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交换（1 / 1）
历史时空
如果，真的卖了一个大人情给四阿哥，那么，到了今后他如愿继位成了雍正的时候，是不是会记着今日的援手，而答应的要求呢？
这样的疑问刚一冒头，又被自嘲地笑着推翻了：的想法也太天真了吧，他们之间，几乎已经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成王败寇，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败寇，还能善始善终，能拥有一个比较太平的结局呢？
可是，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弱弱地道：难道就一定要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吗？明明是骨肉至亲，难道就不能稍微退一步，你既已有了天下俯首，得到了想要的，圆了梦想，为何就不能大度一些，一笑泯恩仇呢？
两个念头在脑子里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起了口水仗。让我的神色一直变来变去的，拿不定一个主意。
一旁一直关注着的祥看到这般情况，我陷入了天人交战的两难境界，没有断然拒绝，便说明有些希望，当下在我心里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让我最终有了选择。
“心尘，你有要求，只要你答应帮助四哥，无论成败，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他的声音虽然不响，但却是掷地有声，说得斩钉截铁。
我闪了闪眸子，喃喃地问道无论，你都答应？”
“不，只要我做得到。”
我犹豫着拧着手指，祥也不再多言，静静地给我考虑的。
掰了好一会儿的手指头，我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只能说会去劝劝他，但不会去要求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说的是别人，但两人都清楚，那不过是德昭的借代罢了。
祥点点头，道只有你有心相助就好。”
“你之后，我便听说了四阿哥府上闭门谢客，说是要反省自我，具体是回事。我就不清楚了。”我想了想，又道，“这会儿，他的心情不好，我登门，能不能进去就不了。”
祥却显得极为有信心，很笃定地道你肯定能见到他的。”
我犹疑地看了眼他，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你就这么我的能力？”
祥笑了笑，却没有开口，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回答，不止是因为你的能力和智慧，更因为，你在他心中，那与众不同的地位。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琢磨出一个模糊可行的点子，便露出了开心的笑脸，言语中也多了几分豪气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我自然会尽力。”
听到这么明了的承诺，祥也松了口气，想起先前那变幻的神色。不由好奇地问道那你是不是也该早些告诉我，想要让做，也好让我心里多少有些谱。”
说到这个关键的交换条件，我敛了笑，用尽量平静的语调，开口道我要你保证，将来若是四爷得偿所愿，你会倾尽一切的努力，善待八爷，报他平安。”
祥的身子剧烈地颤了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会这样想？”
我淡淡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的哀伤和无奈却是那样得深那我该去想？你博闻强识，熟读诗书，那你告诉我，败的那个都是怎样的结局？”
“四哥不会的。”祥有些激动地开口道。
我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不一样的，你侠义心肠，而他，却是坚韧的性子，又是爱憎分明的。”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但其间的意思，早已清清楚楚。
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笑了笑这些年来，我站在一边，看到的，听到的。也不算少了，就是你心里，怕也是有些默认的，只是生性善良的你不愿意去看人性的另一面。”
我抬起头，目光清浅，却让他有些避不开，“但是，无论告诉，也改变不了事实，与其自欺欺人，不如坦然面对，尽的心力，去尽量地弥补挽回。”
祥有些哑然，那坚决的表情里渐渐带上了苍白和落寞，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长长地吐了口气，像是要尽数排去心中的悒郁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沉重而苍凉的声音我明白了。”
看到这样的祥，我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又轻声地道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不过，我们只要努力了。尽力了，便也可以无悔了。”
无悔？祥惨然地笑着，左右都是同胞，骨子里流淌着的是相同的血液，又如何能够坦然地看着彼此残杀？
夺嫡的道路上满是喋血的画面，父子反目，成仇，本就是常有的，可是史书上不过是云淡风轻的一句描写，现实中真的摆在你面前的时候，又有几人能够坦然地说一句。我无悔矣？
“你放心吧，即便你没开口，我也会尽全力去阻止的。”祥慎重地回答道。
谈好了事情，我便笑着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不早了，我该了，不然晚了误了宫门的落锁就麻烦了。”
祥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毕竟，先前那个话题让他的心里一片纷乱，便也失了谈笑的心思，站起身来，勉强地笑道谢谢你看我。”
“这些客套的寒暄还是收起来吧。”我笑着摊了摊手，“听着反而觉得别扭呢。”
祥拿起桌上的油灯，在前面替我引路那好，我不说便是。”
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抬头看一眼外面渐渐西斜的阳光，低头再看看那整理得十分妥当的箱子，我又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这里这么潮，你可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别偷懒嫌麻烦。”
祥有些好笑，这一句话她嘀嘀咕咕地反复了好多遍，但也明白是对方的一番心意，当下点头应道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的。”
他的一语双关，让我不免有些讪讪的，低声答道你也放心吧，我心里记下了。”
说着，便带着小安子等人离开了这处低矮的院子，上了马车，往来时的路行去。只是，来与归时，却是不一样的心情，来时，只是单纯的担心，想要看看十三；而归去时。却背着一个沉甸甸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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