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人生，命运，轮回（1 / 1）

此时，湘儿已经进入混沌神塔之中，以便对混沌神塔进行灵活控制。

李强向湘儿问道：“湘儿，你将灵虚大哥送到哪个密室保存起来了？”

湘儿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大哥，我也不知道这个密室在哪里。我从老主人元初天尊那里获得命令，确保在危难时刻将混沌神塔的主人送至这个坚固的密室里。老主人只告诉了我将主人送至密室的法诀，没有告诉我密室的具体位置，更没有告诉我如何将主人接出来。这次灵虚哥哥有难，在未经你允许的情况下，我自作主张，就把他送至这个地方保护起来。”

李强夸赞道：“湘儿懂事多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懂事。在那种复杂艰险的环境下，你果断地将灵虚大哥保护起来，非常正确。凡人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旁边的混沌神剑发出了剑儿的声音：“请问李强大哥，老主人为什么不将密室所在的位置和从密室出来的方法告诉我们呢？”

李强笑道：“聪明的剑儿，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呢？刚才你们受到十位冥帅的追杀，要是真的被他们捕获了，他们一定有办法从你们的大脑里提取记忆。如果你们知道了这个终极密室的位置和出来的方法，那么他们也会知道，灵虚大哥岂不是完蛋了？”

混沌神剑晃了几晃，说道：“我真是笨到家了，这都想不到。老主人考虑得太周到了，否则，我和湘儿妹妹大意之下，恐怕就会酿成大错。”

湘儿也表示后怕，说道：“幸好我们不知道，否则真是危险得紧。”

李强安慰他俩，说道：“你俩作为神灵体，有如此智慧，已经很不容易了。从你们陪伴新主人开始，你们为各自的主人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是我和灵虚大哥永远无法忘记的。你们未经世事，人世间、神世间的勾心斗角和心里狡诈，不是你们俩一朝一夕可以理解的。吃一堑长一智，不吃一堑，也要长一智。以后你们俩要从周围的神人当中，去仔细体会人心的复杂性，唯此才能更为成熟。”

湘儿和剑儿齐声回复道：“多谢教诲。”

现在时间很紧要，因此李强严肃地说道：“湘儿，努力控制好混沌神塔，未经我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湘儿回道：“得令，请主人大哥放心。这里的地盘我做主，古神进来都不会讨好的。”

李强对着混沌神剑说道：“剑儿，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未知的禁区，凭我现在的肉身强度和元神强度，能否经过那里的考验，都很难说。为防万一，我要求你跟在我身边，但是你不能从混沌神剑剑体里面出来，否则你的天神灵可能瞬间消失。你能做到吗？”

剑儿坚决地回答道：“我一定能做到的。”

说完后，剑儿不忘补充一句，说道：“李强大哥，既然那个地方很危险，要不你先将莫问剑和小石头疗伤好，顺便也带着他们过去？”

李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去那个地方的人越少越好。不是我不信任莫问剑和小石头的能力，而是没有必要。那个地方极其危险，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有天下最强神器陪伴，我不需要别人相助了。”

听到李强的夸赞，剑儿心里头一喜，说道：“李强大哥说的极是，我们出发吧。”

就在李强准备出发的时候，湘儿发回一个秘密传音，说道：“主人大哥，有个非常重要的绝密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事实上，这也仅仅是我的推断，不一定是正确的。”

李强听后，觉得很是奇怪。湘儿有什么秘密事情，不能让剑儿知道呢？

于是，李强跟剑儿说道：“剑儿，你呆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忘了一件关键的东西，我先去取一下。”

剑儿说道：“好，李强大哥，我等着你。”

李强瞬移到混沌神塔的某个密室里，湘儿早在那里等他了。

李强问道：“湘儿妹妹，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而绝密？”

湘儿说道：“大哥，你再布置几道隔离禁制。”

李强越发迷惑而着急，但是依言而行，足足布下了七七四十九道隔离禁制，说道：“这下应该没问题了，请湘儿说来听听。”

湘儿这时才说道：“大哥，你和灵虚哥哥是同一个人。”

李强一听就懵了，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么近的距离，李强肯定是听清楚了，他这么反问，只是表示这件事情实在是难以置信。

湘儿也知道事关重大，李强一时无法相信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湘儿重复说道：“根据我的推断，你和灵虚大哥应该都是百折书的转世。”

李强这下才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反问道：“你有什么理由和根据？”

湘儿说道：“吞噬完你制造的超级黑洞之后，大黑跟我和剑儿说了很多。”

一听到大黑，李强知道就有点不对劲，说道：“不会是大黑告诉你的吧？”

湘儿听到李强的疑问，有点着急，赶紧说道：“不是的，大黑貌似也不知情。当时，大黑说道，大约8000万年前，大黑发现了老天尊无法突破天尊境界的原因，就是因为老天尊的力量来自于混沌秘境，因此无法进入混沌秘境的核心层，也就无法超越混沌秘境和天尊境界。大黑认为，必须彻底甩开混沌秘境的力量，进行迂回突破才行。但是大黑与百折书都是老天尊制造的智慧人物，体内流淌着混沌秘境的力量，因此必须进行轮回转世，将这股力量消耗殆尽而且掌握自己根本属性的力量之后，才有可能超越天尊境界。”

李强回复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湘儿继续说道：“于是，7000万年前，大黑劝说百折书跳入了轮回之眼，然后安排了百折书的累世轮回。为了避免轮回后的百折书意外死亡，大黑无时无刻不在陪伴百折书。”

李强稍显着急，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你赶紧将重要的说出来吧。”

湘儿说道：“难得平日轻松快乐的主人大哥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李强回复道：“废话，关系到我的出身，能不着急吗？”

湘儿说道：“大黑提到，百折书在进入轮回之眼、意识消失前的一瞬间，体悟到了时间的本质属性，那就是混沌秘境的绝对运动产生和决定了整个宇宙的时间流逝。由于这层关系，百折书的这一世轮回，也就是灵虚哥哥，才能够自发地引来天兆——混沌秘境的力量。”

李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也曾经引发过天兆。”

湘儿说道：“奇怪之处就在这里。最关键的事情是，大黑提到，据他所知，除了灵虚之外，他尚未发现任何其他人可以自发地引动混沌秘境发出天兆。即使是两位老天尊，也只能依靠法力强行引动混沌秘境发出天兆。大黑还说，他自己虽然很强大了，但是他连强行引发天兆都做不到，更甭提自发地引动天兆。”

李强陷入了沉默，可怕的沉默。如果湘儿所说属实，如果大黑的推断是真实的，那么只有百折书的后世轮回可以自发地引动混沌秘境发出天兆。这是逻辑学里面的推理前件。推理后件就是，现在李强和灵虚都曾经自发地引发过天兆。因此，推理结论就是，李强和灵虚都是百折书的后世轮回。

李强反复地将这个推理过程重复了无数遍，确认推理过程没有丝毫错误。

在震撼之余，李强问湘儿道：“我也自发地引动过天兆，大黑难道不知道吗？”

湘儿感受到李强的起伏心情，自己也是很紧张，担心自己猜错了以致影响了李强的心情，说道：“大黑向来只关心灵虚哥哥和混沌秘境核心层的事情，以寻找更高界寰，其他一概不在他心上。这次能够主动出面吞噬你制造的超级黑洞，估计也是担心超级黑洞吞噬整个宇宙，那样他就没有地方可以探索更高界寰了。所以，主人大哥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历史，大黑是不会去关心的。”

听了湘儿这段分析，李强觉得很有道理。其实，李强自己要是认真去分析，得到的结论也会和湘儿的一样，只不过现在李强的思维有点乱，很难正确地分析了。

李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良久都没有抬头。

湘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很是后悔在这个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李强。

李强心里在想什么呢？怨恨命运被大黑安排？怨恨命运被老天尊捉弄？还是怨恨命苦？

这些想法都一一从李强心里走过。

李强突然想起来了，几千年前，他在光神殿收取暗神套装的时候，他和灵虚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7000万年前的第一次众神大战景象（见本书的第3卷《沉重灾难》之第1章《老天尊的夙愿》）。

李强现在清晰地记得，当时百折书受到巨大力量的反噬，吐出了白中带暗的鲜血。作为暗神天尊的传承人，李强的血液颜色是暗金色的。李强虽然没有见过灵虚的血液颜色，但是他猜测灵虚的血液颜色应该是白金色的。而百折书的血液颜色是白中带暗的，那么这是证明李强和灵虚是同一个人的后世轮回的证据之一。

证据之二，当时李强问了灵虚两个问题，“为什么那时候暗神套装在你的前世身上，这一世却不在你身上，而是在我身上？而且，刚才神衣并没有穿在我身上，我却能那么清晰地体会到你的前世的记忆呢？”灵虚当时的回答虽然很粗糙浅陋，但此时李强想起来，暗神套装应该也算是一个证据。

当然，一个关键有利的证据就是大黑的判断，大黑认为只有体悟到时间本质属性的百折书，才能自发地引动混沌秘境发出天兆。大黑作为绝定高手，判断一般不会有误。

想到这些之后，李强试图去追忆7000万年前百折书跳入轮回之眼那一刻的情形，但是越想越头痛，不论是时间上从前往后靠近那个事件，还是从后往前靠近那个事件，似乎都无法达到那个事件点。

“难道这段记忆被元初天尊禁锢了？因为时间上更遥远的事情我都能主动追忆起来。”李强回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

李强不信这个邪，继续折磨自己，挖掘那个痛苦的根源。终于，李强挖到了某个东西，就在这时，元初那空灵苍老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说道：“孩子，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想起一切的。现在跟你说话的声音，不是我残留的神识，而是我说话的一个录音而已，所以你不要试图跟我对话。

“当时的百折书，接受冥犬的建议，毅然跳入轮回之眼，让我们很是震惊。那时我和元始天尊并不在冥界，当我们感应到百折书消逝的神识并迅速赶回冥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百折书的肉身已经彻底化为粉末，他的神识也只余一丝了。即使我和元始天尊联手，也已经回天乏力了。

“百折书在神识消失的瞬间，创造了突破时间力量的佛印——智拳印，我和元始天尊立即收了起来。我俩发现，智拳印极为奥妙，我俩无法修炼，根源在于我俩体内的混沌秘境力量。

“我和元始两人立即决定，强行改变百折书的轮回路线，将他送往最好的下界，而且由我俩亲自照看。但是，百折书严词拒绝了我俩的提议，并且在说出‘天意本我，顺其自然’八个字之后，就消失了。

“我和元始两人反复琢磨了这八个字，起初发现它自相矛盾，既然是天意，如何能本我？既然天意本我，为何又要顺其自然？琢磨到后来，我俩终于想通了，决定接受冥犬提出的迂回突破建议，寻找传承人，结果就选择了你和另一个人。

“在百折书轮回的过程中，我和元始曾经试图去找寻百折书的轮回踪迹，但后来放弃了，因为我们知道，冥犬会比我们更在意这件事情。因为‘天意本我，顺其自然’，作为天意或说天道的代表，我和元始不能妄加干涉，否则会改变百折书的轮回轨迹，让百折书轮回之前的理想化为泡影。

“但是，冥犬不是天道的代表，因此他对百折书的随时保护，并不会改变百折书的轮回轨迹。换句话说，从天道的角度来看，百折书的轮回轨迹就是冥犬所安排的轨迹。

“孩子，你无法回忆起这段历史，并不是我禁锢了你的回忆，而是我禁锢了我自己的回忆。我和元始在百折书身上倾注了所有的爱和心血，百折书跳入轮回之眼的瞬间景象，我不忍心回忆它，因此，我将自己的这段记忆禁锢了，永远都无法解封。你现在能够想起很多事情，那是因为你能调用我的记忆。我记忆中没有的事情或者被禁锢的事情，你怎能调用呢？

“孩子，你能听到这段录音，就证明你是百折书的后世轮回，否则，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传承人，你都无法听到这段录音。

“孩子，事已至此，都是天道使然。我和元始没有主宰天道，因此无法改变你今日的结果。请原谅我和元始，我们也活在天道之下。或许，你能超越天道。

“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声音到此结束，李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爷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