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08 旁听(1 / 1)
自从我和贝拉发现查理只会做煎蛋和熏肉这两种吃食之后,我坚定的和贝拉达成同一阵线,婉转的提出以后的厨房工作全权交给我们两人。看着我一脸的坚韧和贝拉的略有不安,查理很自觉的答应了,我估计他也吃够了煎蛋和熏肉。
坐着贝拉那辆很给力的大卡车去上学已经没了最初的新鲜感,我通常都会靠着柔软的坐垫睡个回笼觉,狭窄的车厢里有一个小而破旧的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一些花边新闻。贝拉全神贯注地开车,我无聊地拉开车窗,凉飕飕的风立刻钻进了我的衣领,在贝拉不赞同的目光下又很不自觉的关上。
到了学校,贝拉总是会习惯性的四处张望一下,发现卡伦一家子的组合里没有爱德华之后,呼出一口气表示她的心情轻松多了。我扯下书包抱在怀里,暗自寻思着爱德华消失了几天也该理清了自己的情绪要回来上课了,这一次我绝对要换个座位。
本来还是一脸愉悦的贝拉在进入餐厅后突然停住了脚步,跨在我手臂上的手也微微颤抖着,我疑惑地回头,正好看见她明亮的棕色眸子里闪过紧张的情绪。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只见卡伦一家子早就坐在了老地方对着食物发呆,爱德华也一脸麻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握着刀叉的手迟迟没有动作。
似乎是贝拉的感情波动有些大,爱德华敏感的抬头,与躲闪不及的贝拉撞到了一起,目光隔着整个餐厅遥遥相望。
这一次,我发现,爱德华的眸子不再是之前充满恶意的漆黑,而是悄悄变成了舒服暖心的金黄色。
“嘿,亲爱的宝贝们,快点过来。”杰西卡学着小混混的腔调朝我们挥挥手,贝拉立刻回神拉着我走了过去。
“早上好,杰西卡。”我微笑着顺手在餐桌上拿起一杯苏打水,这是我特意让安吉拉帮我留的。
“嗯,怎么……贝拉,看起来你的脸色很不好?她是不是生病了啊斯里兰卡?”埃里克打量了贝拉几眼,看着苍白着一张脸的贝拉皱了皱眉,随后看向我。
“大概是水土不服吧,毕竟我们刚来。”随口胡扯了解释,心里明白这个时候的贝拉一定没心情去关注其他人,她被爱德华的眼神镇住了,到现在还有点迷糊。
“那可真遗憾,今天的伙食都很不错。”杰西卡拍拍桌子,指着一盘烤的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大声赞叹着。
“呵呵,是有些可惜呢。”但是我没胃口,看见某个扫把星就反胃,只好捏着苏打水使劲灌了几口。
在我自嘲的空隙里,贝拉又和爱德华不小心的视线相交了几次。碍着爱德华能读心的天赋在捣乱,我也不敢腹诽什么,只能一遍遍的在内心重复咆哮着——哦,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
给我留下了超级黑暗印象的生物课上,教授刚进门我就凑上去以视力不好坐窗口嫌冷想要近距离膜拜生物教授教学的风姿等等借口炮轰教授,使得他在被我说得头昏眼花得意忘形之际提出了换座位的要求。一开始教授还很认真很受用的听着我奉承,之后猛一听到要换座位居然一皱眉头拒绝了,我看着教室里越来越多的人有些着急,故意撇下贝拉早来一步可不是为了和这个讨厌的教授套近乎的,我这是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
“哦,教授,我真的是眼睛看不清楚,您就让我换了座位吧。”我星星眼恳求。
“不行。”拒绝的滴水不进。
“哦,亲爱的教授,我真的是坐在窗户边会感觉很冷,要知道那冷风吹的让我想去死啊。”我琢磨着要不要眼泪攻击。
“……只是一节课而已。”磐石有些移动的迹象了。
“哦,我亲爱的教授,我真的是很想近距离的观摩你上课时的风采,你知道吗,你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写下了无数人间真理,那是最宝贵的财富。”我叉,一个生物学而已,如果细胞理论是人间最宝贵的财富的话,那金子宝石水晶钻石都可以拿去垒围墙了。
“哦,斯里兰卡,没想到你这么热爱生物学,我准许你换座位了。”教授如果留了八字胡,那现在一定是翘上天了。
“谢谢。”冷淡的转过身,我连眼皮都没掀就直接坐到了教授指定的位置上。
“……”教授有点凌乱,看着瞬间熄灭热情的我,他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我管他!
再一次的上着有爱德华参与的生物课,我淡定地翻开书本,对着各种惨绝人寰的血腥剖面图看的津津有味。今天阴天,光线依然充足却不会刺眼,开着窗户可以呼吸道新鲜的空气,外面是原生态的绿色环保基地,不用培养情操也一样被陶冶了。
好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爱德华偏巧坐在我的斜后方,只隔了一张桌子,这样的格局让我不能安心的往后靠在桌子上偷懒。贝拉是和杰西卡一起进门,那扇黑色的落地扇尽职的工作着,轻柔的风吹起她微卷的长发,在柔和的光线下透露出一丝迷离的美丽。
第一次昧着良心无视了贝拉惊慌的眼神,她惊诧的看着我换了个位子,然后又听到教授让她和爱德华坐在一起,瞬间僵硬了。我在来福克斯之前就说过,我是支持官配的,所以对这两个人的一切摩擦我都是乐见其成的。而且,就算我不撮合,那剧情摆在那里也忒强大,我从来都没动过要改变的心思。
我有没有想过拆官配?
我早就思考过,在见到爱德华之后又更加确定了,他是最适合贝拉的类型。
虽然我自私的希望一切保持原状。
凯特那个便宜的杀千刀舅舅曾经这样骂过我——斯里兰卡,你是个多么自私的姑娘啊,那骨子里的冷漠让我这个成年人都感到害怕。你这样的人,永远只爱自己,就算遇到了心爱的人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因为那种漠然冷血已经刻进了你的灵魂里,任凭谁都无法粉碎你的伪装,你就是一条自私自利的阴险毒蛇。
我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他这个卑鄙的阴谋家这样高度评价来着?好像是,嗯……是他第一次害我的时候吧,他仅仅是把我的营养药换成了安眠药,静静站在暗处期待着我的死亡。而我,很没耐心的,直接把安眠药换成了烈性□□,不是一击必死,但也会掉半条命。
之后,半死不活的七岁小女孩就是凭着这一点成功的摆脱了她贪婪的舅舅,在监护者这一问题上本没发言权,经过这件栽赃嫁祸舅舅害外甥女图谋百万家产的案子,轻轻松松的给图谋不轨者扣上了个罪名,安安稳稳的的夺回了自由。
尽管,我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是说过轻生是可耻的,而命是唯一属于自己的宝贵财富,但当我的生命受到了外界的威胁,这时候我是宁可死在自己手里也不愿死在别人手里。那是一种很纠结的感觉,我现在还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个具体大概,只能说这样的想法出自于本能,对弱小的自己唯一的保护。
突然,我僵住了动作,侧耳倾听身后的动静,刚刚我想了那么多阴暗面的东西不会已经被……某扫把星听到了?
我怎么会奇怪的在这里想这些?!
回头的冲动立刻压倒了理智,我咬着圆珠笔慢动作回头,紧张了个半天才将视线投出。
贝拉低着头摆动显微镜,爱德华正在看着要填写中期后期间期的实验表格,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竟是难得的平和。
好吧……感情这两位完全无视了我啊,瞧这契合的举动相补的语言。贝拉光顾着应付观察爱德华,爱德华光顾着用略温和的眼神探究贝拉,这要是能注意到我,我反而会觉得不和谐。
贝拉:“前期。”她学过这个,所以一点也不紧张,还带着罕见的自信。
爱德华:“给我看一下好么。”说是这么说,他直接将显微镜挪了过去。
贝拉:“后期。”第二轮还是她先下了结论。
爱德华:“让我看一下。”明明都胸有成竹了还坏笑着这么要求。
我一阵恍然大悟,转回身抓过试验表格,工工整整的填上前期后期间期。至于这个实验,我是做过,但我对再做一遍没兴趣,而且这个笨手笨脚的同桌和我的契合度应该不高,一起合作估计要出问题
继续回头,还是被无视了——
爱德华:“你喜欢福克斯吗?”
贝拉:“……不,一点也不。”
好了,这话题越偏越远,跳跃了学术直奔生活。
爱德华:“你讨厌这里?”
贝拉:“不是,我只是不喜欢这里潮湿的天气。”
……
看他们聊得不错,我也逐渐放心下来,刚刚自己的那些回想爱德华应该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全部的精神力都放在了贝拉身上。
他们话题简单了生活了相处也就放松了,而我,舒缓了严峻的脸色也跟着放松。
——哦,罗密欧,你为什么是罗密欧……
你怎么可以满脸的懊恼?即使是坏消息,你也该装着笑容说;如果是好消息,你就不该用这幅难看的面孔奏出美妙的音乐来。
这是酷刑,不是恩典,朱丽叶所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一放松就习惯性胡乱背诵,突然被一道冷凝的目光震慑住,我颤抖着抬头,只见爱德华诡异的看着我,唇边的笑容有点僵硬。
呃,那个……你不是无视了我吗,现在嘲讽我是什么意思?哦,我纠结了半晌,终于决定朝贝拉和爱德华送去一个揶揄中带着祝福的笑容,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当我是死人就好了。
可惜的是,发现我在无耻的旁听,贝拉自然不会训斥我,她只是当起了鸵鸟。爱德华看在贝拉和教授的面子上也没有理会我,只用几个眼神打发了,其含义是警告我不要破坏气氛。
我无语,你们两个真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