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返寺(1 / 1)
漫锁清秋_第二卷波澜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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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波澜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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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波澜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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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幻的符号,那温润的玉质,那小巧的造型,那分明就前世母亲去西藏活佛地方替自己求来的护身符!
那是前世,母亲留给自己的,惟一的遗物。
可是,怎么成了德昭的娘留给他的遗物了呢?
难道说——
我不禁被自己天马行空的大胆设想吓了一大跳,以至于念头刚冒出来,便连连摇头否决了:我的母亲在三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又怎么可能和这个大清朝的信王府有关系呢?
可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柳心尘啊柳心尘,你都可以穿越到这个时空,为什么你的母亲,就不可能是他的额娘转世而来的呢?投胎转世,本就是佛家常有的说法,又怎么就能断定,这一定不是真的呢?
两个声音相互辩驳着,将我的脑袋弄得晕乎乎得发胀。
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玉牌,那玄幻的符号里,像是隐隐流动着生命的气息,无声地跟我低诉着许久不见的思念。
许久不见?
我的心又是一凛:难道,就是它,将我从那机鸣阵阵、灯红酒绿的世界带到了这个康熙王朝?
暖玉牌安静地躺在我的手心,看不懂的符号像是人的眼睛,那漩涡似的眼神将我的思绪覆盖,让我不自主地在心里萌生出信服的念头。
德昭在一旁看着我,看到我一见到玉牌的震惊时,还以为是心中的激动和感触,只是,接下去神色的古怪,却将他的心提了起来。这看起来并不是因为激动呀,怎么像是梦魇了一般?
“心尘?心尘?”担忧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啊?”我有些迷茫地应了一声,眼神再度有了焦距,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什么事?”
德昭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怎么现在反过来变成她问自己了呢?
只是,仔细地看了看那张素丽的脸,眸子依旧清亮,表情也十分正常,看来先前那怪异的场景已经消失了。于是,德昭略微松了口气,很答非所问地说道:“没事就好。”
“本来就没事。”我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心里也松了口气。如果他继续追问的话,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那光怪陆离的事情。
心里还真有些担心,怕是自己说了,也会被人当怪物来看吧,说不定,还会来点切片研究啥的,毕竟,穿越三百年的事情,在这里也是绝无仅有的。
只是,心里带着这样的秘密,想着玉牌的稀奇事情,总有些出神,有些不安。突然想起初到大清时,自己曾去潭拓寺问佛,遇到的那个麻袍老僧。
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有时莫舍弃。该来的,总会来,躲不开,也避不了。
他淡淡的叹息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那双淡然而睿智的眼睛,像是能穿越一切防线,看到我内心最深处一般。
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有时莫舍弃。那么,这段相濡以沫的爱情,这个倾心相爱的男子,究竟是我命中注定拥有的良人,还是镜花水月的空幻?
我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只想把握我的情爱,我的命运。
牢牢地握紧手中的暖玉牌,似乎那小小的玉牌能带给我无限的力量,能支撑我所有的希望一般:以玉牌为证,我们,是前世今生注定的情缘。
我无声地在自己心上种下一个魔咒,一个不容自己辩驳的结论。
抬起眸,殷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心仪的爱人:“德昭,我们是上苍祝福的爱人,是要携手走一生的,是不是?”
他深深地看着我,轻抚着我的脸,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反对的执着坚决:“是,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他俯下身,揽我入怀,清越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在我的心上打下深深的烙印,“心尘,你是我的,是爱新觉罗德昭的。”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撅着嘴跟他说,我是我自己的,而是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伸手紧紧地抱着他,轻轻地点点头:“是,我是你的,只属于你。”
这般应着,脑中突然浮现那悲悯众生的苍老面庞,那朴素的麻袍,仙风道骨的老僧,和那声低低的叹息。
我的脸在德昭的怀里蹭了蹭,环着他的手抱得更紧了,努力地从他的身上寻找温暖,寻找安全感:“德昭,陪我去一趟潭拓寺,好么?”
“好。”虽然满心的疑惑,平日里也不见去礼过佛,怎么突然想到去潭拓寺了。不过,这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宠爱,刚听到询问,便很自然地点头应允了。
早饭时,我刚开口,让李卫帮着备车,说是要去潭拓寺,其他人倒是还好,信佛的李姨一听说这茬,连饭都不好好吃了,随便扒拉几口便搁下了碗筷,转身忙开了。
又是准备素香,又是备经书锡箔的,叨叨絮絮地讲了一大箩筐的注意事项,看她那造势,若不是顾虑到德昭的身份,怕是要自告奋勇地一起同行了。
在李姨的千叮万嘱下,两人终于上了马车。马鞭儿一抽,便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车厢里,德昭闲闲地倚着窗,含笑朝我招了招手。朝他妩媚地一笑,便顺从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看了看两人相隔着的不过两个拳头左右的空隙,却是不满意地蹙了蹙眉,猿臂一展,便不由分说地将我扯到他的腿上,也不管我的反抗,两手牢牢环住我纤纤的柳腰,这才满足地哼了一声。
看着他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灿烂笑脸,我笑着戳了戳他的额角:“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紧。”
“我怎么了?”他挑了挑眉,笑着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我不由白了他一眼,嗔道:“我们可是去礼佛耶,要规规矩矩,很虔诚的好不好?”
“女爱,人之常情,相信佛祖也早已明了红尘里的事,不会怪我们的。”他理直气壮地答道,末了,却是化作一脸委屈幽怨的神情,“再过两天,我就要出京了,不知要多久才能再看到你,再……呃,抱着你呢。”
在我凶神恶煞的目光下,他终于是笑着将那话咽了下去,换了一个台词。只不过,那蓄满笑意的眸子似有所指地往我的身上瞟了瞟,直到看见我的脸再度发红发烫,才大声地朗笑起来。
在他笑得最开怀的时候,马车却停了下来,听到外面车夫恭谨的声音:“潭拓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