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距离（1 / 1）

距离是一个空间概念的，但有时往往和心情也有关。我觉得我和玉儿那一个走廊的距离似乎很遥远，因为那个走廊，我和玉儿已是隔着两道门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观发生了改变，因为以前我比较信奉自由主义的，和利竹那会儿我是喜欢和她在一起，但我不见她好像也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和君如呢？好像只是怀念她床上那种汹涌犹如冲浪的感觉。当时我的感觉女人其实也就像身上的衣服一样，不能没有，但是可以换来换去的，所以当时我游移于两个女人之间，有的是奇特的新鲜感。我不明白玉儿身上到底是不是装有专门迷我的迷魂药，反正我有一个上午见不到她的话，会感到浑身不舒服。我的办公室重新配有了一位秘书，叫春儿，春儿长相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有点俗气，人倒是勤快的，她也爱哼着歌儿做事，只可惜无论多么抒情的歌儿从她嘴里哼出来总是一个味——那就是俗。她也是帮我整理好文件，倒好茶水的，只是无论怎么看，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同样的套装，她穿上就像饭店的跑堂；同样的旗袍，她穿上也就像个画上颜色的木偶而已。唉，我知道这是林总为平衡君如的情绪特意的安排，因为林总告诉我，君如的姐姐开始发话了，说我的秘书就得找能干事但要相貌平庸的，因为她妹妹君如回家时悄悄告诉过她，我是被秘书迷得神魂颠倒，把她给冷落了。于是，我的秘书就是在所有投简历的女孩中选出相貌最平庸的那位。尽管春儿也是一流大学毕业的，但我总是看不出她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优雅。她那过于肥厚的嘴唇，让人感觉时时有被吃掉的危险。君如知道，无论春儿如何的挑逗，我是不会有感觉，因为她知道一个玩惯宝玉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对一块粗糙的石灰石感兴趣的。把玉儿换了春儿无疑是把我的宝玉搬走，端来一块粗糙的石灰石让我窝心。更为让我窝心的是，这春儿还十分的不本分，她会时不时的故意挺着胸在我面前晃，以显示她前胸的硕大性感；她还会有意无意的用她那有些藕节的手指碰我的手，有时竟敢放肆的摩挲。为了显示我的绅士，我又不好发作，只好无奈的笑笑，尽量避开她的骚扰。

于是我更加的怀念和玉儿在一起办公的时光了。可是，那个走廊让我和玉儿隔着两道门。玉儿也会来我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可那讨厌的春儿会像特务一样老盯着我们。好多次我闻到玉儿身上那股香味，几乎要迷醉了，当我的嘴唇离玉儿的脸颊还有五公分距离的时候，春儿会唱出她那令人难以忍受的歌声。

“春儿好像不欢迎我到你的办公室哦。”玉儿很小声的调侃的。

“唉，郁闷死了！”我也很小心的答道。

“你也有烦心的时候啊？”

‘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

“我觉得现在就像在坐牢！”我转头发现春儿在她的隔间正在哼着歌梳理她那头乱草似的头发。

“还是我好吧？”

“还用说？你看我都要憋出病来了。”

“呵呵。你前几天发给我的短信，那诗是你自己写的？”

“不是的，抄的。”我知道我的样子有的诡异。

“是吗？我怎么没看过？写得蛮好的。”她的脸上有点潮红。

“字字来自《辞海》。”我学着书呆子摇头晃脑的样子道。

“去，那不是你的心声了？”她用右手食指在我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当然是啦，你看不明白？”

“有点不明白。”她假装糊涂的看着我说。

“那……我今晚解释给你听。到雾都咖啡厅，那里环境好，比较有诗意，很适合解释我的诗歌。”我说出很久就想提的要求。

“好啊，那今晚九点见。”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还是八点比较好些，去的太晚了没座位的。”

“行。”她朝春儿的隔间瞄了一眼，走了。我看见她发髻上的蝴蝶结特别的耀眼。

玉儿走后，春儿叉着两手来到我的办公桌前，说：“周总，我觉得李部长长得特别像女明星，您可要小心啊，美女是祸水。”她有时憨厚得不合时宜。我无奈的笑笑，说：“是吗，你奶奶告诉你的？”

“哎呦周总，人家好心提醒您，您咋好心当成驴肝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