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卿本丫鬟!(1 / 1)
次日醒来的时候,黛蜜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咦?马车?
迷蒙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她“砰”的一声坐直,才发现司寇云战倚着车壁,正闭着眼睛睡觉。
天啊,我什么时候到马车上来了?昨晚好像很迟才睡着……
黛蜜挠着有点晕胀的脑袋,百思不得正解。细细看了一下马车内部环境,不禁暗暗吃惊,这……这也太豪华了吧?
她咂咂嘴,坐到窗子旁,撩起帘子,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多日没出过王府,此刻心情还真不赖。
道路两旁的树木迅速地向后退,日头破云了,迷雾中流泻着一簇簇光亮。尽情地呼吸一下,叹道:要是身边这个男人能够没那么变态,那就更完美了……
正想得欢,一缕清冷的晨风窜进来,黛蜜不禁打了个寒噤,忙放下帘子。一股温暖传来,只觉肩上一重,她低头,原是一件软绒绒的白狐裘。
黛蜜呐呐道了声:“谢谢。”又像是想起什么,忙道:“那个……还有另一辆马车吗?我可是你府里……”牙一咯嚓,“你府里一个正在报恩……的丫鬟,照理可不该和你堂堂王爷一辆马车!要是没马车,给匹马我也行!”
司寇云战不接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过来!”
“为什么?”
“本王冷!”
她睨他,一脸懵懂无知:“你身边不是有毯子吗?”
司寇云战瞥了一眼身边的黑色披风,并不伸手拿,坚持道:“过来!”
黛蜜心中警钟又响,嘴巴一撅:“我不要!”
司寇云战一垂眸,敛去那双犀利的美艳,漂亮的睫毛微微动着,竟带有几分委屈的感觉。“我冷……”
见眼前的男人那稍显单薄的衣裳,连锁骨周围的肌肤都暴露在冷空气中。黛蜜心里有一瞬间的柔软,望着车壁挣扎了几下,终是叹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不要动。”
司寇云战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嗯。”
她这才敢磨磨蹭蹭地挪过去,拿起黑色披风不情不愿地为他盖上,嘀咕道:“冷的是你,又不是我,也不知你折腾个啥?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司寇云战闻言,眉宇间荡起一丝笑意,任她数落,也不搭话。
黛蜜苦于身长问题,够不着司寇云战的肩膀,只好跪着坐直,倾着身子替他整理披风。心里紧张,自然是笨手笨脚的,弄来弄去也弄不好,不是这里掉就是那里歪。
司寇云战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张认真的小脸……她双目专注,睫毛像是蒲扇般盖下来。娇俏的鼻翼有些懊恼地皱起,洁白小巧的贝齿咬着红润的下唇,似是这样小的事都能让她有些吃力。
后肩一丛乌黑柔亮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刚起床的她还带有一丝懒洋洋,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却现出几分小女人可爱的性感。他柔柔地凝视着,目光倏尔落到她粉嫩的脖颈,那处衣襟不小心微微敞开着,竟露出一处粉红的肚兜,绣着美丽的白莲花。
司寇云战满目潋滟,心中一动,竟一把抱着黛蜜,快速而轻柔地躺了下来,又将黑色披风裹着两人。
黛蜜一惊,忙将自己推离那片温热的胸膛,“你这是干什么?不是答应我说不乱动的么?快放开!放开呀!”
司寇云战一臂横在她脑后充当她的枕头,一手握住她那乱扑打的手。触到那小小的掌心里那层薄茧子,稍微顿了顿,随即将手滑下,紧紧搂住黛蜜腰肢,中间却还留有适当的缝隙。
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子那张仰向自己,带着薄怒的脸,心里一股未曾有过的感觉,酸酸的又似有些甜。不理会她的挣扎,低头埋进那处散发着甜香的肩窝,喟叹一声:“别乱动,你不累,我可乏了……”
黛蜜抗议:“什么不动?你占人便宜当然说得轻巧!我才睡两个时辰,当然累了,可你这样,我怎么睡呀!”
他往黛蜜脖颈里扎了扎,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吟,声音出奇的轻柔,还有些撒娇的意味,“我不乱动,困。”
黛蜜顿时停住挣扎,心里无比惊讶。这男人今天吃错药了?
他真的乖乖睡觉,双手没有移动半分。见那张脸上淡淡的疲惫,想着想着便作罢了,只低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可是司寇云战已经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子风在马车前面禀告了好几次,黛蜜才揉着眼睛悠悠转醒,而司寇云战好像早已经醒来了。
见他灼灼的目光,脸又是一红,埋怨道:“怎么到了也不叫醒我?”说罢便理了理衣裳,随意用丝带挽起一半头发,便逃荒似得匆匆下车了。
“喂,死妖孽,这是去哪里啊!”
举目之处,全是郁葱繁密的树林。同行的只有子冷和子风两个黑衣卫,还随着一小队王府侍卫。子冷与子风牵来两匹骏马,一匹自然是司寇云战的宝贝坐骑墨雪,另一匹是身形显小的枣红汗血宝马。
这马身形这般小巧……黛蜜一乐:“这是给我骑的么?”
子风方点头,她便迫不及待地踩着马镫不甚熟练地上马了。双手摸着马那柔亮的毛发,发出阵阵赞叹,两眼冒青光,一副爱不释手的表情。
司寇云战翻身上马,令了声:“走吧!”
黛蜜不知要去哪里,也只好跟了上去。
一众人马行了约摸一盏茶,穿过一条两旁开满红色小花的路,转了个弯,便到了一片偌大的深林。
前面是由林子开成的门口,然后两边是延伸的铁网,门口还停着许多豪华的马车……
“这莫非是……围场?”她侧目惊问。
司寇云战在马上妖娆一笑,答道:“今日是皇室的冬狩,为期三天。”
古代皇室的狩猎耶!黛蜜难免有些兴奋,但瞬即又苦道:“可我不会打猎,而且我也不敢……”
这是哪来的女人?!司寇云战无奈摇头,抚额不语。子冷忙识相上前,解释道:“皇室的狩猎,只可皇室的男子参加。”
她秀眉一拧,脸色尴尬,“那……那带我来做什么?”
司寇云战嘴角一扬,理所当然地道:“王爷出猎,王妃自然要相随。”
她顿时急了,脸都涨红了,啐道:“死妖孽,你,你少胡说!!!”
司寇云战潇洒地扬起马鞭,进入围场。黛蜜见身后的人都下马,便也跟着下了马,可是却不似他们把马留在这里,而是鬼精灵地牵着那匹夺目的枣红宝马跟了进去。
一进围场,她便张大了嘴巴,合了几次都合不起来。这阵仗……不愧是皇室啊!
眼前旗帜猎猎,在初日的金辉下甚是恢弘。无数侍卫严谨地列站着,各持兵器。中央宽阔的空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台,皆用红毯铺着。台下两边各设着两排矮几,前排是穿着各色骑马装的皇子,王爷,世子以及一众官员。后排则是衣衫华丽的太子妃,皇子妃,王妃,命妇和官员千金。觥筹交错,杯盏推移,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无不在诠释着权贵二字。明艳艳,亮蹭蹭的颜色,强烈的冲击感,晃得人发慌。
一种权势和地位带来的压迫感如此沉重,黛蜜竟不敢向前,心里感慨无比:“这可是看起来辉煌气派,实则吃起人来不吐骨头的顶级社会群啊,呃,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她正要结合现状,回想一下《金枝玉孽》,司寇云战那厮来了。
“走吧,我的王妃。”
蛊惑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黛蜜回头,瞳孔又一次哀呼着扩大。
司寇云战已换了一套黑衣的骑马劲装,英姿焕发。墨发用金缎半束着,优美的轮廓,颀长的脖颈,细腻的蜜色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俊美的脸庞更加耀眼。
她痴痴看着,脸不红,心不跳,因为早已看呆。
他在马上俯身而下,凤目里闪过一丝戏谑,“王妃认为如何?”
黛蜜回神,忙不迭擦了擦嘴巴,“哼,勉强还能入眼吧,比我师傅还差那么一截呢!”不以为然地别过头,擦了擦手心,轻蔑一哼。
司寇云战却不再与她周旋,手一捞,轻易地将她带上马背,扬了扬马绳,步入红毯。
“喂 ,放我下来啊,你疯了?你们皇室的地方,你带我进去干嘛?而且你就这样带我进去?我不要,不要!我只是个丫鬟而已!你搞什么名堂?死妖孽!喂!喂!!”
司寇云战一脸端然淡定,对于纷纷投来的诧异,嘲弄,讥笑,惊愕,迷恋,敬畏等目光无动于衷。
她急死了!皱着苦脸,觉得那一束束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向自己扔过来。天啊,这样子,整个翼国都认识臭名昭著的颜黛蜜了!
这样一来,果然惊起了一阵轰动!不少人已经交头接耳起来,虽然那些地位显赫的人并不敢在这种场合大声叽喳,可那场景也足以让黛蜜毛骨悚然了!
偷瞄了一下身后不远处陆续前来的人,发现竟没有一个是骑着马进来的。这男人也太大牌了吧?究竟仗着什么,在皇帝面前竟敢如此嚣张?
正忖度间,司寇云战却状似宠溺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柔声唤道:“小黛蜜,可要下马了。”
黛蜜被这笑里藏刀的声音还有这亲昵的小动作吓得半死,忙要跳下马。谁知他不等她展开愚钝的动作,已潇洒下马,然后向她无比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来。
她脸色微红,恨恨地盯着那只宽大修长的手掌,似是要用目光在其上戳几个大洞!
周围已经禁不住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声了。黛蜜心里抖得厉害,自然是不敢搭上那一只手掌下马。要知道搭上了这一只魔爪,她便极有可能永无宁日,甚至死于非命——被眼光杀死,被口水淹死,还有可能是被一群女人骂死……
权衡利弊半响之后,果然是找不出一分好处。黛蜜咬咬唇,刚要自己下马,司寇云战一记凌厉的眼神却恰时飞了过来,明显地宣示着他的不满。
呆愣的瞬间,他已自然而然地握上她的手,紧得让她挣脱不开。
卑鄙!黛蜜自知入套,瞅了瞅周围射来的眼光,无奈之下,只好顺着他的手掌下马。
她心里欲哭无泪,星星怒火在肚子里“劈啪”作响。下马之后,只板着一张脸跟在司寇云战后面。
这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天啊,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啊,怎么就搅了这一趟浑水??
随司寇云战步入红毯中央,便见一个穿着明黄龙袍,满脸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台上中央。
翼国皇帝啊!黛蜜不禁偷偷打量了几眼:嗯,倒是个挺有魅力的大叔……呃,这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啊!那天在紫薇湖边的褐衣金缎男人?话说我那天还……唔,真是糗大了……
皇帝右边坐着一个年长的女人,年纪虽大,但是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绝色容颜,一身黑色的金凤绣纹宫装,显得雍容华贵。这应该就是太后凤静琉了。另一边是一个约莫三十岁,长的端庄大方的女人,照理应就是皇后。
黛蜜不敢看太久,只乖乖地着头。淡定如我,冷智如我……
“云战参见吾皇。”他微微躬身。
她一怔,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那厮的声音很是淡漠,隐隐中竟似带有一丝傲慢。
不及自己多想,她忙跟着行礼。司寇云战却不露声色地拦了拦她,低声道:“你不必。”
黛蜜不明白为何他这么说,心里却为他这一份体贴感觉一暖,忙浅浅一笑,轻声回他:“没关系。”
说罢也有样学样地弯腰抱拳,脆声道:“民女颜黛蜜参见皇上。”
刚一说完,周围便发出一阵哄笑。黛蜜顿时懵了,这是怎么了?
“母妃,她怎么连行礼都不会?”一声稚嫩的孩童声传来,充满了好奇。
“我儿不得无礼。”孩子的母亲急忙喝了一声。
黛蜜僵在那里,头皮发麻。这可怎么办?死妖孽不也是这样行礼的么?
紧要关头,灵光一闪。不等司寇云战阻挠,已经左手一拍右臂,右手一甩,便单膝跪了下来,行了个清朝的礼:“吾皇万岁!”
周围又是一阵不可抑制的哄笑,不知是被逗笑的,还是在嘲笑。
司寇云战扫过周围,鸷猛的凤目里寒光一片,惊得四周鸦雀无声。然后看向黛蜜那张懊恼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一手揽上黛蜜的腰肢,冷冷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怒气:“不必行礼了。”瞬即又软了下来,“以后都不要。”
皇帝见状,慢悠悠地开口:“凛亲王不必多礼。”随即又笑了几声,笑声浑厚低沉,颇有王者之风。
司寇云战拧着眉头看着身边的黛蜜,半响才转身谢恩。
“战儿来了,人便齐了。大伙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一睹战儿那高超的骑射之术啊!”
“谢皇上赞誉。”
翼帝笑着点点头,问道:“战儿,这位姑娘是……”
黛蜜如芒在身,浑身的细胞都忐忑不安,心里像是泡在凉水里似的,悔青了肠子。千不该,万不该,涉足这深不见底的皇家!
此刻听见翼帝问话,忙挡在司寇云战面前,迅速答道:“回皇上,民女只是司寇王府的厨房丫鬟。”
司寇云战身形微微震了震,并没有反驳黛蜜的话。
翼帝点头表示了然,然后发话:“如此,冬狩便开始吧!”
翼帝带着一群人入林了,司寇云战自然也去了,那些只有观望的份的官员也去了,剩下在这里的就是一群女人了。此时正三三两两地与身边的人说话,时不时地响起一阵阵笑声。
黛蜜傻乎乎地站在后面,无聊地看着前面的那群莺莺燕燕。早知道刚才就听死妖孽的话,跟他去打猎得了……唉,可是我跟去干嘛呢?不是惹人笑话么?今日的情形已经够糟糕的了!
偷偷地揉了一下双腿,麻痹的感觉随着触碰而更加清晰。她不敢再动,又重新站好。
这要等到啥时候才能回去啊?这都过正午了,那群男人不用吃饭吗?天啊,再站下去,我可要饿死了!
肚子咕噜咕噜响起,好像在落井下石似的。黛蜜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盯着前面矮几上的美味佳肴,而那些精心打扮的女人根本没碰那些食物一下。
黛蜜委屈地眨眨眼,随即盯着脚尖,心里默念: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颜姑娘站得可累了?”
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走到黛蜜面前,姿色不算上乘,但难得生有一种温婉的气质。黛蜜见她声音温柔,忙回一笑:“也不是很累。”其实真的好累,快累垮了呐。
“颜姑娘定是饿了吧?要不随我去用一点?”
黛蜜双眼冒星星,真是温柔体贴的好孩子啊……可转眼一念,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不饿,谢谢。”这风头火势的,哪里敢啊?何况自己只不过是个丫鬟,唉……
“那好吧……对了,方才已听见颜姑娘名字,我姓柳叫月如。”
黛蜜愣愣点头:“柳姑娘,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那女子捂嘴一笑,声如银铃:“颜姑娘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能讨得凛亲王欢心的,自然是要有几分姿色的。”一道嘲讽的声音生生传来,转头却见一个约五十岁的妇人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几个样貌普通却打扮得很是鲜艳的少女。
黛蜜退了一步,不想去招惹麻烦。白斗篷女子担心地看她了一眼,对着那妇人行了一礼,道“郝夫人,月如有礼。”
郝夫人“嗯”了一声,随即一脸不屑地打量起黛蜜来。
“娘亲,你瞧这女人,长得还真像狐媚子!”其中一个少女出声。
她低头,低低嘟哝:“莫非比你漂亮一点的都是狐媚子来着?”
“想不到凛亲王会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而闹得满城风雨?我诺表哥就是被这女人害死的!”一个长得约有一米七的少女愤愤地指控。
她顿时了悟:原来这是恭家的亲友团呀?难怪这么团结的来找晦气呢!
柳月如看黛蜜被一群人指骂,于心不忍,忙开口劝道:“郝二小姐,这话可乱说不得。”
郝二小姐更加激动了:“什么说不得!这就是事实,有什么说不得的?凛亲王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和我恭舅舅家对上了?也不知使了什么阴招,硬往我贵妃表姐头上扣了个屎盆子!我贵妃表姐哪里有勾搭什么外使?可就这样被打入了冷宫,整个恭家一下子就垮了!还不是因为这个狐狸精?”
“都是这狐狸精,破坏了二妹子和诺表哥的大好姻缘,二妹子莫伤心……”
黛蜜来不及理会这群吵哄哄的女人,心里急忙回想方才郝二小姐的话。依她所言,恭家是真的因为恭贵妃失宠没了后台而被死妖孽弄垮的?而且听浅浅她们说,这恭尚书可是个大奸臣。死妖孽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才从恭贵妃那处点了火苗子,然后趁机抖出恭家的黑幕吧?可是……恭贵妃真的有红杏出墙么?
“娘亲,你看这女人还一脸的不害臊?竟一点愧疚也没有!”郝二小姐说着说着,竟怒得哭了!
黛蜜冷冷一笑。愧疚?虽然恭诺的死不是我本意,但是要我愧疚,我还真没那么大肚量!何况要不是恭家平日里作恶多端,何至于家破人亡?!
“麻烦,借过。”被吵得头疼,加上饿得晕乎乎的,她也不想与她们争执,转身便欲离开。
“看那狐狸精一样的眼神!哼,还不屑于理咱们了?长得比京城双绝差远了!不过是一个厨房丫头,究竟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王爷这般着迷?”
身后丫鬟适时上前,附和道:“大小姐,你是大家闺秀,自是有所不知了,人家敢情是仗着那功夫好呢!”
那功夫好?黛蜜脸色一沉,拳头握得死死的。地位和人品果然是不成正比的!
郝夫人瞪大眼皮松垮的眼睛,重重地“哼”了一声,犀利道:“小姑娘,跟在邪王身边,你可得小心点啊,保不准哪天就连个青楼里的都不如了……这世间的女人可没有一个不会年老色衰的!”
黛蜜再也忍不住这样的羞辱,压住心中怒火,猛然转头,万分认真地盯着那张皱纹纵横的脸,笑得格外无害:“夫人的人生阅历果然丰富,小女子定当遵循教诲,以夫人为鉴。”
郝夫人自然是听出了黛蜜嘲讽她年老色衰的意思,气得浑身哆嗦,“你!你……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狐媚子!”
黛蜜却笑得更开心了,捋了耳边一撮头发,用手指轻轻绞着圈圈,好心劝道:“夫人你身份高贵,在天子面前大惊小叫的,可是会掉价的哦!”掉到连一个普通青楼女子的身价都比不上!
又淡淡地转身对着那群郝小姐,秀眉懒懒一扬,“我功夫好,那也是爷□□出来的。若小姐们想日后能套紧夫家,不妨来找小女子请教一二。”
说罢,朝柳月如眨了眨眼睛,无视那一双双怨毒的眼睛,转身潇洒离开!
黛蜜沉着脸,远离那群人,然后牵起树下的枣红马向门口走去。
子冷和子风应该是暗地里保护司寇云战去了,只余八个王府侍卫留在这里。见黛蜜出来,忙上前。
“颜姑娘,这……”
她此时觉得胸中烦闷极了,委屈极了,翻了好几次,才终于上了马,
“告诉你家王爷,我不舒服,先回去了。”见他们要阻拦的样子,忙又补充一句:“要是怕我逃走,派个人跟着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