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局(1 / 1)
“大少爷,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乔榆兴奋的点头,“玩,好,好。”
“我跑你来追,追到了,我就给你看样好东西。”
乔榆听话的追着芙儿。
芙儿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用眼睛扫着四周,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衣,在远处隐现,芙儿故意摔倒在地,乔榆兴奋的抓住她,抱住她的腰,“我抓住你了。”
芙儿猛的扯开衣襟,奋力挣扎,“大少爷,您放开奴婢。”声音并不大,但足够雪榕听见。
雪榕一见傻乎乎的哥哥,欺负自己的女人,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奔过去,丢开乔榆,抱起芙儿,紧张的问,“芙儿,你没事吧?”
芙儿扑到雪榕的怀里,哭泣不止,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雪榕把芙儿扶回屋,一时又气又恼,跑去找乔榆,却见乔榆正拿着芙儿的帕子,嗅着玩,雪榕与芙儿在一起,却从没有轻薄过芙儿,见大哥敢亵渎自己心中的天使,雪榕抬手就给了乔榆一耳光,伸手要夺下帕子,乔榆自然不愿意,扯着不给,雪榕火了,出手揍了乔榆一顿。
这事传到了乔舟山耳朵里,他一直觉得芙儿不本分,榕儿和自己生分都是芙儿背后搞的鬼,这一次,肯定是芙儿勾引大少爷,再一看大儿子被二儿子打得鼻青眼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如何能不心疼,就要拿芙儿去治罪。雪榕哪里肯依,“爹爹,芙儿没错,您不能栽赃给她。”
“栽赃?”乔舟山冷笑,“你倒是问问她,我有没有栽赃给她?”
“是芙儿勾引的大少爷。”芙儿低头小声道,似是勉强自己承认的。
看着跪在地上泪光盈盈、楚楚可怜的芙儿,雪榕只觉得心如刀割,“芙儿,你别怕,你说实话,是不是大哥他要欺负你。”
“是芙儿的错。”芙儿还是低着头。
“哼,把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拖下去重责二十板子。”
“爹爹,要打就打儿子。”雪榕挺身而出,拦在芙儿身前。
“你也逃不了,对兄长不恭,反而动手打伤兄长,你难道还不知错吗?”
“我不知,是大哥他先轻薄芙儿的。”
“你大哥的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大哥,他傻,他哪里懂得什么男女之事,若不是这个不知羞耻的丫鬟诚心挑逗,你大哥怎么可能碰她?”
“大哥怎么说也是男人,谁知道他会不会见色起意。”
“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自己掌嘴!”
噼噼啪啪的掌掴声响起,雪榕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去打,他难过,爹爹不信他,他难过,爹爹数日里来的冷落。
“够了。”看到雪榕不顾一切的打,乔舟山又气又恼,怒喝一声。雪榕木然的停下,整张脸肿的厉害。
看到那张已经不成样子的脸,乔舟山心里也是心疼,“为父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爹爹想罚,就只管罚好了。”雪榕抿唇,神情依然倔强。
“去外面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老爷,您让榕儿起来吧!跪了这一夜,榕儿怎么受得了?”姚紫荆急急忙忙的进了屋,张口就像乔舟山求情。
“现在就敢犯上,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将来呢?这次一定得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跪着,好好反省。”乔舟山头也不抬,冷声道。
“老爷,都是榆儿不好,妾身已经吩咐丫鬟好好看着,不会让他再随便出院子惹祸。”
“这本来就不是榆儿的错,你关他做什么?难不成你念了几日经文,念傻了,菩萨心肠不是用来溺爱孩子的。”
姚紫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有个好歹,妾身如何向乔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你混说什么,榆儿也是我儿子。也罢,你去问问那畜生,他可知错?”
“榕儿,别倔了,和你爹认个错。”姚紫荆劝道。
“我没错。不用你来当好人!”雪榕脸上的肿痕未褪,唇角的血迹早已干涸,凝固在嘴角,与干裂苍白的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榕儿,你这是何苦呢?和你爹道个歉,这事不就结了吗?你这样,大娘看着都心疼啊!”
雪榕不说话,眼神依然倔强,身子跪的笔直,半天才挤出一丝笑意,“不敢劳大娘心疼。”
“你听听,这都说的什么混账话,目无尊长,口无遮拦,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乔舟山从房里走出来,看也不看雪榕一眼,语气冰冷。
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雪榕强笑,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蔓延。
“少爷,您就和老爷认个错吧!”将近黄昏,芙儿跑了过来,扑到雪榕身边哽咽着道。
“芙儿,我没事,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雪榕艰难的扶起芙儿,搂在怀里。
“芙儿没事,夫人替我们求情,说是大少爷犯浑,少爷您就认个错吧,只要认个错,就没事了。”
“她当真会那么好心?”雪榕不屑一顾,面上带出几分嘲讽的神色。
“夫人本心不坏,以前害你和你娘,大概也只是出于嫉妒吧,现在夫人都改过了。”
“芙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怎么能相信那个女人的话?”雪榕揉着芙儿的头发,满是担心。
“可是,若不是夫人,芙儿也没有机会侍奉少爷您,若不是夫人,芙儿今天就被打死了,再也见不到少爷您了。”
“什么,他们打你了,伤在哪儿,有没有事?”雪榕急切的盯着芙儿看,满脸都是焦急。
“没事,打的不重,多亏了夫人求情,上了药,这会儿也不怎么疼了。”
雪榕握着芙儿的小手,一阵心疼,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如何能受得了板子啊。
乔舟山兜兜转转,发现自己走到乔榆的门口,想到已经来了就进去看看,走到近前才发现大儿子的房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乔舟山怒火中烧,“谁干的?”
“夫人吩咐锁上的。”一个仆人小心翼翼的回道,生怕这火会烧到自己的头上。
“把锁给我开了,以后不许再锁!”
“是”,那人畏畏缩缩的应着,过去开了锁,赶紧打开门,退到一边。
乔舟山走了进去,里面很安静,走进内室,看到乔榆躺在床上,脸上还肿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声。
“榆儿,怎么样了?”
“爹爹,疼,榆儿疼。”乔榆含糊不清的叫着。
“来人,把二少爷给我叫来!”乔舟山吩咐丫鬟,丫鬟没走几步,乔舟山又叫了回来,“等等,让他给我跪着过来。”
听到父亲的吩咐,雪榕几乎不可置信,跪过去?这么远的路,跪行过去?微微苦笑,挪动麻木的双膝,一点点吃力的向前移着,白色的薄裤,被磨破,血一点点渗出来,将这一径染红,雪榕仿佛不知道疼,只是挪动着血肉模糊的双膝,向前,向前,面上笑的嫣然,本就不曾奢望,现在失去,也在情理,自己伤了大哥,不要说跪着,就是被活活打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仔细想想,自己明明知道大哥是个傻子,还去追究,大概自己是太爱芙儿了吧,容不得她受一点点欺负,或者只是贪恋她给自己的那些温暖的记忆。
通往乔榆的院子里有一条铺满石子的小路,雪榕刻意没有回避,潜意识里他还在赌,赌父亲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心疼。本已疼的钻心的膝盖,落上石子路,雪榕疼的几乎要叫出来,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握着,艰难的挪动膝盖,一步一步,绝不逃避。
看到儿子来的这般慢,乔舟山早失了耐心,扯了衣领一把拽进屋,并没有留意雪榕膝下的殷红。雪榕咬住唇,生生把要冲出口的□□换做了妩媚的笑声。
“给你大哥磕头认错。”乔舟山把雪榕摔进屋。
一看到雪榕,乔榆吓得立刻把头缩进被子里,口里惊慌的喊叫着,“不打,不打!”
乔舟山连忙抱住乔榆,“不怕,爹爹在,谁也不敢欺负我的榆儿的。”
“你是不是看榆儿不顺眼,觉得他碍你的事了。”乔舟山恨恨的踢了一脚床下的雪榕,骂道。
“榕儿没有这个心思。”虽然不抱希望,但是雪榕还是不愿意父亲误解自己。
乔舟山根本不听,抬脚便踹。
雪榕吃痛,跌倒在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心一下子空了,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以为从此就有了依靠,就有了父爱,做梦吧!雪榕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做梦了,那些东西你不该有,不该有,一辈子都不会有,不会有……
雪榕起身往外走,“我不留在这碍您的眼。”
看着雪榕踉跄却倔强的背影,乔舟山有一刻的失神,却没有相拦,只是把怀里的乔榆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