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目成仇（1 / 1）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玄冰山地处白国之北，极寒之地，苍山之上白雪皑皑，千年不化。高万丈，渺层云，千山暮雪，白鸟飞绝。
紫霞峰，是为玄冰山群峰中的最高者。峰顶，高出白云尚有百余丈。在这本应寸草不生之地，偏偏却又一种花，花开正旺，那就是花蕊呈金色，花瓣为紫色，茎叶竟为透明的圣凰冰凌花。
雪峰之上，有一蓝衣女子，迎风而立，衣袂飘飘，望着紫色花海，若有所思。忽而，弯下腰肢，纤细的手指，轻抚花朵，指尖略一用力，紫色的花朵摊于掌心。终于，赶上了呢！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若兮！在她小的时候被凌辰越从刀口上救下来，从此她便跟随着他，眼里便也只容下了他。
她知道他身有痼疾，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闭关，调理生息。据他说病发时毫无感觉，与其说是闭关，倒不如说是休眠！可她依旧放心不下，终于寻了这个方子。
圣凰冰凌花的汁液中提取其中的冰之精灵，能在如此极寒之地绽放主要是因为花中含有冰精魄，聚集一千零一个冰精魄便可以炼制出冰之精灵。
冰之精灵是冰雪女神之女，是世界上最为纯净的灵魂，她可以净化一切污秽，满足心诚之人的愿望。
终究是一个传说罢了，从未有人实施过，毕竟这玄冰山非寻常之地，尤其是紫霞峰更是极恶凶险之地，千百年来了无人迹。但若兮来了，不管是否是传说，只要有一丝机会便也不会放过。
这是她第四次来到这里，前几次因为自身功力不够，难以登上此峰，或是误了时机，错过了花期。这次，终于得以实现了呢？
希望有用，不，是一定有用的！她一边采着花，一边在心中描绘着他的眉眼。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算来已有十几日没有见到他了呢，算日子，他应该已经出关了吧？
在他得知自己又来这紫霞峰，不知会又怎样的想法。是生气自己如此的执着，不顾他的劝阻，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动？不管哪样都好，说明他心里是有她的！
“在想什么？”恍然间跌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当年就是这个怀抱温暖了自己，这是她的救赎啊！
“怎么，见了我，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真是傻丫头！”他宠溺的揉顺着她的发丝。一红一蓝相依相偎的身影，在这片紫色的海洋中如此耀眼。
“你，你怎么回来？”若兮的眼角潮湿了，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庞，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不敢置信的她明白，这不是一个梦。
“因为你来了！”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她泪流满面。
“真是不听话，该说你什么好呢！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他半嗔半怒地说，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手心。
她泪流满面的点点头，反正圣凰冰凌花已采到了。凌辰越将她护在怀里，轻抚去她的泪水。
软玉在怀，若兮身上带着淡淡的莲花的清香。蓦地想起，那日那个揽在他怀中的女子，身上带的是栀子花的味道。
他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似乎在回忆那抹清香，眼神变得悠远，当日情形历历在目，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那么清晰。
怀中的若兮，恰巧看到凌辰越眼中的怀念。心下一颤，微微泛苦。他终究不能像她爱他那样深，为何自己会这样敏感，她有些愤恨自己，若不是这样，她便可以自欺欺人的说他很爱她，此生此世唯爱她一人！
很久以前，她就认识到了他也许不是真的爱他，或许他心里并不知情爱为何物，所以每每当他全心全意的注视着她的时候，有一丝爱意是不假，但更多的仍是迷茫吧！
她以为他不懂爱，所以她可以穷尽一生来等他。但刚刚的那个眼神，分明是留露出爱意的，却不是为了她。
看来在追她的这十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吧。她垂眉，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呢，事情结束了，我们走吧。”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收敛心事，扬眉一笑，紧紧地抱着他，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凌辰越施展灵力漂浮，瞬息间，紫霞峰上依旧只剩满地的圣凰冰凌花，笑迎寒风。
花开花落随风去，缘起缘灭天注定。一切非人愿，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正如一首诗所说的：花开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雁去雁归雁不散，潮起潮落潮不眠；夜深明月梦婵娟，千金难留是红颜；惯看花谢花又开，却怕缘起缘又灭。
另一边，与极寒之地相对的，地狱之断层，又称狱火山！
“就是这里啊？怪石嶙峋，想必这就是千年来地域断层流出的火浆形成的吧。”寂然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恩，没错。我想那把剑，应该就在这断层的正中心，我们到那里看看吧！”莫白随意扫了一眼，建议道。
“没错，应该是了！对了，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你来过这里？”寂然挑眉问道，莫白对周围这些景色很不以为然。
“来过几回，说实话我对那把剑也很感兴趣。可惜，接连几次，无功而返，便作罢了。”
“原来如此！”
由于靠近断炎剑，他们二人不敢大意，谨慎前行。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才见到三十丈左右的断炎剑，不敢贸然接近。
“那就是断炎剑。”莫白指着不远处插于岩缝中，大约四指宽，通体乌黑的长剑。
“啊，看起来并没特殊！”寂然皱着眉说，心里隐隐有种感觉。
“一般情况下看不出来。但若有人或物接近时，黑色便褪去变为火红色，周身泛着火焰，形成漩涡，以它为中心三十丈的范围内都被地狱之浆覆盖。那种气势，十分骇人，让人望而生畏。端坐霜天，傲然于世，不为尘世所染，不与万物苟同，这就是断炎剑啊！”莫白低沉的说道。
“傲然于世？”寂然轻声嘀咕一句，内心对这种说法不是很赞同。
“怎么，你有别的见解？”莫白侧头问寂然。
“我总感觉，那是一种如龙在渊的的等待，你看这四周别无生气，天地之间唯有此剑立于此，竟生出一种繁花看尽的沧桑感，孤独？是了，那是一种寂寞，沉寂的千年，却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主人，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落寞感吧！”寂然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在自己见到此剑的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
“沧桑，落寞？”莫白细细品味这两个词，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那柄长剑。又看了看身边的寂然，轻笑一声，也许吧！说不定这次，会有什么惊喜呢？等得太久了！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实在不必当真！”看到莫白一副沉思的样子，寂然开口说道。习惯了，莫白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现如今到不习惯他这般沉稳似有算计的样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有时不经意的一句话，恰恰能使人醍醐灌顶，就此顿悟。更何况，你深谙御灵术，自然比任何人更容易接近万物的本源！随心而为，心随而意安，意安则神驰！”莫白勾着嘴角笑着说道。
“今日你很怪！到底是怎么了？”寂然皱着眉说，从一开始接近这里的时候，莫白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
突然，眸光一闪。紧紧盯着莫白的眼睛，似乎在验证什么，又转过头去，眯着眼看着那柄剑。
“我一直是如此的，只不过跟你在一起的很多时候，我无须显露这个面目，怎么你不认得我了？还是说，你在怀疑什么？”莫白高深莫测的一笑，审视的回望着寂然的眼睛。
“不，没什么，只要是你便罢了！”寂然也意味深长的笑了。
“若是我本非我，你又怎知我是我？”
“你只是你，我认得的一直就是你罢了！”寂然在背后悄悄接了一个阴阳印。
“可是你的心并不是这么想的，你看你在背后做了什么？”莫白指指寂然背在身后的手笑言。
“被发现了，那就抱歉了！”身影一晃，来到莫白的身后，长剑横在他的肩上，只差一毫便可刎上他的脖颈。
“刚刚还说只要是我便罢了，怎么这么快就反水啦？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吗？”莫白丝毫不在的调侃道。
“你不知有这么一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的身手不是很好吗，为何不反抗呢，耍嘴皮子向来是女人的强项啊。”寂然眯着眼说，眼中闪过杀意。
“你为何这般对我，我可以问一下理由吗？”莫白气定神闲的说道。
“杀人，学要理由吗？更何况你也不是人，是妖！要知道这事传出去，对我也没多大影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这是在为民除害，虽然也许不会对我感激戴德，但也不会指责我不是吗？”寂然眯着眼睛危险的笑着说道，心下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对面那家伙看起来很随意，气定神闲，莫非是有所依仗。自己，是否是他的对手还不一定。不能再敌人面前露怯，这是兵家大忌！寂然，垂眉，收敛心事，言笑晏晏的看着莫白。
为了……总之一定要赢。
“你，着实有趣的很呢！”莫白扬眉一笑，一个闪身，已是几丈开外，手指长刃与寂然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