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决战二（1 / 1）
阳阳突然变得狂躁起来，进而感受到一股几乎想大开杀戒的暴怒，之前的深切绝望顿时无影无踪。微弱的发红的光照亮了她前面那些黑影。她只想找个机会冲上去，把她的牙齿深深地□□他们的身体，撕扯下他们的胳膊，然后堆起这些尸体烧成灰烬。她如此的狂怒，她想要在他们活生生被炙烧的火堆旁翩翩起舞，在他们灰烬闷烧时放声大笑。她的嘴唇情不自禁的咧开，从身体最深处至喉咙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残暴的咆哮，她意识到她的嘴角展现出一个微笑。
除阳阳之外，米娜和茱莉也附和着她低沉的嘶吼。秋后退把阳阳的手握得更紧了，告诫她保持谨慎。
沃尔集团那些笼罩在阴影中的脸在很大程度上尽力保持着冷漠，只有两双眼睛是绝对的完全没有感情。在正中央处阿罗和凯厄斯手指轻碰，停在那里估测我们的能力。全体士兵都停下来等待大开杀戒的命令。他们俩虽然没有对视，但很明显他们在交谈。马库斯尽管触碰着阿罗的另一只手，但似乎并没有加入交谈，他的表情并不像士兵们那样无意识，但也近乎空虚，就像我以前见到的一样，他表现出十足的烦躁。
沃尔集团那些证人把身体倾向我们，眼睛愤怒的盯着格兰芬多四人组和乐乐，但他们仍站在树林边缘，与沃尔集团的士兵们保持着宽阔的安全距离。只有艾琳娜紧紧地盘旋在沃尔集团后面，离那两个金发白皮肤，眼睛像有一层隔膜的年长女人和那两个魁梧的保镖只有几步远。
有一个穿着深灰色斗篷的女人站在阿罗的身后，我们不能确定，但看上去她的确在触碰他的背，这就是另外一个防御者艾斯曼吗？秋像卡尔一样怀疑她是否能击退阳阳。但她不会白白浪费生命尝试着去接近凯厄斯和阿罗，她有更重要的目标。
现在她开始在阵线中搜寻他们俩，并且很容易的在阵列中央附近找到了那两个娇小的穿深灰色斗篷的人。亚力克和简明显是士兵中最小的两个成员，站在马库斯和费德里科之间，他们那滴水不漏的表情如此圆滑，穿着除元老的纯黑色之外最深色的斗篷。奥兰多曾称他们为女巫。她们的能力是沃尔集团进攻的基石，是阿罗收集品中的珍宝。
阳阳的肌肉放松下来，毒液在她口中积聚。阿罗和凯厄斯阴郁的眼睛扫视着我们的战线。随着这种停滞气氛的时间越来越长，所有人都听见亚斯和苏茜的呼吸加速了。“亚斯和苏茜？”贾斯汀紧张的低声问。
“他们在犹豫如何下手，他们正在掂量，选择主要目标——我，当然还有你，伊莉莎，坦尼亚，马库斯在辨识我们之间的联系有多强大，并寻找弱点。罗马尼亚人的出现使他们有些烦躁，他们为那些不了解的新面孔担忧。尤其是对米娜和茱莉，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敌多我少’的情况，所以停下来了。”
“我们人数更多？”坦尼亚不相信的低声问。“他们没算上他们的见证人，”亚斯停了一下，“他们对士兵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和帮助，阿罗只是乐于有一些观众。”“我现在应该去说话吗？”贾斯汀问。
苏茜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这将是你唯一的机会。”贾斯汀挺直了肩膀，从我们的防御阵线向前走了几步。秋不喜欢他像这样毫无保护的孤军奋战。他张开双臂，举起双手，像打招呼一样。“阿罗，我的老朋友，有100多年没见了吧。”
雪白的空地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能感受到亚斯和苏茜听到阿罗对贾斯汀话的评估时内心翻滚着的压力，这种张力随着时间在加剧。
然后阿罗从沃尔集团队伍的中心向前走出来。防御者艾斯曼就像手指尖缝在了阿罗的长袍上一样，跟随他一起移动着。沃尔集团军队第一次做出了反应——整条战线都开始咕哝，他们的眼眉阴沉的低下来，龇牙咧嘴，一部分人甚至做出向前蹲伏的动作准备攻击。
阿罗向他们举起一只手，“安静。”他又向前迈了几步，头歪向一侧，他那温顺的眼神闪烁着好奇。“说得好，贾斯汀。”他用微弱的声音低语，“他们好像误以为你后面的军队想要杀死我和我亲爱的伙伴们。”贾斯汀摆摆手，把右手伸向他，仿佛他们之间没有相隔100码那么远似的，“你必须来触摸我的手，以便知道我从未那么打算过。”
阿罗眯起了狡猾的双眼：“但是面对你做的这一切，亲爱的贾斯汀，你的意图究竟还有什么关系呢？”他皱了皱眉，脸上掠过一丝悲伤的阴霾——我分辨不出那伤心是真实还是假装的。“我从没违反过你来这儿要惩治我的那条法律。”
“那么就走到旁边去，让我们来惩治那些该负责的人吧。说实话，贾斯汀，今天没有什么比留下你性命更能令我欣慰的了。”“没有人违反过法律，阿罗，让我来解释。”贾斯汀又一次伸出手。阿罗还没来得及回答，凯厄斯迅速移到了阿罗身边。
“你为自己制造太多没有意义和不必要的规章制度了，贾斯汀。”这位白头发的元老轻声说，“我们如何能容忍你阻止我们摧毁这样一个真正的大麻烦呢？”“没有什么触犯了法律，你听我说——”
“我们看见那孩子了，贾斯汀！”凯厄斯咆哮着，“别把我们当傻瓜。”“他不是非人类，也不是吸血鬼。给我点时间，我能很容易地证明——”凯厄斯打断了他，“如果她不是一个禁物，那你为什么纠结这么一大堆人来保护她？！”
“他们只是证人，凯厄斯，就像你带来的那些人一样。”贾斯汀指了指树林边缘那群愤怒的人，他们中有些人回以不满的低吼，“这些朋友都可以告诉你关于这孩子的事实，或者你只需要看一眼他，凯厄斯，看他脸上的血管内流动着的属于人类的血液。”
“假的！”凯厄斯怒气冲冲的说，“那个告密的在哪？让她过来！”他四处伸长脖子直到发现艾琳娜正在妻子们后面徘徊。“你！过来！”艾琳娜不理解的注视着他，她的脸就像还没有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完全清醒一样，凯厄斯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妻子们高大的保镖之一来到了艾琳娜身边粗鲁地戳她后背。艾琳娜眨眨眼，然后迷茫的慢慢走向凯厄斯，她停在离凯厄斯若干码以外的地方，眼睛始终盯着姐妹们。
凯厄斯走近她，突然给了她脸上一巴掌。尽管不可能有肉体上的伤害，但这个动作使艾琳娜显得非常卑微，就像看着某人踢一条狗。坦尼亚和爱莉丝同时发出了低吼。艾琳娜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她的眼神终于集中在凯厄斯身上。她用尖利的手指指向乐乐——他正紧紧靠在秋的怀里。凯厄斯在所有人愤怒的目光下彻底涨红了。
“这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孩子吗？”凯厄斯询问道，“明显不仅仅是人类的那个？”艾琳娜凝视着我们。从进入空地以来第一次抬头打量乐乐，她偏了一下头，脸上布满了疑惑。“怎么样？”凯厄斯咆哮着。“我……我不确定……”她语调困惑。
凯厄斯的手抽动着，仿佛还要打她似的。“你什么意思？”他冷酷的低声问。“他和那时不一样了，但我觉得是同一个孩子，我的意思是，他变了，好像比我那次见到的长大了一些，但是——”
凯厄斯突然龇出的牙齿中爆发出愤怒的喘息，艾琳娜话没说完就中断了。阿罗迅速来到凯厄斯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制止了他。“镇静点，兄弟。我们有时间处理这个，别急。”凯厄斯愠怒地背向艾琳娜。
“现在，亲爱的，”阿罗温柔，媚人的低声说，“你想说什么来着，告诉我们。”他把手伸向这个已经完全吓懵了的吸血鬼。艾琳娜犹豫地接过了他的手，他只拉了她短短几秒钟。“明白了吗，凯厄斯？”他说，“你看，这样得到我们想要的很简单。”凯厄斯没回答。阿罗用眼角瞥了一下他的观众们，那群乌合之众，然后用把头转向贾斯汀。
“现在我们的手头似乎有个谜，看起来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不过艾琳娜对这孩子的最初印象可是个非人类，不可思议。”“那正是我想要解释的，”贾斯汀说。我从他声音的变化中猜出来他宽慰了一点，这次停歇寄托了我们全部的微弱的希望。
但我没有感到一丝宽慰。贾斯汀又一次伸出了他的手。阿罗踌躇了一下。“我宁愿从更贴近这个故事的某人那里听到解释，我的朋友，我错误的认为你不是这次违反法律的始作俑者了吗？”“没有人违反法律。”
“但由于也许有人破坏了，我一定要听到全面的事实，”阿罗轻柔的声音强硬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你的天才儿子和女儿那得到证据。”他向亚斯和苏茜的方向点了点头，“由于这孩子正紧靠着他们的朋友格兰芬多四人组，我认为亚斯和苏茜一定参与其中了。”
他当然想要亚斯和苏茜，一旦他能进入亚斯和苏茜的头脑，他就能知道除我和哈利还有阳阳之外的每个人的想法。
亚斯飞快的亲了一下诺拉的额头，苏茜也趁艾利没有注意，偷亲了他，然后，和亚斯一起穿过了覆满白雪的场地。亚斯路过贾斯汀时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低泣——伊莉莎的恐惧爆发了。
阳阳眼中的那片笼罩在沃尔集团军队里的红光更亮了，她不能忍受亚斯和苏茜独自穿过雪白的空地——但她也不能容忍让乐乐再靠近我们的敌人一步。这两种对立的需要几乎撕裂了她。她全身紧绷的呆在那，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这种矛盾产生的压力压碎了。
亚斯和苏茜越过我们两队之间的中点，当他们更接近沃尔集团那一边时，我看见简露出了微笑。那是个得意的浅笑。阳阳感到极度狂躁，她能尝到翻涌在舌尖的狂怒——这种疯狂像一股力量十足的浪潮在她的体内奔腾不息。她的肌肉紧绷，下意识的行动了。阳阳用尽心底的全部力量抛出她的防护盾，像标枪一样投向了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广阔范围——是她达到过的最远距离的十倍。她的喘息由于努力而充满愤怒。
保护盾像一朵轻柔但坚固的蘑菇云，翻滚着十足的威力从她体内爆发出来，它像活物一样律动着——她从顶点到边缘都感受得到它的存在。贾斯汀挺直了肩膀，从我们的防御阵线向前走了几步。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像这样毫无保护的孤军奋战，特别是伊莉莎。
在这前所未有的力量出现的一刻，阳阳明白了从前那些保护盾的反弹来自于她心底深处看不见的自卫心理，她下意识的不想让它走出身体。现在她仅是稍稍集中一下注意力就毫不费力的释放了她的保护盾，并让它轻松的迅速扩散到足有50码开外的地方。她感觉它像另外一组紧绷的肌肉，绝对服从于她的意愿。她推动着它，尽量把它塑造成一个又尖又长的椭圆形。
这坚固有韧性的保护盾之下的一切突然都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她感受得到这些覆盖之下的生命力像明亮发热的光点和令人眼花缭乱的火光一样围绕着她。她尽力把保护盾推向空地，直至感受到远方的亚斯、苏茜和贾斯汀也在他的保护之下，她才释然舒了口气。她定在那儿，收紧这新生的肌肉，使一层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挂帘”紧紧包裹着贾斯汀、苏茜和亚斯，阻挡在他们和敌人之间。
这些仅发生在一秒钟之内，亚斯和苏茜仍在走向Aro，一切都完全不同了，但除阳阳之外没人注意到这巨变。她的口中爆发出一声骇人的大笑，她感觉到其他人的注视，看见秋转了转乌黑的大眼睛，像觉得我疯了一样盯着我。
亚斯和苏茜在离阿罗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阳阳感到一阵懊恼——尽管有这个能力，但她不应该阻止他们之间“交谈”，这次交涉是我们一切准备工作的关键：让阿罗听我们讲述故事的真相，虽然近乎痛苦，她还是勉强拉回了她的防护盾，使亚斯和苏茜再次暴露在危险中。
她收回了想大笑的情绪，全心全意的关注着亚斯和苏茜，如果有人对他们不利，她可以随时准备第一时间保护他们。
亚斯傲慢的抬起下巴，像授予阿罗某项重大荣誉一样把手伸向阿罗，而苏茜只是把阿罗当作一个脏东西一样，无奈的伸出手，阿罗似乎很满意亚斯和苏茜的态度，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高兴，艾斯曼焦躁不安的站在阿罗的阴影里，凯厄斯紧皱的眉头深得使他那像纸一样，半透明的皮肤看上去好像永远都会留下抹不掉的折痕。简露出牙齿，她旁边的亚力克眼睛眯起来集中了注意力。阳阳在猜她跟我一样准备为突发状况行动。
阿罗毫不迟疑的走向亚斯和苏茜——实际上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那些穿灰色斗篷的笨重的影子——像费德里科一样肌肉发达的士兵们——离他们只有几码远。简的燃烧本领能把亚斯和苏茜摔倒在地，在极度痛苦中挣扎，亚力克能在苏茜和亚斯还没像阿罗迈近一步前就把他们弄得又聋又瞎。没有人知道阳阳有阻止他们的能力，甚至连苏茜和亚斯也蒙在鼓里。
阿罗平静的微笑着拉起亚斯和苏茜的手，他的双眼立刻紧闭起来，继而在大量来自亚斯和苏茜的信息冲击下隆起了肩膀。
每一个秘密的想法，每一个策略，每一次顿悟和见解——亚斯上个月听在耳里记在心上的所有事情、苏茜的预言——现在都呈现于阿罗的脑中。还有和格兰芬多四人组在一起的每个祥和的时刻，乐乐头脑中的每一个画面，他们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现在那些也全都被阿罗了解到了。
阳阳沮丧的低吼着，保护盾被她的愤怒搅得动荡不安，它不停的变换着形状并在我们周围收紧。“放松，阳阳。”米娜悄悄对阳阳说。她咬紧牙关。阿罗仍在继续全神贯注于苏茜和亚斯的记忆中，苏茜和亚斯也低着头，他们一边回想着阿罗想要从他头脑中得到的一切并听取、预言阿罗对这些事的回应。他脖子上的肌肉一边紧紧地锁着。
这场三人但并不公平的交谈持续的太久，以至于士兵们都开始烦躁不安。直到凯厄斯严厉的咆哮着让他们安静，对方阵线里贯穿的窃窃私语声才停止。简不由自主的缓慢地在一旁走动着，艾斯曼的表情由于苦恼而僵硬着。有那么一会，阳阳检测到艾斯曼那强大的保护盾似乎是那么的战战兢兢和无力，虽然她对阿罗很重要，但阳阳保证她绝不是个战士。她的工作只是保护而不是战斗，她根本不喜欢血腥。阳阳知道虽然她是个新手，但如果与艾斯曼对峙的话，她会击败她。
所有人都重新注意到阿罗突然挺直了身体，眼睛猝然睁开。他们俩的表情都惊惶而谨慎。阿罗没有松开亚斯和苏茜的手。亚斯和苏茜的肌肉非常轻柔的放松下来。“明白了吗？”亚斯问道，他那天鹅绒一般的嗓音如此平静。
“是的，我确实明白了，”阿罗应允着，令人惊诧的是他听上去好像被逗笑了，那些一丝不苟恪守纪律的士兵们与我一样带着怀疑的表情。他仍没放开亚斯和苏茜的手。亚斯和苏茜紧张的站姿多半是由于阿罗依旧在读取他们的思想。
“我能见见他吗？”阿罗恳切的问——带着突如其来的热忱和兴趣，“我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从来没想象过有这种事存在，这将为我们的历史添上多么光辉的一笔啊！”“这是什么意思，阿罗？”凯厄斯在亚斯和苏茜没来得及回答前就怒气冲冲的问。这个问题使秋迅速地把乐乐拉进怀中，充满防护性的把他抱在胸前。
“某些你难以想象的东西，我能干的朋友。考虑一下吧，我们想要发表的评判不能适用啦。”凯厄斯对他的话发出了诧异的嘘声。“平静，兄弟。”阿罗温和的告诫他。
这本该是好消息——这是我们一直期待的话，我们一直认为不可能出现的暂时缓解——阿罗听取了真相，他承认没有人破坏法律了。但秋和哈利总感觉有点怪怪的，秋在脑海中重放了阿罗让凯厄斯考虑的指示，明白了这其中的暗示。“你能介绍我和乐乐认识吗？”阿罗又问了亚斯和苏茜一遍。
凯厄斯不是唯一一个轻声反对这意想不到的要求的人。亚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苏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头很痛。阿罗仍紧握着苏茜和亚斯的手，回答了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没听到的问题。
“我认为在这种情形下，这样一个妥协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我们在中间见面。”阿罗松开了他的手。亚斯和苏茜回头向我们走来。阿罗跟着他们，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亚斯的肩膀上，就像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时刻与亚斯的皮肤保持着接触。他们穿过草地走向我们这边。
全部的士兵都预备起步跟在他们后面，阿罗看也没看就抬起一只手。“停下，我亲爱的伙伴们，实际上如果我们和平一些，他们根本就没打算伤害我们。”士兵们比之前更公然的做出了反应，他们咆哮着，嘶嘶的表示着抗议，但仍留在原地。艾斯曼向阿罗贴得更紧了，她紧张的呜咽着。“主人。”她咕哝着。
“别担心，亲爱的，”他回答说，“一切都很好。”“也许你该带几个侍卫过来，”亚斯建议，“这样他们会更放心一点。”阿罗点点头，好像他自己本该想到这个聪明的想法似的。他打了两个响指：“费德里科！德米特里！”
这两个吸血鬼立刻出现在他身旁，看上去与我上次见到他们时一模一样，都有着高大的身躯和深色的头发。德米特里像剑舌一样结实而瘦削，费德里科像铁棍一样笨重而充满威胁。他们五个停在雪地正中。
“秋，”亚斯呼唤道，“把乐乐带来……”秋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行动，哈利拉住她。“小秋，我跟你一起去。”“好。”
我在哈利的伴随下穿过了场地。我听到对面的士兵们对于我么所发出怨言——很明显，他们不相信我们人类。阿罗抬起手，又一次挥手平息了他们的抗议。“你的同伴很有意思嘛。”德米特里对亚斯和苏茜咕哝着。
亚斯没理他。我们在离阿罗还有几码远的地方停下来。亚斯和苏茜敏捷的从阿罗胳膊下钻出来，飞快的来到我们中间。双方面对面沉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费德里科低声向我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哈利，秋。”他一边趾高气扬的笑着，一边用余光紧紧追随着哈利的一举一动。我不自然的向这个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笑了笑，“嗨，费德里科。”
费德里科轻声笑了笑，“你看起来不错，和哈利很恩爱。”“谢谢恭维。”秋第一次笑容那么的不自然，“不客气，不过很遗憾……”他渐渐打住了话头，但我不需要像亚斯那样，就能猜出他想说的——很遗憾我们马上就要杀死你了。
“是的，很遗憾，不是吗？”我呢喃着。费德里科眨眨眼。阿罗对我们的交谈没放在心上，他入迷的歪着头：“我听得见他奇特的心跳，”他用音乐般抑扬顿挫的音调说，“我闻得到她奇特的气味，”然后他迷蒙的目光转向我：“实际上，秋，哈利，你们是非人类中最不平凡的一个，”他说，“仿佛你们天生就是这块料。”我和哈利点点头，作为对他的奉承的感谢。
听到沃尔集团军队中心传来一声低吼，我隔着阿罗的肩头扫了一眼。嗯，看上去简对于阿罗送我礼物这件事不太高兴。阿罗清了清喉咙，重新拉回了我的注意。“我能见见您们的养子吗，亲爱的秋？”他甜甜的问。
我提醒自己，这是我们一直希望的。我由于内心过于挣扎是否该把乐乐带过去，只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阳阳的保护盾像斗篷一样飘在身后，继续保护着剩下的亲人，但乐乐现在却暴露在危险中。这令我恐惧，似乎做了错事。
阿罗见到我们，脸上闪烁着光芒。“她真的很完美，”他呢喃着，“与你和哈利那么相像，“又突然提高了嗓音：“你好，哈利。”乐乐迅速看了看我，我点点头。“怎么回事？”凯厄斯从后面低声问。他似乎为没有被主动告知原委而发怒了。
“半人半吸血鬼，”阿罗一边仍然痴迷的注视着乐乐，一边向凯厄斯和其他士兵宣告，“他是半人半吸血鬼。”“不可能。”凯厄斯嘲笑的说。
“那你认为他们能愚弄得了我喽，兄弟？”尽管阿罗的表情带着十足的戏谑，但凯厄斯还是畏缩了一下。“你听到的心跳声也是骗局吗？”凯厄斯眉头紧蹙，仿佛阿罗绅士般的问题给了他沉重的打击。“镇静下来，认真点儿，兄弟。”阿罗告诫他，仍满脸堆笑的望着乐乐。“我知道你喜欢自己所谓的判断，然而对于这个出身独特的小家伙，没什么评判可言。学无止境啊，学无止境！我知道你不像我一样热衷于收集史料，但是容我把这样一个令我惊奇万分的不可能载入史册吧。我们来这儿只是为了审判，并怀着对背信的朋友们的伤心——但是看看吧，相反，我们得到了什么？一个关于我们自身和我们能力的一个新的重大了解。”
阿罗的声音如此充满深情且令人安慰，甚至连我也暂时被欺骗了。不过我立刻听到苏茜和亚斯牙关紧咬，更远的后面，梅尼对这谎言也发出了愤怒的嘘声。“我怀疑…”阿罗突然深思熟虑的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大家对他前一句话的那些反应。“不是那样的。”苏茜说道。之前那谨慎的中立态度在她严厉的语调中荡然无存。
亚斯低吼着向前倾，哈利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疑虑着到底阿罗怎样的想法会使亚斯和苏茜反应如此愤怒。与此同时，费德里科和德米特里一起摆出了伏击的姿势。阿罗又一次摆手阻止了他们。于是他们三人，包括亚斯，又全部恢复了之前的站姿。
“太多问题要讨论了，”阿罗带着一种商人气十足的语调，“太多东西需要决定了，如果你们和那些所谓的格兰芬多四人组能准许的话——我亲爱的卡伦伙伴们——，我得与我的兄弟们商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