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处闲愁（1 / 1）
“若兮呢？”华丽的声音从玉座上响起，一袭红衣给原本就恍若天人般的眉眼更添一丝神秘的美感。如玉般的修长的手指撑着剑俏如脂的下巴，一缕青丝从左侧额角半掩着指尖边的红唇。此人正是飘渺教的教主……凌辰越！
“禀教主，圣女大人在您出关的两天前已动身前往玄冰山，说是圣凰冰凌花快开了。”坐下一位长老上前一步躬身回答道。
“啊，我知道了。最近这几日教中的事务就由你暂时打理吧！”瞬息间那抹动人心弦的鲜红已飘离而去，远远地传过来这么一句话。
“是！”那位长老领命应允，一点也不诧异。教中谁都知道教主很重视圣女天若兮大人。
那位大人也是有着惊为天人的美貌，但却让人难以心生邪念，只是单纯的欣赏崇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淡雅如莲。也只有那样的人能配上他所尊敬的教主吧，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好一对璧人。
“圣凰冰凌花吗？若兮，你竟然如此执着，真是，该说什么好呢！”凌辰越随手摘下身边树上的一朵花，嫣红的汁液从指间泌出。那年，他顺手救了一个小女孩，天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救人的冲动。行动先于理智，在他回神间，小女孩已被他护在怀里。
也许是当时她那双看破红尘的眼神，亦或是那双眼神下所以深埋的寂寥，与他眼中的寂寞有几分相似几分。自此，他便将那个小女孩留在身边。不出几年，当时的小女孩已亭亭玉立，成了如清水芙蓉般的女子了。
样子变了，性格却没有怎么变，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性子。那双眼睛，清澈不容人逼视，仿佛一眼便能看透人心。少了当年那份寂寥，却多了一丝在岁月中沉淀下来的淡然寂静。只有在看他的时候，平静无波的双眼荡漾出丝丝波纹。剪剪秋水，含情脉脉，其中的深意他又怎会不知。
只是不愿承认吧，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欠缺着什么，好像在等着什么。但有时在看到那双眼的时候偏偏会生出一种天长地久，地老天荒的感觉。真是矛盾啊！
自己竟也有如此任性的时候吗？真是好笑！罢了，就趁着这次下山理清自己的思路吧！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待，也算是对若兮的一个交待。她终究对于自己来讲是不同的！
就让这一次来决定自己究竟是继续让那种吗，茫然若失的感觉继续在心间指尖蔓延下去，还是怜取眼前人！
怜取？为何会是这个词？难道自己的内心深处竟是这想的吗？突然一个人名在他脑海闪过，算了，还是不要想了！他有一种感觉，此次下山一定会有事发生，说不定就是答案！他恍然移动，身影也飘出几里。若是让别人看到一定会惊讶，好高深精妙的轻功啊。但若是让寂然看到，一定会眼前一亮，那是仙术！绝对是灵力漂浮！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寂然，猛然一皱眉，手抚上胸口。总感觉，有一种伤感弥漫在心间。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你怎么了？该不会是犯了心疾吧？没听你说过，你有这种病症啊！”这不加余力的打击寂然的莫白，正等着寂然反驳呢。没听到意料中的反驳，他很是诧异的回首，竟发现寂然一副痛苦的样子。连忙化作人形，扯过寂然的手腕。
“没什么啊？你到底是怎么了？”莫白诧异的问道，脉象看不出寂然有心疾，只是有点乱，起伏较大，受心情影响。
“好多了！”寂然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胸口不是那么难受了，刚刚那种感觉，还真是莫名其妙。看着旁边恢复人形的莫白螓首轻摇，笑着说。
“切！”莫白别扭的转过脸去，像往常一样想一甩手，结果发现自己竟在情急之下握住了寂然的手，还没有松开。脸色一红，立刻松手，不好意看寂然。
寂然一扫刚才的郁闷，闷笑不已。轻声在莫白耳边说了一句话，笑着继续前行。
刚刚还很不好意思的莫白，一听到那句话后，立刻气的跳起脚来。化作狐狸，猛跑几步，再快追上寂然的时候纵身一跃，锋利的爪子扑向寂然。
寂然一个侧身，玉碗一抖，抓住了狐狸的脖子，将它放在肩上。赶了几步，来到马前，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寂然在莫白的耳边说：“你还真是一只失败的狐狸呢！”言下之意，在这个世界上，大家对狐狸一族，都有这样一个见解，会勾引人的人向来都被骂作狐狸精。更何况眼下这位可是如假包换的狐狸精啊，却是这么的纯情。
寂然自然早就知道，那不过是人类的误解罢了。平日里，与莫白接触那么久，也没发现他有那方面的潜质啊。可是她并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纯情。
她可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当然这并不是说，寂然不自重，缺少女子的自觉性。而是，压根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私下那竟然把莫白当成了一家人，甚至是同性？同性？更何况，那家伙只是一只道行颇深的狐狸而已，人鬼殊途，人妖不也是殊途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心上猛然划过这句话，寂然轻笑着摇摇头，真是胡扯！在他内心深处很反感这句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身旁陪伴的莫白，亦或是寻找答案的风遥，亦或是？总觉得还少了什么。
“我们，下一站是翠云山？”肩上的莫白不甘寂寞的开口。
“没错！听说那里住着一位名为了尘的老者，说不定我们有幸能见上一面呢？对了，你身为狂龙教的长老，应该听过他的大名吧！”寂然策马扬鞭。
“那是当然了。他可真是神秘莫测，被称为神秘三者之首的了尘啊。行踪不定，足迹却遍布四国，如龙在渊，没人知道他究竟在哪里？你是怎么得知的？”莫白甩了甩尾巴，侧头问寂然。他曾多次探寻了尘的踪迹，未果！了尘，可不是一般人啊！
“山人自有妙计！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肯此奉请，为我借用！”寂然轻念咒语，周边的蝴蝶在她的指尖附近翩飞，似乎在传达着什么消息。
“御灵术！原来如此！想必当日你就是凭此找到我的总部的吧！真是没想到你竟会如此高深的秘法！”莫白恍然大悟，此地里翠云山不足五十里，通过此法探知一定很准，当日萦绕在他心头的不解这回找到答案了。莫白有些复杂的看向寂然，此法一般人难以学会，一定的动物缘，是必不可少的。
“正是！不过却有一个限制，超过一百里就不行了，不过若是我的灵力提升了，这也能提升。我呀，还差得远呢！”寂然笑着说，一定要加强训练啊！
“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一般人根本学不会这个秘法！”莫白说了一句真心话。
“呃？我没听错吧，你竟然没有打击我？”寂然一脸的不可置信，甚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很是怀疑的说。
“切！白痴！”莫白冲天翻了一个白眼。
“你……糟了，了尘出事了！”寂然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了尘怎么了？”莫白一脸的正色问道。
“蝴蝶传来的消息说，有人在追杀了尘！他似乎受伤了！就在不远，我们快走！”寂然指着东北方向，策马扬鞭，急速前行。
突然，一只手拉过她的手臂，轻轻一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部。寂然下意识的反抗，一抬头正是人形的莫白。看着脚下的风景迅速而逝，寂然没有挣扎。
莫白带着她飞，要比骑马快多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寂然为莫白指引方向。其实她的内心深处，竟不反感，只是因为莫白是狐狸而非人吗？好像并不单单如此，是习惯了？寂然眉头一皱，有摇摇头，将此事搁在脑后，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看着寂然依靠在自己的怀里，没有反抗，在寂然看不到的角度，莫白的嘴角上扬。
“你看，就在那里！”寂然指着地上某一处。在那里，十个手持尖刀的人围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嘴角流着血，看样子伤的不轻。反观那几个人，却是一点事也没有。这不合常理，看那几个人的攻击，招式并不是很厉害，也不难破解，了尘似乎也有办法破解，但好像力不从心。那几个人怎会重伤排行榜上前十的了尘呢！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肯定是在此之前，了尘经历过一些事，但应该和这些人没关吧！若是偷袭，平了尘的功夫，那些人一定不会得逞的！下毒，就更不可能了，了尘一生医毒无数，更是以身试毒，传言这世上，没有一种毒药可以毒倒他！他身上流淌的血液或许都不能称之为血，那分明是融合了万种毒药的溶剂，他的血既能置人于死地，又能解毒！
“不好，我去帮他！”寂然从莫白的怀中挣开，在刚到将要落在了尘颈上的时候，寂然现身用剑挡住了。“以多欺少，真是不知羞耻呢！”
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节外生枝，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给打断了，那是个人眼中凶光一闪。“找死！黄毛丫头！”
寂然一眯眼，心中一怒，她最讨厌这句话，定要他们好看！寂然与那几人纠缠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
“我知道了！”莫白看到寂然递给他一个照顾好了尘的眼神，耸耸肩现身了。将刚才软玉在怀，却又突然离开的怅然一空的心情很好的隐藏起来，扶起倒在地上的了尘，将他带离到安全的地带。
带着看好戏的想法，看着与寂然纠缠不清的几人。真是，惹了那个家伙，就要做好一种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