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上次跟本宫抢马也就算了,现在还敢这么跟本宫说话,你是活腻了吗?你就这个姿势给本宫在这站着吧!”她双眼圆睁,嘴唇因怒气而向上翘着,努力表现地凶狠,可惜事与愿违,她发起怒来,依旧是一副可爱样。
我不是故意激怒于她,只是刚刚一路走来,心里太过压抑,难得见到这么没半点心机的主子,就仍不住跟她对着说。此时倒真觉得腿弯的有些麻了。
见她转身就走,我缓缓得道:“看来齐才人是不愿意要奴婢手里的这份太后的请柬了,难为奴婢亲自跑这一趟。”
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请柬?什么请柬?”我看着她不说话,她轻哼了一声,道:“起来吧!”
我笑着将手中的请柬递给她,道:“下月初一,太后娘娘在宜春园举办春宴,邀请各宫娘娘参加,特意叫奴婢给才人你送请柬来的。”
刚刚坐在一边说闲话的才人、美人们听到我说这句话,立即围拢了来,七嘴八舌地问:
“太后娘娘还请了谁啊?”“有本宫吗?有本宫吗?”“这次春宴皇上会去吗?”
我笑着向她们环视一圈,道:“回各位主子,大抵是有的,只是位次会排的很远,请柬只有八份,都是太后娘娘特意要请的,因为是家宴,皇上自然是会去的!”
她们立刻又围着齐才人。
“乐儿!乐儿!真是羡慕你啊!”
“是啊,是啊,说明太后娘娘很重视啊!”
“你就好了,皇上经常来灵犀宫召见你不说,这次春宴,还可以与皇上一起赏花!”
齐才人脸上没有殊多喜悦之情,对她们只是勉强笑笑。那些人自觉无趣,纷纷散了去。齐才人翻看着手中的请柬,道:“这是你做的吗?”
我道:“是奴婢做的!”
她道:“看不出来,你还识字?会武吗?”
我摇摇头,道:“不会!”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惊讶地说:“那你上次还敢去骑那批烈马?把你摔死了怎么办?哎!你不知道,后来本宫又去了好多次栀子园,点名要骑那匹烈马,可那该死的马夫,死活都不让本宫骑!说是皇上把烈火赏赐给了你,只有你可以骑,不然,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让旁人骑的。可你是怎么回事?放着马在那天天吃草,你可是一次都没去过了!”
这几日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事,什么烈火,我早已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她这么说,敢情那马果真是归我所有了?我道:“可是奴婢怎可随便去栀子园,那是皇上和臣子们骑马练球的所在,就是后宫妃嫔,没有皇上的传召也是不可以随便去的!”
她傲慢地一抬头,道:“谁管得了本宫,不要本宫去,本宫偏去,皇上要治罪就治罪,赶出了宫去算了!”我惊愕地盯着她,看她的表情,倒不是作假!
她身边一清秀的宫女紧张地左右望了望,又看了一眼我,见我脸色并无异状,这才放了心,忙道:“主子,快别说了,说错了话可是不得了的!您前些日子做的事已经够出格了!”
齐才人却是满不在乎,道:“玉珠,你怕什么,你是本宫从剑门关家里带来的,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玉珠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没有开口。
齐才人看着我道:“绮回,你跟本宫去栀子园吧,那匹烈马,本宫一定要再训一次,在家乡时,可没有本宫驯服不了的马?”
我犹豫着说:“这……私自进栀子园,恐怕不好吧!”在宫里待久了,我多少还是谨慎了些,不该做的事最好不要做。
可是齐才人却是不依不饶:“怎么?没胆量么?还是怕本宫驯服了你的那匹马?上次见你那么英勇地驯服那匹烈马,还以为你有多勇敢呢!结果还不是人前勇敢,人后畏缩,不过是在皇上面前博出彩罢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时辰还早,请柬竟是送地如此之快。我偏偏是受不得激的,咬了咬唇,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齐才人立即笑如春花,有得逞后的嚣张,拉住我飞奔而去。的确!是飞奔,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已在灵犀宫外,只听得远远追赶我们的玉珠的叫声。
第六十四章 巧遇二人
好久没有如此痛快地奔跑,畅快淋漓之至,突然想起了我和高彦俦从青城山上奔下来的那次,不知道他这几日去了哪儿,好久未在宫中见到他了。
一路上的宫女对我们侧目而视,不少人惊叫着离开,情景可真是混乱啊,齐才人却肆无忌惮地大笑着,我却悲苦地想到:“被太后、皇上知道了,我会不会再死一次啊!”不过,依我往常观察,齐才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是会甘愿为我垫背的。
所以,随后我便心安理得,享受般得跟着她跑到了栀子园,我气喘吁吁地停下,一身的大汗,齐才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转头看着我,指着我的头哈哈大笑,我感觉理了理头发,瞪了回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边笑边拢着头发。
守门的侍卫向看鬼似地盯着我们看,特别是看到齐才人,更是显出了苦瓜脸。本来侍卫是不放我们进去的,但是齐才人看来是个老手了,各种威逼利诱兼恐吓,硬是拉着我走了进去,此时,玉珠总算赶了来,跟着我们进了栀子园。
我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侍卫,只见一名侍卫飞速地跑走,我苦笑着摇头,看来此命休矣!
立于栀子园中,还未向马厩走去,就听到一阵呼喝声,循声望去,马蹄扬尘,球杆长挥,骑于马上之人,均是英姿飒爽、器宇轩昂。
黑色的高头大马,如锻般光亮,正朝着对面的银头雪驹奔去,快如闪电,雪驹上的那人,猝不及防,迎上的那一刻,急拉马头,黑马上的那人得了先机,长杆一挥,“唰”地一声,马球带着飞扬的尘土滚入栏里。
高彦俦骑在黑马上,高声欢呼一声,他的肤色较之前黑了许多,不知这几日做了什么,竟晒成这般,对面雪驹上的王昭远眉头紧皱,暗自较劲,马球滚回场中,王昭远大叫一声,疾奔而去。高彦俦毫不示弱,趁胜追击,半路拦截,如此几个回合下来,王昭远皆是输多甚少。
这一场精彩的练习赛,看得我目瞪口呆,只有两人的球场,却觉有数十之人共赛,我还在强自忍耐欢喜,齐才人已在拍手大叫,马上两人惊了一跳,止了马,朝我们看来,高彦俦咧嘴一笑,翻身下马,身姿潇洒俊逸,王昭远在人前丢了脸,有些怪不住尴尬,磨磨蹭蹭下马,却与高彦俦一起,趋身过来,向后齐才人行礼:“臣高彦俦、王昭远,参见齐才人!”
齐才人呵呵一笑,道:“免礼、免礼,两位大人的球技可真是不错,正好本宫要去骑绮回的那匹马,我们可以一起打球切磋一番。”
高彦俦道;“齐才人谬赞了。臣与昭远亦只是练着玩,遇着真的高手,就真的要败下阵来了。”
齐才人笑道:“高将军才真的是谦虚呢!”
高彦俦与齐才人客套完毕,便向我看来,多日不见,他的眼神似乎更加热烈,我感受到他眼中光芒,脸上微微一红,兀自对他一笑。
王昭远却是左右看了看,道:“皇上才走,齐才人就来了,可是路上遇着了皇上,他批准了的!”
“没有啊!我们自己来的!”齐才人满不在乎地说。
王昭远快要惊出一身冷汗了,“这可怎么使得?后宫妃嫔没有皇上的传召,是不得私自入园的!”
齐才人道:“不行又怎的?本宫私自来了好几回了,也没见皇上办了本宫?偏你这么担忧!”
我向园门前的侍卫怒了努嘴,道:“喏!已经有人去禀告了,现在说这些也是无意义的,不如正经地去取了马来,溜上几圈,才是正理!”
齐才人拍手叫道:“就是这个道理,看来你这小丫头虽事事与本宫作对,还是听懂本宫的意思嘛!今日,定要驯服你那匹马才行,快走吧?”
王昭远担忧地看向高彦俦,意思是你看这事怎么办吧?高彦俦耸耸肩,双手一摊,道:“既然齐才人兴致这么高,我们就在一边见识见识她如何驯马便是,一切等皇上的旨意下来了再说!”
王昭远虽不赞同他的话,也没其他的办法可想,他上次也是见识了齐才人私自闯入栀子园之事,那时孟昶并未惩罚,他倒也不是太过担心,只是担忧地看着我,道:“你呢?怎么也跟着胡闹?”
我无奈地看了看齐才人,叹道:“主子有命,不敢不从啊!”
齐才人笑嘻嘻的,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看着我,还满意地点点头,便朝马厩走去。
高彦俦放开缰绳,伸手在马脖子上拍了拍,马儿自动跟在他身后。齐才人回头看得有趣,走过去也想摸摸那黑段般的马身,那匹马虽不倨傲,但也谢绝非主人以外的人摸它,脖子一扭,小跑几步,避开了齐才人的手,齐才人又一次怒气上升,“竟然又是一匹烈马,看本宫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