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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坠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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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风和日丽,风南一起床便去找到蓝令释,告诉他,蓝之域的案子恕她不能从命。

“我会将所有事情都呈报给皇上,至于如何定夺,便要看蓝大人的造化了。”

风南的性子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若真是蓝令释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说不定她一时心软也就算了,可是昨晚他的态度有些激怒了她,就好像“一个牛快要被牵着鼻子犁地去了却在最后一刻被扯疼了鼻环于是撒丫子不干了”,说起来还是蓝小侯爷自己把事情搞砸的。

蓝令释的脸色登时便有些不太好看,还没开口,风南便抢着说:“要是想跟皇上告发我的话请随意,你又拿不出半点真凭实据来证明我不是真正的白风南。”

她以为蓝令释会气死,但是他一句也没说,笑了笑就走开了。

于是风南松了口气去准备回程的事情,可是很快地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滕子君不见了。

事实上这两天似乎常常见不到他的身影,她以为他今日大概又跑去给那些卯映国的贫民们散发银子了,于是便一个人跑去找他,结果到了地方却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

所有的贫民都不见了,非但是人没了,连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了,破碗烂勺子丢得满地都是,就是没有半个人,连阿狗阿猫都没有,就好像所有的人都连夜凭空消失了似的。

风南的心头忽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迅速回到蓝府,还没进门,便看见门口聚集了许多人,离近了一看,大多是里阳城的一个豪绅们,这些人自然都是伊秧国的居民,隐隐约约地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自家的侍从婢女跑得不见了踪影,请求城主火速派人去追。有几个脾气较为暴躁的已经要冲上去砸门了。

风南正在奇怪,蓝府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不是蓝之域,而是蓝令释,这玄色衣衫的青年公子在门口一站,便隐隐透出一种威仪来,几名闹事的豪绅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了两步。

蓝令释左右看了一眼,朗声道:“请大家稍安勿躁,此次蓝府也失踪了多名仆役,蓝大人正在清点人手准备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抬眼瞧见风南,便说道:“这位是无双郡主,你们找她做主也是一样的。”

伊秧国的那位第一郡主?所有的人立刻将目光全都调到风南身上,她禁不住走上两步,想要从蓝令释的身边进到院子里去,在经过他的一刹那,听见他低低地说道:“你不是很喜欢为民做主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哦。”

“我觉得,”她猛地顿住了步子,望着蓝令释,“我不是为民做主,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在府中等了半日,外面的骚动越来越大了,蓝家上下也动荡不安,庭院里竟然有人逃荒一般跑来跑去,风南终于沉不住气,上前拉住一个要跑走的侍从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一脸的惊慌:“攻城了,他们要攻城!”

“什么人?”风南大惊,莫名其妙地怎么会有人攻城?

那人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便有人从旁边经过,风南一看是蓝令释,立刻丢下那人奔过去:“小侯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令释脚下不停,一路疾奔:“卯映国的旧部在攻城,事先还把城里所有的卯映国人都召集出去。”

他蓦地侧过脸来,望着风南,依旧是一脸嘲弄的笑意:“你身边的那位六皇子还在吗?”

风南一下子顿住步子,蓝令释冷笑一声,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去了。

她心里一阵抽紧,慢慢回想了一遍前后事情的经过,竟然有些害怕起来,怕的是,自己担心的会是真的。

滕子君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

她穿过院子回到自己的厢房,一推门,却瞧见他正坐在房里,登时心中一宽,暗自笑自己多心,又走了过去,问道:“外面很吵,听说是卯映国的旧部在攻城。”

“嗯。”他脸上并无任何惊异之色。

她心里沉了一下:“你本来就知道?”

滕子君忽然站起身来,扶着她的肩膀:“风南,你会帮我复国,对不对?”

她尽力压制住心头的不安,点点头:“嗯。”

他扶着她肩头的手微微有些发颤,深深地望着她说道:“那么,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

里阳城的街道上已经是一片混乱,几乎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乱跑,城外忽然出现的那支军队将整座城池包围得水泄不通,而那面随风飘起的旗帜上,用鲜红的朱砂写着:还我河山,伊秧国,诛!

那个“诛”字写得尤其大,白底红字,当真是触目惊心。

守城的将军正是城主蓝之域,他已经披挂上阵,并且稳稳地守住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里阳城的城门修建得十分高大牢固。当年伊秧国攻城之时,在都城已经被攻陷的情况下,仍然在里阳城外折腾了数月还是久攻不下,最后城中弹尽粮绝之时,城主不忍心看百姓挨饿,才开门投降,还是被斩首示众。

因此蓝之域非常有信心,只要前面撑过去,相信都城很快便会派来援兵,届时门外的这些残余的旧部兵士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取胜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他算错了一步。

当蓝之域站在城楼上迎接他的侄儿蓝令释时,后者一见他便问道:“叔父,你见到无双郡主了吗?”

蓝之域很意外:“她不是好端端地呆在府里吗?”

蓝令释眉头皱起,转身便要走,忽然听见城门处一阵骚动,他连忙飞身至城楼瞭望台向下一望,只见城门竟然被打开了,而城外的旧部兵士便蜂拥而入。

他立刻出了城楼,沿着台阶奔了一半,便从城墙下跃下,但是也已经来不及,已经有大批旧部兵士奔入,与守城的将士拼杀起来。

蓝令释脸色铁青,避开厮杀的兵士,一路走到城门前,一脸风雨地望着她:“是你开的城门?”

“对。”风南点头,虽然心里觉得对不起蓝家,但是她还是决定帮滕子君。

蓝令释低吼一声:“你做的好事!”便欺身而上,风南闪身躲过,也施展开空手道的本事跟他斗了起来。蓝令释功夫虽高,但是从来没见过风南的招式,一时间两人竟然打了个不分高下。

此刻已然是杀声震天,卯映国的旧部里有一部分是里阳城里的贫民,早就被欺压得很了,此刻得以报仇,当真是手下丝毫不留情,一些豪绅被打得屁滚尿流,被护卫保护着四处逃窜,场面一时间难以控制。

风南望了一眼城里的混乱,她一直没有瞧见滕子君,他拜托她将城门打开,两人明明是一起出的门,方才混乱之中却把他丢了。虽然知道他身怀武艺,但是风南还是忍不住四下里用目光去寻找,这么一来便有些分心,被蓝令释逼得节节后退。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号角,接着便有阵阵烟尘激荡,似乎有什么大队的人马正往这里赶来,蓝令释猛地停住了手,往前走上几步,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是援军!”

风南也瞧见那越来越近的军队战旗上印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那是伊秧国的标志,想必是皇帝亲自率军前来,她正在担心,听得又一声号角,便循声望去,只见在城里一匹骏马之上,一名身着铁甲的年轻将军正自吹着,接着就在一瞬间,所有的旧部将士都纷纷跟着他奔去。

蓝令释脸上变色:“不好,他们要从南门逃走!”

这里阳城共有两个城门,此处为北门,他们逃走的方向正是南门。

他立刻截了匹骏马,便带着人追了上去,但是南门守城的将士已经被杀,城门大开,所有的旧部将士纷纷逃出,没有逃出被擒的兵士都立刻自杀。

蓝令释怒极,瞧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兵士正要逃走,便上去一把将他扯下马来,那兵士的头盔被撞掉,露出一头青丝来。

没想到抓住的竟然是名女子,蓝令释不由得怔住,见那女子正要咬舌自尽,情急之下,将手指伸入她的口中,登时被咬得鲜血淋漓。

为了防止她再度自尽,他将衣服扯下一块来,塞进她的口中,又将她的手臂从后面捆了,押到北城门去,刚到城门前,便看见伊秧国的军队入城了。

万佑轩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蓝令释说道:“叛军都跑了?”

蓝令释立刻跪下谢罪:“臣追赶不利,请皇上恕罪。但是臣抓到了一名叛军,皇上等臣审讯完毕,便可以……”

“便可以夺了朕的江山?”

“……!”蓝令释探起头望着万佑轩,“皇上的意思,臣不明白……”

“不明白?那朕就给你找个明白的。”他冲着身后做了个手势,又对着站在一旁的风南招了招手,“郡主也一起来吧。”

风南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直直地望着那缓缓而来的人,万佑轩皱了皱眉,打算先不跟她计较,只对着后面那人说道:“六皇子,还是你来说吧。”

滕子君慢慢走上前来,说道:“子君发觉蓝小侯爷与无双郡主勾结卯映国旧部意图谋反,所以前两日便派人送迷信给皇上,果然到了今日叛乱事起。幸亏皇上来得及时,否则只怕里阳城不保。”

蓝令释怒道:“滕子君你信口雌黄,明明是你勾结残余旧部,为何却来诬陷我们?”

滕子君淡声道:“清者自清,我自然不会诬陷你。”

万佑轩骑在马上,瞧了一眼那被擒的女将士,笑道:“这不是平真身边的侍女香阳吗?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啊,还真是有缘。”

那女子果然便是香阳。她口中塞着布条,眸子里却满是怒意。

万佑轩说道:“把布条给她松了。”

旁边立刻有人上前,那布条一经去除,香阳便冲着滕子君破口大骂:“你这良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如此忘本,非但不帮我们复国,还去告发我们,你不得好死!你你你……你怎么对得起去世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万佑轩掏了掏耳朵,等香阳骂够了,才道:“香阳啊,先别急着骂,你且来说一说,方才子君说得对不对啊?”

香阳扭头不理,万佑轩摇了摇头:“小姑娘倒还挺硬气,不过你若是不说,朕也有许多法子让你说,反正横竖都得说,你不如现在就说了算了。”

他轻描淡写得很,香阳转过脸来,鄙夷地望了他一眼:“你这狗皇帝,郡主对我恩重如山,这条命都是她救回来的,蓝小侯爷平日里对我也不薄,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实情?”

“嗯,明白了。”万佑轩不由得笑起来,“那我就把你送回平真身边好了。”

这话果然见效,香阳脸上登时浮现出恐惧的神色来,万佑轩只瞧着她冷笑,香阳跪在地上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问道:“皇上,若是我说了,你便会放了我?”

“朕说话向来算话。”

“好。”方才还坚贞硬气的女子终于开口道,“我……是跟郡主和小侯爷一通的,郡主把我从宫里救出去,而后我便去联络旧部,接着蓝家便生出事端,这样郡主便可以到里阳城来,接着蓝小侯爷前来汇合,再集合旧部人马做出攻城的举动,等里阳城一失陷,就会直取都城。”

“你胡说!”蓝令释怒不可遏,“你简直就是胡扯!郡主来里阳城明明就是皇上的旨意,她怎么会知道……”

“她当然知道,”万佑轩接口道,“这朝中的官员数来数去,也就只有她会被我亲自派到这蓝家管辖的里阳城来,因为朕一直以为瑞王府与蓝家乃是宿敌呢。”

蓝令释竟然一时语塞,半晌才缓过神来,对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的风南说道:“郡主,你到是说句话啊!”

风南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晃了一下身子,脚步竟然有些踉跄,她望着滕子君,笑得有些苍白,张了张嘴,却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来,最后转过头去,对着万佑轩说道:“他们说得都是真的。”

“郡主!”蓝令释几乎要咬牙切齿了,香阳则一脸震惊地望着她,滕子君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

风南却充耳未闻一般,朗声说道:“是我勾结小侯爷谋反,香阳也是我救出来的,不过香阳说错了一点,这旧部也是我亲自联络的,香阳不过是听命行事,说来说去,罪责都在我一个人身上。”

万佑轩并不着恼,问道:“为了这区区江山,值得吗?”

风南眼睛只望着滕子君:“值得。”

“既然如此……”万佑轩点点头,“郡主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朕瞧着今日不宜行刑,要不郡主先跟着朕回去,然后在牢里住两天,咱们再来慢慢说?”

风南收回目光:“也好。”

有兵士便要上前将风南的手臂捆起来,被她的目光一瞪,顿时下不了手。

“皇上,若是风南真想逃走,只怕这群兵士也是拦不住的。”她这句话完全是托大,接着白风南的势头狐假虎威,万佑轩却真的命兵士住了手,并且给了风南一匹马。

风南上了马,听见万佑轩对滕子君说道:“六皇子对朕如此忠心,朕此番回去便送你份大礼,将平真许配于你。”

这话听着十分刺耳,风南却没有回头,只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扯缰绳,纵身狂奔,兵士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立时追了出去。

万佑轩正想说话,却见滕子君也催马而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风南脑子里一片空白,听见身后的马匹声越来越近,只快马加鞭,跑得更加飞快。

里阳城郊山多又陡,是以成为兵家之地,一行人你追我赶,便朝着山上而去,渐渐路变得极难行走,风南便弃了马匹直奔山顶,只是她体力难以持久,多不多时,便被兵士追上,不得不与之拼斗起来。

她气力消耗太大,完全敌不过这么多兵士,而在此刻滕子君忽然从后面奔了上来,几剑便将所有兵士杀死,风南坐在地上喘息,而后笑道:“六皇子果然武功不凡,打算将我生擒还是就地正法?”

“风南,你听我说……”他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

风南连忙抬起手阻止道:“停停停,我就是听你说得太多了,唉,你不知道我这人比较笨,人家说什么都行,你可千万别说了啊,若不然……”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抬起了头,“我若是再信该怎么办?”

“我……”滕子君忽然住口,望着面前女子流泪的眸子,说不出半句话来。

山风习习,许多事情从两人眼前掠过,然而山下传来的嘈杂声打破了宁静,后面的兵士也追了上来,风南抹了把泪,笑着站起身来,继续往上爬。

此处已经接近山顶,她几下子便奔到崖边,滕子君惊得追上两步,却见她忽然转过身来,嫣然一笑:“喂,你以后可别再骗人了啊。”说罢,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风南——”滕子君追至崖边,但是下面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到,他正要跟着跃下,便听见身后的兵士的声音,登时收住了步子,又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悬崖,转过身去。

“郡主已经被我打落山崖,绝无生还的可能。”他顿了顿,“回去吧。”

自此,里阳城谋反一案完结,蓝家涉嫌谋反,但因为是开国功臣,又不是主谋,所以只被革了官职,全家贬为庶民,而无双郡主坠崖身亡,瑞王爷痛失爱女,皇帝顾念亲情,并未进行太多惩罚,只是白家人不得随意出入宫廷,算是被禁足了。

而在那一年,亡国的六皇子滕子君受到了重用,赐婚于淑云公主,但因淑云公主年幼,因此在两年后完婚。

经此一事,万佑轩将大权从白家和蓝家手中收回,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步,只是被欺压的卯映国旧部民众与伊秧国豪绅的冲突仍旧是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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