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等的人,是谁?(1 / 1)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薛咛长长地舒了口气,手轻轻抚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睛又重新合上了,显然疲惫得厉害,放了心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睡了过去。
知道现在不是跟她说话的时候,苏沅给薛咛掖了掖被角,转身示意警长一起出去,顺便把病房的门阖上了。
一出了病房,苏沅就打电话给闫颢。
“喂?”
苏沅一听闫颢的声音就来了气,这个家伙还在装蒜!知不知道兔子差一点就呜呼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帮你!哼!
“耗子!医科大附属医院!快点过来!”一气吼完了,又觉得没说清楚怕这个家伙不来,临了又加了一句:“兔子在这里!哼!”立刻挂了电话。
这边警长拽了她一把,刚要说话,就见刚才的小护士走了过来,皱着眉头说道:“这位小姐,医院里面禁止大声喧哗!请出去打电话!”
苏沅黑了脸。警长捂了捂额头,得,我动作慢了点,说得晚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听说薛咛在医院里,闫颢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一进病房门,就看到苏沅跟警长两个人,一个在削水果,一个在捣鼓大大小小的包装盒,全是各种各样的阿胶啊蜂王浆啊补这个补那个的各类补品。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从哪里搜罗来这么多东西。
薛咛已经醒了,精神好了点——虽然看在闫颢眼里还是病怏怏得厉害,倚在床头,视线没有焦距地放在忙活的两个人身上,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似乎在费力地想着什么。
听到有人走近,薛咛抬起了头:“闫颢?”
“小免,你怎么了?”看到薛咛脑袋上的纱布,还有她脸上的伤,闫颢大吃一惊,本来就紧张的神经更加绷紧了。
“哦,没什么大碍了……”薛咛淡淡地说了一句,便闭了嘴,不再说话,眉头依然锁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感觉面前的女子一瞬间陌生起来,这样的薛咛让闫颢很不习惯。
看了看闫颢,又看了看床上的薛咛,苏沅皱起了眉头。
将手里的苹果递到薛咛面前,见她摇头,苏沅的脸都皱了起来,无奈只好先放在桌上的小碟子里,朝着警长和闫颢使了个眼色,转头对薛咛说了句“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来陪你”,便跟在两人身后走了出去。
为了避免再被说成是大声喧哗,三人便到了院子里。
一出门,闫颢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免没事吧?她怎么了?”
“兔子暂时没事。”苏沅冷冷地瞅了闫颢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孩子也没事!”
“孩子?”闫颢一愣,脸色一瞬间白了。
紧紧盯着闫颢的表情,苏沅声音高了起来:“不要告诉我这不管你的事!”
这还真不管闫颢的事。
他们居然连孩子都有了……闫颢觉得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一时愣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警长在一边看着觉得有点不对头,拉住要暴跳的苏沅,皱着眉头问道:“闫颢,说实话,这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苏沅愣在那里,紧紧盯着闫颢。
点点头,闫颢有些不情愿,他倒是希望那孩子是他的。长长叹口气,抬头对苏沅和警长道:“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甚至连……”
自嘲地笑笑,闫颢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另两个人立刻明白过来,警长有些惊讶地看了闫颢一眼,苏沅倒是了解,按照兔子那个性子,这种事情还真是这样。
不过,既然不是闫颢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
闫颢这个时候却在担心另一个问题:“小免头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兔子应该是出事了,而且,”苏沅抬起头,皱着眉道:“她失去了出事时的那段记忆。医生说她这是选择性失忆症,是因为脑部遭到外力撞击,加上受了刺激,潜意识里不想想起当时的情况,所以出现选择性遗忘,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
“不过医生说,这种情况一般过一段时间就会想起来。不过就算想不起来也无所谓,如果想起来反而会刺激到她,倒不如永远别想起来。”
听到这么说,闫颢却更紧张了:“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知道多少?”
被这么一问,苏沅回过神来,想起那通奇怪的电话,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仔细问过医院里的人,他们说兔子是被两个很高大的外国人送进来的,一见兔子没事就立刻离开了,估计给我报信的那个电话就是他们打的……”
“兔子被送进来的时候,衣服被撕裂,外面裹着一件男式大衣……”见闫颢一下子激动起来,苏沅摇头:“别担心,已经检查过了,兔子没有被侵犯,应该是被人救下了。”
闫颢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薛咛出事,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度恶劣,眼神也危险起来,竟然敢打小免的主意......看来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闫颢是真的震怒了。自己放在心尖上呵护着不忍伤害的人,却让她遇到这种事情,真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耻辱!
还有,那个小免喜欢的人呢?他去哪里了?在小免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个人在哪里?!
如果那人没法照顾好她的话,那就别怪我把她夺回来了……闫颢暗暗攥紧了拳头。
“她脑部有伤,还有流产危险,经过救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现在需要好好调养,否则怕这个孩子还是保不住……”
“另外,医生担心她脑部受到撞击还会产生其他什么后遗症,所以这段时间要好好观察一下……”想到薛咛醒来之后失了神采,满脸淡漠的样子,苏沅就一阵担心,又是自责,自己就不应该把兔子一个人扔在家里,结果出了这种事……唉!
“好在薛咛只是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见了我们都还认识。”警长在旁边加了一句,又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会着手开始调查,她受到的伤害,我会努力为她讨回公道!”
警长之前在万城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心里知道自家甜心跟薛咛关系匪浅,希望这件事情能讨得她的欢心,早点答应跟自己结婚。
“分头调查吧!”闫颢敛去了脸上一惯的笑容:“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想到薛咛肚子里的孩子,闫颢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不管怎么样,小免的身体要紧,这些,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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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天了,薛咛的神色还是有些木然,几天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十句,醒来往往就躺在床上,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边皱眉思索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
看着这样的薛咛,几人都是忧心不已。
三人轮流看护着她,不过闫颢的时间最为自由,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悉心照料着她。
病中的薛咛似乎对闫颢放下了心防,不再像以前那样事事跟他保持距离,反而像是一个可以依赖的老朋友一样相处,这让闫颢大为开心。
不过,薛咛常常会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瞅着他,似乎在努力地思考什么,却总是得不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被她这种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闫颢终于问出了声。
“小免,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闫颢接过粥碗,拿纸巾给她,薛咛擦完了嘴角,再接过来扔到垃圾桶里。
薛咛这一点也让闫颢有些无奈,虽然两人相处随意了许多,但是对于近身的任何动作,薛咛都要自己完成,要不然就要找护士或者苏沅帮忙,似乎是潜意识的行动,所以闫颢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倒也不好说什么。
仍然是那种探寻的目光,薛咛只是盯着他。
闫颢也不急,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她说话。
“你,是我要等的那个人吗?”薛咛慢慢地问道。
“什么?”闫颢一愣。
“我在等一个人……”
薛咛皱了眉头:“我能想起每一件跟他在一起发生的事情,知道他那时脸上的表情,可是……”
薛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我想不起他的名字,想不起他的声音,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一直在等他,他说过的……要我等着他……”
“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只知道,他对我很重要……我要等他……”
闫颢怔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本来想查一下手机上的通讯录,或者,其他的东西……”
“不过手机丢了,其他的东西……苏沅说只能回家再看了……”
“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但是我觉得不是,我记得你……应该,还是两个人吧……”
歪了头,薛咛满脸的困惑。似乎说了很多话有些累了,见闫颢只是愣在那里不说话,便也不再继续问,慢慢躺下,闭上了眼睛。
闫颢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出声,起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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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这是怎么回事?”把薛咛的情况讲了一遍,闫颢显得有些焦急。
“她这种情况,比较罕见。一般来说,选择性失忆一般都是失去一些自己不想记起来的东西,鲜少见到选择忘记对自己而言很重要记忆的情况。但是她却两者兼而有之……有可能正是因为病人太过于想念这个人,有些不堪重负,所以反而只有他想不起来……”
“不过她并非完全失去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也不排除因为脑部撞击产生轻微损伤,记忆信息部分模糊,所以想不完全……我们需要进一步留院观察一下……”
“……请注意尽量不要刺激病人,最好是慢慢恢复记忆,一定要注意让病人多休息,最好是静养……”
一言不发地听着医嘱,闫颢又问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记不起来那个人,对自己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回到病房,看着薛咛安好的睡颜,闫颢压下脑海里的思潮翻涌,给她细细地掖了掖被角。感觉到手机在震动,闫颢打开看了一下号码,走出病房接了起来。
“喂?嗯,是我……”
“什么?!”闫颢一惊,随即皱了眉头:“知道是谁干得吗?”
“嗯,知道了,把照片给我送过来。好……”
收了线,闫颢刚要拨另一个号码,电话抢先一步进来了:“闫颢,是我。”警长的声音。
“事情有眉目了……”
“我这边也有消息了,见面再说吧。”闫颢打断了警长的话。
“好,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到医院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