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18 恢复记忆(1 / 1)
走进卡莱尔的书房,爱丽丝闪到书桌边倒了一杯水,我则是艰难的靠墙前行。没了爱丽丝的搀扶,我的动作迟钝了许多,胃部撑的难受,微微一动都有种要爆炸了的感觉。
一个不小心,我一头撞在了装裱着一副巨大画框的油画上,猛地一抬眼便看见油画上画着扭曲地狱……
“啊……”乍一看到鬼一般的人类不停的扭曲挣扎的画面,我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惊讶的呼声也随之出口。
画上的人们挣扎着仿若身处炼狱,他们的表情痛苦煎熬仿佛永远得不到救赎,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直到嘴角开裂眼眶爆出血丝,也没能得到一丝阳光。胀痛的胃翻江倒海,头贴在油画上,近距离观看人间惨剧,我感觉非常不好,难受的想吐。
“怎么了?”爱丽丝轻飘飘的闪到我面前,将水递给我。
“这画……很艺术,可我完全不懂得欣赏。”撇撇嘴啜饮着白开水,微凉的液体一下子冲淡了胃里的难受。
“行为艺术,狂欢的节日。”爱丽丝笑笑,神秘的语气引人遐想。
“哦。”我不再多言,狂欢的是吸食人类血液吗?我隐约记得原著里爱德华带贝拉看过这幅画,貌似画的是吸血皇族。
= =|||,不敢想,真的。就是这个皇室家族定下了那条可恶的戒律,令我日夜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能让人类得知吸血鬼的存在,否则杀无赦。我觉得我必须强调,这里的杀无赦指的是绝杀知情人类!
就是我这样的人,纯粹血肉之身,除了这幅皮囊就一无所有的普通人类。
硬要说有什么不普通的话,只有我是穿越而来这件事了,魂穿,或许死掉了还能穿回去。想法刚冒头就被我掐灭了,这种半斤八两永无定数的猜想还是不要考虑的好,万一真死翘翘了我找谁哭去?
忐忑不安中卡莱尔终于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埃斯梅,爱丽丝冲我笑笑便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门。我局促地抓紧衣角,埃斯梅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会心一笑,她拍拍我的脑袋有些安抚的意味,卡莱尔则是直接坐在书桌后翻找着什么。
“首先,在我们进行谈话前,给你看一样东西。”从厚重的书籍中找出一张照片,卡莱尔面色沉重地将之递给我。
“嗯。”充满疑惑的接过照片,一看之下却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照片里是一个站在大街上的男子,他有着微卷的棕色长发,披散在身后肆意张扬。他看着镜头,这样使我清晰的看清了他的长相,猩红的眸子,苍白的脸色,坚毅的脸部线条,诡异的不还好意的狞笑。
“这这……我好像……他是罗伯特.怀特!”我惊呼一声,诧异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照片,残缺的记忆慢慢补全。
天使港的高档餐厅,三楼临窗的位置,一个冒失上前拼桌的绅士。几句话下来绅士变成了禽兽,猩红的眸子闪烁着不详的流光,恶心的举止大理石般的手劲……
我想起来了,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那段导致我极度恐惧吸血鬼的记忆。
“想起来了吗,不要紧张斯里兰卡。”埃斯梅的手覆上我的手,那冰冷的触感很熟悉,这一次完全恢复记忆的我却不再害怕。
“是的,那是一个吸血鬼。”我压低了声音,看着卡莱尔金棕色的眸子,一字一句地定定说道。
“是的,准确来说他是正在被通缉的吸血鬼,一个彻底堕落的灵魂。”卡莱尔叹息一声,面容上的严肃多了一份哀戚。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忘掉关于罗伯特的事情,我不应该想不起来的。”我紧紧反握住埃斯梅的手,坚硬寒冷如同冰块。
“冷静,孩子,听我慢慢说,这个故事有点长。”卡莱尔温润的笑了一下,幽默的口吻霎时驱散了阴沉的气氛。
“好,您请说。”我努力克制激动的情绪,露出一个些许僵硬的微笑。
“罗伯特是一个活了五百多年的吸血鬼,他的天赋是改变记忆,听起来挺厉害的,但是想要破解也很简单。只要将他本人的照片或画像给被改变记忆的人看,多少用言语刺激一下,就能恢复被改变的记忆。不过,拥有他的肖像的人很少,他几乎不拍照,除了二百年前那一次。”
“……这个能力很能投机取巧。”我抽着嘴角,相对来说拥有强大的力量,随之而来的限制也更加苛刻,万事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从不存在什么绝对唯一。看来这个罗伯特的能力也不是那么厉害,不过对付我这样的普通人就是绝招了,毕竟人类不可能拥有他的肖像。
“是的,这个能力有点特别,所以他因此狂妄。”卡莱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意:“二百年前我在君士坦丁堡见过他,那时他刚用完餐,显得很兴奋,一时兴起就照了照片送给几个朋友。”
“朋友?”我重复这个词,听起来有隐情。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笑笑,敷衍而过。
“哦,请继续。”我耸肩,人家不想说我还是别讨嫌了。
“你在天使港碰到了他。”他反而不说过去的故事了,金棕色的眸子也从书桌上移到我脸上。
“是的,这可不是美好的邂逅。”
“好奇他为什么找上你吗?
“你不问我还忘了呢,当时餐厅里人很多,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
“他有个癖好,极其喜爱东方少女,可这里是美洲,他只能寻找一些偏东方长相的亚裔少女。”
“……”靠,真变态的癖好,吸血鬼也是挑食的?!
“正好你的长相很东方,而且还是处子。”埃斯梅突然补充道,眼角翘起的样子很妩媚。
“……”我默,处子?叉……这也太禽兽了,虽然听说过处子的血更加甜美的说法,但我拒绝接受这个恶心的真相,绝对!
“不过现在你放心吧,罗伯特是重点通缉对象,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最后,卡莱尔一锤定音,宣布了我最想听的好结果。
“真的吗。”原谅我的怀疑吧,我真的是有心理阴影了。
“他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看重,近几年来更加猖狂,高调的出现在人群中还制造了棘手的案子……总之,他已经犯了众怒,自顾不暇不会再出现的。”卡莱尔挑挑拣拣把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没说的内容我八成也能猜到,结果很令人满意,那禽兽最好赶快死掉。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沉默了许久,我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已经都知道了不是么,我们的身份。”卡莱尔和气的微笑,一点也没生气于我的失礼疑问。
“嗯……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不行啊,算了……我早就想通了,随便你们处置。”唉声叹气的垂下头,我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关,蒙混耍赖从来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我还是加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应该是不小的麻烦吧。”
“的确,血族只有一条法律,那就是不能暴漏身份。”埃斯梅叹了口气,复又欢快的说:“不过你是贝拉的家人,而爱德华是我们的家人,爱德华离不开贝拉了,作为贝拉家人的你我们也有义务保护。”
“是么……那真是谢谢了。”我扬起笑脸,松开紧握住埃斯梅的手,那冰冷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心底,比胀痛的胃还难受。
“好了,沉重的话题就此结束,放心吧孩子,不要想太多。”卡莱尔也探过身子摸摸我的脑袋,慈祥的笑意让我想起了教堂的神父。
“嗯。”我站起身,礼貌地和卡伦夫妇打了招呼便走出书房。
外面站着爱丽丝和贾斯帕,他们背对着我摆了个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姿势,面对拉开的落地窗说着伴侣间的密话。
“爱丽丝……”说实话我并不想打扰情侣,但是不和他们说话难道要我回去打扰某夫妇说话?
“你们说好了?有没有兴趣体验一下在空中跳跃的滋味,我可以带你玩玩哦。”爱丽丝眨眨眼,倚在贾斯帕怀里慵懒地像只猫。
“不了,我恐高。”随意找个借口婉拒,我没心情去体验那么挑战极限的运动。
“我刚刚做了一些提拉米苏当甜点,去吃一点吧。”爱丽丝丢下这句话就拉着伴侣跳了出去,他们跃到对面的大树上,感觉很神奇。
“真的会死人的,撑死可不是光彩的死法。”恢复记忆后,我不那么拘谨了,面对吸血鬼也不害怕了,但心理阴影恐怕是消不掉了。
等到四周都没有人的时候,我悄悄将自己埋在柔软的沙发里,闭上眼睛装睡。手脚都是冰凉的,怎么也捂不热,我感觉心口缺了一角,一抽一抽的如同凌迟,但不会让我感到生不如死,这只是轻微的呕心。
我一直无法忘怀埃斯梅最后的一句话,‘作为贝拉家人的你我们有义务保护’,我越想越不是滋味,难道我很像一个附赠玩具吗,因为贝拉的关系所以被保护。我知道我不该多想,人家没有疏离我没有因为我知道了秘密处理我已经是恩惠了,但是敏感的情绪不能断绝这种偏激的想法蔓延。努力平复心情,我不断安慰着自己不要想这些,有人保护多好啊,而且还是这么安全强大的存在,我真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啊。
至于那啥血族与狼人的约定我更不去想,反正可以确定我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大不了东窗事发的时候跑到拉普什去避难……
假的东西认定是真的,并坚定不移,那么假的就是真的。我也这么做,终于在重复了好多遍之后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埃斯梅的好意。
谁说我冷血,我明明也能接受好意,并且认为这是纯粹的好意,我能笑着说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