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九节 夏 之清风细雨（1 / 1）
一丝凉意传来，我浑身颤抖着，仿佛被寒冷包围着，我不禁地打个冷颤，一丝凉凉的东西滴在脸上，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天空中蒙蒙细雨倾斜下来，仿佛珠帘一般，雨打在眼睛上，让我不能睁开眼，下雨了。我勉强地起身，但是伤口的疼痛，让我无法动弹，我只能躺在这里，仰望着天空，天灰蒙蒙的，雨一丝一丝地下着。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天色已经亮了。这里没有人走动，可能是下雨的原因，一切都是那么地寂静、凄凉。我躺在这里，我可能永远地会躺在这里了。
“在那里。”我无法起身，只能听见远处的喊叫声，我无法动身，也不知道来者何人，只能用右手勉强地握住剑。
此时我能感觉到，他们已在眼前，他们人不多，只有十几人，但是来者不善，其中一人指着我说道：“看你往哪跑，好大的胆子，王爷说了，取他首级赏银百两。”我没有力气反抗，但是可以听见他们说的话，雨水让我睁不开双眼，只能静静地听着。王爷，那一定是郁慕凡，你真的好卑鄙，既然要杀我，为何昨日不动手，今日还要大费周章。
“你别怨我，只能怪你天猖狂了，去死吧。”说着，那人已经举刀，我好想起身，但是我连拿起羽迫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的我只能任人宰割。我隐约的可以看见那人的刀已经落在，我闭上双眼，等着最后的来临。但是突然“砰”的一声，刀没有落下。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听见那些人咿呀地惨叫着，谁会来救我呢？是姐姐吗？我抬眼看着，一个白发的老者在与几个士兵打斗着。看上去这老者已经是古稀之年，头发已经煞白，常常的胡子，但是他身轻如燕，步伐稳健，他赤手空拳，那几人在几招之内已经全部倒下。看得出来，此人武功甚高，就算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个老者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救我，但是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上前抬起我的手，号起脉来，突然我能感到，他的手一动，他一定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我已经没有救了，他慢慢地扶起我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没有力气，但是他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多想，起身的同时我的伤口在崩裂着，我忍住疼痛身体瘫倒在他的身上，这个老人如强壮的少年一般，力大如牛。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身旁的血已经和水溶为了一体。只见这老人家把我扶到一旁坐下，他封住了我的穴道，帮我运气，突然我感到有股热流从丹田而上，我感觉自己有了力气。
“姑娘，我们要快点赶路，我送你去蒙古找你的姨娘。”说着他已经将我扶起，我十分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这么知道我的姨母在蒙古。
“你是？”我用微弱地气息说着，此时他已经将我扶上了马车，他也随之进来，只听他一声令下，马车已经飞奔了起来，马车的震动让我的伤口更加地疼痛，我用手扶着伤口，还好他封住了我穴道，止住了血。
“羽迫怎么在你的手里？”他看见我的剑格外的吃惊，突然又盯着我看，突然问道：“亢战是你的什么人？”。我没有理会他，我真的很痛，我轻声说道：“亢战正是是家父。”我的话让他一惊，他又仔细地盯着我道：“太像了，真的很像，你很像你爹。”他认识我爹，那他究竟是何人呢？我勉强地笑着道：“老人家，您认识家父？”这个来人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了，说道：“他还好吗？”
原来他不知道我爹已经死了，我只是摇摇头道：“十七年前被郁懿天杀死了。”我的话似乎让眼前的这个人有些崩溃了，我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怀疑，他眼中闪烁着泪花，他大喝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更加的疑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上前问道：“你是？”此时这人已经止住悲痛道：“孩子、孩子，我是你爹的师傅啊，他爹把他托付给我，我没有照顾好他啊？”此人伤痛不已，我爹的师傅，我曾经听娘亲说过，爹爹家是镖头出身，曾因为一次押镖被劫遭来横祸，后把爹爹托付给名叫肖贤的师傅抚养。难道眼前的人就是，我试探地问：“您是肖贤？”
听到我这话，他似乎一惊，可能他没有想到我能认出他，他点点头道：“孩子、是我。”我起身，马车虽小，但是我还是勉强地支撑着身体，跪下道：“亢欲风拜见师公。”眼前的老者似乎没有准备，连忙把我扶起，他已经是老泪纵横，大声说道：“孩子，快起来，你还身有重伤，快告诉师公，你爹是怎么死的。”师公的眼神中带着惋惜和遗憾。
“事情是这样的，我外公从西域找回了羽风双剑，后我爹夺走羽迫于娘亲相识……”就这样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师公，“后来娘亲也自尽于爹爹，墓前，我和姐姐出谷报仇，先是在郁懿天的寿宴上我伤了他一剑，后当晚我取了他的首级，姐姐逃走，我身负重伤，之后的事情您就知道了。”师公点点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他还在伤心当中，只见他看着我说道：“孩子，你先睡会儿吧，这里还有师公呢？”我真的好想睡一觉，“师公，送我回冀州吧，我不去蒙古，姐姐还在等我。”说话的同时，我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还是我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我睡着了，我睡的好熟，似乎是晕死了过去。
“皇上。”王府内郁慕凡跪倒在地，王府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郁慕凡失去了双亲。皇上上前扶起了郁慕凡道：“节哀顺变，朕必定为你捉拿凶手，找回皇叔的头颅，以慰三皇叔在天之灵，朕必定厚葬三皇叔。”说话间郕王上前道：“没成想他们两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犯下滔天大罪。慕凡兄，本王没能帮上你。”郕王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这已经是他的一种标志。
郁慕凡经过一夜的煎熬，已经憔悴了不少，这样的少年一夜之间承受这样的变故，似乎他已经要崩溃了，“郕王爷，此言差矣，多亏王爷已经告知他们晚上会再来，只是他们武功奇高，我们大意了，和王爷无关，我感谢王爷还来不及呢。”郁慕凡现在不想追究任何人的失察之罪了，因为一切都是于事无补。他并不想再找到他们了，让他们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京城。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郕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只见府内的管家张贵儿上前跪道。
“起来吧。”说话间眼前的管家张贵儿似乎也老了，失去王爷的他伤心欲绝，他自幼跟随在王爷的身边，“回皇上，今日有士兵子在皓月亭看见了亢欲风，他已经奄奄一息，在我们要取他首级之时，有一老者，武功极高，把他救走了，请王爷赐罪。”
“谁让你们去追杀他的。”还没等皇上说话，郁慕凡就咆哮道，突然他感觉自己失礼了又道：“皇上，微臣有罪。”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笑一笑表示不碍的。
“是……”张贵儿吞吞吐吐，看着郕王没有说话。郕王道：“慕凡兄，不要怪他，是本王下令的，取他首级赏银百两，我只想以慰三皇叔在天之灵。”郁慕凡可以理解，是自己太过激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杀父仇人的时候，他恨不起来，好在他被救了，“慕凡。”皇上叫着，我缓回神作揖道：“皇上。”
“郕王是无心的，你不要责怪他。”皇上为人谦逊，他体恤民情，爱护百姓，只是内阁长老和太后的管制，让他不能随心所欲的治理国家，他是个好皇帝。
我笑了笑道：“慕凡明白，是慕凡过激了。”之后郁慕凡再也没有说什么，他准备着郁懿天和玉儿的葬礼，他按照皇家的礼仪厚葬了他们，但是郁懿天没有头颅，郁慕凡发誓，一定会取回郁懿天的头颅，让郁懿天安息。
“叩见王爷。”郕王府内，一男子俊雅清秀，一副书生模样，手持横笛在身后，手不时地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没有回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低沉。
“回禀王爷，师傅已经救出亢欲风，正在赶往蒙古的途中，只是……”只见此男子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郕王问道，那男子回答道：“亢欲风并非男子，而是女儿之身。”听到这话时，郕王猛地回头，一脸的惊讶道：“你再说一遍。”只见那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亢欲风并非男子，而是女儿之身。”郕王愣住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远远没有想到亢欲风竟然是个女子，他懊恼自己怎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子，但是他又不敢相信，时间怎能有这样的女子，他回想着他们见过的每一次，回想着欲风的一点一滴。
他沉默了很久道：“她的伤势如何？”
“师傅已经简单的帮她疗伤，但是她伤势严重。”还没有等他说完，郕王大喊道：“无论如何都要救回他的命。”此时那男子双手抱拳道：“是王爷，我知道她还有任务在身。”此时的郕王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已经忘记了什么任务，他挥手道：“下去吧。”只见这男子转身下去了，而郕王一直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