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把油伞(1 / 1)
叶璇开始极力的思索着脱离慕容乐的方法,想来想去,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慕容乐说的清楚,那方法的有效范围是千里之内。千里之内啊!她必须要在一天加半个夜晚的时间里跑出去整整一千里才能摆脱他。难度太大了。
可不跑,将来要怎么办啊,一旦到了西山军营,那里的守卫和戒备都很森严,那时候再想跑,便来不及了。如是进了皇宫,再要离开势比登天啊!难不成她这辈子都只是个太监的命了?
任凭她如何苦思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次叶璇是被冰冷的雨丝沁醒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蒙蒙亮的天,和空中淅淅沥沥的雨丝。稍一动身体,突然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件斗篷。这是慕容乐唯一的一件斗篷。转头看了看慕容乐,他已经睡了。整个人都暴露在冰冷的雨丝中。叶璇的心划过一丝温暖和极其复杂的感觉。
深秋的雨是沁凉的,尤其是打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人异常的难受,好似皮肤都麻木了一般。
起了身将斗篷拿起走到乐乐的身边,给他盖在身上,又从包里拿了一把油伞撑开在他的头顶。说起来这伞还是二丫给准备的呢。想起二丫,叶璇的心里再次涌起了浓浓的苦涩。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天色在这沁凉的雨丝中渐渐亮了起来。雨却没有一丝停止的痕迹。叶璇皱了皱眉头,这样下去可不行,不管怎么说这里是麦田,这雨这样下个没完,麦子都会打湿的,那样再从麦地里走,身体会更湿的。可惜他们没有蓑衣。
“乐乐,乐乐,该起了,我们还要赶路的。”叶璇上前推醒了沉睡中的乐乐。至从夜里那个慕容乐常出现之后,白天乐乐的睡眠明显要增加很多。而且白天的乐乐经常会莫名的发呆,叶璇问他在想什么时,乐乐都呐呐的说不出来,问急了才会说好像有人再和他说话,可是说了什么他却听不清楚。
叶璇不知道这是不是精神分裂症的表现,但随着乐乐白天发呆时间的加长,她便会越加忧心。
这会的乐乐在叶璇的一番推晃之下,才勉勉强强的醒了过来。理了理他身上的水珠。将斗篷给他穿好,又拿了包袱和袋子,将油伞交给乐乐撑着。两人再次上了路。
雨慢慢大了起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大一会的功夫,两人便被淋湿了。而且是里外都湿透了。叶璇看着可怜兮兮的乐乐,心里有些难过。说不清楚为什么,每当面对白天的乐乐,她的心便会软下来,而面对晚上那个冰冷如魔鬼般的慕容乐,又会有种强烈要逃离的决心。
这麦田眼见着不能走了,现在看来只能尽量上大路,然后寻找村子或者镇店落脚,等雨停了再上路,或者买上两件蓑衣也可。这样想着,叶璇拉了乐乐朝着大路走。
当初他们为了躲避追兵,已经远离了大路现在要绕回到大路上,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上了官道后,叶璇总算能松口气。雨还在下着。两人艰难的迎着雨在路上前行。不大一会,叶璇突然感觉头顶的雨停了,而望向前方,还依然是淅淅沥沥的下着。
疑惑的仰头,一方花油伞遮了头顶的一小片天空。而身后却是被雨水淋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的乐乐。
“乐乐,你这是干嘛,快把伞拿过去,你自己遮了,乖,要不你会生病了。”叶璇急忙停下脚步,将伞推了回去。
“哥哥,用,乐乐不要。乐乐不要哥哥生病。”乐乐一脸的倔强,固执的将伞停在叶璇的头顶。这一刻叶璇的眼眸湿润了。看着眼前这个傻里傻气的小子。她突然感觉如果没有夜里的慕容乐,就这样和这个傻小子一直在一起也不错。这念头刚一升出来,便被叶璇狠狠压了下去。
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自己前生所受的苦和折磨难道都忘了么?男人是可以与你同困苦,却不能共富贵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相信男人的痴情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这可是叶璇从前生自己和身边同事朋友身上的经历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
叶璇想到这里,一下子冷了声音:“要你自己打,就自己打,你病了还要我照顾你。你照顾好你自己就成了。”言罢扭了头再不理睬乐乐。
朝前走了一会,感觉那雨伞再没有撑过来,这才稍微安了心。转头看向旁边的麦田之际借着眼角的余光瞟了眼身后的乐乐。只见他撑着雨伞,撅着嘴神情异常的委屈。叶璇的心又是一软,白天的他就像是个傻子,那情怀却是最最真挚的。也正是这份真挚的情怀,让叶璇的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渐渐在不知不觉中塌陷。
两人又往前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远远的看到了远处一个村落。雨越下越大了,颇有一副不下个几天绝不甘心的架势。看来要先找个地方躲躲雨了。
叶璇拉着乐乐一路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那个小村子里。
这村子看上去也不大,估计是不太可能有什么旅店之类的了。叶璇选了一户最里面的人家,最里面的住户距离麦地较近,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第一时间钻进麦地里去。
叶璇让乐乐等着,她上前去敲了敲门,时间不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那老人一见面前的两个落汤鸡,还没等叶璇开口,便热情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快进来,看你们两个孩子怎么被雨淋成了这个样子,你们是过路的吧!瞧瞧,瞧瞧,天可怜见的。”老人的热情让叶璇稍稍放下了心,她和乐乐紧跟着进了院子。老人穿着蓑衣,将两人让进了屋子。又急忙去烧了热水过来,给他们擦擦身子。
“这是我大儿子生前穿过的衣服,后来他得了暴病过世了,要是你们不嫌弃,就先换上,好歹也是件干衣裳,总比湿嗒嗒的贴在身上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