贝拉到福克斯接触了血族，夜晚的梦也变得清晰多彩，每一次都给我带来遐想的梦境，和我生命里的一切是否有着密切的联系？
以前听过一句话，老人说梦是现实的折射。
“对不起，给我点时间。”有时候话不经思考就说出口，可这次我却没有恍惚惊讶，好像我天生就该说这句抱歉。
“可以，在此之前你要跟我在一起。”凯厄斯拉着我继续往上走，长长的斗篷划过地面，掀起一片片尘灰。
“我晚点会去看你。”苏尔庇西亚俏皮的眨眨眼，冲我挥挥手笑得很狡诈，激起我一身鸡皮后悠悠然离开。
寂静空旷的空间，旋转漫长的楼梯，近乎机械地踏在坚硬的地面，扬起的浮灰昭示着这里的沧桑。我游移着视线，看过墙壁上的火把装饰，上方下方同样蜿蜒仿若没有尽头的阶梯，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地看向走在身侧的高贵血族。
心里涌上一股沧海桑田的哀婉，我向来对历史不感冒，这时却很想感叹岁月时间流水般一去不回。如同我身陷的古老城堡，如今的社会称呼它为遗迹，殊不知千年洗礼的外皮下依旧存活着藐视了时间的生命？血族，凯厄斯，千年已过，人却依稀。
“之前要跟你在一起，那之后呢。”我努力撇开视线，扯开嘴皮询问。
“你说呢。”低柔软滑的声线最能醉人，一个疏忽便会让人万劫不复，他收紧了束缚在我腰间的力道，凌厉的气势一闪而过。
“不知道。”干脆无辜地耸肩，这种踢皮球式对话最好一句解决，否则猜测会没完没了。
“还是和我在一起。”冰冷的气息扫过我的颈间，对方状似亲昵的弯腰俯视我，长长的白发迤逦滑下。
“……”尴尬地拉开距离，我很想翻个白眼，但不敢严词推翻这个决断。
完了，我预感我的人生会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