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谁家心事（1 / 1）
临近琪王一行人时，点点荧光从风遥的指尖闪开，像无数的萤火虫般飞向前面不远的人群，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你的能力？”寂然好奇地问。
“恩，这是我的精神力，我将它们嵌入那些人过往的记忆中，我的存在便也就合理了。他们认为我是你的师弟呢！”风遥眯着眼笑了。
“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比我大很多岁吧！”寂然的嘴角有些抽搐。既是避世沉睡的吸血鬼，年龄怎么也应该在千位以上吧！
“我不介意你占我的便宜的！”
寂然一脸的无奈，罢了罢了。
寂然也撤去了一开始的幻术，琪王一行人时丝毫没有怀疑。
冷寂澈、龙菲菲的墓前。
寂然将一壶清酒洒在坟前，以告慰他们。“哥哥，嫂子，你们可以放心了。你们的仇报了！愿你们来生能够再续今世之缘！”虽然这也是不可能了，哥哥早已魂飞魄散了，又怎会有来世。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偏偏世人都喜欢如此，寂然也不例外。都道世人痴，谁解其中味！
寂然将此事告诉了，兄长的岳丈大人。老人家老泪纵横，仰天长叹三声。
寂然没有立刻离开四处云游，应琪王的邀请，留在了琪王府。琪王说，再过半月就是圣水节，怎么也应过了这个节再走。
圣水节，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一种节日。在这一天，大家都要到水边祈福，祈祷一年风调雨顺，用河水沐浴，洗去一年的晦气。这也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夜晚的时候，全家人聚在一起欢庆节日。
星河摇摇欲坠，星光下，一抹清影坐在屋顶上举目望着远方。在他的身旁，寂寞在流淌，心情就沉静下去，平和！
“你怎么在这里？在想什么呢？”寂然坐在他的身旁，一只红色的狐狸也坐在寂然的另一侧。
“啊，没什么，习惯了。数千年前，我就习惯望着夜空。物换星移，沧海桑田，时隔千年再望夜空，原以为会很陌生，然而莫名其妙的竟生出一丝熟悉感，甚至给我一种最近千年没有沉睡，一直在望着夜空的感觉。”风遥没有侧头看着寂然，只是一味的望着天空。眼中的不是寂寞，不是伤感，也不是喟然，单纯的是一种历经千年沉淀出的一种淡然，沧桑。
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孩子，内心确实如此的苍老。寂然默然。
“你想要长生不老吗？”风遥轻声问道。
“不想！”寂然毫不犹豫否定。
“为何？你们人类不一直幻想着长生吗？”风遥有些惊讶。
一旁的莫白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倒不是很惊讶，这几日的接触，他有些能够了解寂然的想法。
“生命贵在精，而不在长，能够轰轰烈烈的精彩的活个几十年就够了。”寂然两只手拄在身后，也望着夜空。流星眨眼即逝，但却让很多人注意到了它刹那间的芳华。
“你跟别人还真不一样呢。贵在精，真是有意思的说法。”风遥默念着这一句，若有所思。
“今天你好像很在意飘渺教的教主凌辰越？”莫白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今天寂然与琪王谈论起凌辰越曾经以一人之力，大败江湖上排名前一百的高手那一江湖奇闻的时候，他注意到风遥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恩，有点！”风遥看着莫白没有否认。
“凌辰越？你不是沉睡了千年，在几日前才被唤醒，为何会在意他啊？”寂然也有些诧异，今天她也注意到了风遥的神色有些不对，但没有开口问。这会儿莫白问出口了，她便也不再顾忌什么了。况且，几千年的岁月里，任凭是谁，有怎样的热情也都应在这些磨人的岁月里消失殆尽了。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感觉很在意他，很熟悉他。你们说的关于他的事迹，冥冥之中，我好想经历过似的，又好像是亲眼见过一样，就像着夜空给我带来的熟悉感一样，我好像这些年一直都在望着，以另一双眼睛！”风遥喃喃地说着，像是说给寂然和莫白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人有时多多少少对某些事某些人会有一种似有若无，似曾相识的感觉吧。说起来，对于此刻我们现在的情景我就有一种曾经经历过的一样，如梦如幻，却又那么的真实！”寂然眸若星辰的看着风遥。这样的感觉很深刻，在以前从未有过呢。
“也许吧。我打算离开一阵子，想找出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毕竟曾经的岁月里从未有过这种萦绕在指间却又抓不住的感觉。”风遥轻笑着说。老实说眼前的寂然和莫白都给他一种熟悉亲切感，所以才会留在他们的身边。今日说起凌辰越，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什么，太快了以至于他没来得及理清。
他有一种感觉，凌辰越似乎是这一切的关键所在。血族的身份，不容许他有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他定要查个明白！
有时人与真相仅是一步之隔，但由于障，让我们看不到，偏偏要等到绕了一圈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寻找的真相只要自己一侧头便能看到。
很多年后当年的月下三人，回忆此事都不禁摇头轻叹，造化弄人，上天总爱和大家开玩笑。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更何况，寂然也好，莫白也罢，还是那位走过千年岁月的风遥，都已看透离别，此时的一时之别，不过是暂时而已，总有再见的时候。既是再也不见又能怎样，谁又不是谁的过客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屋顶看星星的只剩下了一人一狐。
“他会找到答案吗？”莫白轻声问。总觉得自己对风遥有种说不出的在意，就是那种所谓的似曾相识，他与风遥是一样的。但又不一样，风遥去寻找答案，而他在默默等待吧。终有一天会拨开浓雾见太阳的。
“谁知道呢？”寂然清朗的声音响起，给本没来沉寂的夜空更添一丝静寂，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尘世之情都沉淀下来，静静地化作小溪，在心间流淌。
“你好像对凌辰越也很感兴趣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在意，好像这是一种习惯！”寂然望着星空，蹙起青黛。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从未见过，不过是道听途说了一下那人的奇闻，竟让自己沉寂多年的心产生一丝好奇。
“你为何不和风遥一起找寻答案呢？”
“没必要！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不是吗？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寂然勾着嘴角侧头看着身旁的妖狐。
“说的是呢！”莫白眯了眯狭长的狐狸眼，很是愉悦地说。
夜风轻拂，星光影绰，柳枝摇曳，寂静无语。
飘渺叫的凌辰越出关了，着手处理了一些教中的内务。虽然有几位资格较老的长老在打点这些事，但出于他的身份必须的过问一下，况且他这一闭关已是三个月过去了。
“真是有趣的人！”凌辰越查看着属下呈给他的最近几月江湖的动向，狂龙教被灭，教主战死，血玉失踪，这一事件引起了凌辰越的注意。
据资料上显示血玉在狂龙教的手里的消息是由天宝银号散布出去的，但自始自终天宝银号都未牵涉其中。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凌辰越一袭红色丝绸锦绣长袍斜坐在教主之位上，慵懒高贵冰冷又有一丝魅惑，纤长的手支着额头，指尖穿过青丝。
如丝的发丝散落在肩上，胸前，背上，垂在腰间，映的皮肤白皙，富有光泽。一时间竟给人一种，美得雌雄莫辩的错觉。
“属下认为，这是天宝银号故意为之，在江湖上散步血玉在狂龙教的手里，引得江湖中人纷纷插手对抗狂龙教，以帮他们除掉他们的老对手！”左长老沉思片刻如此说道。
“哦？那你认为这血玉是否真的落在狂龙教手里呢？”
“我认为血玉应该不在狂龙教手里！因为若是真在狂龙教手里，天宝银号又怎会无动于衷呢。我们的人一直关注他们的动向，他们的的确确没有插手的意思，除了一开始散布这个消息外，再无任何举动。所以我认为，这是他们为了除掉对手布下的局！”
“那你怎么看呢？”凌辰越问另一位长老。
“属下同意左长老的想法，我们这几日也商讨过这件事，都是这么看的，只有这点最合理！”李长老看着凌辰越回禀道。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三位长老附和的点点头。
“这样啊。那你们说，在东岳城那位分部的长老可是承认了血玉在他们教中呢，各方势力不也是因此打消了顾虑吗？”凌辰越扬眉问道。真是厉害的女子呢，好厉害的功夫。
“属下认为那不过是他为了活命而胡扯出的一个筹码，毕竟江湖上很少有人对血玉不动心。”左长老继续说道
“那你们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想法呢？”
几位长老同时摇摇头，有些不明白教主的意思。
“关于狂龙教总部的消息。”凌辰越略微提示了一下。他不信他的属下，对于一个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的新人毫不在意，那位新人的实力可不一般呢。
“那位姑娘的本事还真不小呢，一个人挑了狂龙教好几处分部！”李长老开口说道，他派人跟踪调查过那位姑娘，却被她甩掉了。
“而且，最让属下诧异的是那位声称为兄报仇的，却在最后一次没有露面，很不应该啊！”左长老也开口说道，那个消息可是她散布出去的呢。
“她好像并不在意血玉，单纯的只是报仇！”王长老想了想说道。
其他几人也颇有同感。
“我也是怎么认为的。你们再继续查一下她与天宝银号的关系！还有去验证一下那日战死究竟是否真是莫白！”凌辰越坐直身子，吩咐道。
“是！不过，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认为那位冷姑娘会与天宝银号有关系呢？还有为何会怀疑莫白是否真的战死呢？”左长老纳闷的问道。若是平日他定不会问的，但他看得出来教主今日的心情不坏。
“天宝银号散布消息不久，她就挑了东岳城，也是因此各方势力确认了消息的可靠性！你们不觉得很巧合吗？而且你们想她既然对血玉不感兴趣一心报仇，为何在最后一次没有出面呢，很可能是他知道那日对抗各方势力的莫白不是本人，也只有这一点最可靠。她能查到各方势力一直没有找到的总部，可见她的实力非同一般，获得消息的能力更是不能小觑。所以我有以上的怀疑。”凌辰越心情很好地解释道。还有一点他没说，莫名的有一种认知，让他这样认为的。
“冷寂然吗？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呢？”凌辰越勾唇一笑，默念着寂然的名字，有种熟悉感，真是莫名其妙。不过，他倒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