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往事如烟（1 / 1）
大厅里，一个小女孩正在旋转着身子，身着舞裙，由下到上颜色便是清浅绿色，碧绿，洁白，浅黄，是一朵水仙的颜色！
“妹妹跳得真丑！”一个男孩倚在大厅内的椅子上不屑地说着。
“胡说，嫣儿跳得很好！”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却是带着一丝严厉，“睿儿，你怎么这样说妹妹啊？”
“她跳得本来就丑嘛！”男孩嘟起唇，不满地说道，“她跳得没有娘的好看！”
”娘，“小女孩咬住唇瓣说道，”哥哥说的是对的。娘，你再跳跳嘛！“
”嗯，好！“妇人弯着腰，宠溺地刮过小女孩的鼻子，站起身来，衣裙翩翩，水塘里的水仙花似乎又长叶子了，长长的，绿绿的；水塘里的水仙花似乎又抽花骨朵了，饱饱的骨朵，似乎要冲破阻碍似的；水塘里的水仙花似乎又开花了，洁白晶莹的花瓣，浅黄色的花蕊，淡淡地开着，风似乎来了，一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娘跳得真好看！“小女孩睁大着水汪汪的眼睛说着，满是羡慕，”娘像水仙花一样好看！“
”不对，娘比水仙花好看！“男孩认真地说着。
”傻孩子，娘怎么会比花好看呢？“妇人笑了，眼里溢满了温柔，”嫣儿，来，娘叫你跳，记住，这个舞叫做《嫣波睿》，嫣儿的‘嫣’，睿儿的‘睿’。“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是开始了，睁眼，甩纱袖，旋转。
”夫人？“一个朗润的男声传来。
”相公。“妇人停了下来，温柔地回答。
……
”上官兄，今日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啊？“
”呵呵，刘兄，刘兄，哈哈哈！“
”上官兄，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怎么会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吧。“
”上官兄？“
”刘然！“
”上官兄？“
”哈哈，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哈哈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来人，把屋里的人全部抓起来，送进府衙！“
”府衙？上官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什么事？！哼，刘然，你终有今日，不过，天终是没有放过你！通敌卖国，谁叫你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上官兄，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可要相信我啊。“
”你肯定没有通敌卖国嘛！“阴冷的声音传来，”我肯定知道你没有通敌卖国，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下令做的！“
”你？“
”就是我，上官兄不信么？呵呵，“男子阴冷地笑了，面目扭曲着，”你我相识一场，我又哪里不如你了？我们一起遇见了玉儿，我哪里比不上你了，家境，学识，模样？可凭什么她眼中只有你，凭什么？“深吸一口气，男子继续阴测测地说着，”刘然啊，你知道科举那日为何突然发狂吗？“
”难道，是你？“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终是聪明了一回啊。“男子敲着桌面，得意地笑了，”你不是喜欢咬笔头么，那‘五石散’的味道可好？应该是极好的吧，相识这么多年，我可从没见过你那么激动的一面啊。“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你怎么还是那么笨啊，我还以为你终是变聪明了一回呢。“男子愤怒地揪住对方的衣领，”你说，你究竟哪点好了？玉儿死活跟着你，你中药后，依然不离不弃，本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准备放了你，偏偏老丞相又看中你的才华，凭什么，凭什么，啊，你说，你说啊！“
”竟是这样，“叹息的声音，”无论如何，你放过玉儿和孩子们吧。“
”呵呵，放过，凭什么？你们可是通敌卖国呢！“
”你怎样才会放过他们？“
”哈哈，那你跪下来啊，跪下来啊！“近乎疯狂地嚷叫声。
”跪下来？“
”对，跪下来，“男子眉毛向上挑着，”跪啊，跪了我就放过他们！“
”真的？“
”对啊。“
”不要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玉儿？“
”相公，不要跪！“妇人说着，带着愤怒看向另一个男子，”上官宸，你竟是这样的人！“
”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刘然，跪啊，跪啊！“男子发狂了。
”好，“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噗通“一声，跪地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可以放了他们了吧。“
”放？放什么？“
”你！“
”哈哈哈，我可没有说过要放过他们，通敌卖国，我虽是丞相，却也不能冒险！哈哈哈，刘然，你终是跪下了，跪在我的面前，哈哈！“
”玉儿，好好照顾孩子，不能让他看书，不能，不能看书！“说罢，男子一头撞向那坚固的柱子，妖艳的血花开了一地。
”相公！“
”玉儿，好了，你跟我走吧！“
”上官宸！哈哈，你永远都比不上我相公！“女子说完，也是一头撞向了柱子，躺在倒地的男子身旁，鲜血愈加地妖艳了！
”玉儿！“上官宸痛心地说着，终是说道，”如此，也好，也好！“
”来人，上报皇上，刘然自知罪孽深重，已经自决了。“
……
”娘，娘！“
”睿儿。“女子终是醒来了，柔弱地说着，”睿儿，你妹妹和奶娘去了寺庙，你……，你马上带着妹妹离开，记住，……永远，永远不要来这京城，永远，不要！“
”娘！“
”听说过没有？刘大人一家全部死了！“
”刘大人？不是一直就是清官吗？“
”清官？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丞相大人查出来的，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看不出来啊。“
”这年头，谁看得清谁啊！“
……
谁也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那个小男孩，那个孤独的落寞的小小身影。
爹，娘，睿儿没有找到妹妹，没有找到妹妹，上官宸是个坏人，是个坏人，我躲在房中的机关里面都听见了，都听见了！妹妹，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这个世上没有了爹，也没有了娘，我只有你，你只有我，妹妹，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
”哪里来的小孩子？挡了我家公子的路！“一个小童蛮横地说着。
”喂，你怎么一个人啊！“衣着富贵的小公子问道。
”我，我是孤儿。“
”孤儿？那你没家了，跟我去我家吧，我刚好差一个玩伴呢！“
”公子爷！“周围阻拦的声音。
”好了，都住嘴！你跟我走吧。“富贵公子说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刘……，我叫王睿。“
”王睿？你的名字蛮不错的嘛。“
……
”啊！“男子惊叫出声，望向窗外，夜很深，很沉，一片静谧。抚上后背，一片冷汗，细密地遍布着，浸湿了衣裳！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爹，娘，那个舞妃是妹妹吗？是妹妹吗？嫣波睿，嫣波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