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们的天空（1）（1 / 1）
曦晨拿起相机的时候，总是专注的，热情四溢的。就好像一轮明媚耀眼的骄阳，让人无法忽略它与生俱来的灿烂光芒。
王悦眯着眼睛站在一片碧海蓝天前，拿着相机激情四溢追逐一群海鸥跑来跑去的女人。在他追逐的目光中，她执着得像个一心追逐梦想中那朵花却从暇盼顾周边风景的仙子。这一点和他太不相同。他就是太不专心，以至于在路上又一次把她弄丢了。不过，他的坏习惯其实根源于她，关于这一点可怜的她已经忘记了，可惜他却不忍心提醒她。
王悦自嘲地苦笑一声，狠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头，随之将它扔到地上踩灭大步向蓝色的天边走去。
“喂，小妞。今天最满意地作品是哪一张。”
曦晨转头，逆光的金色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片光华，像一朵娇媚而高贵的郁金香。
“这一张。”曦晨凑到王悦跟前，把相机的递到王悦面前。
碧海蓝天，深蓝浅蓝的交界的那一长线下，一群海鸥对着天边的那轮旭日展翅而飞，充满了期待，充满了向往。
“怎么样？”王悦回神看着眼前那双明丽的眼眸。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很漂亮。不过，这群海鸥还少一个带头的，像你一样的首领。”
“呵呵呵……”曦晨将相机关掉挂在脖子上，像个孩子一样捂嘴笑了起来。
王悦看迷了眼，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倔脾气小姑娘，从他房间里顺走了樱木花道的照片乐得捂嘴偷笑。时光流过，不再回头，眼前的女孩长大了，又一次要向她的希望飞去。他知道，自己不该也不能阻止她。可是他的心中仍旧有担忧和希冀，这二者就像水与火一般在考验着他的神经。于是他想，站在原地，看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这便是他最该为她做的事。
“曦晨……你和穆群青还好吧！”
“恩，挺好的。”曦晨笑眯眯地点头说道，“就是他很忙。现在还在柏林。” 曦晨翘了翘眉头，想起和穆群青已经近月没有见面了。自从他陪她回到香江后，第二天就去了欧洲。他与她的相处，一开始似乎就不是那种如胶似漆的方式。他很忙，没有时间老来陪着她。在成都的两个星期，他也是忙碌的。电话会议一个接着一个。有时还会飞到香港去亲自处理一些事情，在飞回来看她。等她出院后，他陪着她回了香江，第二天就飞去柏林。
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每一次他陪在她身边的时候，总是那么温柔而细致。有时候他对她细致得好像要把所有不能相聚的遗憾都填补起来一般。他会为她挑鱼刺，给她剪指甲。甚至在深夜时开车带她到港湾，陪她一直等到黎明咋晓之时，用相机记录下那晨曦破晓的美丽时刻。然后他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让她在车上睡觉，自己红着双眼开车放回城里。
王悦看着曦晨淡淡翘起的嘴角和轻快的眼神，一轮旭日在她身后，却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苍茫，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天边，徐徐说道，“快乐就好。”随即又笑了起来撇了一下嘴巴。“不过不管他是谁，有一点不能忘记，谁也不能欺负我妹。”
“呵呵，你和我妈一样真把我当剩女了哦。那口气恨不得我明天出嫁了一样。我们只是谈恋爱而已呀，大哥。他要是欺负我，我肯定不会要他了。我也才不管什么穆氏，什么穆群青的。”曦晨笑着拉着王悦的胳膊，还像个撒娇的孩子。
王悦看着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顶。“那有什么。反正不管什么时候，谁都不能欺负你。”曦晨感受到头顶温暖的大手笑着点了点头。
“放心。我知道分寸。豪门大户虽然森严，但我也有自己的分寸。尊严和金钱是不能等比的。这和财富和幸福不能等比是同一个道理。”
“穆家知道你们的关系了吗？据说穆雄虽然八十几岁了，可厉害得很，家里儿孙都得听他的安排。哼，似乎是把早年混黑社会的那套用到家里来了。”王悦说道后面口气虽然不屑，看着曦晨的眼神却带着一种担忧。
“还早吧。我们才刚开始而已。群青让我不用担心，一切由他来安排。我也不想给自己太多压力。”曦晨笑着，将眼神放在原处那宽广的海平面上。
“笨蛋！自己要长点心眼好不好。要不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知道了。王大帅。要是我被卖了，你记得千里万里也要把我找回来啊。”
王悦吐了一口气，咧开嘴硬是没笑出来，“什么时候回出版社上班？”
“后天。”曦晨喜笑颜开地伸了个懒腰，“再歇下去我就要发霉了。真好，又能工作了。”
王悦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头顶，皱着眉头说道，“以后不要乱跑了，老吓人的。大家心脏都很脆弱。所以你得消停下来。”
王悦突然想起接到曦遥电话后他赶到成都时，看到躺在特需病房的曦晨。豪华的病房，舒适的待遇也没有减少她脸上的苍白和虚弱。听曦遥说了看着她躺在小镇医院简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样，他的心隐隐作痛。可是在看到立在病床旁的穆群青，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就麻木了，不痛也不痒。他的脑海同时浮现出几个心酸的词语，宿命，轮回和无能为力。
看着眼前的穆群青的脸，他似乎看到了8年前另一张面孔，同样地站在曦晨边上，同样礼貌地向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对他说，你好，王悦，很高兴认识你……
见鬼，王悦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无力的扯开了嘴角。明明是相隔万里的两个人，怎么他妈的长得那么像？这个问题自从那夜在西餐厅门前见到穆群青本人，就不停的浮现在他脑海中。果然，他不是庸人自扰。这个得天独厚的男子，还是站到了曦晨的身边。这一切似乎是天意的安排，让他和陆家人一样，小心翼翼之中，无能为力之后还带着那么一点期盼。
可是穆群青真的能够弥补这姑娘心中的那个遗憾吗？若真是这样，他这么做也是值得的吧。王悦烦躁的翻出烟盒叼着嘴上，正要点燃却被人一把抢了去。
“哎，少抽点烟吧。腹黑什么的一点都不好。”
王悦看着那张迎着晨光的脸颊，安静得完全不知他心中的浪潮，腹黑最终无可奈何扯嘴笑了起来，“好，好不抽了。走吧，接着要去哪里拍。哥给你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