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闫颢其人(1 / 1)
“嘿嘿,成交!!”苏沅一锤定音,又立刻开始啰嗦:“老鼠啊,能得到你一枚亲手篆刻的印章可真是太难得了!这回圈儿里的朋友一定会羡慕死我……”
如果不是为了小免,我会拿这个来换么?!哼……闫颢按捺着性子,又听不得她啰嗦,刚要开口,听到电话那端隐隐传来小免的声音。
闫颢脸色一沉,已经在电话里愤而出声:“猴子!你不是说小免不在家吗?!!”突然增大的音量几乎震破苏沅的耳膜,显然他是真怒了。
慌慌张张地敷衍了两句,苏沅又担心被薛咛知道怎么回事,又担心闫颢赖账,急忙说了一句:“不准反悔先挂了!!”就匆忙摁了电话。
薛咛在旁边听得奇怪,有些疑惑地问:“你刚才是跟闫颢打电话吗?什么印章……”说到这里,薛咛的脑海里似乎一道光芒闪过,一拍手,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第一次听到闫颢的名字就感觉很熟悉!”
转头看向苏沅,皱了眉回想道:“大四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你把我拉去帝都第一美术馆看美展。其中有一个单元陈列的是各个当代篆刻名家的作品,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就是……闫颢!!”
薛咛惊呼出声,天呐!当你突然发现你身边的熟人里有一个是个大名人时,那种感觉,真是既震惊又有些不可思议。
说起来对闫颢这个名字有印象还是拜苏沅所赐,她当时就拉着自己喋喋不休,什么他的作品风格打破了什么什么的旧风,是新锐一派中最卓越的代表,什么他外貌如何如何,什么他这个,他那个,薛咛早就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有这样的作品,给她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
见薛咛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慌慌张张的苏沅这才稍微放下点心来,嘿笑着转移重点:“是啊,就是他!我从大三的时候就知道他了,当时我们班里很多女生都很喜欢他呢!说起来,我也是进了驴友圈之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原来心理理疗师鼠灰灰就是大名鼎鼎的闫颢!嘿嘿,其实现在还有很多朋友不知道……闫颢也不让往外乱说……嘿,嘿……”
“这么说起来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呢……”薛咛喃喃道:“怎么看外表也看不出来……”
苏沅被逗乐了:“兔子,你的意思是,闫颢要在脑门上贴个纸条说,我就是Z国最年轻的篆刻名家?!哈哈,逗死个人!!”
见薛咛脸红,怕惹恼她,苏沅停了笑继续道:“就算看外表,你别看他整天似乎穿得挺朴素不花哨,他的行头可不一般,就说我们从雪城回来那天穿得那一身吧,那件外套可是D&G去年的经典,那条牛仔裤更不得了,是今年新出的限量版,全世界只有十八条,有钱都没地方买!!”
“哈?”薛咛傻眼了。
苏沅笑笑站起身,拍拍有点傻掉了的薛咛,意味深长道:“你以为闫颢的背景很简单?呵呵,他能专心致志搞艺术,很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背后有强大的经济做支持,可以做他想做的,也不必为生计奔波而放弃理想……当然了,以他现在的成就,也不需要为生计奔波了~”
随意地耸耸肩,苏沅叹道:“其实真的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来头,只是知道闫颢不简单而已……如果不是这么误打误撞地认识了他,我连这些都不知道。唉,这个,人比人,气死人啊,人闫颢那是典型的天之骄子!咱还是老老实实做咱的小老百姓吧!”
“不过,兔子!”苏沅突然正了脸色,盯着薛咛认真道:“不管以后跟闫颢如何相处,做什么决定,一定要自己开心了才好,还有,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受到伤害!这个人,我这关是过了……”
起码他肯坚持不懈地打一个月电话,还肯破例为自己治印换得跟兔子的联系方式,已经说明他是动真格的了,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兔子喜欢不是?不管怎么样,兔子来了雨城,自己就要护着她,不能让她受伤害被人欺负了……
“你在说什么啊?”薛咛皱了眉头:“我受不受伤害开不开心,怎么又扯到闫颢身上去了?又过什么关啊,什么意思啊?”薛咛越发摸不到头脑。
“这个~~呃,总之,”苏沅抓住薛咛的肩膀,以一副要嫁女儿的不舍模样心痛道:“以后闫颢约你,你就跟他出去吧,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独守空房,呜呜……”掩面做哭泣状。
薛咛被逗笑了,咬牙呸道:“你个死猴子,就没点正经话说吗?人家对我没意思的,你别乱说了!”
苏沅脸上的痛苦表情加深了,捂着胸口作西施捧心状,满腔哀怨:“兔子,你被他们带坏了,光叫我猴子,呜呜……”
薛咛无奈,想你愿意哭就哭吧,哭够了就不哭了,转身就要回房,刚走了一步就被抓住,苏沅扭曲的脸凑了过来,气哼哼的:“兔子你太不够意思了!看我这么伤心,还不做酸牛奶给我喝?我这次要喝草莓口味的~~”一边说一边扭来扭去。
薛咛暗自好笑,演了半天戏,终于说到重点了。把自己被扭成麻花的衣襟拽回来,忍不住笑道:“这两天的份儿已经做好了,在冰箱里,一个草莓的,一个红豆的,愿意喝哪个喝……呃……”
薛咛的后半句话被苏沅一个响亮的“啵儿”噎在嗓子里。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印儿,看着向冰箱冲去的苏沅,薛咛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完课回来的薛咛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愣怔出声:“闫颢?”
那年轻男子站起身,露出一个优雅完美的笑容:“小免,好久不见!”
薛咛一时有点出神。闫颢头发剪短了些,染成了跟自己相近的栗色。西斜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头发上,闪着淡淡的金光。一副金边眼镜,一身休闲装,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就那么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屋内的陈设简单而清爽,整个场景就像一幅画,还是薛咛最喜欢的那种。
这时一道不协调的声音插了进来:“喂,我说老鼠,你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就是来跟兔子对眼儿的?!今晚说了要请我们吃饭的!咱们快点出去吧,我都快饿死了!”一幅饿死鬼样子的某只。
闫颢嘴角抽了抽,僵硬地点了点头。薛咛这才反应过来,脸有些发红,心里又立刻为自己做辩解,这个美吧,是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不分国度,不分种族,不分……的。总之,美就是美,就是让人赏心悦目,那我多看两眼怎么了?!
晚上三人出去吃农家菜。薛咛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连喝汤的动作都能这么优雅好看。之前一堆人在一起吃饭,薛咛从来没有注意过,现在看着闫颢的动作,脑子里在那里胡思乱想,感慨着——古人诚不欺我!真有秀色可餐这一说,呃,虽然用词有点不恰当……只觉得似乎不用吃饭光看他吃也就饱了。
不过话说回来,闫颢绝对属于越看越好看型的,刚见面的时候只觉得他长得干净清爽,让人亲近,现在看来,五官也挺好看的,也不知道跟衣相比谁更……身体一颤,察觉到自己又想到不该想的了,薛咛立刻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扭了自己一把。
“哎我说兔子,不就是吃了耗子一顿饭吗?用不着这么眼泪汪汪,感激涕零吧……”苏沅大嚼着,含糊不清地说。“那啥,早知道就我请客了,好歹你也对我感激一把啊……”
薛咛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掐死她。
吃了饭出来,苏沅插在两人中间,东扯西扯,见两人不大搭理她,也不介意,自娱自乐说得开心,一直到家,闫颢也没能跟薛咛单独说上几句话。
要上楼的时候,闫颢终于出了声:“猴子,你先等下……我有事情想麻烦猴子帮个忙。”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薛咛说的。见她点点头道了晚安上楼,闫颢才终于收了一脸的微笑,脸色阴沉下来。
苏沅嘿嘿乐着,也不管闫颢的脸黑得比天色还厉害,自顾自地伸出了手。闫颢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放到她手上:“以后不许再给我捣乱!”
苏沅立刻点头,眯着眼笑道:“那是那是,放心!我说话算话!!”
随意地道了别,苏沅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偷乐,哎呀,这可是一代篆刻名家的作品啊,过会儿得好好看看……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不不不,再留一段时间估计会更值钱吧……也不好,要不然作为传家宝流传下去?说不定到自己的曾曾曾曾孙辈的时候,这个就能价值连城了呢……
这边苏沅在给自己的N曾孙辈盘算着,闫颢则静静站在楼下,看着渐次亮起的灯光,过了许久才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