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暗夜】(1 / 1)
这艘客船上大约有百余位客人,除了几位商贾模样的男子,大多数都是武林中人。
莺儿初次下山,对武林中事不甚了解。方弟虽是老江湖,却有自己的如意小算盘,更何况自已又是装疯卖傻,遇事也无法提点莺儿。
白日在甲板上,挫了那位络腮胡子壮汉的锐气,他可不管什么江湖道义,对此一直记恨在心,只等着夜深人静。
方弟见莺儿睡下,悄悄地起身点了她的昏睡穴,刚要出门,却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正是那壮汉和他的同伙,明着斗不过,只好来阴的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方弟躺回床上,心中暗道,净坏好事!此刻,这方莺又被自己点晕了,只好自己动手了。
方弟假装梦中惊醒,揉着眼、打着哈欠推开门。
那拨人见有人出来,迅速的躲到了角落里。方弟假装没有看见,却故意朝那边撒尿,淋了那壮汉一身。
那壮汉忍无可忍,一脚踢向方弟,却被方弟只手制住。
壮汉还来不及惊讶,就被方弟拧断了脖子,丢到水中。
跟随他来的那拨人听到动静,都朝这边跳过来,却一一被方弟拧断了脖子,扔到了水中。
方弟动作流畅,声音甚轻,却不想还是惊醒了一个人。
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方弟背后的时候,他还正望着水面微笑,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这位公子,出手也未免太狠了些吧?”夜色昏暗,看不清他的脸,听着声音,必是杨逍无疑了!
方弟心中一惊,不知他是不是已经认出了自己?
不过,他自己出来了,倒不用麻烦自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了。
“杨逍,你还认得我吗?”方弟说着。
“是你!你还真是穷追不舍,都跟踪到这儿了。”杨逍话中带着轻屑之意。
“你!”方弟压制着自己内心想要出招的冲动,努力将他引向自己的圈套,“我是打不过你,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有一天一定会替我杀了你!”
“噢?不管是谁,在下一定恭候。”杨逍拂过夜风吹到眼前的发丝,朗声答曰。
“哈哈!那最好不过!”方弟狡黠地说,“就是不知道杨公子还记不记得那夜陪你在酒肆醉酒的女子?”
“她?你把她怎么样了?”杨逍言语里忽然多了几分关切。
“哈哈!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杨逍也不例外!”方弟笑着说。
“呵呵。”杨逍冷笑,“女人对我而言,连衣服都不如。我杨逍睡过的女人,从来没有活过第二天的!更何况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
“啧啧。不好意思承认啊。”方弟笑道,“那你为什么还关心我把她怎么样了?”
“她虽年纪轻轻,武功却高深莫测。”杨逍说着,停顿了一下,“你就不怕着了她的道儿?”
“哈哈!她就安安静静地睡在我房中,我怕她什么!”方弟见过莺儿施展武功,心中虽然有所顾忌,但嘴上却不肯示弱。
杨逍冷笑了两声,没有再回话。
方姑娘武功虽高,江湖阅历却浅薄,万万不要着了他的道才是!
他今晚见到自己,竟然没有出手,真是奇怪了?莫不是他那夜受的伤还没有好?也不该呀,自己只不过是打了他几掌,还不至于……
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了。
方弟见杨逍不再回答,悄悄的退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假寐。
屋外夜风呜咽,并无人声,杨逍并没有跟来。
真是苍天有眼,杨逍刚好也在这艘船上!
看来,跟着这姓方的丫头真是对的。为今,最重要的就是,计划一下如何加刀杀人了。不知道这方丫头是不是真的武功深不可测?
若是这样,那便更好了!
客船继续北上,次日清晨莺儿睡醒,并无觉得异样,反而开心地和方弟玩乐。
方弟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杨逍住在那间,怎么才能让方莺发现他,他会不会拆穿自己?
不,以他的性情,就算他认出了自己,知道自己在装疯卖傻,也必定不屑拆穿!
方弟朝甲板上望去,竟是些无相干的人!
杨逍啊杨逍,怎么才能引你出来呢?
“来,方弟。姐姐问你,你记得那天晚上伤你的人吗?”莺儿忽然拉住方弟问道。
对呀!叫方莺自己喊杨逍出来不更好?
“嗯……”方弟斜向上看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啊!可厉害的呢!像是鬼!对!他就是鬼!”
方弟说完,一脸恐惧的神色,躲到了莺儿身后。
“鬼?”莺儿奇怪,或者他真的受到刺激,连智力都退化了。
“嗯,鬼。白衣服,白衣服,白衣服……”方弟重复着“白衣服”这三个字,这杨逍并没有随身兵刃,只有这一袭白衣,仿佛从来没有改变过。
白衣服?唉,莺儿叹气。
他总是一袭白衣,但愿不要再与他有关系了。
惜云的仇,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报呢。
“杨逍!!!杨逍!!!”莺儿忽然朝着天空大声喊起来,震得周围许多人翻倒在地。
许多人白眼相向,以为莺儿脑子有问题,却又不敢轻易有所行动,毕竟能将人震翻的她,内力非同小可,武功自然不容小觑。
果然,这个方莺总是不负所托。
方弟窃笑,紧紧攥住莺儿的衣袖,万一杨逍真的出现了,又要杀自己,手中也好有张底牌。
自夜里见过方弟,杨逍一夜未眠,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担心方莺。
此刻忽然听到了她叫自己的名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还好好活着呢。不过,在那个人手中,迟早有危险的一天啊!
不如,将她从他的手中救出?
杨逍自知身负重任,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及行踪,但那日在酒肆中,与莺儿闲聊,已知她只是对自己有意,并不危害自己的任务。
更何况,她的小师妹,自己……
唉,只怪自己。
杨逍推开门,走到甲板中央,朗声问道:“姑娘,你是在叫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