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陷阱】(1 / 1)
窗外虫鸣鸟语,阳光温柔魅人。
莺儿拍着打自己思痛欲裂脑袋,掀开被子,“惜云,给我倒杯水!”
四周寂然,无人应答。
莺儿终于定睛看了看周围,这不是自己住的客栈!自己昨夜和他饮酒,大概是醉了吧。衣物在身,完好如初。
他自然是个君子。莺儿浅笑,洗了把脸。
杨逍,杨逍。她心中念念,来到柜台。
时间还早,没什么客人,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眯觉。
“小二哥,昨夜带我回来的那位公子呢?”莺儿叫醒了他。
“哦!那位公子啊!昨夜就走了啊!”店小二不屑地说,似乎是将莺儿当做烟花女子了。
“他走了……”莺儿自语,漠然出了客栈。
他走了。
可是自己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好多问题没有问呢!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了。
杨逍,杨逍。
莺儿有些失魂落魄,恍然回到自己住的客栈。
房门半开,惜云总是这么大意!莺儿略有不满,这个师妹做事儿总是不叫人放心。不过,自己一宿未归,也不知她有没有担心?
“惜云,惜云!”莺儿叫她,无人应答。
床帏还挂着,莫非?
“你还……睡呢!”莺儿扯开她的床帏,说到一半的话,冻结在了半空中。
阮惜云浑身血迹,瘫倒在床上,衣服被撕得破烂,手臂、双腿竟是淤青!
血迹,是从双腿间的羞涩处,蔓延开的。
是什么人?竟然对她如此……
莺儿霎时浑身血脉喷张,又羞又恨!
羞,是自己第一次见这种卑鄙、下流、无耻的事情!
恨,也是因为竟然有人对阮惜云做这种卑鄙、下流、无耻的事情!
良久,她终于定下神,伸手触摸她的脉搏,尸体都冰凉了,应该有几个时辰了吧。这是为什么呢?
莺儿心中不解,阮惜云略懂武功,应付一般宵小之徒,不在话下。可是,竟然被……更何况,她不算漂亮。
值得谁如此?
莺儿心中对这个陪伴了自己近三个月的女孩,还是恋恋不舍多些,看着她死状凄惨,还是不知不觉流下了热泪。
“惜云,都是师姐害了你。”莺儿抓住阮惜云略微僵硬的手,小声的哭泣着。
她的手中,攥着什么东西?
莺儿掰开,只见一小块儿白色的织锦,那种纹饰,莺儿记得,怎么会是他?!
莺儿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生疼生疼。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以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杨逍,天涯海角,我定要找你问个清楚!”莺儿紧握着那片带血的织锦,狠狠地说。黛眉紧蹙,眼角带泪。
雇人将阮惜云的尸体运到了郊外,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林开掘挖坟,将她草草葬了。
客栈后巷的露天酒肆,莺儿独自要了那夜的小菜,那夜的酒。
一样的位置,只是对面没有他,心境也不同了。
若,饮酒只为消愁,那怕只会愁更愁。
莺儿不知,只是越喝越觉得心中想念他,越喝越觉得心中又怨恨他!
她被师姐妹之情与自己的个人私情纠缠着,不能自拔,不得其解,郁郁寡欢,大半喝进肚里的酒,都旋即化作了眼角的热泪。
“哦!天呐!”酒肆的大嫂忽然惊叫,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酒壶。
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他拄着剑,浑身血迹,不停地朝回头张望,像是怕什么人追赶过来的样子。
“你……”莺儿慌忙扶住了他,“出什么事了?”
“我……我……”他气息不足似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左手指着他来的方向,神色恐惧。
被人追杀吗?
也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自己就稀里糊涂的掺和进来了!看这人二十岁年纪上下,一脸正气,倒也不像是坏人。
莺儿将他扶到旁边的长凳上,手握着剑,眼望着巷子入口,时刻准备着。
酒肆的主人早就吓得躲到了旁边的角落里,哆哆嗦嗦的不敢出声。
此刻,莺儿的酒意早已烟消云散,倒是握剑的掌心渗出不少细细密密的汗。不知对手与他有何冤仇,竟下如此狠手,将这人伤的如此之重?
下手如此凶残的人,武功又如何?
整个巷子安静的叫人窒息,只有夜风盘旋而过的呜咽声。
写着“酒”字的灯笼摇摆不定,人影也随之晃动。
良久,都没有人从哪个方向过来。
莺儿有些沉不住气了,拔出剑悄悄地走了过去。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没有人注意这个小巷,没有人的脚步停留,没有丝毫煞气。
莺儿暗自缓了一口气,将剑送回鞘中,匆匆回到酒肆。
受伤男子昏倒在桌边,口中喃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莺儿结了酒钱,扶着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栈。叫店小二请了大夫,把脉开药,伤的虽不轻,但庆幸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是夜,莺儿喂他喝过药,守在他身边一夜未离开,生怕那伤他之人尾随至此。
“姑娘,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温柔的声音将莺儿从睡梦中唤醒。
受伤的男子半坐着,望着莺儿。
“嗯?”莺儿愣了一下,“你醒了啊。”
“我认识你吗?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男子再次疑问。
他该不会昨夜吓傻了吧?
“啊!胳膊好疼啊!腿也好疼,腰也疼……”他也不顾有女子在面前,掀开被子视察浑身的伤处,“我怎么会受伤呢?”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怎么会在扬州,还记得吗?”莺儿连连发问。
“我……”男子挠头,眼珠滚动,然后面色痛苦的说,“我不记得,我想不起来!”
糟糕!
自己难不成捡了个傻子?
还是,他昨夜受到惊吓,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