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未来（1 / 1）
许默坐在床沿上,伸出的手略停了停,转过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稳定被季冉那声模糊的低吟“哥哥…柯宇”打乱的心绪,看到自己买来放在季冉桌子上的皮蛋瘦肉粥,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他们交往的时间还太短,而季冉和那个人的过去太长,一时不能忘怀也是正常,念情的人才长情.只是明明该包容的,在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一个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去的女孩子时,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黯然,在这个女孩子回忆过去时.
许默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孩子,苍白的脸色,只有两颊有不正常的红晕,淡淡的柳叶眉夹带着几许忧,几许愁,睫毛安顺地垂下,遮住了那双清清亮亮的眸子,鼻子挺翘.往日红润的菱唇此时泛着白,明明是个惹人疼的姑娘,可是许默看着竟是觉得有些惹人恨.恨她情深,恨她念情.季冉,别人都说,往事如烟,为什么你就是不能乖乖放手,好好和我在一起呢?
许默笑了笑,原来自己竟是心急的,他们交往这也才一个月,季冉那样的性情,在心里左右摇摆或者是时不时的感伤,都是自己早先意料到的,只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果然是高估了自己的情商,低估了季冉对自己的影响力,或者说低估了自己对季冉的在乎.
许默伸手摸了摸季冉的脸,有些烫,竟然意外地觉得有点旖旎,停了好一会儿,见她睡得极不安稳,仍然是时不时地梦呓,只是很含糊,再也听不清她说什么了,想想还是把她叫醒,本来来这里就是担心她会不吃早餐的.
“冉冉,冉冉”
可能是睡得不安稳,又有声音,季冉睁开眼,她以为会是乔荔却意外地看到难掩忧色的许默,心头竟是万千思绪,有点难受,又有点欢喜,说不出的滋味.
“起来吃点东西,病才好得快些.”
许默的眼里,是温情愈暖,季冉的眸中,是迷茫越沉.
“你怎么来了?”
“怕你偷懒不吃饭，得来盯着点。”
许默转身去端皮蛋瘦肉粥，，所以错过了季冉听到这句话后莫名有些怀念的神色。
许默先自己尝了一口，心想，好在还是温的。
“来，张嘴，我来喂你。”
许默伸手将一勺粥递到季冉嘴边。
季冉垂下蝶翼般的睫毛，掩住眸中翻涌的的情绪，撇开头，撅着嘴说：
“我要吃红豆粥，你怎么买皮蛋粥啊。”
许默的手一僵，这样撒娇的语气，和带着依赖的亲昵，是他们不曾有过的。
“冉冉，先吃着，好不好？我中午在给你带红豆粥，好不好？”
许默试探着哄着季冉，还摸摸她的头发，一副哄小孩的样子。
“不好，我才不要吃。”
季冉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那，你等等，我去买，好在食堂离得不远。我买来一定要吃，好不好？”
许默拿这样“娇气”的季冉没法子，只得先哄着她，然后认命地起身起买红豆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季冉略带着刚醒来的可能是因为生病造成的沙哑声音说：
“许默，我还要喝豆浆，二食堂一餐厅的，要芝麻豆浆。”
“好，你先休息。”
许默压下心头有些怪异的感觉，快步走了出去，还是先去买东西给这个姑奶奶垫垫肚子。
季冉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之前许默那样忧心的表情，还有喂自己吃东西的动作，那么像梦里的柯宇，以前她偶尔生病。柯宇也是那般忧心着。
此时的柯宇，该是在火车上吧？还是已经到厦门了？
季冉怔愣片刻，才起身去洗漱，之前那样折腾许默也不过是不好意思说自己这么晚了还没有刷牙洗脸，这点脸面，季冉还是要的。
季冉坐在床头，有些出神，柯宇宁愿难过，还要说出那样的话，那样的迫切希望自己幸福，不希望自己愧疚，自己该怎么办？和许默在一起已经伤害了柯宇，撇下许默回到柯宇身边？柯宇不会愿意吧？曾经如此，此后不再。
更何况，还有那样无辜的许默，喜欢她的许默，担心她的许默。
季冉刚从心事中回过神来便看到许默脸上一闪而过的寂寥神色，然后又是对着她笑，这样的许默，只对着她笑的许默，叫她怎么舍得下，放得开？到底，是答应了这个人，做他的女朋友，没有意外大抵也会是他的妻子，这一生，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也是好的。即使没有爱情，他们也会很好吧，许默会对她好，她也会珍惜这个男孩的好，更何况，自己也不见得对他真的是心止如水。
季冉见许默走到了床边，便张开嘴，“啊”了一声，示意许默要他喂。
一个喂，一个吃，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静默。一碗红豆粥很快喂完了，许默放下碗，将豆浆递过去。
“马上就要吃午饭了，现在不能吃那么饱，待会儿吃不下。”
季冉咬着吸管点头，热热的豆浆暖了胃也暖了心，就像眼前这个男孩子一样。
“我过会儿给你带午饭来。”
许默摸摸季冉的头，对着她笑了笑，转身要走。衣角却被抓住。
“许默同学，你女朋友生病了，花点时间陪陪她，好不好？还是你想红杏出墙？”
季冉装出很严肃很正经的声音，只是到最后一句，有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模样。
“。。。”
许默摸摸鼻子，认命地在床沿坐下。却没料到会有温香暖玉的身子靠过来。
季冉脑袋搁到许默的腿上，斜着躺在床上，抬头认真地看正上方许默的脸。
“许默，我让你伤心了，是不是？”
许默摸着季冉的头发的手一顿，接着摇摇头，低头笑了一下。
“昨天，我跟我哥哥说，我和你恋爱了，他说要我好好和你在一起，好好地幸福。”
季冉垂下眼，声音轻轻的，却又给人一股莫名的沉重感，最少，唯一的听众，许默心里就是有点沉甸甸的难受。
“许默，今天对不起，还有昨天。”昨天，她将送她回来的许默撇下，一声不吭地进了19栋，许默该是很难受的吧？
“许默，我和我哥哥是。。。”
“我并不想知道。”
许默开口打断了季冉的话，他不喜欢听季冉的往事，尤其是季冉爱的痛彻心扉的往事。
季冉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按理来说，她应该松一口气的，但是又觉得有些憋闷，还有些莫可名状的委屈。
“冉冉，我并不喜欢听你说你们的爱情。我也会妒忌。”
“那，你说说你吧，”
“说什么呢？”
“以前的生活啊，未来的打算啦，还有喜欢过几个女孩子啊，被几个女孩子告白过啊，之类的。我们对彼此的客观的了解不是很多，对不对？”
“我5岁时，父母出车祸去世了，然后跟着奶奶一起生活，直到13岁，奶奶去世。后来就一直半工半读到现在。”
“未来的打算是毕业后5年之内和你结婚，然后养两到3个小孩，赚钱养家逗小孩，就这么和你过一辈子。”
“除了你，没有喜欢过谁。原本也不打算喜欢你的。现在不是时候，原本是打算到一切都稳定下来了，多少有点经济实力了再来谈感情的，总不能委屈别人女孩子跟着个一无所有的人吧？现在是喜欢你了，没办法，只能暂时委屈你等我几年了，我保证不会很久。”
季冉听了，唯一的反应是：
“我们一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季冉想，五年太长了，柯宇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时候。柯宇说过，他想见证她结婚生子的时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