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膨胀的宇宙（1 / 1）

李强正想着怎么回答青帝的问题，却听到灵虚的声音：“李老弟，过来一下，认识一下我的朋友。”在场的其他神人听到这句话都感到非常高兴，显然灵虚把他们当成了朋友，而不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特别是火神炎狂啸、风神展长风、妖神夜天等曾经对灵虚有意见的人。

李强大声应了一下：“好。大哥的朋友就是我李强的朋友，当然要认识一下。”

灵虚笑道：“有些人你已经认识过了，但我还是一起介绍一下。这位是马神风飘零，神界四大古神之一，掌管着神界东部200亿光年的范围。”

灵虚说完，风飘零走过来，李强快速迎上去。

“马老哥，多谢你前去营救小子啊。”李强满脸笑容。

“哪里，应该的。要谢就应该谢灵虚老弟一百万年来对你的关注和关心。只是你这小子运气又好，天资又高，进展竟然这么快！”马神回道。

“呵呵，马老哥说的运气好，我倒是同意，谁知道暗神天尊元初怎么就选中我了呢。”李强满脸幸福，看来他对这一百万年的修行轨迹还是很满意的，没有将自己修行路上的艰辛放在心里，更没有将责任推到元初身上。

灵虚继续介绍：“这位是火神炎狂啸，神界四大古神之一，掌管着神界南部200亿光年的范围，是神界玩火的祖宗，他的焚天之火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他拥有的王品神器烈焰玄灯尤为厉害。你在下界的时候，也是以火性功法走向修真旅途的，要多向火神学习。”

炎狂啸不好意思地走过来，说道：“老子就托一下大，称你为老弟如何？之前是我想的不周到，受人蒙蔽，使你受到伤害，在此向你表示对不起。过来一下，展长风，跟李老弟赔一下罪。”

李强也笑道：“火神前辈哪里话，不打不相识嘛。要不然，我以后哪有机会向你学习怎么玩火呢？”李强早就不再计较炎狂啸和蒋亭轩的追杀行为了，后者已经被灵虚施加严厉处罚，被送入轮回，以前的记忆被清空，使用神通也无法恢复了，除非是冥王、幽冥尊者或是灵虚天尊亲自施法。

这时展长风过来了，炎狂啸介绍到：“他叫展长风，会发扫絮冀风，这可真是神风，既能快速逃跑，又能将物体吹得很远，甚至能将星球吹到下界去。老子追他都不一定追得上。”显然，炎狂啸这么说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气氛，因为他知道展长风虽讲义气，但容易认死理，不太容易承认错误。

李强看了下展长风，果然人如其名，一头齐腰长发和一双白色丝质长袍。李强知道炎狂啸的介绍暗含深意，于是主动走上前去，握住展长风的手，笑道：

“展大哥，你真是人如其名，长风、长发、长袍，气势果然非凡。我李强一路修行，经常被人追得到处跑，你的长风可得教教我怎么吹，免得以后跑不过人家啊。”

李强这番话一语双关，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但是李强的语气和神色却是非常诙谐的样子却让人感到啼笑皆非，气氛进一步缓和。

果然，展长风稍微加大了握手的力度，心情放松了许多，说道：“李老弟，上次事情也是为了帮助朋友，迫不得已。在此，特向你道个歉，并以此作为赔礼。”说完，展长风将一个迴逝卷递交给李强。

李强大感惊骇，说道：“展大哥，使不得，我只是开个玩笑。这是你吃饭的本钱，我怎能接受呢？”青帝、博聚、天姑三人听到李强的话，方才知道展长风给的是关于风的修炼功法，羡慕不已，心里在催促李强赶紧收了。要知道，能快速逃跑，这绝对是一项大本事，关键时刻能比别人多条命。

炎狂啸见此情况，说道：“李老弟，就别推辞了。展老弟是个认死理、讲义气的人，他肯定是不能收回去了。再说，我们能交上你做个朋友，老子也是挺高兴的。”

李强看到展长风眼中的诚恳，知道无法推脱了，只好说道：“好，展大哥，那我就笑纳了。我李强别的不会，但是朋友二字我是最珍惜的。”在场的众神听到这句话，都感觉到李强说话绝对出自真诚，因为他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行为大家早就亲眼见识过。

展长风强忍激动的心情，左手用力拍了拍李强的右肩，说道：“好。能认你做个朋友，是我展长风的福气，以后有什么好事坏事，都告诉我一声。”

李强也是很激动，赶紧说道；“一定一定。”

灵虚看到这一切，既高兴又羡慕，心想李老弟的交友功夫比我强多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仇人变成朋友。灵虚又继续介绍：

“这位是斗神不二，善使狂刀，一刀斩立决，再无可战之力，是名不二。天资聪颖，仅仅只花100万年就从天神晋级到古神境界，在神界是极为罕见的。这次邀请众神齐聚光神殿，不二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不二脸上依然没啥表情，不过见面的话总是要说的，对李强说道：“李强，你的修炼速度也很快，咱俩有空比划一下。”

李强早就听说过不二的奇怪脾性，于是也一改平时温和谦虚的口气，答非所问地说道：

“善根有二：一者常，二者无常。佛性非常非无常，是故不断，名为不二；一者善，二者不善。佛性非善非不善，是名不二。蕴之与界，凡夫见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佛性。”

众神人都无比惊讶，特别是陆超风、桃园兄弟等以前对李强不了解的神人。就连灵虚都觉得有点奇怪，李强的话语简直答非所问。

再一看不二，大家更是惊呆了，只听他说了“多谢”二字，马上就入定了，不再说话。众神都不敢做声，生怕打扰了他。灵虚一挥手，赶紧将不二平稳地送入光神殿一处安静之地，并说道：

“老弟，你果然是神界的福星。不二跟随我多年了，由于我是由佛入道的，他耳濡目染，也学习过一些佛法，但是他本性过于顽固、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佛法一直没有进步。这次经你的话语却开悟了，进入了佛法中很难到达的小寂灭境界。”

李强疑道：“是嘛，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我听过大寂灭境界，没听过小寂灭境界，何故？”

灵虚解释道：“这是我修炼的一种神佛功法，里面的小寂灭境界相当于天神境界，大寂灭相当于古神境界。换句话说，不二的道修已经进入古神境界，现在看来他的佛修也将进入天神境界，佛法里称为天神佛。”

李强说道：“原来如此，跟我在下界了解到的不完全一样。我听说在佛法的寂灭境界里，是非常危险的，稍微心志不坚，就会化为烟云消失。你赶紧去帮帮他吧。”

灵虚笑道：“老弟怎么一时糊涂呢。佛劫里面的天道考验是对心志的考验，外人是帮不上忙的。当年我以神佛功法证得天尊境界的时候，曾经遭受了我所经历过的最严峻的心志考验——梦心劫，差点就身死道消。”看来，佛宗的功法对心志的要求，严格到了几乎苛刻的地步，灵虚这么深厚的佛法修为都差点着了道。

李强急道：“那怎么办，万一不二心志不坚，我岂不是害了他？大哥，所有的神劫考验都是两位老天尊所制定的天尊禁制引发的，你现在是神界天尊，改变神界的自然法则并不算违规。”

风飘零也说道：“灵虚老弟，这次将消息传遍神界，我和不二以及其他人通力合作，制造出宇宙震荡波波源，维持它运行8000年，比原计划多了几千年。我估计不二在这个过程中对宇宙的运动规律体悟特别多，因此小寂灭考验比预想中的提前了很多。我看，赶紧将他传送到这里，以便观察，以免发生意外。”其实，风飘零的话也有弦外之音，那意思就是不二为这次聚会立下了汗马功劳，灵虚天尊应该考虑一下。看来，风飘零说话做事的确是极为老道，真是滴水不漏。

其他的人听到这些对话，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不过，由于不二平时过于冷漠，跟他有深交的人除了灵虚之外，别人都很怕他，所以此时他们心里并没有特别紧张；当然，这次一起去制造宇宙震荡波的风飘零、皇中华、陆超风等人，对不二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建立了一定的友谊。

灵虚略微思考，并做了一个大家安静无声的手势，挥手把不二平稳地传送到眼前。不二满脸都是汗水，脸部表情一下子紧张、一下子松弛，脸色也一时白、一时红，似乎极为不稳定。

显然，不二的心志考验进入了关键时刻。灵虚随手在天空划了一个光幕，上面显示了不二的内心世界和疯狂行为（是大脑里的行为活动），大家都转睛细看。光幕中的不二非常纠结，镜头变化很快，一下子是与别人一刀决战后的快感和无力，一下子是意图一刀打遍天下的野心，一下子是与叱雷女（名字叫心洁）的爱恨纠葛，一下子是专心于刀法还是爱恋于叱雷女的艰苦抉择，一下子又是在不断地思索李强刚才对“不二”二字的解释，到底是“二”还是“不二”。

突然，光幕中的不二身形开始逐渐虚幻起来，就像即将被风吹破的薄纸片。众神人看后都非常着急，知道不二肯定是抵抗不了这次心志考验，即将灰飞烟灭，现在只是在努力挣扎而已。

众神齐刷刷地望向灵虚，此时只有灵虚能救他。但是，灵虚却在想，是否要为不二打破自然法则？如果为不二开了小灶，那么以后其他神人渡劫该如何处理？

就在这一刻，灵虚和李强脑海里同时在极短的百亿分之一秒内发生眩晕，一个神秘的声音说出的“天意本我，顺其自然”八个字一闪而过，灵虚和李强又恢复常态。由于时间特别短，灵虚和李强自己只是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脑海里出现了什么事情，却无法察知，更别说其他人。

灵虚和李强对望了一下，灵虚立即下了决心，打出一道天尊禁制，将光幕中的不二身形固定住。灵虚此举只是延缓神界自然法则对不二的判刑时间，真正能救赎不二的还得靠不二自己，除非是灵虚随手打出的天尊禁制的法力，能够超过两位老天尊耗费上千万年打造的神界自然法则。显然，灵虚的天尊禁制还没有强悍到那种地步。所以，灵虚马上施加无上神通，为小寂灭中的不二送去了一阵梵音：

“心量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非青黄赤白，亦无上下长短，亦无瞋无喜，无是无非，无善无恶，无有头尾。恶善皆不取不舍，亦不染著。自性能含万法是大，万法在人性之中。妙性本空，无有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复如是。莫著空，莫著无记空。空即是不空，不空即是空。二即是不二，不二即是二。”

梵音持续了好一阵子，灵虚停下梵音，并收回天尊禁制。光幕中的不二受到梵音的陶冶，心态立即稳固不少，逐渐入定，不再纠结，任凭妄念生住异灭，不阻之，不随之。众神前面端坐着的不二脸上红色渐退，呼吸逐渐平稳。

灵虚挥手将不二送入刚才的安静之处，然后长嘘一口气，说道：

“好险。刚才要不是及时出手，一代古神会就此烟消云散。现在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估计他要入定个1000多年才能醒来。”

众神修行经验都很丰富，即使不是修佛的人都知道佛劫的心志考验异常艰难。不二杀戮心太重，又争强好胜，根本就无法度过小寂灭的考验。十方、明空、梵陀螺等修行神佛功法的人看着这一幕，都是异常震动。十方虽然是神界佛宗的长老，本人也已经达到古神佛的境界，但是对刚才不二的表现也是极为紧张。马神风飘零、火神炎狂啸等古神看过后心里升起一丝恐惧，以不二的古神境界竟然无法抵抗小寂灭这种天神级别的心志考验，要是大寂灭境界的心志考验，估计灵虚都没有时间出手拯救不二。他们心里也都在设想，要是自己进入了小寂灭甚至大寂灭的入定考验，能否挺过去呢？想想都后怕，不敢再想下去。

李强看到气氛有点沉闷，也感觉到灵虚心里在自责为不二破坏自然法则的事情，于是说道：

“刚才都是我一口胡言，导致不二遭此一劫。不过，不二的这一劫难迟早会到来，迟到不如早到。今天到来是最好的时候，这是不二的运气，因为灵虚大哥在此。所以大家也不用太过紧张。灵虚大哥在100万众神面前曾说过，神界发展迟缓是由于战争、缺乏相互交流、缺乏相互帮助。刚才我劝灵虚大哥出手帮助不二，正是秉承灵虚大哥以神界发展为中心的理念。”

众神听了，觉得非常有理，灵虚心里也好受多了。李强这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表明了灵虚出手相助不二是事实，又表明灵虚之举是为了整个神界发展着想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对神界的整体发展有利，任何自然法则都可以违反，何况神界的自然法则是老天尊人为制定的呢？作为老天尊的传承人之一，灵虚有权更改这些自然法则。李强深知灵虚虽然心胸宽广、慈悲为怀，但是脑筋还是有点不够灵活，原则性比较重，坚持认定自然法则不可更改。但是，李强从地球里的商海里摸爬滚打出来，在他眼里，游戏规则是人定的，没有什么不可更改的。

灵虚说道：“多谢李老弟宽慰。接下来继续介绍，这位是神界佛宗的长老”，话还未说完，两个身着印有“光神殿工作人员”统一服装的神人急忙进来了，并打断了灵虚的话语。

李强定睛一看，觉得这两人好眼熟啊。一个人爆炸式的头发，双眼炯炯有神，似乎显现着无穷的智慧，另外一个人一头齐肩稍卷的金黄色头发，略显精瘦的脸。李强拼命回想，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肯定在哪里见过。李强略施神念，感觉到他俩的境界并不高，好像是大神境界，好像又不是，有点捉摸不定的奇怪感觉。

“好奇怪的境界。以我古神的实力和天神的境界竟然无法清晰地探查大神的境界。抑或他们不是大神境界？”李强心里对自己说。李强又看了看其他人，发现别人的神态都很正常，于是赶紧停止了探查这种不太礼貌的行为。不过，被探查的两人没有任何反应。

灵虚赶紧停下刚才的话语，对两人说道：“快说，两位老弟有什么新发现？”

爆炸式头发的人说：“根据我们团队的常年观察和详细推算，遥远的类星体红移得很厉害，这说明神界的膨胀速度加快了，这50万年来特别明显，期间由原来的1200亿光年膨胀到2000亿光年了。经过精确的数学**运算（向各位读者道歉。发表时，系统说学**运二字是敏**感词语，故我不得不加上星号），我们团队首次确认神界不是宇宙的全部，神界外面不是一片虚空，但是具体是什么，根据现有的观测数据无法计算。由于神界的扩张，神界边界在2万年前已经消失在光神殿的视界里，凭我们的能力已经无法利用光神殿进行观测了。”

众神听得云里雾里，李强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比其他人好点，因为李强在地球中国念中学的时候就知道宇宙在膨胀了，只是对于“神界不是宇宙的全部”这句话无法完全理解。百万下界在神界外面还是里面？神界与宇宙什么关系？神界外面是什么？等等问题涌入李强的脑海，其中第一个问题正是刚才青帝要问他的。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青帝，就被灵虚叫过来认识众神了。现在李强庆幸还没有回答青帝，因为根据眼前两人的话语来看，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回答很可能是错误的。

灵虚大感惊讶，急忙说道：“这么快，两位老弟怎么不早点说呢？”众神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了，因为从来都心如止水的灵虚刚才显得略微有点失态了。

还是刚才这人说道：“大哥，我们2万年前的时候就准备找你汇报，但是却不知道你在哪里。”

灵虚说道：“的确，这不怪你们，当时我在暗神殿帮李强老弟接受暗神天尊的传承，你们找不到我也是正常的。大家都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灵虚消失不见了。

光神殿核心层的一个密室里，灵虚打出几道单向结界，将强大的光神之力灌注到密室里的一个太极形状的小孔里。只见小孔左转半圈变成黑色，右转半圈变成白色，如此缓慢转了六圈，停住不动，密室前方出现一个光幕。灵虚又将光神之力集中到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光幕上的模糊景象，看了好久，摇了摇头。于是转身又回到刚才李强和众神所在地。

灵虚表情严肃，说道：“两位老弟，我刚才施加强大**法力，利用光神殿，也无法探测到神界的边缘。看来情况极其严重，你们回去继续仔细观察，缜密计算，宇宙的结构常数如有异常或其他非常现象，立即告诉我。”

两人齐刷刷说道：“是，大哥。”说完，消失不见。灵虚神色极其严峻，在深度思考。

众神都眼睁睁地望向灵虚，但是没人敢说话。李强也知道事态肯定非常严重，此时绝对不能贸然打断灵虚大哥的思路。

蓝钰心里非常着急，脸上的紧张表情非常明显。自从上次百折书轮回之后，蓝钰等待转世后的灵虚已经整整8000万年，这次灵虚回归神域才100多万年，难道又要离开了吗？刚才的对话内容，灵虚从未向蓝钰提起过半个字节，怕的就是蓝钰过于紧张。越是这样，蓝钰越是紧张，因为该来的还是要来。

天姑望着久久没有说话的灵虚，心跳和呼吸都异常急促，他很是为灵虚担心。当过仙界之主的皇中华和青帝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说话的，以免打扰老大的思路。一向爱叽叽喳喳的陆超风和桃园兄弟都紧闭嘴巴。

终于，灵虚神色缓和下来，跟大家平缓说道：

“事关重大，暂时不宜告诉大家。请大家保持好平和心态，事情并不是不可解决的。马神去正厅去关照一下远道而来的神人，并随时接待即将赶来的神人。我带李强去处理点事情，大概1800年后，与大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