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擦身而过(1 / 1)
昏暗的街灯下,女孩廖可儿和她那形影不离的影子作伴,夜阑人静,此时街上除了可儿之外,一个人影也没有。除影子作伴,还有夜街花丛边时不时传出的蟋蟀的叫声伴随着廖可儿,她百无聊赖但又满怀心烦的闲逛着。
突然从某角落凌空而出的夜猫发情的*声传入了可儿的耳中,直叫她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这二十二年来,可儿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晚了还在大街上溜达着,只因她还在为是否回家的选择上犹豫不决。
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一个女孩在街上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但是可儿复杂的心情已不容许她再想到其他了。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隐约传来了一串串的脚步声,可儿的心“怦怦怦”的直跳,她不敢转身回头望,恐怕自己真的会遇上不该看到的东西,于是心情紧张的她,便匆匆忙忙的躲在了墙角一边偷看。朦胧间她看见一个手持瓶子,走起路来脚步轻浮,身体在摇摇晃晃的男人,原来是一位醉汉路过而已。
可儿心想:“此人借酒消愁,想必也是心烦不已所致吧。”她心中不禁唏嘘感叹!“凡人可真是烦人呀!为何不顺人意的事总是连绵不断,又层出不穷呢?”
廖可儿的思绪突然被“咚”的一声给打断了,她满怀好奇之心连忙探头一看,在昏暗中看见醉汉醉倒在地上,身子一动也不动的。可儿心头骤然起了一股恻隐之心,“这个人要是死于地上该怎么办才好?”随即心中泛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抛开了恐惧之心向醉汉奔去。
走近醉汉但听他嘴里不时的发出“喃喃”之声,象是訴说着什么,然而因为口齿不清,可儿全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可儿轻轻地摇动着此人的身躯,然后问道:“先生,你怎么啦?你还好吧?”
在可儿的大声呼唤下,醉汉很努力的睁开眼睛,但随即又昏睡下去。
“怎么办”?可儿畴躇不决,若然抛下他不管,自己就这样离开,却又觉于心不忍。罢了,反正自己也暂时不想回家,倒不如把他送到旅店才算。立定主意,于是可儿连扶带拖的将醉汉送到最近的旅馆去了。
办好了投宿的手续,可儿走进房间好不容易才把醉汉扶到床上。
倒在床上的人一会儿昏睡,一会儿又自言自语,一会儿又恶心呕吐。
为了弄干净发自醉汉身上那股气味难闻的呕吐物,可儿只好走进卫生间,她拿了一条湿毛巾帮醉汉把脸洗干净,然后将湿巾敷在他的额头上。经过可儿的细心照料之后,醉汉的感觉似乎好了很多,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被他这么一折腾,外面已经开始露白了。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儿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送来旅店进行照顾。难道不是吗?又有谁会猜测得到他们竟然毫无牵连、萍水相逢呢?
这时可儿才有了空闲的时间,她走到床边定下神来看着此人,这才发觉此人生得五官俊朗,浓眉鼻直,年纪应该有三十岁了吧,看上去给人以一种斯文稳重的感觉。
只是令可儿心里感到纳闷与费解:“这般斯文的模样与醉酒于街头实在扯不上边来。”然而她回头一想:“只是我一个女孩也流浪于夜街,在旁人看来不也觉得费解难明吗?如此看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难处呀!”想着想着不经不觉窗外经已完全露白了。
时间过得真快,还来不及休息就天亮了,可儿胡乱地梳洗了一番准备上班去。她回头望了一下床上的人,心想:“此人睡在这总比呆在街上强多了。”
走出房间,可儿只觉得这里的服务员向她投向了“特殊”的目光,该不会把自己当成了那种人了吧?才不管呢,反正离开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些人了。
此时可儿心里比昨晚轻松多了,好歹也算做了一回好事。然而匆匆的离开,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把皮包都落在房间里了。
去公司上班,对廖可儿来说是一件最愉快的事了。
可儿上大学时主修的是时装设计,毕业后她来到一外资服装企业应聘当了设计师,这下子就可以学以致用了。说句实在的话,这个年头学非所用的大有人在,可儿算是幸运的一个了。
然而虽然在事业上颇为顺利,但是可儿的家庭生活却并不怎么开心,简直就是烦透了心!十八年前她父母工作的工厂因发生了一场火灾,致令父母逃生不及抛下了两个女儿匆匆地离开了人世。可怜只有四岁的可儿,她那天真无邪的小脸蛋一脸的茫然,幼稚的小脑瓜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每天吵着要爸爸妈妈。而稚气未除的姐姐碧玲比可儿年长十一岁,就要背负抚养妹妹的重担,才十五岁的碧玲只好出来打工谋生了。
原本充满温情的家庭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姊妹二人饱受了社会的白眼,尝尽了人世间的冷暖。
可儿虽小,但她却非常懂事,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了姐姐的不容易,于是上学念书的事从不让姐姐操心。
不知不觉的可儿已经上了初中三年级,而碧玲也到了二十六岁的年龄了。长相秀丽动人的碧玲为了全心全意的照顾妹妹,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追求者。眼看妹妹逐渐长大,转眼间要上高中了。
令碧玲觉得安慰的是小妹向来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因此无论吃多少苦,受多少的委屈,碧玲都觉得不值一提。念完高中妹妹就要上大学了,然而上大学的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仅靠自己那微薄的工资又如何供得起妹妹念大学呢?只是以妹妹的成绩,挤身于大学之门绝不会是一件稀奇事。碧玲暗下决心,无论自己怎样辛苦也一定要让妹妹念下去。
碧玲所在的工厂规模不大,但是老板志坚却是个有头脑的生意人,经过了他十年的打拼,工厂逐渐成为了一家中型的企业,资产也因此变得不菲。
志坚是个三十五岁离了婚的人,他闲时喜欢喝几杯,谈生意应酬也喜欢左拥右抱的,他的理论就是成功的男人总离不开“色,烟,酒”这三大乐事。
这天从不喜欢在厂打转的志坚(以往总是下属巡厂),突然心血来潮的他来到生产现场巡视。这个时候在车间的一个角落,有一张相貌较好,皮肤白皙,身材苗条的女孩吸引了志坚的视线,他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了过去。
而正在工作的碧玲被那男人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变得有点不好意思,心不由自主的直跳,脸一下子红得像个茄子一样,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志坚他从来就不知道公司里有这么一个标致的美人儿,他变得有点忘乎所然,盯着碧玲的目光更灼热了。
从此之后他总是向碧玲献殷勤,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碧玲虽然知道老板是个“花心萝卜”,但还是逐渐被志坚的诚意所打动了。
而志坚也为碧玲的温柔所征服,被她的小家碧玉的形象所“收买”了,他慢慢地改变了以前的私生活,收心养性的围着碧玲身边转。当他得知碧玲以姐代母抚养妹妹时,他也表现出爱屋及乌的行为。志坚每次去比碧玲家总不忘的给可儿带上书籍或点心之类的礼物,并诚心的向碧玲许下了供可儿念大学的诺言,于是碧玲带着妹妹嫁给了志坚。
婚后的碧玲专职的做家庭主妇,很快的他们就有了自己的骨肉。
而可儿在姐夫家过得也挺好的,姐夫对可儿视为亲妹妹一样对待。结婚以后的志坚也没有出去花天酒地,守着妻儿过了几年安分的生活。
这时的可儿已由一个高中生成了一名充满了少女气息的大学生了,而碧玲已是三十出头的少妇,昔日那动人的韵味似乎再也寻不回来了。
志坚虽然是四十岁的人了,但蕴藏在他心底的那颗放荡的心又开始了蠢蠢欲动。男人四十一枝花嘛,交际应酬成了他生意上的借口,早出晚归又成了为了志坚的“必然选择”。
这天是可儿放假回家的日子,而碧玲正巧带儿子出去了。
可儿回家的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中见屋里并无一人,于是到浴室洗澡以便驱散倦意。洗澡完毕她披着散发,穿上睡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等姐姐回来。
岂料志坚今天要和客户约见,出门时将一份文件落在书房里了,吃过午饭决定回家拿文件。当他打开家门,映入他眼帘的是沙发上正躺着一个披着散发的小女人,薄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的胴体,那情形直教志坚感到一阵意乱情迷,摇摇头再定下神一看原来是小姨子。
二十岁是含苞欲放的青春年龄,二十岁的青涩动人更令志坚心头痒痒的,他的心跳急剧加速,第一眼见到妻子的那种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志坚这时才意识到可儿已经不再是心目中的黄毛丫头了,躺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已经长大变成了亭亭玉女的少女了。
而可儿又怎会预料到姐夫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家呢?为了刚才的失仪她感到很后悔,自己不该躺在客厅里,姐夫那灼热的目光使可儿感到浑身的不自在,而志坚也为自己的失态变得有点尴尬了。
打这以后,可儿警剔自己在家时刻的注意约束自我,以免再次发生这样令人尴尬不讨好的事情。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可儿已经大学毕业了。步出校门,踏足社会的可儿感到了无比的快乐,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在蓝天碧海上自由飞翔的鸟儿,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然而悠闲下来,她还是需要努力地寻找工作。
而这时碧玲因儿子就读了全宿学校,丈夫在家的时间也不多,她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模式,不想再担任失去自我的专职主妇,她就读了烹饪学校。碧玲在烹饪方面具有很高的天份,在学校里受到了老师的信任和指导。
一个机缘巧合里,在老师的推荐下,凭着自己的努力,碧玲进了电视台当了“美食节目”的主持人,随着碧玲的名声越大,她在家的时间也越少了。
妻子不在家,志坚与可儿独处的时间反而变多了,有小姨子相伴志坚心里不胜欢喜。
不久,可儿也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
这天碧玲要去外地拍节目,因为临时要加拍,结果晚上也不能回家了。
志坚和客人应酬后回到家中,他籍着一丝酒意,望着小姨子那似曾相识感觉,他的心胡乱地跳动起来。不错,可儿跟妻子年轻的时候确实有太多相象的地方了,青春的气息,配以姣好的脸蛋。
此时的志坚心猿意马,恍惚中感觉年轻的妻子仿佛又回来了,他被混乱的意识冲昏了头脑。他控制不了自己冲了过去,拉着小姨子的手似醉非醉地说:“你知道吗?我太想你了,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可儿被姐夫突如其来的轻佻行为给吓了一跳,刹时间她感觉不知所措,不知怎样应付才好,只知道自己的心在“砰、砰”的乱跳,她迅速摆脱了姐夫的手说“姐夫,你醉了,快点回屋睡觉吧!”
只是志坚见小姨子脸红如西红柿一样,他恍觉碧玲回来了,没错!初次遇见妻子时,就是被这种神韵所吸引了。
于是志坚哪肯甘休,他摆着手,摇着头嘻嘻笑着回答:“我没醉,你是碧玲,哦,不不,你是可儿,我的小姨子,我说对了吧?”说完咧着大嘴步履虚浮的向可儿这边走来。
可儿见状,不容多想,自己决不能再和姐夫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了,她迅速从沙发里拿起皮包,吓得不敢再逗留。她趁着志坚还没有会意过来,就三步合并两步的冲了出去。
在街上溜着溜着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凌晨,可儿不忍心伤害姐姐,因此她没有向姐姐告之此事,就在心烦苦闷的时候就出现了力扶醉汉的一幕。
这醉汉的名字叫贺梓杰,三十岁的他在“长胜会计事务所”当主管,他长着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材,出众的外表,而父母都是退休教师。从理论上来说,象他这种出身良好,又事业有成的人又怎么会烦恼到了独醉于街头的地步呢?然而就算你的条件有多好,但毕竟是凡人,凡人总逃不过七情六欲的折磨吧。
别看梓杰的外在条件总能引人产生遐想,然而他的性格木讷,不懂情趣,对于这些只有他的未婚妻诗敏才能体会得到。最令诗敏心里感到难受的是梓杰的工作非常忙碌,他是个地道的工作狂,在他的心中永远是事业居首位,感情排行第二,于是他常常为了工作而冷落疏忽了诗敏,这令诗敏感到很不满。
那一年诗敏生日,他们本来约好了在某“咖啡厅”聚餐庆祝生日,不料梓杰竟然临时约了客户谈工作,结果忘记了未婚妻的约会,导致诗敏在那里白白呆等了两个小时。
对于梓杰中途失约的事也时有发生,诗敏的内心懊恼不已,她感到梓杰从不重视自己,试问有哪个女孩喜欢男朋友经常失约呢?诗敏曾经为此事向梓杰提出了抗议:“还望你能够尊重和珍惜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觉得后悔。”
然而梓杰却认为那只是诗敏在撒娇而已,他耸耸肩不以为然,压根的从未将未婚妻的话放于心上。
终于有一天诗敏向梓杰提出了分手,梓杰一脸的愕然,他感觉很苦闷,还以为诗敏在开玩笑呢。然而诗敏一脸的冷静,也很决绝地对梓杰说:“过两天我就要出国了,手续我也办好了,就因为你对我从不关心,从不重视,所以我要出国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却一点也不察觉,我们还是分手吧!”梓杰无言以答,因为自己确实疏忽了她。
虽然在梓杰的心中感情居二,但毕竟是几年的感情,分开了是多么的难以割舍,就在诗敏出国的那一天,梓杰自知挽留不住那要走的心,他在街上闲逛着,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一间酒吧,于是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孤独地喝着酒以解心头的苦闷,然而常言道“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经意地他已喝得酩酊大醉。
贺梓杰但觉得整个头部在发热发晕,浑身都感觉轻飘飘的,他脚步不稳地走出酒吧。
虽然外面的天气风高气爽,但迎面吹来的晚风却吹不醒梓杰的酒意,他经已支持不住了,“嗖”的一声倒在地上。
朦胧间仿佛听见一个女孩在对他的呼唤,他强睁开了双眸,然后就神智不清的醉昏在地。
当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他摇一摇头,定一定神来,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是明亮的房间,舒适的环境。再低头看一看自己的身上,“咦”一阵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虽然衣服好象已经被人擦拭过,但难掩的那股臭味还是挥之不去。
“我不在酒吧,怎么会在这里?”梓杰努力地回想着,只是毫无头绪。
他爬起身来,但觉头痛得厉害,胸口也作闷,最难受的是胃部,“这难道就是醉酒后的症状?”从不沾酒的梓杰心里嘀咕着猜测着。
看一看手表,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哇”这可破了自己从不迟到的纪录,他用力的甩了一甩头,然后强打精神走进卫生间。
昨天的事仍在回忆当中,耳边回旋着一个女孩的声音:“先生,你怎么啦?你还好吗?”模糊的记忆使他肯定了自己昨晚曾遇上了一个女孩。
只是心中对女孩的印象却非常迷糊,“我怎么会在这里?”梓杰再一次问自己。
梓杰下意识的摸出身上的钱包,发现钱包里面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少过,“女孩,旅店,钱包,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人?”一连串的疑问围绕着他的心头,他变得更好奇也更糊涂了。
走进卫生间,却意外地发现桌上放了一个女性用的皮包,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梓杰打开了皮包,拿出了里面的证件,“廖可儿”———个长发披肩,长相颇为秀丽的女孩。“想必就是这个相片中的女孩把我送到这里来了吧。”于是他来到服务台了解情况,遗憾的是女孩什么话也没有留下,梓杰带着一丝失望离开了。
梓杰向“事务所”告了假,决定从证件上的地址来寻找这个女孩,然而当他找到了目的地时,居住在那里的人声称从来不认识相片中的人。
梓杰仔细地看着那一张细嫩的瓜子脸,还有证件上的时间,“天啊!”距今差不多已有五年的时间了,这么说来在这里找到她的机会是很渺茫的,梓杰再度带着失望的心离开了。
是呀,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那简直就是仿如大海捞针一样的困难。
一整夜没有合上眼的可儿今天显得很累,她心里苦闷,她和姐姐二人自小相依为命,姐姐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可儿绝不忍心伤害姐姐。
姐夫虽说是酒后胡言,只是常言道“七分酒意三分醒”,姐夫借酒乱性,回去之后将如何面对他呢?可儿此时内心愁绪万千,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儿随手拿起了报纸,突然眼前一亮,豆大的房屋招租广告跃于视线内。“我搬出来独立生活,这不就是一举两得了吗?可是姐姐对我有养育之恩,教我如何舍得离开她呢?”
可儿内心徘徊不定,但当她想起姐夫那张丑陋的嘴脸时,她就下定了决心。
下班了,可儿立定主意要寻找出租屋。
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可儿拿着报纸欲寻找心仪的住所,可惜所找到的住房与广告所说的迥然不同,可儿心中甚为不快。累极了的她一心只想离开姐夫,于是她横下心来继续在寻找。
她来到了一座小区,只见那里绿树成荫,中央贮水式的喷水池,池底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游着,悠闲的人们在下棋打扑克,还有可爱的小孩在嬉戏玩乐。
走进出租屋内,只见里面布局大小适中,光线明朗,现成的家居可称为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可儿很喜欢这儿,她决心选择这个地方。
可是当她要办理租赁手续时,才发现自己的皮包不见了,没有了证件租不到房子。
可儿沮丧极了,她心里叹气“唉,倒霉的人总会遇到倒霉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这件“倒霉”的事将会改变了她的一生。
无计可施的可儿只好打电话给好友倩倩向她倾诉。
倩倩是可儿的高中同学,长着一张圆敦敦的脸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胖乎乎的身子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她大学毕业后找到了工作也在此居住了下来,因为她来自于不远处的农村小镇。
可儿来到倩倩的宿舍谈心,当倩倩了解了事情的来胧去脉之后,她一直在摇头,半开玩笑的骂道:“你这个缺心眼的傻丫头,有现成的你不找,非得到处去奔波劳累,搬到这儿不就行了吗?反正哪,你要付一半房费的哦,我可不让你白住的呀!”
可儿知道倩倩的好意,而且有好友相伴,两个人可以互相照应,这显然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搬出姐夫家的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阵“东风”就是还没有得到姐姐的同意批准呢。
可儿向倩倩发出了“求救”的信号:“倩倩,我要怎么对姐说搬出来的事呢?我可不能忘恩负义的不辞而别的啊。”
倩倩明白好朋友的心思:“你想找一个既不令碧玲姐伤心怀疑,而又可以堂而皇之的理由来离开,这可是很难的。”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办法,倩倩无奈的挠着头耸了耸肩膀。
梓杰的家中,父母在焦急的等待着儿子回来。
彻夜难眠的杰妈在家坐立不安,而这时杰爸在大厅里踱来踱去。“儿子到底怎么啦?从昨晚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是关机。”杰爸一筹莫展,心里独自嘀咕着。他的内心焦急不安,他自言自语地说:“事务所的人说梓杰平时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可昨天他老早就下班了,今天还请了假,怎么搞的?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两老担心过,只有这次是例外。
杰爸知道妻子在担心,于是他掩饰着心中的焦虑,强颜欢笑对老伴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梓杰可能为了诗敏的离开而烦着呢,想通了他就会回来。”真的是知子莫若父,被他一猜就说中了。
说到诗敏,杰妈就有很大的感触,她真的搞不懂这孩子想什么,杰妈百思不得其解,她对丈夫说:“老伴,你说诗敏的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呢?跟我们儿子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婚出国呢?他们两个可真是郎才女貌,地设的一对呀。”
杰爸答道:“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当然想不通。也管不了这么多,反正离开了梓杰,算是诗敏的损失啦。你看,我们的儿子本身的条件不差,况且大丈夫又何患无妻?”虽然杰爸心里也觉得可惜,但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安慰老伴了,希望以此来减轻她的心烦。
只是失去了这个称心如意的媳妇,杰妈的内心还是感到很惋惜。这个未来的媳妇出身于高干之家,和自家就是门当户对,而两个未来的亲家母也经常的在一起喝茶聊天,她们还不时的憧憬着儿女结婚后的美好生活。在旁人的眼中她们总是引以为荣,这门亲事四老也认定了,真的想不到今天竟然会上演了一出“情海翻波”,好好的亲事给吹了。
杰妈就是不舍,她眼中闪烁的泪水快要流下来了,她心里仍然留恋的对丈夫发泄着:“是呀,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惜此人不再是诗敏了。都怪咱儿子,我们总三番四次的催他结婚,他就是不听,工作再忙也要成家呀,“家业,家业”,不是有家才有业吗?更何况交往都已经四年了,怎么说散就散的呢?”
杰妈此时只能埋怨自己的儿子不懂珍惜别人,才会弄到今天的局面。可是埋怨归埋怨,担心却依然,眼看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了,儿子还是没有回来,她心中祈祷:“儿子千万不可有事,只要平安回来就好。”
正当夫妻二人心中担忧之际,门被打开了,梓杰带着憔悴的面容回来了。看着儿子平安回来,夫妻二人总算放下了心头大石,只是当目触梓杰那失去神采的表情,他们的心都被楸成了一团。两人谁也不愿意在儿子的面前提起诗敏的事,以免触痛儿子的伤口。
母亲充满怜爱的拉着儿子的手说:“累了吧,回屋里休息一会,饭弄好了就叫你,好吗?”梓杰点点头,他实在不想多说话,走进屋里就只想一个人静下来,以便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第二天晚上,碧玲从外地拍完节目回来,见家中空无一人,她想:“可儿到哪里去了?”可是回头仔细一想:“妹妹都是二十二岁的人了,有节目外出是正常的啦,当然不会整天呆在家里,我又何必在杞人忧天呢?”这时碧玲手袋里传出了清脆的铃声,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妹妹的来电了。
夜晚的都市,七彩缤纷的霓虹灯下,夜色更显得耀目夺眼,人们的夜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可是廖可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打通了姐姐的手机,确定了姐姐回来了,于是飞快地往家里跑回去。
可儿边跑边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向姐姐诉出已决定了的事情,想着不知不觉的已回到了家。
在家里碧玲早已等候着妹妹的回来。
可儿强作轻松的露出了笑容,她上前挽着碧玲的手臂,轻声细语的说:“姐,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故作神秘的妹妹引起了碧玲的注意,她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妹妹:“什么事?才没见一个晚上就这么神秘,说吧。”
可儿望着姐姐并流露出期待的眼神说:“我想搬出去独立生活。”
一时间感到很奇怪的碧玲紧张的问:“什么?搬出去?好好的,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碧玲一连串的发问把可儿逼得满脸通红,随着妹妹的神态碧玲似乎察觉出什么来,她依然用紧张的语气追问:“是不是交男朋友啦?所以才、、、。”
可儿被姐姐的话弄得啼笑皆非,没有等碧玲说下去就打断了她的话:“姐,你说到哪里去啦,我只是想搬到倩倩的宿舍里,才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真是的。”说完可儿没好气的拉着姐姐的手不停地摇着,继续哀求:“姐,你就答应我吧,我又不是离开你,现在只不过想独立而已。你看,在你身边我会永远也长不大的。”
碧玲的心底里当然是不可能希望妹妹离她而去,虽然只是分开住而已。
然而当她看着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妹妹,她便若有所思的,然后又自作聪明的想:“我最近忙着电视台的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跟她沟通,看来她长大了,想必有太多的悄悄话要和知心好友倾诉。”
碧玲暗自权衡着妹妹的处境,便爽快地答应了妹妹的要求:“好啦,我的手就快被你摇断了,我答应你,不过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的话,我会重新的把你“捉”回来的。”
可儿压根的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通过了,她高兴得一跃三千高,拥抱着姐姐笑个不停,碧玲感受到妹妹的兴奋,她心里也美滋滋的。
倩倩的宿舍里,不,应该是倩倩和可儿的宿舍里,布置得精致舒适。
两个知心好友坐在床上聊天:“倩,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下班?”
倩倩一脸的倦意,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回答道:“唉,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恐怕都会这样了。我们的主管本来就是个工作狂,加上听说他失恋了,我们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现在只要我们哪怕是出现小小的错误,都会被批的。”
可儿安慰好友:“怕什么,你一向都是很聪明的嘛,不会被批的。”
倩倩不以为然的接口说:“可是老虎有时也会打盹的,我呀,粗心大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可儿满怀好奇,并蛮有兴趣的问:“你的主管他是不是一个长得又矮又丑的男人?”
谁知倩倩听了却掩着小嘴大笑起来,倩倩的笑声却令可儿感到了莫名其妙,然后听到好友一本正经的说:“你错啦,我的主管可是一名名符其实的俊男呢,他呀,女孩子心中的理想对象。不过说来奇怪,这个“抢手货”怎么会遭到女人的抛弃呢?”
倩倩一脸的可惜,看着好友为别人抱打不平的模样,可儿忍不住想嘲戏她一番:“你可不要为了那个“抢手货”而变节了,你的仁哥可要伤心死啦。”
仁哥是倩倩的男朋友,对倩倩体贴细心,可真的羡煞旁人!他们都是在“会计所”里工作的,二人是工作上的好搭档,感情上的好伴侣。
提起健仁,只见倩倩双眼闪烁出幸福的光芒,她露出了开心的微笑,申辩答道:“我跟那个工作狂没有一点的交集,就算我要变节,他还看不上我呢。我呀,反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要不,我给你们拉红线?”说完两人捧着肚子在床上笑弯了腰。
其实不需要任何人拉线,从学生时代拜倒在可儿的石榴裙下的人多的是,只是可儿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现在工作了,她的追求者还是络络不绝,美女嘛,总是多人追的!可惜都是襄王有梦,而神女无心,到了如今她依然是孑然一身。
为此倩倩总拿她打趣开玩笑:“你是不是要等到花儿也谢了?”但可儿也不以为然的回敬:“我啊,宁缺勿滥,我坚信总有一天会出现能令我心动的人。”
和好友一起的日子总是嘻嘻哈哈的,倩倩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而可儿却有一颗细腻的心,于是她们除了是好友关系之外,还成了互补的关系。
这天是周日,可儿在家轻松的享受着假日,而倩倩却要回“事务所”加班。
倩倩喜欢赖床,眼看快到了上班时间,她才不情不愿的起来梳洗上班。来到了“事务所”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带手机,手机离身一会在外面客户怎样联络自己?她想到了可儿。
可儿在家闲着没事干,于是她换上一套休闲运动装,脚穿上一对粉红色的运动鞋,扎起了马辫,脸上不施半点脂粉的正想出去散步,这时接到了好友的“求救”电话。可儿收拾好倩倩的手机,随手把背包往肩上挂,出门向“长胜事务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