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三节 影 之太皇回京（1 / 1）
“皇上，赛刊王已经护送朱祁镇进京了。”易轩作揖说道。皇上坐在龙椅上，略感有些担忧，但是他为了欲风，愿意一试。
“朱祁镇进宫以后，将他安置在南宫，之后朕自会安排。”皇上还是有所顾虑的，毕竟一个国家不能容忍有两个君主。他现在只能对不起他的哥哥了，因为他太看重这个皇位了。易轩退后，皇上转身看着欲风的画像笑着，他想着她穿上那紫色凤尾裙，她是那么美丽，她翩翩起舞的样子，太让他心动了，他真想上前抱住她，亲吻她，拥有她。
大年初一的早晨，我站在院子里，心情十分好。今天的阳光不错，没有想象的那么寒冷了。我裹着裘皮，晒着太阳。
“娘娘，娘娘，您该用膳了。”晴夏上前说道，我连忙笑着进屋了。皇上把我安排的很妥善，宫里的生活也很安然，但是却十分冷清。其实我喜欢这样的冷清，如果独自一人在谷中，应该也是过这样的生活吧。
“娘娘，听说今天有个蒙古的王爷要来，皇宫上下都准备迎接呢，娘娘带奴婢们也去看看热闹吧。”寒秋说着，我这几个丫环就是喜欢热闹，但我却偏偏不喜欢。
“一个王爷？”我暗自想着，一个王爷怎么会有这样的阵势呢？难道是他回来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我现在好想拜见皇上啊。
“皇上驾到。”是易轩的声音，我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此时皇上已经进屋，丫环们都行着礼，我对他笑笑，连忙说道：“我正想找你呢？”我看看四周，让丫环都退下了。看着屋子里没有外人了，我连忙问道：“是朱祁镇回来了吗？他回来了吗？”
“是的。”皇上点点头，太好了，我做的一切终于有所回报了，嫣芷一定很开心。“这回你就真正属于我了。”皇上一把把我搂入怀中，我没有拒绝，这可能就是我的宿命吧。
“我想见见朱祁镇。”我低声说着，我真的想见见他了，不知道他这一年是否有所改变。我也想见见赛刊王，很久没见了，他还好吗？
“朕已经将他们安排在了南宫，你去有所不便。”我知道皇上是有所顾虑的。
我慢慢地离开了他的怀抱，我看着皇上，他很英俊，现在更多了些霸气。“你准备一直把他安置在南宫吗？”我连忙问道，皇上背过身去没有回答我。我冷笑地说道：“的确，你能让他活着回来，已经是一种恩典了。那你准备怎么安排嫣芷呢？”
“在你的心里只有他们吗？你何曾为朕想过。”他回头看着我，我知道他有他的无奈，但是我也知道我进宫的目的。
“你知道我们的约定，希望你能遵守。”我知道我自己太强硬了，面对皇上，至高无上的皇上，我不能这样的。皇上看着我，眼神中是爱恨交加。他嘴角微微挑起，笑着说道：“朕答应你让朱祁镇回来，但是朕何曾说过让嫣芷去陪同。”他在和我斤斤计较。
我也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你会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何那样的自信，我只是能感觉到，他不会拒绝我的请求。皇上突然上前，单手搂住了我的腰，他笑着，然后低头在我耳边说道：“希望你也能遵守约定，今晚朕会来。”我立刻傻了，我知道，这一天终于到了，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皇上就这样离去了，我独自傻站在屋内，脑子好乱。
拿着剑我走出屋子，拔剑就舞了起来，我很喜欢在院子中舞剑。这一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练剑，但是现在我像被困的鸟儿，完全没有施展的地方。如果只是身体被困，我有能力离开，但是我的心也被困在了这里，我不能走。
“妹妹，妹妹。”是嫣芷，我连忙把剑入鞘，迎了过去。“快，快和我去南宫，你知道吗？他回来了。”嫣芷眼中带着开心的泪水，她拉着我的手就走。
南宫并不在内宫，它好远啊！南宫看上去少了些奢华，甚至没有我的景阳宫打眼。刚要进门，嫣芷迟疑了。她连忙握着我的手说道：“妹妹，他会怨恨我吗？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原来嫣芷依旧很在意这个。
我拼命地摇着头，我握紧她的手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一定不会怨恨你的，快进去吧！他一定很想见你。”嫣芷笑了，这久违的笑容来得是那么及时。皇上只允许我和嫣芷来探望他们，所以南宫是一片的冷清，只有几个下人在打扫着院子。
“我看见他们了，他们背对着我们看着房子，赛刊王还是一样的健壮，他没有变，一年不见了，他过得还好吗？我暗自问着自己。
“皇上。”我知道嫣芷是无心的，她已经习惯管朱祁镇叫皇上了。朱祁镇听见嫣芷的叫声，他立刻回头了，这一定是他梦寐以求的呼唤。与此同时，赛刊王也转过身来。我从没想到我竟然那么希望看见他，他留起了胡须，他看上去老了很多。
“嫣芷。”朱祁镇大喊道，嫣芷立刻扑了上去，他们相拥在一起，希望这久别的拥抱来得不会太迟。
赛刊王也笑着走了过来，我没有动，“你过得还好吗？”和我的问题一样，我也想这样问他。此时的我并不像我，我的心有些酸痛的感觉，我点点头，然后低声问道：“你也好吗？”
“瓦剌因为这次的战争，损失不小，百姓们过得很贫苦，大哥和嫂嫂都很好，你不要担心。”这些都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了，我想姨娘应该会明白的。
“嫣芷，我好想你，你还好吗？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在哪？他好吗？”朱祁镇的问话，让嫣芷愣住了。我连忙上前说道：“先让我们进屋吧！这里说话可能不太方便吧。”我知道事情是瞒不住的，但是至少要在心平气和的时候说。
“快进屋,进屋说。”赛刊王说道，我连忙进屋，朱祁镇的表情并不对，他可能知道出事了。
在屋里，我们都坐下了，此时一片的寂静，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开口，因为大家都知道，不会是好消息。突然，皇上握着嫣芷的手说道：“嫣芷，无论发生什么，都没关系，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了，这样就足够了。”嫣芷眼睛已经红了，她哭了。
“嫣芷你的眼睛还没好，不要哭，是这样的……”
“欲风，让我说吧。”嫣芷打断了我，我点点头。“在臣妾知道皇上被瓦剌掳走的时候，臣妾一心想救皇上，但是臣妾失败了。后来臣妾听说皇上已经坠崖身亡，臣妾真的不敢相信。臣妾只得夜闯宫门，我们的孩子也在那时离我而去了。没有了皇儿，没有了皇上，臣妾真的活不下去了。若不是当时遇见了欲风，臣妾可能已经见不到皇上了。”嫣芷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她太苦了，但是现在又感觉一切都值得，至少他们又重逢了。
“嫣芷，真是苦了你了。”朱祁镇上前搂住了嫣芷，嫣芷躺在朱祁镇的怀里笑着。的确，朱祁镇是嫣芷的天，嫣芷现在有了自己的天，她应该很幸福。
“以后不要叫我皇上了，叫我相公吧！就像平常人家一样。”朱祁镇成熟了不少，他少了一些冲动，好像多了一些蒙古男人的粗犷和宽容。
能看见这样的情景，我很开心，至少我做的都值得，我看见了回报。我和赛刊王就这样看着他们，能拥有一份这样的爱情，真是很美好的事情。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艰苦，依旧至死不渝。他们无论身处何地，他们都想念着对方。这就足够了，这就是爱。
“相公，我会在这里陪你的，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就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的心再次被刺痛了，嫣芷还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我想这只能是永久的秘密，否则嫣芷一定活不下去了。
“来，嫣芷，我给你介绍一下。”朱祁镇把嫣芷拉了过来，“这是赛刊王，我的兄弟。”我很难想象朱祁镇会用这样的词语来介绍赛刊王，看来他们一年之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嫣芷向赛刊王问好，赛刊王可能也被他们的爱情震撼了。“皇上，都是欲风救了我们，她是我们的恩人。”嫣芷上前搂住了我，我只是苦笑着，我做的远远不及嫣芷付出的。
“欲风，谢谢你了。”我只是摇摇头。
“如果不是为了我，欲风妹妹也不会成为现在的宸妃了。”嫣芷暗自说着。
“宸妃。”朱祁镇和赛刊王同时喊道，显然他们有些不可思议了。“不是说等我回来，你才是他的女人吗？”朱祁镇质问着，他太天真了。
“那也是早晚的事情，这是我愿意做的，你不要有负担。”如果能让嫣芷恢复生育，我愿意做更多的事情。但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一切都太迟了。
赛刊王坐到了椅子上，他一直都没有说话。我想他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他的心还没有正视这个问题，他不曾让自己接受。我已经是皇妃了，其他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
“我也该走了，既然我已经将太上皇送回，我也该离开了，布和还在城外等我。”我能听出赛刊王的心情，他很伤心。
“怎么也要住一夜啊！”朱祁镇上前留着，但是赛刊王还是拒绝了。“祁镇兄，我们后会有期。”赛刊王转身离开了，我连忙追了上去。
“欲风。”我听见嫣芷的叫声，但是我没有回头。
赛刊王走得很快，他可能真的生气了，但是他应该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啊！
“等等我。”我冲出院子，在后面大喊着，赛刊王停住了，我连忙跑了上去。“让我送送你吧。”我们慢慢地走着。
“你真的愿意留在皇宫里吗？你真的愿意成为他的女人吗？”赛刊王低声问着。我也曾扪心自问，我不愿意留在皇宫里，但是我必须在这里。我没有想过会成为他的女人，但是我知道我并不抗拒。
“你知道，我必须这样做。”我的声音没有无奈，而是坚定。
赛刊王有些冷笑着问道：“你为什么必须这么做？”
“你知道吗？嫣芷已经不能生育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她的眼睛也瞎了一只。你认为我还能走吗？如果我走了，他们之前可能连最平常的日子都过不了了，这样你觉得我还能走吗？”赛刊王终于停住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怀疑，我点点头。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牺牲自己啊！你还有别的办法。”赛刊王继续说着。我摇摇头，“没有别的办法，让我自己冲出宫去，我有把握，但是带上嫣芷，我想那就是奢望了。况且嫣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我再早一步，孩子不会没有。如果不是我，嫣芷也不会那么激动摔倒，使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我只能一辈子留在宫里，做皇上的女人，只要嫣芷他们能幸福。”我并不是伟大，只是内疚。
“这不是你的错。”赛刊王连忙说道。
“我知道不完全是我的确，但是即使不是我的错，我也愿意这样做。”赛刊王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他至少接受了，他也了解了。
我们沉默着，直到城门出现，我停住了，我只能送到这里了。“我只能送到这么远了。”我低声说着，赛刊王也笑笑说道“是啊！如果跨出城门，你我都会有危险。”我们对笑着。突然赛刊王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道：“照顾好自己，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了，来找我，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去江南。”这个拥抱太及时了，我不安的心完全安稳了。
“我该回去了。”赛刊王松开了我，牵着马出了城门。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伤感，但是不和我在一起，他可能也会安稳。我也转身回去了，我一直走着，依旧是白色的长衫，我没有穿宫中服饰。我在想皇上和我说的话，我有些紧张了。
慢慢地走着回宫，皇上已经恩准了，他让朱祁镇和嫣芷同住南宫了。回到景阳宫，我独自坐在房中发呆。
“娘娘，皇上晚上要在咱们景阳宫就寝。”暖春笑着说道，我只是点点头。
“娘娘您怎么不开心啊？”晴夏连忙问道。
“娘娘，我们开始沐浴更衣吧！时候不早了。”寒秋上前说道，这几个丫环，一个比一个精明。我走进房中，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脱衣进去了。水好暖，我喜欢泡热水澡的感觉，让我很放松。我闭上眼睛，心稍微有些平静了，但是我还是很不安。
慢慢地我穿上了衣服，突然门开了。我一惊连忙回头，是他。
“是朕没让通报的。”我后退着，但是后面就是床了。“难道你还想躲着朕吗？朕已经信守承诺了。”我停住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朕真的很想，朕等了这么久，今天朕要定你了。”他扑了过来，我没有躲闪，此时我已经被他压倒在了床上。他好重啊，他看着我，笑着摸着我的脸说道：“你真的好美，朕真的想拥有你，朕已经等不及了。”他突然亲了过来，他亲着我的脸，亲着我的脖子。我浑身都绷了起来，我好紧张。
他有些手忙脚乱了，他的嘴唇在我的脖子上摸索了，他的手不断地在我腰间摩挲。“你真是太好了，朕要定你了。”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也很紧张。我闭上眼睛，我等待着，可能这就是我的命运吧。突然他解开了我的衣衫，我好怕。
“别怕，我会对你很温柔的。”我白色的肚兜已经袒露在外，他继续亲着我，从脖子一直到胸口。突然他通知了，他看见我的剑伤了，停了片刻，他又亲了上去，亲在我的疤痕上。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我屏住呼吸，我真的怕。他的手搂着了我的后背，他单手解开了我的肚兜。突然我睁开了眼睛，不行！不能这样。我连忙反抗着。
“不要，不要。”我推开她，我蜷缩在床角，我连忙系上了衣服。
“不用害怕，没事的。”皇上坐在床边温柔地说道，我依旧摇着头。“为什么这样？你为什么要拒绝朕。”皇上有些生气了。
“皇上，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还没准备好。”我是在哀求吗？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想这样。皇上起身，他握紧了拳头，他真的生气了。“皇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要再说了，你喜欢的是赛刊王吗？”皇上的声音很低很低。我连忙摇摇头说道：“你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你们竟然在朕的眼皮底下拥抱，你还把朕放在眼里吗？”他的声音更加的低沉了。原来他看见了所有的一切，我知道我不应该那样做，但是那只是离别的拥抱啊。“算啦！朕不会再勉强你了，你早些休息吧。”说着皇上就甩袖而去了。
“皇上。”我低声说着，我没有用力喊出口，因为我不知道他回来，我又能做什么。但是我真的是喜欢皇上的，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