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1)
必须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承认,我其实是一个特别没心没肺的人,比如在忙着跟张晨‘你是疯儿我是傻两只蝴蝶双□□’的时候,就几乎把苍梧这个倒霉孩子给忘到了九霄云外的爪哇国。
所以这会儿乍一见到他的出现,我确实还觉得挺惭愧的,以至于直接削弱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所带来的冲击力。
不过周围的其他同事却没我那么好命一个个被冲得七零八落风中凌乱,在他们如魔似幻出一个个‘八卦图’的殷切目光的注视下,我终□□速调整好了情绪跟上了群众的步伐,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一脸乖宝宝样子的小老虎:“休得胡言!”
一激动,四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千回百转,喜剧效果十足。
旁边的张晨于是很配合的轻笑一声,走过去弯下腰和颜悦色的问苍梧:“怎么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来了?爸爸呢?”
苍梧的小衣服小鞋子都是新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人民币堆出来的气息。傍上餐饮业的老板就是不一样,跟咱劳动人民热衷的外贸余单完全不是一个对话平台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沾惹了有钱阶级的恶习,向来待人礼貌和气的小老虎这会儿好像有点牛逼哄哄,表情声音都是冷冷的,带着不大符合建设和谐社会要求的火药味:“我爸爸有事先离开一下,让我过来找妈妈。”
噗……
为毛我想到了小蝌蚪找妈妈?幸亏老虎的生育讲究的是精英策略,如果也像青蛙妈妈那样广种博收的话,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晃晃脑袋,赶走成千上万头小老虎扑过来叫我‘妈妈’的恐怖画面,只听张晨又说:“你爸爸是跟你开玩笑的,哪里有随随便便就叫别人妈妈的?不信,你现在就去问他。”
苍梧的爸爸还不就是他自己,问个P。
果然,他皱起眉毛不耐烦地摆了摆小爪子:“不用了,我知道爸爸是认真的,而且我也希望她来做我的妈妈。”
“那么,你们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呢?也许,她不愿意成为你未来的妈妈呢?”
苍梧一听这话,两道浓眉看上去简直就要倒竖起来,用奶声奶气的腔调一字一顿的演绎着森林之王的霸气:“不,可,能!”
张晨直起身板,笑容还是那样温和可亲,只不过话语里貌似多了些许的坚决,就好像对面的这个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孩童:“我可以肯定,她是不会愿意的,因为,我不许。”
苍梧霍然抬眼看着他,抿起了嘴角。
他此时的身高明明矮了对方很多,可是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越来越强的压迫力道让周围人都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
张晨应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只是握紧了拳,静静地站着,没有退让目光。
在这种人神交战刀光剑影的关键历史时刻,终于轮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她’,也就是区区在下我出马了。
先是气吞山河的‘哈哈哈’三声大笑,然后狠狠一巴掌拍在苍梧的后脑勺上,将那股压力拍了个烟消云散。所有人都瞬间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同时随之而来的迷茫感可能因为太过莫名其妙,于是被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
我没工夫搭理围观群众的情绪是不是稳定,只管一叠声冲着明显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小老虎训斥:“臭小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居然敢跟你那个没正形的老爸一起这样耍我,等过两天你妈来,看我怎么让她好好收拾你俩!你老爸是不是躲在旁边看好戏呢?快带我找他算账去!”一边说一边揪着他的衣领往外走,一边冲四下里大声嚷嚷:“散场了散场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鉴于我向来的不靠谱不着调,有不少人开始相信这是跟我具有相同气质的狐朋狗友弄出来的整蛊恶作剧。不过依然有少部分大脑回沟路数比较多的人,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刚刚英雄救美的张晨,显然在怀疑他在这出戏中的角色。
是共谋,还是毫不知情?若是后者,那这暧昧就玩大发了。
我抽空看了一眼张晨,他也正在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我。
虽然已经解除了之前的莫名重压,他的拳头却依然没有松开。
我忽然明白,他是想借机当众坐实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小老虎这么一闹倒的确是个好时机。
然而,我却怂了。
不仅因为当着苍梧的面儿我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虚,更因为我着实害怕这位禽兽界的神仙一旦发作起来会直接捏死张晨。
要知道,这二位现如今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情敌,我觉得,‘神爱世人’里的‘人’大概十有八九是不包括‘敌人’这个人种的……
为了亲亲男友的小命着想,赶在他再度开口之前我急匆匆的说了句:“张晨你个叛徒,也跟他们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整我。幸亏我聪慧过人看穿了你们的诡计,你等着,我干掉那爷儿俩之后再来跟你死磕到底!”
于是所有人都释然了,带着看了一场有趣游戏的愉悦心情纷纷离去。
张晨则站在原处略微显得有些错愕,而我只来得及在拖着苍梧进入楼梯间时,给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我依稀仿佛记得,老虎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随便打……
苍梧活了两千年,估计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兜头拍了一巴掌。甭管是什么事情,第一次所带来的震撼总是无比巨大的,所以我很理解他为何直到此时此刻依然有些接受不能。
不过看他那模样两眼发直木木愣愣的,难道被我给拍出了脑震荡,拍成了二傻子呆老虎憨神仙?!
如来神掌啊,我擦……
“喂,你该不是够格去参加特奥会了吧?不带这么支持我国体育事业的啊……”
在我的殷切召唤下,苍梧呆滞的眼珠子慢慢抡了两轮,最终定格在我的脸上,喃喃唤了句:“小蔷……”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小脸,热泪盈眶:“乖。既然还认得我,那看样子就傻得不算彻底,真是老天保佑。”
他瘪瘪嘴,小样儿委屈得天怒人怨,让我愧疚得无以复加。
正心绪难平,忽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雷般的响起:“你居然敢当着别人的面儿打我!”。紧接着黑影一闪,脖子一痛,眼冒金星天花乱坠。
我被扑倒在地,小老虎用一个很有爱的姿势整个儿趴在我的身上,稳准狠地咬住了我脖颈处的大动脉。
靠!这丫的莫非其实是个潜伏在我东方神仙体系中的西方吸血鬼间谍?
如此一想,我同仇敌忾的革命主义情怀油然而生,一个鲤鱼打挺将其反压,迫其松口,然后大义凛然地喝问:“活腻了吧?胆敢跟我们玩这招,信不信我代表人民代表党枪毙了你!”
苍梧完全不理我的一腔正气,只管用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我:“现在你的血脉中印入了我的吻痕,从今以后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休想再亲你!”
吻痕?
我摸了摸痛感犹在的地方,呆了一呆旋即大怒:“别人不能再亲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掐住他的小细脖子一阵狂摇:“给我去掉给我去掉!”
“不!”他毫不抵抗的任我折腾,神情淡定语气坚决将我的念想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想着要跟张晨玩什么纯纯的恋爱的感觉,每次KISS的时候都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就该一上来便直奔着法式湿吻而去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仿佛听到了玛丽隔壁的草泥马在忧伤的歌唱……
闹累了,我只能颓然放开苍梧,靠在墙上喘了一会儿气,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有吻痕,有没有鸟痕?”
这位神仙在我的人力攻击下显然P事不会有,好整以暇站起来优雅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歪着脑袋状似很傻很天真:“什么是鸟痕?”
我面带鄙视:“所谓鸟鸟,就是你真身的时候不见得大,可是这会儿铁定小得像根绣花针一样的地方。明白了没?”
小老虎在正太的外表下有一颗成熟到沧桑的千年老心肝,很快便领会了精神,小脸立马抽搐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囧’字。
他虽然拒绝回答,但我的悟性也不差:“就是没有鸟痕了对吧?也就是说,别人虽然不能亲我,但是可以圈叉我。”
苍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