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爱情就是犯JIAN(1 / 1)
我从来不知道梦幻的军队这么好混的,我和南云儿穿着男装赶到前线参军,那军官看着我红光满面和义正言辞的说要报效国家,爽朗的笑了两声:“就冲你这精神头,我也得收了你~”
至此我俩居然成功的混进军队后勤,发下的军衣穿在身上后,南云儿打量我半晌,始终觉得我像戏子,于是我便在里面穿了多件衣服,好不容易撑起了军服,热得我半死,南云儿效仿后也感苦不堪言,索性在腰上围了一圈衣服,再一扎腰带,看着跟个啤酒肚一样的,把我笑了半天。
不过我知道南云儿的用意,是想借此让胸部不突出,免得暴露性别。
我家小云儿就是聪明,正所谓物以类聚,书中诚不我欺也~
我这厢正摇头晃脑的感叹,那边便又人传唤,我可怜的军旅生活便由此开始了。
要不是知道国师带着小祺出征了,我打死也不上战场玩,老狐狸虽也说我胆肥,但我深知自己的轻重,一时也不敢乱来。
不知道小祺现在怎么样了……阿信……
唉咳,想这些做什么,我顾自摇了摇头,惹来别人疑问的表情,我立马傻笑两声,飞也似的溜走。
一天忙碌下来,又是赶路又是打杂,我累到不行,入夜扎完营,我坐在篝火边等南云儿,这一天我也没探出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国师那一队人马在哪里,但我听说小八也出征了……
正想着,南云儿径直走了过来,一样的疲惫,我一个疑问眼神过去,她摇了摇头,我俩累得连对话都省了。
渐渐的有士兵列队完毕,散了开来,大家围着篝火随地坐着,这时候军厨顶着他那破锣嗓子吼了一句:“阿巴巴,死哪儿去了,过来给老子看火!”
于是在众人的围观中,南云儿脸色自如的走了过去。
我暗暗佩服,这时却听人对我说话:“小伙子,你兄弟的名字可真奇怪,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里里……”
我刚说完,他们发出了一阵爆笑:“你们兄弟真有意思~”
我皱起了小脸,可怜巴巴的说道:“我们也不想的,我爹口吃,那个登记户籍的官员是个白痴!”
我无意间讲了个冷笑话,谁知他们听了笑得更畅快了,我立刻双眼放光:“你们懂我的幽默方式~”
“小兄弟你太有意思了~那些个官员脑满肠肥,你这话实在太正确了~”
“嘿嘿~”我跟着傻笑,看来当兵的就是不喜欢当官的,古往今来都一样嘛~
我趁热打铁又道:“听说陛下派了国师来打仗,这国师会打仗么?”
他们听了又是一阵笑:“小兄弟新来的吧,陛下打仗就是这样,他用的人你猜不到,他用的战术你也猜不到,这就是我们的王啊~”
老狐狸,不按常理出牌,可害苦了我!
“那他们的军队打到哪里了?想当年国师呼风唤雨,救了梦幻百姓呢,我可真想见识见识~”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一圈,一边笑一边摇头:“那个老不死的,踩到狗屎了吧?老子从来不信谁能呼风唤雨,陛下肯定也不信,所以现在叫他出丑~”
众人一阵赞同,又笑。
我也跟着乐,辱骂国师人人有责哇~
“不过要说打到哪儿了,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几日过去了,听说风华连影城都没攻下,还气得乱跳,我们这几股小兵是去接应伏击的~”
“是呀是呀,陛下好计谋啊……”
他们说到兴起,我听得也尽兴,原来老狐狸耍流氓了,哈哈哈哈,听到那城门口的老人射箭,我笑得抱肚子,众士兵也乐得东倒西歪。
老狐狸的军队真没形象,真轻松,是故子曾经曰过,君子可以欺负,小人不可得罪,我又暗暗感叹伟大圣贤的智慧。
一会儿便有人传饭了,大家又闹哄哄的去盛饭,我借此拉过南云儿,将我得知的消息告诉她,南云儿一分析,便道:“这可不妙了,我们去接应伏击,风华现在应该很恼了,梦幻方面又没有正面的进攻,他们会着手攻击伏击的士兵,我们去接应会遇到风华的主力部队的!”
“诶~”我以为她会笑的说,我看着这个一直跟着我吃苦,现在也还是那么谨慎的南云儿,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阿巴巴,只要打探到国师军队所在,我们便立马离队去找,现在战争刚开始,寻找不会太困难。”
“……”南云儿瞅了我一眼,一脸不爽。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阿里里,阿巴巴,你取名字的水平真是高……”
“……”我干笑两声,没料到南云儿接我这茬:“嘿嘿,那个什么,也不能老是玩COSPLAY啊~”
“又在胡说八道。”南云儿不理会我,一边拉我一边偷偷道:“走,我们去吃肉~”
“嘿嘿,后勤打杂真是无限美好~”我眉开眼笑,现在的南云儿说话也会带情绪了,真是不错的进步~
“嘘~”
就这样终于又过了几日,我跟南云儿在军队中插科打诨,由于我的性子比较爽朗,居然没人有丝毫的怀疑,只是有士兵说我:“阿里里啊,你怎么这么瘦啊这么瘦啊这么瘦……”
快到影城的时候,任务很快就分配下来了,当然,我们仍是后勤打杂,有任务的是要上前线的士兵,不过不同的是我们负责了撤退路上的保障,不过军厨大叔说了,风华现在是惹火了的疯狗,是见人就咬的,他们不可能有命撤退了。
我想着一起在篝火前大声笑的战友们,顿感战争的残酷,当然,这不是我关心的事情。
一路上已经渐渐的看见了不少人的尸体,大家仍然说说笑笑,毫不在意,南云儿沉默了一路,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关于生死,她肯定有了很多感悟。
而我,只是佩服老狐狸有了这样不顾生死一往无前的军队。
在我行路的这段期间,风华攻下影城多次,但入了城,不是突然跑出一群发狂的疯牛就是各种动物鸡飞狗跳,风华要清理下来就得屠城,但面对一群动物他们没有下手的欲望,打击了他们的斗志后往往突然又冒出了许多梦幻的正规军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于是又被撵出了影城,如此反复,风华军队就差集体抹脖子了。
就在这时,我们的部队突然遇到来历不明的军队袭击,他们统一着黑甲,各个身手不凡,能以一当十,督军立刻下令退散。
我和南云儿毕竟是女子,没跑多久便体力不支,黑甲兵骑马追来,一箭一个,百发百中,我当机立断与南云儿往回跑,南云儿捏着我的手,一个劲的嚷:“你疯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只要跑到他们的侧翼躲起来就安全了。不然以脚力跟马力赛跑,输定。”
我话刚说完,一支箭飞了过来,我的头盔立马被射落,眼见那人又搭了一箭,我手心里都是汗,一颗心跳个不停,却在这时,南云儿从我手中抽回了手:“你快走,我去引开他!”
我刚回头,南云儿已经跑了出去,我立马去追:“小云儿你给我回来!”
还未追上她便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铠甲兵,惨了,这路怎么绕的,居然绕到了正面去,没方向感害死人哪,我双手一举:“我投降!”
后面那人冰冷的答了一句:“抱歉,我们不接受俘虏。”
我听见箭破空的声音,南云儿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莫璃!”,不管不顾的朝我一扑,我听见“噗”的一声,箭矢入肉的声音,回过头一看,南云儿的肩上正插着那箭,血流不止。
“小云儿!”我爬起来查看她的伤势,我一点应急救治的知识都没有,正心急如焚之下忽然惊觉为何我们没有再受到攻击,再抬头一看,便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阿信带着他的黑甲兵从我身边骑马走过,至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他容颜如雪,神情冰冷,目视前方,走得决绝。
“……阿……”意识到自己竟叫出了口,我立马咽下剩下的字句。
“璃姐……”南云儿并未昏厥过去,神情异样的坚强,我低头看她却发现身旁草地上有一瓶药,他果然……认出我了……
我闭目深吸一口气,不再多想,低头料理南云儿的伤口。
阿信强迫着自己不要回头,他驱马前行,马儿似是知他心意般走得很慢,终于渐渐的落在了军队的后面。
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多危险知道么,你没受伤吧……
这些阿信都想问,但他终究什么都没问。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起很多人的声音:
“那莫璃是个薄情之人,假意与你欢好,以便得知地下城的一切情况,出卖给梦幻以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切不可再相信她了。”
“……师父所说,你来这里并非是想跟我在一起,而是一笔交易,是真是假?”
“是真。”
……
“驾!”阿信终于不再犹豫,策马狂奔。
看着渐渐远走的黑甲,我的心里却沉重起来,我扶着南云儿向路边靠,她渐渐的有点昏迷,我抱着她不知应该干嘛,所幸黑甲兵一走,我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几个士兵,他们互相发着信号,找着同伴,军队渐渐的又聚了起来。
只是人数几乎少了一半。
大家扶着伤员继续赶路,有个士兵拍拍我的肩安慰道:“阿里里,别哭了,你兄弟没事,这还只是开始呢,不要太伤心了。”
他说什么?!我哭了?!
我往脸上一抹,不由得苦笑起来:“居然真的……”
我一定是太担心南云儿的伤势了吧,她现在还迷迷糊糊的,是我连累了她……
我自顾自的安慰,好不容易将注意力放在了南云儿的身上,却听前面的士兵骂骂咧咧:“娘的,哪里冒出来的军队,如果是风华的兵马为何又不赶尽杀绝,老子躲得近,听得那头领说了一句‘放他走’,娘的放谁走啊,难不成咱们军中有他相好的?可军中都是男人啊……”
放她走……
再次见面,他仅有这句。
为什么呢,明明是他想要利用我啊,被识穿之后恼羞成怒了么?
哼,我心里不免有些气恼,我一直以为,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他这样算什么……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军队已经行至多时,因为黑甲军似乎也要去影城,我们只好绕道而行,听督军说,两军隔了一座山,不用担心再遇上。
我不经意的看了看绵延不断的山脉,心里觉得莫名的堵。
入了夜的荒野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大家仍旧就地扎营,南云儿也好了很多,我扶着她,讲了很多无聊的笑话,她因失血过多,淡白着唇,虽不发一言,但眼神沉静如水,给我着无声的安慰。
大家睡去后,我离了营地,朝着黑暗中山的轮廓漫步而去。
我抓了抓头发,颇有点心烦意乱,我心里十分担心小祺,也挂念着剪烛,还有小云儿……我这么烦这么心绪不宁都是国师害的,我一定不能饶过他!
不对,心里还是难受。
重新梳理,我这么烦都是因为我现在和小云儿都不能自保,更奢谈找寻小祺,可能没找到小祺之前我就被乱箭打死了……
不行,还是难受。
我发狠的踹向一边的草木,看了看面前的山,要是愚公移山的话,我能不能看见期望中的那张脸?!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却让我所有的烦恼消逝,只剩下心中隐隐的疼痛。
我不由得蹲下了身子,按着心口,心中的小人很不客气的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莫璃,你敢不敢再麻木一点,再诚实一点?!”
小人指挥着大脑开始像放电影一样的闪现着画面:
在戏班每天的打闹嬉戏,在山上的蝴蝶围绕,在王宫刺杀中的奋不顾身,在春满楼的醉酒表白,在城中庭院的无赖卖萌,在地下城中的亲吻拥抱……
“莫莫,能不能让我喜欢着你,你只要不讨厌我就好了……”
“莫莫,对不起……”
“莫莫,我爱你……”
“莫莫,以后我们一起寻一处干净的地方居住可好……我们一起看尽山水,春去秋来,太阳东升西落……我们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莫莫想悔婚可是晚了~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也有定情之物,这辈子你可要非我不嫁了……”
“莫莫,你不要离开我……”
……
“别说了别说了……”我拼命摇着头,内心的疼痛越来越大,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有点喜欢他,而是爱着他,依着他,习惯了有他,我从来不知道他会像今天一样对我如此冷漠,所以我难受得直掉眼泪,我没有因为小祺,剪烛,小云儿掉眼泪,而是为了阿信掉眼泪,我是个坏姐姐……
我想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跟小祺的玩闹中硬生生的多出一个他……
我总是这样,心中有了一个人,就算没有天天见到,就算我总不关心他在做什么,那人也不会从心里消失,所以我总以为我跟阿信之间离爱情很远,尤其看到红妆的痴情,我更是想着成全,所以我总是对他很坏,他却总是好脾气的笑,死皮赖脸的来温暖我,现在我的爱从被融化掉的冰中醒来,他却已经在山的那边了……
其实,我相信他,我只是害怕,我本来一无所有,只要小祺安好,被骗去什么都无所谓,若对他有了情,我要担心他的身份,要担心他复位究竟成功还是失败……所以我退缩了,我扔掉理智和冷静,利用偷听到的内容逼自己做出了选择……我无法不顾小祺的死活……
所以我只能离开他。
我的每次离开他都会追会找,但这次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他说我残忍,他冷漠的像陌生人般的表情,他……再也不会叫我莫莫了……
我摸着不停流下的眼泪,是谁说过的,爱情就是犯贱,这话一点错没有,我们走到这步,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道理很简单,感情我也理顺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般难受……
山的另一边。黑甲兵整顿休息。
红妆一身黑色铠甲穿得英气逼人,她走到左竹的身边坐下:“阿信呢?”
左竹并不说话,只是望向看不见的黑暗深处……
军队一停下,阿信就迫不及待的策马回奔,他在白天相遇的地方仔细的寻找,又沿着路途周围到处寻找那熟悉的身影,但就是找不到,他后悔了,他后悔留她在战乱的地方,他只要想到可能发生的任何一种万一,心中就不得安宁,犹如乱麻,他提气呐喊,空旷的荒野上一阵阵的回响:
“莫莫……莫莫……莫莫……”
无人知道,阿信彻夜未眠,找了整整一个晚上,天渐起亮色才悄然回了营地。
------题外话------
T—T为嘛老是和谐我,人家最和谐了,打仗都这么温柔,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