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迷5(1 / 1)
入夜,薄雾冥冥,月色有些朦胧,冷风游走不定,淹没了万物生息,一派寂静。
屋内,桌上摆着两只红烛,烧得正旺,血色的烛泪缓缓滚下,是喜,还是悲?
没有媒婆,没有证婚人,甚至没有证婚人。二人只是换上了干净的布衣;小文绾起了头发,鬓边插了一朵普通的珠花。
冯靖风牵起小文的手,紧紧握在掌中,引着她朝外跪下,对天地拜了三拜。月影从窗中映进来,好像月老的满面愁容。
待二人站起,小文轻轻靠近冯靖风怀里,终于有了血色的脸上满是幸福。
忽然,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琰哥,他们怎么偏挑今天来,真讨厌”
冯靖风屏息凝神,皱眉道:“八个。”
小文轻轻离开他的怀抱,走到内屋取出油灯,换过了红烛点上,撅嘴道:“不让他们沾上喜气。”
冯靖风微微一笑,但随即深沉起来——他身上有伤,绝对应付不了八个敌人!
小文拉着他的衣袖坐下,自己却走到门边,打开了大门。风吹进来,灯火忽明忽暗,映的小文的背影也有些飘渺。
“你要干什么?”冯靖风心中泛起一丝焦虑,猛地起身,却不料一跤跌倒地上,心中大吃一惊:“怎么我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小文却犹似充耳不闻,对门外大声道:“你们是来喝喜酒的吗?请进来吧。”
冯靖风心里大急,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惊惧之心骤增,是实在不知她的用意。
院中并列站着八个黑衣人,均是已发结辫的汉家武人。
他们见冯靖风歪倒在屋内,一副不能动的样子,却怕是诱敌之计,犹疑着一时不敢上前。
“怎么?你们不是来贺喜的客人吗?是过路的人的话就快点进城吧,不然找不到宿头了,我眼睛看不见,家里又小,可容不下你们这许多人借宿。”小文说着,便欲关门。
一个黑衣人沉不住气,见况急忙上前挡住了门口。
“你干什么?”小文惊叫着后退一步,“琰哥,有强人!你快来!”
那人见冯靖风依旧不动,哈哈一笑,叫道:“四爷,他真是不能动了,快来!”
七人闻声,疾奔而至,一股脑地进屋内。
一人抽出长刀,架在冯靖风颈边,喝道:“李闯在哪儿?”
其余七人也围了上来,一齐喝问:“说!”
小文哭叫着,悄无声息地掩了大门,又上了闩。
“小瞎子,你干什么?”一人叫嚣着,向她走来,脚刚迈出了一步,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老六,你咋回事?”另一人伸手相扶,却不料也摔在地上。
一时间“砰砰”几声,八条大汉无一例外,瞬间委颓倒地。
小文侧耳听着,蹲下身子左右摸索,直到碰到了冯靖风,脸上才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半扶半拖地将他移到墙边。
冯靖风满腹狐疑,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女,那神情,更像在看一个陌的。
“冯大哥,”小文微笑,“你是姓冯吧!那天我听到了我听琰哥说过,这世上会使‘散云手’的,只有他刘师叔与冯师弟。”
冯靖风心中一凛:“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小文仍旧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卷起袖子,竟用力在腕上划下!
鲜血滴落到她的衣襟上,绽开朵朵鲜艳的血花。
小文将手腕凑到冯靖风口边,将自己的鲜血喂进了她的嘴里
冯靖风惊骇地瞪大了眼睛,隐隐明白了今晨醒来嘴里为何会有那样浓重的血腥味。
“你可以学得琰哥的声音,可你毕竟不是他,永远不会有他的气味。我一开始就明白了,只是一直不愿相信。可后来,你使出了‘散云手’我本还存着心念,认为是我的琰哥跟师叔学了功夫。可,我终究骗不了自己,我还是摸到了你的脸”说到这,小文的嘴角微微抽动,似要强压下某种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