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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36章·端木瞬的烦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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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他隐瞒自己杀了另外三个人的这件事。”汪濯沸突然说。

居群和成利都是一愣。

汪濯沸继续说:“我们一直有个误解,认为按照案子的先后顺序,周晓天第一个死,接下来是钱倩倩,然后才是郑一连和方叔。在前面两个命案已经发生的情况下,凶手没有预知能力,不知道甘棠会在将来杀死郑一连,所以没办法用这个来威胁他,是不是?”

居群和成利连连点头。

“可这并不代表警方,或者说甘棠个人,他的破案顺序。”

居群和成利似乎都想到了什么,神情亮了一下,仔细地听下去。

“如果我们假设,甘棠是在误杀了郑一连之后,才发现了周晓天和钱倩倩命案的凶手。又假设他和凶手认识——这点几乎可以肯定了——他去质问凶手的时候,凶手反过来拿郑一连的死要挟他。同时,警方又发现了甘棠和郑一连案子的关系,然后……”

“如果真是这样,那甘棠还真是冤枉的。”成利不禁叹息。

“我还有个疑问……”汪濯沸揉了揉眉毛,说道。

居群和成利同时看向他。

“谁报的警……”汪濯沸说。

居群和成利面面相觑了一下,都是一脸迷茫的神情。

“如果没有人报警,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就算小瞬没有留住甘棠,他为了上船,二十号之前也一定会出现,到时候我们就有办法查出来龙去脉。就是这个报警的人,坏了整件事。”

成利看看居群:“端木要和甘棠在那里见面的事,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完全不知道……”

成利是事情发生之后,被汪濯沸的电话叫到警局的,他不住在汪家,自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汪濯沸沉吟了一下:“甘棠叮嘱小瞬不要告诉别人,甘棠自己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小瞬应该……不,小瞬一定也只告诉了我。当时居群也在……照理,只有我们四个知道……”

“汪先生……”居群忽然开口,很慢很慢,沉得像是灌了铅,“还有一个人知道……”他说,“是我不好……”

汪濯沸皱眉:“谁?”

“大小姐……”

汪濯沸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怎么回事?”

居群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低声叙述了早上发生的事。

他替汪濯沸准备好对讲和跟踪设备之后就离开书房去忙别的事了。过了一会儿,汪彤儿来找他。他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因为汪彤儿从来不会主动找他。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汪彤儿问他哥哥为什么要给瞬哥哥准备这么精密的对讲机。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又经不住汪彤儿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汪彤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啊”,就飘啊飘的走掉了。

他本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汪濯沸,但一来觉得自己这样被汪彤儿磨了一会儿,就把端木瞬说过不能说的事讲了出去,实在是很傻;二来认为汪彤儿是汪濯沸的亲妹妹,况且她和励丰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对今天的事也只是好奇问问,完全没上心的样子,于是就没有说。

再后来,事情发生,也就没了机会说。

汪濯沸烦恼更甚,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重得像天边最大最黑的积雨云,胸口闷闷的,很不好受。

“彤儿什么时候下课?”他问。

居群迅速回答:“今天星期二,下午没课,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哥哥!”

正说着,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汪彤儿冲了进来,秀丽的脸上似乎愁云密布。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房内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

“瞬哥哥怎么了?”汪彤儿急急地问,“他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坐在菜馒头的坟前发呆,跟他说话都不理人。好像梦游一样。”

汪濯沸徒地就是一怔,心里的难受又像海藻一样的铺开。

他看看妹妹,问道:“彤儿,我问你,今天上午的事,是不是你报的警?”

汪彤儿眨了眨眼:“什么事?瞬哥哥要和那个警察见面的事吗?”

汪濯沸沉重地点头。

汪彤儿略显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是我报的警啊,怎么了?”

汪濯沸狠狠抽了一口气:“为什么?”

“为什么?那人不是坏人吗?”汪彤儿依旧是一脸天真。

汪濯沸皱眉:“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

“我听见你们在说啊。说他很危险,可能已经四条人命什么的……瞬哥哥要和这么危险的人见面,我当然要报警,好让警察保护他的安全啊。”

汪濯沸已经无话可说了。

“大小姐……您还真是……”成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是他原本想说的话。只是当着汪濯沸的面责备汪彤儿,他毕竟还没有这个地位和勇气。

居群一脸做错了事,后悔莫及的表情,站在门边的阴影里。

只有汪彤儿,大眼睛里盛满了好奇:“怎么了?我报警有什么错吗?哥你不是也担心瞬哥哥的安全,还特地给他按了对讲机和追踪器吗?”

“那不一样……”成利推了推眼镜说。

汪濯沸烦躁地闭起眼睛,用力深呼吸,理清自己的思绪。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好了,没什么事了。居群、成利,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彤儿……我下次慢慢跟你说……你刚才说小瞬在菜馒头的坟那里?”

“嗯……”汪彤儿委屈地点点头。

“我去看看他。”汪濯沸说着,独自走了出去。

成利对着汪彤儿欲言又止了几番,最终什么也没说,叹了一口气,也走了。

成利一走,居群也不敢多留,朝汪彤儿微微鞠了一躬,迅速离开。

人都走光了,只剩汪彤儿一个站在冷暗的空气里,她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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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濯沸在屋子后面小山坡上找到了端木瞬。

端木瞬抱着枕头,神色迷茫地坐在地上,眼睛空荡荡地看着很远很远的天空。

汪濯沸在小山坡下面看了他一会儿,捡起一颗小石头,朝他扔过去,正正好好落在端木瞬脚边。

端木瞬一怔,低头看到汪濯沸之后,咧嘴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怎么?睡不着吗?”汪濯沸问。

“嗯。”端木瞬点点头,“眼睛闭起来就看到上午的事。”

汪濯沸已经走到他身边,他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摸摸他的头。

“这很正常,”汪濯沸说,“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不要多想了。”

端木瞬又说“嗯”,“嗯”完之后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身边那么近有人死掉……”

他在叙述着另一个人的死亡,语调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汪濯沸扭头看看他——端木瞬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严父慈母,四个或温柔或性感或可爱的姐姐,汪濯沸的母亲在端木瞬懂事之前就去世了——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近的死亡。

端木瞬一边拔着身边的青草,一边说:“上次周晓天死,钱倩倩死,还有方叔和郑哥,他们几个人,你说他们死了,我都不是亲眼看到,所以就算我明知道他们是真的死了,就算警察一直在查他们的死因,我也可以把他们当成还活着。

“我到现在一直在想,如果我就当他们走掉了,比如中了个一千万然后去环游世界,一辈子不回来了,好像也是可以的。不就是以后见不到了吗?我们那些同学,初中毕业告别一批,高中毕业又告别一批,当时大家都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说好了将来要一起工作一起打拼。那毕业之后也不是说散就散了吗?有些人,你说过一次再见之后真的就没有再见面,那也没什么不可以么。”

汪濯沸找到他的手,牢牢握在手心里。

端木瞬低头看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接着说:“可是这一次,甘棠就在我身边死掉了。一秒钟的事情,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死起来可以这么快的。一下子……”

“别想了,”汪濯沸突然打断他,“别想了小瞬。”他用力握紧端木瞬的手。

端木瞬摇摇头,另一只手主动握了上去,忽然有些激动的样子:“阿濯,你说,要是我不带他跑,不带他走那条弄堂,他是不是就不用死?”

说完,又松开手坐回去:“我知道,我要是没有自作主张带他跑,要是我听你的话,他要么自己逃走,要么被抓住,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死的。”

汪濯沸轻轻地叹息——他终于知道了端木瞬忧愁的真正原因。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小孩——在端木瞬的周围,泥土和砖头的小缝隙里,数不胜数的小虫子和他一起喋喋不休。端木瞬穿着史努比的睡衣睡裤、黑漆漆的人字拖,坐在地上颓丧而忧郁。

“我不觉得你带他跑有什么错。”汪濯沸说。

端木瞬停住说话,扭头看着他。

“尽管你今天这样做,差点让自己陷入危险,但我并不认为你有什么不对。”

汪濯沸有点口不对心地安慰着,连端木瞬都可以看出来他的言不由衷——他反对端木瞬带甘棠跑,从一开始就激烈地反对。

端木瞬苦笑了一下,没有支声。

“我说真的,”汪濯沸用指肚轻轻摩挲端木瞬的手掌,说得很慢很慢,“你想,甘棠是有枪的,他又一心想逃。要是你没有带他进那条没什么人的弄堂,而是让他就这样在大街上和警察碰面呢?”

端木瞬怔了怔,似乎在想象那样的场景。

“早上人来人往那么多,警察也是荷枪实弹的,万一真的交起火来,伤及无辜的话,后果不是更严重吗?”

端木瞬用力摇了摇头:“可你这些都是假设,没人能保证是不是会发生,说不定甘棠愿意束手就擒呢?事实是,他死了……因为我带他逃跑……”

汪濯沸心里揪了一下,揽过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瞬你听着,甘棠死了,但这不是你的错。要错也是费仁的错,枪是他开的,人也是他杀的……退一万步说,甘棠他挟持你为人质,又拒捕,本身就已经该死了。如果你没有带他跑,而是让他在街上这么挟持你,或者挟持任何一个路人,等待他的结果也很可能是狙击手的子弹。是他自己选择的这一步,费仁就算把他击毙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

端木瞬有点动摇,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可是……”

汪濯沸立即柔声打断他:“别说什么可是了。与其继续钻在这件事里,一直想当初应该怎样怎样,不如来想想将来应该怎么样吧。现在甘棠死了,很明显他是被冤枉的,我们一起来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他吧,比如找到那个真凶什么的。”

端木瞬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有些兴奋地看着他:“有什么办法?”

汪濯沸笑着点点头:“一起来想想,周晓天、钱倩倩、方叔、郑一连,如果不算钱倩倩,剩下的三个人,他们认识的人、或者平时接触的人中间,有没有什么共通的。重新开始,从头想一遍,也许会发现什么之前遗漏掉的线索。这几个人你都认识,你来想想看吧。”

端木瞬于是认真地想起来,汪濯沸看看他,知道已经把他从胡思乱想的危险境地里解救了出来。虽然还和案子有关,但至少让端木瞬有另一件事情可想,不用继续钻牛角尖,继续自我厌恶。他心里不由宽慰了不少。

“阿濯,”端木瞬忽然有点沮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什么事?”汪濯沸问。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是他们都认识的。”

“谁?”

“我……”端木瞬指着自己的鼻子,哭丧着脸。

汪濯沸笑了:“一定还有的,只是我们一时都给忽略了而已。慢慢想,不用急。”

“阿濯……”端木瞬又叫他的名字,换上一种略带扭捏的语调。

“什么事?”汪濯沸好脾气地问。

端木瞬支吾了一会儿,终于说:“能不能让我靠一会儿,有点困了……”

汪濯沸听着就笑了,再次把他揽过来,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搂着他的肩,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好像哄小孩子入睡一样。

很快,端木瞬就靠着汪濯沸的肩膀,怀里抱着枕头,在十一月已经有点变冷的风吹拂过的小山坡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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