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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碧天如水夜云轻 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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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冷毅的面庞忽如春风拂过,绿意盎然不胜欣喜。

祁风一催追风,风驰电掣而来。修衍的属下隐在层层暗影中,没有主人的吩咐,他们没有上前阻住来人。

玉心很想冲过去,不过修衍屹立不动,她驾驭不了跨*下宝马,只得看着祁风电一般飞驰过来。

“兰心!”

祁风已到近前,他满心欢喜地张开双臂,想把他日夜思念的人揽入怀中。玉心向前探身,也想伸出双手,可是那个温暖安心的臂弯忽然变得钢铁般坚硬,将她死死地禁锢在他的手臂和胸膛之间。她有些愕然,有些不明白状况。

而祁风的目光已经从玉心身上移开。刚刚他满眼全是玉心,此时终于注意到玉心竟是和一个男人同乘一骑,而她现在正亲密地靠在那个男人怀里。他墨眉微蹙峻目微寒,目光从男人搂在女人腰间的手臂缓缓上移,对上了那双莹透却又幽邃、金芒灼灼如亘古蜜蜡的眼。

眸内寒光一闪,祁风难以置信:“兰心?”

这?玉心不明白,两个男人身上为何怒潮暗涌?他们并不认识彼此啊。不过,她倒是能体会祁风的心情,修衍和贺兰昀太过相似,最初就曾吓得她三魂出窍。而祁风,是恨极厌极贺兰昀的。可修衍呢,他又为何如此?

“祁风,这是我的结义兄长叶修衍。”她赶快出言介绍,“修衍,这就是我要找的朋友,祁风。”

两个男人互相望着,祁风冷淡地点点头,修衍随意地一拱手。

“祁风,我能到这里多亏了修衍一路护送。”

“嗯。”祁风终于缓和了神色,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可眼神仍如冰,“叶兄一路劳苦,风感激不尽。”

“不敢当。义妹的安危我自然义不容辞。”修衍的声音平和,但,臂弯依然僵硬。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不喜欢彼此。而且,似乎永无成为朋友的可能。怎么会这样?

“兰心,累么?”祁风不再理会修衍,看向玉心殷殷询问。

“嗯。”

“那么,就在此稍作休息吧。”说着祁风率先下马。

那些猎户始终谨慎地侍立在祁风身后,见他下马,前面一排八个大汉也跟着跳下马背,动作利落齐声落地。

修衍略一思索,也下了马。而他的属下仍隐立在树后的暗影中。他回身神态自若地抱玉心下来,祁风眸中寒光又闪了闪。

“祁风,你怎么在此?”

玉心足一落地,便跑向祁风。男人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凝视。玉心也抬头看他,他眼中似乎有簇簇火苗,焰焰升腾炽烈灼烧。

半晌他才道:“我到了师门,久等不到你,所以又下山找你。万幸在此遇到了你。”

玉心展眉一笑,她一直深信祁风无事,她一直深信祁风一定也如她思念他一般记挂着她。果然如此。她看着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心中纵然思绪万千却无以用语言表达。

祁风的属下除了那八个大汉都已悄无声息地退散。他拉着她席地而坐,让她舒服地靠在他怀里。她的心怦怦跳着,不知怎的有些羞赧有些尴尬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抬眼去看修衍,怕在他的眼中看到责备或者嘲笑。

其实修衍根本没有看向他们,他只是静立在一棵高耸的老松下,淡淡地看着那些猎户打扮的仆从规矩整饬地退下,掩在粗壮的树干后不见踪迹。而下马伺候的汉子,利落地架起树枝点上篝火,将打来的野兔剥皮开膛穿串架在火上烧烤。待肉香味泛出、而烟熏气消散了大半,方在火边不远不近处铺好兽皮恭谨地请主人落座。

祁风随即笑着与玉心携手坐到兽皮上,又礼貌周全地请叶兄同坐。

叶修衍淡然一笑潇洒入座,就有人奉上美酒,酒香扑鼻是陈年佳酿。他对着祁风双手举樽,算是敬酒。祁风回礼,酣然畅饮。到了此时,玉心的一颗心似乎才安稳下来。

修衍开口问询:“听义妹说祁兄乃是云门弟子,不知是师从哪位高人?”

祁风不经意地看向玉心,玉心竟觉得自己做了错事,连忙低头。只听他说:“家师天目。”

“哦?”修衍神色间微有怔愣,一瞬而过,“想不到祁兄竟是德高望重的一代宗师天目真人的高徒,令人艳羡,失敬失敬。”

“不敢当。风能得恩师相中引入云门,实属机缘巧合,乃是风之大幸。”

“不知祁兄就此仍回云门么?”

“那是当然。”

“可据闻云门中规矩森严,非本门中人不得入山门一步。不知祁兄如何带我义妹同行?”

修衍声调平平毫无起伏,却直让人觉得其意不善咄咄逼人。祁风峻目睃着他,淡然道:“无妨,我已禀明家师,家师特准兰心入山。”

修衍不再说话,只低头看着樽中香醇的美酒。玉指轻轻晃动半透明的青玉樽,浓郁的液体旋转起伏,酒香冉冉升起沁人心脾。那酒色微黄澄净莹透,和他的眸光闪烁辉映,相映成趣妙不可言。玉心呆呆地看着他,暗自比较。一直以为修衍多了些英姿少了些飞逸,更像个凡人,不比贺兰昀那人仙姿难绘需屏息仰视。但此时的他,竟也飘渺清尘,难描其状,难探其心。

而腰间一只大手倏地用力,玉心的肩头撞上了祁风坚硬的胸膛,热气扑到她脸颊,玉心下意识地缩了缩。祁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冷,兰心也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呃,好。”她乖乖点头。

感觉修衍似有若无地瞟了她一眼,她再偷偷看过去时,他仍垂眸看着酒樽。而后扬手一饮而尽,潇洒起身。

“既然义妹已安全无虞,叶某就此告辞。”

祁风和玉心双双站起。男人拱手相送,而淡淡的惆怅萦绕在少女心间。她张了张嘴,只说出:“一路珍重。”

修衍绝尘而去,很快,身影就没入浓阴与薄雾中难寻其踪。貊等护从也随之悄然退去,隐没在暗淡的阴影之中。

玉心愣愣地看着他随雾霭飘逝,心间的怅惘忽然浓郁起来。

而一双有力的大手扳住她的双肩,迫她转身。接着手向下移,固定在腰间一收,她便撞进祁风怀里。那力道很重,她有些痛,诧异地抬头,却见祁风眉头紧锁,神情异常严肃,也因此那张嶒峻的脸是那样凌峭如羽山第一峰削崖峰般凌厉。

玉心一震,竟有些口吃:“祁、祁风,你,你怎么?”

“你和一个男人共乘一骑,你让他抱着你!”

声音不高,可满满的责备。

“你这是——吃错了?”玉心有些好笑,可看着祁风的神情又不敢笑。

“看来我要立些家法。”他说得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这在现代应该不算什么吧?可,她不该忘记此时身在古代。

“什么家法,我们谁是谁的谁谁?哪来的家法?”玉心小声嘟囔着,可耳力极好的祁风听得真真切切。

男人脸贴近,几乎与她鼻尖碰着鼻尖,语气不善:“谁是谁的谁谁?”

哦?带着丝丝薄怒。

“你,你别生气。他是个君子,再说,我又不会骑马。”

“君子?他?”

“是啊,你不要无理取闹。”

“他是君子?我无理取闹?”

腰间的手更紧,玉心有些喘不上气来。丹田的气自起,只要她挥手就可以把人推开。可她只忍着痛轻轻扭动了一下。

“祁风,你——唔——”

她的嘴被封住,一条舍趁虚而入,在她口中舔舐挑逗追逐着她的舌。那舌尖带着酒香,鼻息间也甘醇醉人。她脑中轰鸣,思维混乱。他夺了她的初吻,前世今生。她有些恼,有些不甘,有些迷恋,有些沉醉。微微用了些力道想把他推开,男人感受到了她的反抗,松了腰间的束缚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拿住了她的脉门,顿时卸去了她所有的力气。而他向后一带,把她抵在一棵歪斜的粗壮树干上。

他低头看她,玉心第一次发觉他漆黑的瞳仁宛如乌金黑曜石般灼亮。

他霸道地问:“谁是谁的谁谁,嗯?”

身后是粗壮的老树,身前是灼烧的男人,玉心被紧紧地夹在中间,呼吸不畅动弹不得。而男人仍在逼问:“谁是谁的谁谁?”

她瞪着他,不答。

他也不用她答了,单手抄到她腰间轻易举起她,到达他的高度,然后,狠狠吻下来。她不肯再给他占便宜,紧紧抿着嘴。他的舌头舔着她的唇钻进去又舔着她的贝齿,她没有坚持住,微微张嘴,那舌立刻灵巧的游进去嬉耍她的舌。

玉心不再反抗,轻轻闭上了眼睛。男人满意地贴紧她,肆意吸取她的甘甜。终于,他停了下来,凝视着她。她倚在老树的斜干上,脸已红透,哪敢睁眼。吻又密密地落下,额头眉梢鼻翼唇角面颊再挪到耳际。而后他不轻不重地一下下啃咬着少女的耳垂,看着她脸上的红云灼烧直到脖颈,感受她被激起的一阵阵颤栗。

接着他在她耳边诱哄,声音低沉魅惑:“说,你是我祁风的女人。”

少女的颤栗更剧,不肯睁眼,还咬紧了下唇。

他在她耳垂上轻舔忽又重重一咬,她止不住吟了一声大睁了双眼。他盯着她的眼再次诱哄:“说,你是我祁风的女人。”

她赌气不答,他忽而粲然一笑,扣着她脉门的手略微转动,一股气蹿进她腕间沿着筋脉上移。似是小虫在爬,微痒,她尚能忍受。但很快,这小虫就爬到了她肩头、胸口,然后散开,变成了无数只蚁,向后背小腹游移。刺痒难忍,她浑身轻颤接着不受控制的扭动。

“祁风,停下来,停下来。”她再也忍不住出声求他。

祁风只是笑着看她。半晌才道:“这就是家法。”

玉心乖乖说出了他要她说的话,输得彻底。

祁风把她揽进怀中快意地笑:“这么说我有权对你用家法了?”

她愣愣地看他,第一次明白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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