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二十一节 影 之定居杭州（1 / 1）
几日的行程虽然让我有些疲倦了，但是一路向南，天气越来越暖，让我感觉很舒服。一路上我很小心，魔乐楼的势力的确不可小觑。一路上我倍加小心，他们的眼线无处不在。此时我正在路边的面摊小憩，我看着到处巡查的士兵。
“魔乐楼怎么会有如此的势力呢？”我心中不由的感叹道，魔乐楼的眼线竟然遍布天下呢？他们到底是什么背景？一堆的问题都一涌而来。
“听说咱们要找的人已经南下了，十一漫、十二媚已经赶来，咱们一定不能疏忽啊！否则小命不保了。”看见他们走来，我立刻侧身掩面。原来我南下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知道此地不可久留。
“小二儿结账。”我放下银子，拿起包袱驾马而去了。
杭州真的是个很美的地方，会让你流连忘返，我没有改变最初的想法，我决定在杭州落脚。此时的我已经换上了女儿装，既然皇上要找的是贝勒，那么这样的我就会很安全。
“来姑娘，请进。”大娘把我请到了院子里。
“姑娘你看，这院子多大啊！什么都是齐全的，这房子的风水很好的。姑娘你看，对面就是西湖……”大娘介绍着房子，我四处看着，的确，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大娘，这房子我买下了。”大娘难掩笑意，连忙笑着说道：“姑娘真是好眼光啊！姑娘就一个人居住吗？”
我笑着说道：“小女自幼和令兄相依为命，令兄和丫环们还在路上，我们是从北方迁徙而来，不久令兄会赶来的。”我必须这样说，这样我男装出入也方便许多。
“原来是这样，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大娘真是会说话。
“大娘，这是五百两。”我把银票交到了大娘的手中，大娘看着银票，眼睛立刻瞪圆了，笑着说道：“好！姑娘，这是房契拿好，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老身先走了。”大娘拿着银票匆忙地走了，好像怕我反悔一般，脸上依旧是难掩笑意。
我看着眼前的院子，慢慢地走进屋去，这房子很大，我一人住的确是绰绰有余了。但是空荡的屋内需要太多的东西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完全是个江南女子的样子，我起身出去了。江南人和北方完全不同，这里的女人似水，娇媚且清新。我看着周围各式各样的布匹，我挑选着。
“姑娘喜欢哪一个？这都是上好的布料。”我看着眼前的布，的确很美，我笑着说道：“这个紫色的，还有这个蓝色的，黄的都给我包上，然后送到这里。”我把事先写好的地址让他看了一下，然后继续挑选着。
“慢着。”突然士兵走了过来，他们叫着街上的人，我让自己放轻松。
“大爷，这个花瓶我要了，帮我送到这里。”我笑着说着，士兵看着街上的人，然后纷纷离去了，我松了一口气。“大爷，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官兵？”我低声问着。
老汉摇摇头说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我点点头，大爷继续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原本这里是个宁静的地方，但是听说王爷府跑了贝勒，所以现在天天都有官兵巡查。”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大爷了。”我给完银两就走了，我回头看着官兵们，我也心生犹豫，我一定要更加的谨慎了。
“老爷不要轰我走啊！老爷给我一条生路吧。”突然从酒馆里传来了哭闹的声音，我转头看着，只见一个女孩儿跪着哀求着一个男子。那男子凶神恶煞，女孩儿的脸色苍白，满是惊慌之色。
“赶紧滚吧！你是丫环，不是小姐，笨手笨脚的，我要你何用？”那男子根本没有理会那小姑娘，根本没有正眼看她。我看着地上散落的碗片，可能是那女孩做错事了。“快走、快走，一会让夫人看见了，就不是轰你走这么简单了。”那男子根本不留情面，围观的人也没人说句公道话。
“老爷，我无父无母，老爷给口饭吃吧！老爷若是轰我走，我只有死路一条啊。”那女子哭得很可怜，我刚要迈出的脚又收回了，以我现在的身份，真的不能惹事端了。
“哎呦！你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养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我们不用吃饭的吗？老爷让你走你就走。”突然从楼下走出了一个女子，看上去已是半老徐娘了。但是她打扮得艳娆妩媚，那位老爷一看见她连忙迎了上去。“夫人，你怎么出来了？”那老爷谄媚地笑着。
那位夫人瞥了他一眼说道：“真是没用。”然后向那女孩儿走了过来。“夫人，夫人给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好好干活，多脏多累的活我都能干，只要夫人答应我留下。”那女孩儿抱着那位夫人的腿哀求着。
“赶紧给我滚。”那位夫人踹了那女孩儿一脚，女孩儿被踢倒在地，手压在了地上的碎片上，女孩儿的手划破了。女孩儿看着自己的手哭着哀求道：“夫人让我留下吧！给我一条生路吧。”我一直看着，女孩儿很无助，我很生气，为什么她不懂得反抗呢？
此时那位夫人弯下腰，用手摸着那女孩儿的下巴说道：“你不会饿死的，你还算有几分姿色，去脂粉楼还是有出路的。”突然周围的人笑了起来，那位夫人也怪笑着，而那位老爷一直没有说话。女孩儿依旧是哭着，没有任何的反抗。
“去啊！去脂粉楼吧！那里只要会哄男人开心就行。”那夫人越来越过分了，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这位夫人好像更会哄男人开心吧。”我笑着走了进去，此时所有人都看着我。
“哇！真美啊！”“是啊！以前怎么没见过，我们这还有这么清新脱俗的女子呢？”“这是哪家的小姐啊？”周围的人议论着，我并没有理会。我上前扶起了那女孩儿，“起来吧！对于这样的人，不用哀求。”那女孩儿看着我，慢慢地起身了。
“哎呦，这是哪来的野丫头，是不是脂粉楼新来的姑娘啊？”她显然有些生气了。
“小女子初到此地，还不知道脂粉楼是什么地方？我看夫人倒是很明了啊！夫人怎么这么清楚啊？”我声音很低，我今天一定要让她难看。听了我的话，周围人哈哈大笑着，那位夫人的脸色也铁青，显然她被我气到了。
“姑娘，拙荆失礼了，不知姑娘是哪里人？来小店何事？”那位老爷连忙上前抱拳说道，他还算客气。
我也抱拳笑着说道：“小女随家兄来此地定居，偶路此店，就看见刚才的情景了。这位掌柜，你们这样对待一个丫环，不免有些太过分了。”
“是是，姑娘见笑了。”掌柜的还算平和。此时那位夫人连忙推开他说道：“看见好看的姑娘你就这样，色迷迷的，老娘还在呢。”掌柜的没敢说话，这样的男人还真是可怜。
“我说你是哪来的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张玥蓉的，你教训我，哼！姑奶奶家里的事情，轮得到你说话吗？”这人还真是野蛮。
我冷笑着说道：“我自然没有心思管你们家的事，我只是需要个丫环，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儿，我只是进来带她走的。”
“真的吗？小姐真的愿意收留我吗？”那女孩儿很开心，连忙问着我，我笑着点点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那女孩儿连忙跪地磕头。
“快起来，在我府中，你是不用磕头的，我们就是姐妹。”女孩儿笑着，她笑起来很美。
“哎呦，你这个臭丫头真是走运了。”还没等那位夫人说完，我连忙转身对女孩儿说了一句：“我们走。”我已经迈出门去，女孩儿也随着跟来。
“慢着。”那位夫人在身后叫住了我。我笑着回头说道：“怎么？夫人还有何指教？”
只见她摇晃着腰肢走了过来，怪声怪气地说道：“怎么这样就走了，你看看，这打碎的碗筷还没人赔呢？”
“玥蓉，不要这样，姑娘请吧！这里我来收拾。”掌柜的阻拦着这位夫人，但是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突然这个夫人推了掌柜的一下，大喊道：“一边儿去，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掌柜的只得灰头土脸地站到了一边儿。
“夫人尽管说吧，这碗筷的钱我赔了。”对于钱我根本没有什么概念，爹爹给我和姐姐留的钱足够多了，我一辈子也花不完。
“一个碗十两银子，碎了两个碗。”老板娘笑着说道。
“夫人，这只是一个碗，根本不值十两的，夫人您行行好吧。”那女孩儿又跪着祈求着。我连忙扶起她说道：“不要跪她，我才是你的主子，记住，以后不要随便下跪。身为我的丫头，这样的人不配你跪。”我不喜欢让她这样卑微地活着。
“是啊！这哪值十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围观的人也抱打不平。
“都给我住口，老娘说值十两就值十两，怎么？这位姑娘赔不起吗？若是赔不起就别管别人的闲事。”这位夫人很得意。
我笑了，她还真是个小百姓。“老板娘的胃口还真是小啊！我以为会是多少银子，原来只是几十两。”我从怀中掏出了银票，此时周围人看着厚重的银票都傻了眼。我手里也足有几百万两了，我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了过去。我笑着问道：“老板娘找得开吗？”
“哇！好多的银票啊？”“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看她的气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能还是为官的呢？”我终于明白人言可畏的意思了。
此时我看着老板娘，她完全愣了，“老板娘！”是继续叫着她。
“啊！这位小姐，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一万两小店真是找不开。”这位夫人脸变得还真是快啊！我只是笑笑。我看着所有人的眼神，都愣住了，就连一旁的掌柜的也是一脸的茫然。
“以后她就是我的丫环了，希望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我指着身边的小女孩儿说道，同时我从袖中掏出了五十两，递到了老板娘面前，低声说道：“这是五十两，不用找了，就当是初期见面的礼物吧。”
我转身就走了，后面的人对我也是议论纷纷，我知道我有点太招摇了。但是我不能坐视不管，希望这钱能堵住他们的嘴。
“小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突然身边的女孩儿叫着我，我差点都把她忘记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问道。
“我叫杏儿。”她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和她的人一样，很简单。
“杏儿，你以后就是我的丫环了，但是我们就是姐妹，你不要给我下跪，无论见到谁，都不要轻易下跪，听见了吗？”我一边看着周围的东西，一边说着。
“小姐，杏儿记住了。”杏儿很乖巧，一看就吃了很多的苦，她懂得察言观色，也很机灵。
“我是刚搬到这里的，我需要买很多的东西，我们先去买些东西吧。你这身衣服也太难堪了，我正好也要做些衣服。”我向远处的衣铺走去。
逛了一上午，终于回到了住处，此时买的东西已经堆满了院子。杏儿一身黄色的衣裳，看上去很漂亮。她抱着大花瓶看着我的院子说道：“小姐，这就是小姐的家是吗？好大啊！小姐一个人住吗？”杏儿很兴奋，显然她过得生活很清苦。
“这里不是我的家，而是我们的家，你看看你喜欢哪个屋子，你就住下吧。”听到我的话，杏儿更加的兴奋了，她看着我问道：“小姐说得是真的吗？我也可以自己住一个屋子是吗？我不用住柴房吗？”杏儿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我笑笑说道：“这里的房间你随便挑吧！”
“杏儿谢谢小姐了。”突然杏儿跪下了，眼中带着泪水。我连忙上前扶起她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在这里不需要下跪的。”
“小姐，这是最后一次了，小姐是杏儿的救命恩人，杏儿跟定小姐了，无论是生还是死。”杏儿是一个重情义的女子，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看着我笑着。我知道，在杭州的日子，只有杏儿陪我了。
“不要多说了，我们要快点收拾屋子，晚上都睡个好觉。”看着院子中堆放的东西，我的头很痛。
“小姐不用动手，小姐只要告诉我这些放在哪？我来收拾。”杏儿笑着说道。
就这样我们忙了起来，直到屋子里挂上了帘子，花瓶中插满了花，墙上挂满了画，我们才得以休息。杏儿很能干也很机灵，我很喜欢她。
“小姐，正房当然是小姐住，我就住边上的厢房。”杏儿站在一边儿说道。
“好。”我笑着点点头。
“小姐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杏儿走了出去。
“不用了。”我突然叫住了她，“我刚刚买了糕点，累了一天了，不要做饭了。我们今晚凑合一下吧。来坐下。”我真的很累了，几天的长途跋涉让我感觉太累了。
“这……杏儿怎么能和小姐平起平坐呢？”杏儿是个懂规矩的好女孩儿，但是我不需要规矩。
“坐吧！我说过，我们以后就是姐妹，你再这么客气，我就生气了。”杏儿笑着坐下了，她还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我知道，只有时间才能改变她的习惯。我打开桌上的纸，拿出了糕点，递给了她。“吃吧！一定饿了吧。”杏儿接过糕点，我已经看见她的泪花了。
“小姐你真好。”杏儿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笑着，但是泪水已经落下了。“这真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的点心，我也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杏儿真的很可怜。
“慢慢吃，你以后可以每天吃到这些。”有杏儿和我作伴，我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寂寞。
“小姐就一个人吗？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杏儿问着。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还有一个哥哥，但是他还在家乡办事，事情办好了他就会来找我。可能要处理些日子，现在只有你陪我了。”我不是不坦诚，而是我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份。
“大少爷是做什么的？当官的吗？”杏儿很好奇的样子。
我摇摇头说道：“只是个商人。”这个谎言真的有必要，如果我必须以男装示人的时候，就不会遭到别人的质疑了。杏儿笑着，没有再多问。
“杏儿，你呢？你没有亲人了吗？如果还有亲人，可以把他们接来，我喜欢热闹一点儿。”其实这是骗人的，我一点也不喜欢热闹，但是至少人多一点儿，就能安全一点儿。
杏儿摇摇头说道：“小时候爹娘就死了，我被哥哥姐姐送人了，之后被卖到了酒楼。就是小姐刚刚去过的酒楼。那里的老板娘很苛刻，我根本就吃不饱。饿着肚子还要干很多活，刷碗、洗衣服都是我要干的。如果干不好就要挨鞭子。”杏儿的命运还真是苦。
“你这么能干他们为什么要轰你走？”我低声问着，我拿起茶壶倒着水。
“小姐我来。”杏儿连忙抢着帮我倒着茶。“杏儿命很苦，那掌柜的对我不怀好心，他想让我给他做妾。但是谁不知道，夫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掌柜的纳妾呢？况且杏儿只是想混口饭吃，杏儿就拒绝了掌柜的。之后掌柜的就总是刁难我，逼我就范。”杏儿说的时候很平静，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虐待。
“杏儿以后你跟了我，一定要记住，把头抬起来，要有气节的活着。记住，我们不比谁卑微，我们不欺负人，千万也不要让别人欺负我。忘记以前的身份，忘记以前的不快，从新开始生活吧。”我希望能把杏儿的快乐找回来。
杏儿看着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谁不想有尊严地活着呢？只是生活所迫，生活让你不得不低头。我突然感觉我很庆幸，虽然我生下来就被附有了责任，但是至少我没有为了生活而低头。忘忧谷木屋的箱子里装满了银票，那可能是我几辈子也花不完的。虽然仇恨压得我喘不过气，但是至少我活得很优越，我懂得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