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今夜的孟昶似乎褪去了白日里被人朝拜的光环,变得亲切了许多,爽朗一笑,道:“今夜没有这个妃子那个娘娘的,朕赐你话语无忌,不要再那么拘谨了!”
我笑了出来,道:“遵命!”
他却突然脸色一沉,道:“母后要你做什么,朕心里清楚得很!”
我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是啊,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太后打什么注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紧张地说:“皇……皇上,您怪奴婢吗?厌恶奴婢这样做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不怪,朕只记得你以前是个爽朗豪迈的女子,你这样做也只是被母后她逼迫而已,朕说得对吗?”我连连点头,他叹了口气,“母后想做的事就是朕也不能反对!”话语里充满了惆怅与无奈。
我问:“奴婢唱的歌不好听吗?”
“好听!”
“比之淑妃娘娘呢?”
他脸色一滞,那种深切的哀痛又显露了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是朕当年和太华的誓言,如今誓言犹在,人却已逝,当年她也是最喜欢唱这首歌,当你歌声一出时,朕就明白了母后的意图,她故意让你装扮地如太华一样,无非是只是朕无法对太华忘情,转而将感情转嫁在你的身上!你的歌声比太华好太多了,简直让人过耳不忘!”
我心如擂鼓,挣扎了一番,大胆地问了出来,“那奴婢可有一刻,让皇上心动?”
他看着我,目光灼灼,“有!但朕知道你不是她,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朕就比任何人都早地发现你很像她,却又比任何人都理智地认识到你不是她,朕可以因为你像太华,而对你颇多眷顾,却无法因你像她,而将你当做她去爱!”
这个君王太理智了,理智地有些让人害怕,我苦笑一下,心里忽然有了些清明的感觉,道:“那皇上以前对我的若即若离,也是因为我像淑妃吗?”
他笑了笑,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我,我却好似已经看明白了一些事。
他反问道:“那你呢?你今夜前来,是带着期盼和任务吗?”
我心中有些酸苦,眼睛直直地看着远方的流水,道:“那日在玉宸殿的水渠前,皇上不是已经跟绮回说的清清楚楚了吗?您一下子碎了我好多梦,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那天我哭了整整一夜,醒来时发现有另一个肩膀一直等在那儿让我依靠。于是我不敢奢求那捉摸不到的梦了,若是那日你没有对我说那些话,说不定现在我还是抱着奢望来的!”
他盯着我,似开玩笑地说:“朕还以为,自己的魅力犹在呢?”
我看着他,那样的男子,华贵与谦逊并存,气质温和又不失霸气,的确很难让人移开目光,我鬼使神差地说:“若我说,今夜我还有一丝奢望呢?”
他目光陡然晶亮,带着灼热的气息看着我,我话一出口,便已后悔,为了掩饰尴尬,猛然抓过酒壶,猛灌了几口酒,“咳咳……咳咳……”,喝地急了,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一斜,酒尽数洒在了衣服上,我慌乱不安地站了起来,身上湿淋淋的。
孟昶夺过我的酒壶,道:“进来换件衣服吧!”说完,转身走了殿里。我只得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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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殿里会发生什么脸红心跳的事呢,小君又恶劣的卖起了关子。终于……终于忍不住要上来喧闹几句了,由于很久没有看到评论,小君又开始怀疑有没有人看我的文,潜着的出来冒个泡吧,给有些泄气的我留个言吧,让我有更加充足的动力,小君会隔空和你握爪的!)
第七十八章 巫蛊之术
“ 笙歌梦”
第七十九章 铁证
孟昶气恼地将布偶丢弃在地,厉声道:“看来果然是有人在施这巫蛊之术。”
“原来真是是有人在害昭仪娘娘!”丹丹走过去小心地拾起布偶。湘雨凑过来看,试着小心地拔掉了几根细针,楚云道:“快看,娘娘的气色似乎好了些。”
我转头去看徐阿琭,似乎呻吟少了,湘雨快速地拔掉了布偶上的所有细针,徐阿琭竟然不再喊痛。我坐回床边,为徐阿琭细细擦着额头的汗珠,轻声道:“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徐阿琭脸色苍白,声音细弱:“觉得好多了,脑子也清楚了些,这是怎么回事?”
孟昶一把夺过湘雨手中的布偶,紧捏成了一团,盯着布偶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周围的人都禁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这厢未平,太监报又有侍卫求见,孟昶道:“宣!”
进来的两位侍卫灰头灰脸,衣服也被大火烧着了几块,其中手中捧着一个箱子,盖子开着,里面全是珠宝,一眼看去,皆是名贵之物,却不像是宫中之物。另一名侍卫手中拿着几张名帖。
孟昶道:“这是什么?”
拿着名帖的侍卫道:“这些都是救火时在含露殿发现的,这几张名帖都是在这箱珠宝里发现的,当时箱子开了,臣看到其中珠宝不像是宫中之物,而且这名帖……也事有蹊跷,所以臣将之带来,由皇上定夺。”
孟昶接过名帖,才翻开一张,就已神色大变,又匆匆将剩下的名帖一一翻开,“啪”地一声,孟昶将名帖扔于桌上,一掌拍下,已然怒火中烧,他怒声道:“将杜修媛给朕带来,朕要亲自审问她!”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将杜修媛带到,杜雪珍鬓发紊乱,显然是在大火中受惊,仍旧惊魂未定。她走到孟昶身前跪下行礼,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孟昶的脸色让她有些害怕。
“说!这是怎么回事?”孟昶抓起桌上的布偶,扔在了杜修媛的脚边。
杜修媛颤抖着手拾起布偶,才一眼,就已脸色惨白,她连忙匍匐在地,跪着道:“请皇上明察,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妾。这个布偶不是臣妾做的!”
孟昶道:“朕说是你做的吗?”杜修媛脸色大变,作声不得。
孟昶道:“这是从你的含露殿里搜出来的,你还敢狡辩,是不是要朕派人那这个布偶上的布和你含露殿分配到的布一一比对啊?还不说实话?”
杜修媛咬紧了牙关,泪眼盈盈,“臣妾不知,臣妾冤枉啊!”
孟昶道:“哼!还在狡辩,你这女人好狠毒的心,以巫蛊这样的邪术来加害徐昭仪,刚刚徐昭仪差点命丧你手!”
杜修媛转头看向床上形容憔悴的徐阿琭,手指着她,恨声道:“一定是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使的苦肉计,她妒忌上次在沉香亭皇上偏袒我,所以栽赃陷害于我,皇上,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孟昶冷笑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在这里狡辩?刚刚阿琭疼的死去活来,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如何陷害与你?”
我道:“不错,徐昭仪刚刚的病痛千真万确,我们底下看的人都觉得心惊胆战,试问,有人会不要命地来陷害你吗?刚刚湘雨将布偶上的银针拔掉,徐昭仪才不再疼痛,难道不是你下的巫蛊吗?”
杜修媛朝我骂道:“小贱婢,这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住口!”孟昶朝杜修媛厉喝一声。
杜修媛立马住了声,一点点爬向孟昶,双手揪着他的龙袍下摆,哭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你要相信臣妾啊!”
徐阿琭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我连忙扶住她,她弱弱地开口,道:“皇上,说不定真的不是杜修媛干的,您一定要查清啊!”
孟昶着急地走过来,将徐阿琭拥入怀里,轻声道:“你不要说话了,这件事朕自会处理!”
杜修媛突然朝着徐阿琭大声叫道:“我知道了,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让我放松警惕,是你一步步地设的陷阱,诱我掉下来!好狠毒的心,好可怕的心,是你和她联合起来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徐阿琭一脸茫然地说:“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杜修媛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了,自我看到那条手帕我就该想到的,你们联合起来设了陷阱让我跳,我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得利的那个人。”她扑过去抓住孟昶的衣袍,哭喊道:“皇上,是兰嫔害臣妾的,是她害臣妾的,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孟昶一把撩开她的手,已有侍卫上前将杜修媛抓开,孟昶冷笑道:“是吗?又不是阿琭害你了吗?你还真会找人顶罪!”
杜修媛拼命地针扎着,叫道:“不是的!不是的!臣妾说的都是真的,是徐昭仪在害臣妾,是兰嫔在害臣妾!”
孟昶怒道:“哪有那么多人在害你,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杜修媛拼命地叫喊着,整个玉宸殿都充满着她的叫声,让人不忍侧耳,孟昶终于道:“罢了,传兰嫔!”
小太监匆匆跑走,杜修媛颓坐在地,双目无神,直到兰嫔到了时,双目才重新燃起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