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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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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京城降了第一场雪,宝璎没有像往年那样在永和宫前蹦蹦跳跳,而是随圣驾去南苑行围。那件事之后,她非但未受罚,反而得晋升,或许那几句话真说到皇上心里去了。对这个安排,她没有任何不满,一如少年时学弹琴写字一样理所应当,她安然接受。

事隔数月天子再度行围,队伍却冷清了不少。没有了众阿哥的相随,皇上在马车里像个孤家寡人,听着车窗外马蹄搅起雪泥声。

刚到南苑,五十五岁的天子就病倒了。无论是废弃的太子,还是挨打的阿哥,都足以令他神伤。偶然,他会对着南苑的风雪陷入沉思,曾经锐利精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失落。他也时常摩挲着一幅古旧的画卷,卷轴因长年累月的抚摸而发黄磨损,但天子凝视画卷时的绻缱深情并未因此有半点折损。

除夕前夜,皇上照例去京城北郊的巩华城陪伴长眠于此的仁孝皇后赫舍里氏。进入陵园后,皇上命随从在外等候,他独自在陵寝旁陪伴皇后。

“李谙达,皇上每年都来此吗?”宝璎望着陵园松柏上的积雪若有所思,他们作为天子近侍守候在离皇上最近的地方。

“差不多,仁孝皇后刚去世那会儿,一年总要来几十回,”李德全道,“格格如今也是万岁爷跟前有头有脸的宫女了,往后这样的事情还多了。”

宝璎点点头,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往后宝璎还要麻烦谙达照顾了。”

李德全笑道,“格格这说的是哪里话?宫里有些脸面的宫女都是上三旗的包衣,老奴不过是个废人。格格是德主子跟前的,比旁人强多了。不过,虽说格格有德主子护着,往后该留神的地方还得留神。皇上的圣训,奴才们只能说是,不能说不。”

宝璎知道他是提醒自己别再冲动,若是再遇上上次那样的事情,只怕逃不过了。

“多谢谙达教诲,往后谙达还是喊我宝璎吧。”她知道自己这身份格外尴尬,一面是德妃抚养长大的贵族小姐,一面又是乾清宫的宫女。这些年她一直处于格格与宫女之间,主子们当她是奴婢,奴才们又当她是主子,错位的身份仿佛可以随时转换。

“老奴还是喊你格格顺口,况且你这宫女的身份只怕长不了。”李德全明白德妃早晚会把她许给某个皇子。

宝璎只是无奈笑笑,任凭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自己头上肩上。

回宫之后,皇上召见了拘禁中的皇太子,父子相拥而泣,宝璎看到形销骨立的太子跪下聆听圣训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世事无常,但她与皇上都只看到太子跪下前的一脸恭顺,没有见到他面朝青石时的满脸不屑。

皇上屡次在朝臣面前言及皇太子的“病况”以及医治情况,当复立太子之事在皇上有意的推动下变得势在必行,宫廷里充斥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气息。

“谙达,最后这盏灯让奴婢来点吧。”宝璎望着乾清宫前那一排红通通的灯笼对盏灯的太监道。

“格格小心。”小太监扶宝璎登上梯子。

宝璎点亮最后一盏灯,双手合十,为此刻她牵挂的人祈祷。小太监不明就里,也跟着宝璎祈祷。

“轰隆!”一串剪形烟花腾空而起,众人齐集在宫前院落里观赏烟花。

“宝璎!”浑厚低沉的男声,略带几分喜悦。

她回头,一袭华衣锦服透着晶亮的光彩,一如他星辰般灿烂的双眸,久未谋面的胤祯长身玉立。

“你怎么来了?”她欣喜万分,“伤好些了吗?皇上问起好几次了。”

“早就好了。”他一拍胸脯,“我结实着呢。”

宝璎知道他脾气犟,不服软,皇上几次三番问起来,他只称病不见,到年底才出来。

“外面天冷,进屋说话。”宝璎引他进屋,点起宫灯,支起窗户,恰好能看见外面的焰火。

胤祯随手将带来的黑漆描金食盒放在桌上,“宫里家宴从早忙到晚,你还没吃过东西吧,爷给你带吃的来了。”

宝璎见他自鸣得意的样子,嗔道,“你还能给我带什么?”

在他目光的鼓励下,她打开食盒,热腾腾的蒸汽冒出来,原本清澈的眸子上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气。

“你怎么记得?”她惊喜问道,本以为这一年的纷纷攘攘早已消泯了精力,不想多事之秋他依然记得这日子。

“年夕哪能忘记?”胤祯轻抚她秀发,“坐下吃面。”

宝璎乖乖坐下,大口大口吃着他带来的寿面,沉浸在充满暖意的感动中,任凭倒映在面汤中自己的脸模糊不清。

“皇上不气你了?”宝璎道。

“已经不怪了,现在皇阿玛一心扑在二哥身上,倒是八哥,虽说复了爵位,但良母妃身体不大好。”胤祯思量着,恐怕从那句“辛者库贱婢”开始,良妃的身体就不好了。

“你也别担心了,”宝璎放下碗筷,“皇上都说过去的事不提了。”

“不说这些烦心的,”胤祯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今个儿给你带了个小东西。”

流光溢彩的紫色琉璃串珠,系在宝璎凝若霜雪的皓腕上,熠熠生辉。“这琉璃不是我做的,不过珠子是我一颗颗串上的,收了爷的礼物好歹给爷笑一个吧。”

宝璎转顾手腕,“今年的寿礼我喜欢,不过你的寿礼我得提前送了。”

正月初九是胤祯的生日,他俩生日差不了几天。

说罢起身开箱,取出一幅苏绣作品,小心展开,“这是我早先就绣好的八骏图,送你做个小画屏。”

“骏马栩栩如生,奔马错落有致,更难得是双面的,”胤祯勾起含笑的嘴角,“能把马的骨骼经络绣得如此清晰分明,只有爱马懂马的人能做到。世间懂刺绣又会骑马的女子不多,苏绣中难得有骏马出现,你这寿礼爷十分受用,多谢宝璎格格。”

胤祯卷起袖子,拱手。

“我这还有一件小东西给你,”她取出五彩的流苏络子,“我在南苑的时候自己打的,你瞧着喜欢吗?”

胤祯打量着五彩金线络子,“手还是这么巧。和去年送我的那个一个式样,就是颜色变了。不过可惜,去年那个挨廷杖的时候弄脏了,不然还可以凑成双。”

宝璎黯然,目中喜色如窗前烟花般开到荼靡,虚弱无力。

归于沉寂的她转念想起自己平日从宫女那里听来的传闻,微笑道,“赶明儿我在编一个就是了。不过,这宫里手巧的宫女多了去了,她们说每个人出宫时都能带一双巧手出去。全凭十个指头编织勾拢,听说宫女还有人那这个出去卖,当月的银子不够用的时候就拿这个赚钱,听说能卖到琉璃厂去。”

胤祯默然,她此刻穿着秋冬宫女常穿的紫褐色宫装,领口袖口绣着淡雅的浅色碎花,头上梳着乌油油的辫子,辫根扎着二尺长的青葱色绒线,留有一寸长的辫穗,鬓发上戴一朵紫色绒花,全然宫女打扮,却遗人以淡烟流水般的舒适感。

“是我连累你了,”胤祯眉心一蹙,“若非我,你不至于被皇阿玛调来做宫女。”

“不关你的事,其实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你知道吗?我刚刚领了月钱,李谙达说寻常宫女要半年以上才能领月钱,我刚来就领上了。”宝璎把话题岔开,她寻思着,皇上的安排自有道理。她此刻担忧的是,太子复立之后,曾经保举八爷的胤祯还有暗算太子的十三,他们将以何种方式与太子相处。

胤祯被她的话逗乐了,倚靠在椅子上,“你倒是说说,有多少银子?”

“四两银子,应该很多吧?冬青说很多的。”宝璎自顾自说道。

胤祯笑得前仰后合,“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四两银子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你别笑我呀,”宝璎急了,腮帮子鼓起来,“四两银子很少吗?”

胤祯瞧着她不识五谷不知柴米的样子,“以后别跟人家这样说,都知道你是额娘的外甥女,被人听到还以为额娘那里亏待你了。”

宝璎自顾自嘀咕着,“我还以为很多呢。”

“不过说起来也不少,”胤祯笑道,“额娘一年的年例是三百两,额外还有些布匹茶叶。”

“这么多?”宝璎仅能从数量上理解这里的差距,随即又问了一个让胤祯哭笑不得的问题,“一定很重吧,姑姑领月钱的时候是不是要找人扛?”

胤祯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映着窗外绚烂旖旎的焰火,连月以来的阴霾一扫而今。

御花园里,宝璎探望良妃归来,迎面遇上八爷。许是知道宝璎此行的目的,八爷对宝璎浅浅一笑,温柔和顺。

八爷瞟了眼宝璎的银鼠褂子,“璎格格这银鼠衣好像是老十四去年冬天猎的。”

宝璎摸了摸衣襟,“正是。白马紫驼酒,青貂银鼠衣。”

八爷笑得别有意味,“这银鼠十分罕见,夏季背部是棕黑色的,到了冬天全身都变成纯白色,十四猎得十分巧。这银鼠多半在林中枯木下乱世中活动,在长满白杨云杉的山谷中,鼠穴外如有死鼠死蛙,必是银鼠的洞穴。”

宝璎不明就里,“围猎的道理宝璎知道的不多。”

八爷看着这小丫头懵里懵懂的样子,继续道,“我有一事要请教格格,如果想要送一人礼物,却又不想让此人知道此物的特别之处,格格当如何处理?”

宝璎略一思索,脱口而出,“很简单呀,只需多做一个送给另一人即可。”

八爷似笑非笑道,“原来如此,那么,我瞅着十四弟这几日腰间系上了新络子,格格是不是也要给十三编一条?”

宝璎恍然大悟,睁大眼睛看着八爷,那日他的低语犹在耳畔,她一赌气,道,“这络子我每年都给他们二人编的,八爷没见到十三那条,许是他没别上,八爷若是喜欢,明儿宝璎也编一条送八爷。”

八爷被宝璎呛了却并不恼,只是笑着,不可否认,眼前心思单纯的小精灵成了他们浮华绚烂勾心斗角人生中最美的风景。

宝璎显然看不懂八爷眼中风起云涌般的万千情绪,只当他有意提醒自己小心,她略微福身告退。

八爷却别有想法望着她玲珑的背影,这个敢拦皇上刀子的小女子,被皇上留在身边,究竟对谁比较有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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